“呵,兄长保密工作是怎么做的?怎么连酒保都知道他的动向。”
“不知道诶,难道说赖朝他已经做好了和平清盛一决高下的准备?”
源义经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摇着头说道:“那也太冒失了,倘若平清盛动手,我不觉得我们是他的对手。这个在官场跌打滚爬数十年的老狐狸,不是我们这些初出茅庐之辈可以应付得了的,当年他在殿上和别人唇枪舌战之时只怕你我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咯。”
“这倒是真的,平清盛的手段极其老辣,真的不是我们几个可以对付得了的。”
“所以,”源义经站起身,直了直腰,“我想和兄长谈谈。”
“赖朝他那么孤傲,会听你的么?”
源义经一口喝干壶中的酒:“不试试,怎么知道?”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镰仓赖朝邸
“兄长,到手了。”源义经醉醺醺地走了进来,将童子切抛向源赖朝。
源赖朝伸手接住了童子切,皱着眉头,捂着鼻子说:“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少喝些酒,弄得醉醺醺的,弄不清是非。”
“呵,不知究竟是谁醉醺醺的,不辨是非?”
源赖朝脸色沉了下来:“你是想斥责我什么么?”
“是啊,我就是想斥责你。”源义经带着醉腔,含糊不清地说道。
“哦?那我倒要洗耳恭听,看看我究竟为何让你如此不满。”
“那我说了…兄长你真的认清了形势么?我源氏真的能够战胜平家?以你我的实力,能敌得过太政入道?……呸,净海?”
“你究竟要说些什么?”源赖朝有些愠怒,抓着童子切的手已经因为愤怒而青筋暴起。
“直白了说吧,你为何将结连武田、北条、千叶的事公诸于众?!”
“什么?!”源赖朝面色微微一变,但意识到失态了,连忙干咳了几声,说道,“我怎么会愚蠢到把这种事公开出去?除非我源赖朝有十足的把握打倒平家!”
“哦?那为何街坊皆传‘源赖朝结连甲斐武田、武藏北条、下总千叶。’?”
“看来有叛徒……”源赖朝皱紧了双眉,陷入了沉思。
源义经本来便是装醉,此刻也倚在木门上,思索着究竟是谁出卖了源氏。
平安京
“参议殿传来消息,源赖朝那厮果然在勾结关东诸豪族!”平清盛“啪”地一声,把纸摔在面前,位列当前的,皆是平氏重要人物:太政大臣平清盛、中务卿平赖盛、太宰帅平经盛、萨摩守平忠度、内大臣兼左近卫大将平重盛左大臣平基盛、右大臣平宗盛、权中纳言平知盛、右近卫大将平重衡中宫大夫平维俊,以及有“无官大夫”之称的平敦盛。
小松殿弯腰捡起信纸,细细看了几番,确认是平教盛的画押后传递给了平基盛。众人尴尬地坐在那,看着平清盛怒火冲天的模样,唯有低着头。只有萨摩守平忠度不忘写首和歌,来记叙今日之事。
待传阅完毕后,众人的心情愈发沉重,上面平教盛亲自探访,无论是武田、北条、千叶,乃至三浦等势力,纷纷表示愿意效忠源氏,共同讨伐平氏。
“报,大纳言求见。”
侍从所报的大纳言乃是平清盛女婿花山院藤原兼雅。
“让大纳言稍歇,老夫即可就去!”
“是!”
平清盛叮嘱了小松殿几下,便起身向会客室而去。小松殿自平清盛走后,一直不吭一声,只是低垂着头,似是神游,似是沉思。“兄长,该如何嗜好是好?”平基盛捅了捅小松殿,凑向前低语几句。
小松殿则是微闭着双眼,淡然地说道:“静观其变。”
其余几人大惑不已,小松殿慢慢开口道:“源赖朝必不敢妄动,否则必失民心,关东是掌握了,东海呢?中山呢?近畿呢?即便如此,西国地域辽阔,民风彪悍,尤以萨摩隼人最为凶悍,近来,我已嘱咐萨摩守对其安抚,想来已有些效果。”
平忠度听到了,只是自信地笑了笑,又低下头,写着和歌。
“既然如此,拥护我平家的武士有十数万之众,何愁源氏关东区区数万人?”
“可是,他们是鬼啊……”平宗盛颤颤巍巍地说道。此语一出,众人脸色大变,平宗盛见此,自知多嘴,便缄口不语呃。
“怎么了?老夫才去片刻,怎么此地已是如此沉闷?”平清盛大步走来。
“想来父亲已是有御敌之策了。”小松殿含笑说道。
平清盛先是一愣,既而大笑起来:“哈哈,不愧是内大臣!没错,老夫已经有办法了,不过也多亏大纳言的来访。好,既然如此,众人便回府邸吧!”
“是……”
“敦盛,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