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婼回忆录。录壹。
1903年(清光绪二十九年)。冬。北平容公馆。
[他从来没有抱过我。刚开始,我以为就像定叔说的那样,“老爷只是不善表达,他其实很爱你。”可是不是的,我经常看到他抱着妹妹,那样小心翼翼那样的呵护神情从来没有停留在我身上过。我曾无数次讨好般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腿,而他也只是松了松面上严肃的表情,大手摸摸自己的脑袋,然后他走了。]
[那个时候,我以为。那是他爱我的特有的方式。]
:听说你又闯祸了。
[与母亲最多对白的开头,必然是这句话。我什么也不敢说,只能低着头站在她的面前。阿婼没有闯祸,阿婼想让你看到我,多给我点关心。泪水“吧嗒吧嗒”就那么落下。我知道她生气了,但是她怀里抱着她最爱的姑娘,她不会对我发脾气。]
[然后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怀中的婴儿啼哭的声音终于使她上了心。而后意识到,我还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哭着。]
:行了,我也没说你什么。
:去玩儿吧,青城,带三小姐回房。
[被青城拉住小手,却迟迟不移开脚步,阿婼想多看你一眼看妹妹一眼。可青城看到了她的表情,硬是拉了自己回房。]
[回了房后就一个人坐在床上,泪水一直往下流,没有间断。但是无论哭多久,也不会有人发现。阿婼乖乖的,能不能抱抱阿婼。]
:阿婼生日快乐。
[然后那个温和明媚的女子就那么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亲情叫相依。礼物被包裹的很漂亮,但是我只是扑到她怀里,压抑不住的哭声。]
:妈妈...妈妈...妈妈...
[我在别的女子怀里,喊着属于她的称呼。容夫人圈紧了我,]
:乖女儿,诞辰怎么能哭。
[但是听到她那样温柔的话自己哭的更伤心。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阿婼,外面下雪了。
:阿婼,你是福星是上天所佑之人。
[我抬头看着她的面庞,可是上天佑我将你带到我的身边?可是上天佑我使你垂怜我?我用衣袖擦干了泪,咧开嘴笑了即使眼角泪未干。]
[那天她的房间里没有人,但是妹妹哭的很伤心。我轻轻的进去,就连奶娘下人们也都没在。我靠近妹妹的小床,握住她伸出来的手,突然就笑了。我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厉声却直直将自己想得未敢动弹。]
:你这是在干什么!
:奶娘呢,都去哪儿了!
[她将妹妹从小床里抱出来,交由青城抱着。我手指缠着衣服,]
:阿婼什么都没 ... 什么都没 ... 做 ...
:莫贪玩到这里来!
: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