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眉
胭脂脸 红唇
你着戏服在高台上吟唱

飘渺 幽幽
世俗的看戏人钟情你的容颜
想约你饮茶
被拒
愤然离去

凄凄 切切
最烂那条街的瞎子乞丐
闻声前来
门槛金贵
只得躲在门外竖耳
戏毕
傲气如你 不予理会任何人
瞎子乞丐摸索走向你
说慕名前来
旁人哄笑
“不识好歹的混帐东西，滚开”

瞥向瞎子
瞧见眼里无光 脸脏发乱
神情却真诚
道 喜欢便每天来听罢
不收你铜钱
离去
众人愕然

翌日
戏馆内人满为患
唱的是霸王别姬
掌声一阵接一阵
戏子见瞎子坐在门边小凳上
神情 极陶醉
莞尔

接连几日
瞎子都来听戏
众人便谣传两人牵扯关系
道的扑朔迷离
戏子充耳不闻
后几日
瞎子不再来
破烂街也无他消息

小人销声匿迹
茶余饭后众人便也不再提及这事
唯有戏子
鄙夷瞎子懦弱
清者自清罢 何必烦人嘴舌

寻一日无戏的天
在破烂街找寻瞎子
傲然半世 不想就这样落人话柄
且 白白冤枉他人
找一叫花子问路
叫花子说 只管往这街黑脏的巷子里寻就是
果 在一巷子里寻到了他 他正眯眼靠墙休息
瘦小脏乱 戏子掩鼻

瞎子被叫醒
哑然 这声音他认得
戏子盯着他无光的眼 恼不起火 便问为何不再去听戏
瞎子爬起 道
“姑娘金贵半世 我粗俗人不能污了你的名节”

戏子笑
“何来半世金贵之说，不过一个廉贱的戏子”

自嘲 相怜
戏子去酒馆买来二壶酒
同瞎子坐在寂静脏乱的巷子地上
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