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小说吧 关注:4,769贴子:649,649

回复:【鬼故事】:我是一名半吊子中医,抖抖这些年的...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难道是我们的身份穿帮了?我用眼神询问大伯,大伯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站在船头看着远处那帮人。
  竹筏渐渐向着码头而去,一上岸,便有人用长竹刀顶着我们的背,示意我们往前走。
  那刀几乎就在我背上,冰冰凉凉的,刺激的我浑身都紧绷起来,这要是一不小心捅进去……我想了想,对应的内脏好像是肺。
  那岂不是要将我的肺穿个骷髅?
  我一动不敢动,举着双手,就跟罪犯一样。
  好歹是共患难的兄弟,巴达急切的问纳衣寨的头头:“满达,这是做什么,难道他们犯了什么事吗?”
  我也竖着耳朵听,不错,我没犯什么事儿啊,虽然我们到这儿来目的不纯,是想弄石崖禁地的地图,但天知道,我们压根都还没下手啊,就算是要判死刑,也要在犯罪之后吧?
  我现在,充其量只有犯罪动机,完全没有犯罪行为,就这样拿刀架着我们,太不给面子了?
  巴达问完,满达一摆手,冷冷道:“你们两个还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多问。”紧接着,他对压着我们的人道:“关起来,不许给吃的,先饿几天。”
  先饿几天……这分明是恶霸强抢民女的手段啊!
我们来不及听更多的消息,十多把弓箭对着,三柄竹刀抵着,被推推搡搡,关进了一间黑屋子里,巴达和瘦子似乎还在跟满达说些什么,神情有些焦急,看得出来是在为我们求情,由于距离关系,我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那满达开口说了很长一段话,紧接着,巴达和瘦子露出震惊的表情,两人沉默着住了声。
  我脑海里警铃大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没有机会让我们看太多,我、大伯、小黄狗,三人直接被锁进了黑屋子。
  这是一间名副其实的黑屋子,雕花的木窗原本我一脚就能踹破,但这里却用木条完全封死了,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而且也没有通风的地方,唯一能通风的,恐怕只有木头间无法闭合的缝隙,无奈细缝之外,还有一层窗纸,更是连一点望缝偷窥的可能性都没有。
黑屋里空空荡荡,一无所有,形如一间牢房,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最后我忍不住问道:“大伯,你们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
  之前在水洞里,由于巴达和瘦子在,大伯有一些事情没有明白,我心想,现在这情况,莫不是大伯和小黄狗搞出来的?
  大伯皱了皱眉,道:“小崽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躺在也能惹是生非?”顿了顿,大伯看向小黄狗,道:“小天,你有什么看法?”
  小黄狗迟疑了一下,道:“师父,会不会是我们那天夜探石崖的事情被发现了?”
  夜探石崖?
  我耳朵灵敏的捕捉到这四个字,心说好哇,果然是有猫腻,做坏事怎么能留下马脚被人抓呢?小黄狗说完,我连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顿了顿,眼神向四周一扫,虽然这屋里就我们三人,但外面有没有人把守就不得而知了,小黄狗盘腿坐在地上,凑近压低声音道:“第一天晚上我们就往石崖去过,但那石崖和师公描述的不太一样,所以我们没能刻下来,原本是想等找到你们,再从长计议,现在看这情况,八成是我们去石崖的时候留下了什么线索,让人给发觉了。”
我想了想,觉得不太靠谱,道:“就算真留下什么线索,咱们初来乍到,不熟悉路,完全有可能误入其中,没理由这么拿弓带刀,大张旗鼓的,肯定是因为其它事儿,你们还做过什么?”
  小黄狗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无奈。
  我身上有病,如今已经蔓延到腰部的位置,坐了半天便觉得疼痛难忍,忍不住有些心浮气躁,这时,大伯反而镇定下来,看着我疼得丝丝抽气,反而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我顿时就有种想撕大伯钞票的冲动,你侄子我都这么惨了,你居然还笑?
  大约是我愤慨的目光太明显,大伯慢条斯理的说道:“放心,他们还有一个病患,不会关咱们太久。”小黄狗会心一笑,道:“不错。”
  我想起纳衣寨人外表纯良,背地里狠辣的手段,心里有些没底,万一纳衣寨的人不管瘦子的死活怎么办?
  但这个顾虑我没说出来。
如今被关在这地方,出去是不可能了,一没电视,二没电脑,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办法,坐了一会儿,便都倒地睡觉。我由于身体疼痛,因此睡的并不沉,刚要深眠,便会被针扎一般的痛弄醒,就这样迷迷糊糊,也不知多久,我突然听到了一阵推门声。
  这声音一下子就将我惊喜了,我睁开眼一看,发现门果然开了,来了大约十多个人,其中有巴达。
  他看我们的目光很复杂,又像是不理解,又像是惋惜,我知道机会来了,连忙摇醒大伯和小黄狗,巴达见大伯醒了,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让大伯治瘦子的病。
  我暗暗松了口气,这样一来,至少我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时间越多,逃跑的几率就越大,至于鬼魂陈,说实话,我一开始很讨厌他,但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倒也没有讨厌的意思,只不过他这个人心机太重,我是个什么货色我自己清楚,就像大伯说的,是个少根筋的怂货,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绝对会被算计的很惨。
  原本他和大伯之间的交易,只是将他带到纳衣寨而已,如今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就这样逃跑,倒也不算过分,况且,鬼魂陈身手了得,又是一个人行动,目标比较小,比我们三个人开溜容易的多。
  巴达说完,等着大伯的回复,大伯心里也不知在算计些什么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做出一副迟疑思考的表情,我趁此机会,赶紧利用患难的生死情谊向巴达打听,道:“兄弟,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IP属地:广西83楼2014-05-01 18:33
回复
      巴达看了我一眼,脸色说不上难看,但也没什么表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觉更加扩大,又道:“巴达,从头到尾我都跟你们呆在一起,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儿都没做,可不能冤枉我们啊。”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巴达,他僵着声音道:“冤枉?我问你,你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之前我们说是摄影,但这个理由再水洞里就已经被拆穿了,小黄狗大概想到了什么,估计想开口忽悠巴达,但巴达摆了摆手,道:“不要你说,让他说。”他手一指,顿时指着我的鼻子。
      我?
      靠,你还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啊!
      说实话,一时之间,我还真想不出什么借口,正急的额头冒汗时,巴达却自问自答道:“你们是为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哥哥已经把你们卖了,孙邈。”
      他特意加重了孙邈两个字,我顿时目瞪口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鬼魂陈竟然出卖我们!
      大伯显然也没有料到,脸色顿时就黑了,阴沉沉的。
    我完全无法做出反应,脑海里一片混乱。
      巴达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姓?会不会把我们沉湖?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鬼魂陈是怎么出卖我们的?何时出卖我们的?难道他比我们还早一步从洞里出来?
      我瞬间想到了他失踪的情景,或许这小子将我们放到洞口后,根本就是直接返回了。
      当时,我们之所以不敢走回头路,一共有两个原因:一是蜘蛛,二是巫尸,但显然,鬼魂陈并不忌讳这两个东西,所以。他直接按原路返回了?
      这个猜测几乎让我的心从头凉到了底,我讨厌鬼魂陈,但他救过我,因此潜意识里,我觉得这人除了牛皮哄哄,脾气古怪外,到也没有特别让人厌恶的地方,但这一刻,我却有一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他明知道水洞里情况那么危险,却还是把我们扔下了。
      他明知道姓孙的在这里会被沉湖,他还是……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好看,巴达见此,冷笑一声,道:“他已经拓印了东西逃了,既然抓不到他,你们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大伯和小黄狗没人吭声,我却很难接受,在前一刻,我们还是互相扶持,甚至同生共死过的伙伴,现在却……我看向巴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顿了顿,巴达哼了一声,道:“带走。”他们只带走了大伯,我和小黄狗依旧被关在黑屋子里,两人相顾无言。
      片刻后,小黄狗起身,开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就像一只无头苍蝇,我知道他是在担心大伯,我何尝不担心?但现在,担心有什么用?
      我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小黄狗停下杂乱的脚步,摇了摇头,他分析道:“他们要师父治病,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要担心的是以后。”
      以后?
      我有些不明白,小黄狗气的够呛,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道:“你蠢啊,治病的时候他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但病好以后呢?”顿了顿,他两眼望着房顶,很欠揍的说道:“反正我不姓孙。”
      我气的够呛,心说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现在居然敢学大伯拍我脑袋,真是反了!我坐在地上,直接朝着他屁股踹了一脚,道:“什么叫不姓孙,你拜入我们孙家门下,生是我们孙家的人,死是我们孙家的鬼。你放心,如果他们真要把我和大伯沉湖,我一定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亲弟弟,名字叫孙邈邈。”
      小黄狗脸色扭曲了一下,呸了一声,道:“你哪儿来的弟弟。”
      我道:“我老爸私生的,行不行?”
      小黄狗呛了一下,神情颓废,显然不想再争了,呈大字形趴在地上,我们俩没再斗嘴,屋子里十分沉闷而压抑,片刻后,我决定发挥团结友爱的精神,正打算安慰一下小黄狗,门突然又被打开了。
      这次来的人,依然是巴达,但他只让我出去。
      小黄狗盘腿坐起来,目光冷冷的盯着巴达,我迟疑了一下,问巴达道:“干嘛?”
      巴达神色依旧不善,在水洞里聊天打屁的爽朗也一去无踪,他僵硬着声音道:“去就知道了。”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猜测:用刑?鞭打?沉湖?哪一样我都受不住啊。
      害怕之下,忍不住又看了小黄狗一眼,他的脸色阴沉沉的,显然也觉得我这一去不妙。
      紧接着,小黄狗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道:“别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IP属地:广西84楼2014-05-01 18:35
    回复
        我顿时觉得欲哭无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我怎么觉得自己更怕了?
        巴达推了我一下,不耐烦道:“别磨磨蹭蹭的。”紧接着,房门被关上,最后一秒,我只能看到小黄狗的眼睛,冰冷的像刀一样,我突然觉得,我出了什么事也就算了,如果大伯出了什么事,小黄狗一定会发狂的。
        据我所知,小黄狗当时流落到村里时,几乎就跟个乞丐差不多,饿的皮包骨,没人知道他是从哪儿来,不过他染了一头黄发,身上的衣服虽然很破烂,但也能看出是比较流行的款式,价格应该不菲。
        村里人都猜测,会不会是城里哪家小孩离家出走了?
        乡下人都比较淳朴,有人问小黄狗家在哪里,赶集的时候就把他送回去,小黄狗当时脾气很暴躁,对那个人吼了句:“给老子滚!”
        就这一句话,顿时惹怒了村里人,都觉得这小孩子没礼貌,无可救药,原本有好心人准备给些吃的,也都放弃了。后来被我大伯遇上,我大伯一向是伸张正义的,当即很慈祥的问:“小子,怎么不回家啊?是不是走丢了,我送你回去。”
        结果呢?结果当然是被小黄狗一顿丑骂:“关你屁事,少他妈假惺惺,给老子滚!”
      但我大伯岂是一般人?能由着小黄狗这么骂?
        他气的鼻子一歪,也不管自己四十多岁了,直接对着才十六七岁的小黄狗一阵拳打脚踢。
        我大伯养生有方,又注意锻炼,身子骨好的不得了,小黄狗哪里是对手,直接被我大伯揍晕了,醒来之后被我大伯关在柴房,每天给一顿饭,关了一星期后,老实了。
        当然,具体大伯是怎么把小黄狗收拾服帖的,我也不知道,但从那儿之后,小黄狗成了大伯的徒弟,死心塌地,因为我是大伯的侄子,所以以前不管我怎么欺负他,都是摆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任我蹂躏,但我知道,这完全是看我大伯的面子。
        如果这些人真的动了大伯……我想起小黄狗刚才那个冷酷的眼神,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估计,这小子会同归于尽吧。
        思索间,我被推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一个大木桶,里面的水黑呼呼的,散发着一阵药味儿,我一闻就知道,这是药浴。
        大伯在旁边站着,旁边还架了一口小铁锅,他正往里面扔着什么东西。
      屋子里除了大伯,就只有我和巴达,巴达接着道:“脱衣服。”
        脱衣服?这、这大冬天的脱什么衣服?难道准备从饿刑改为寒刑?
        我摇了摇头,正打算反抗,大伯看了我一眼,道:“脱吧,他们怕我下黑手,让你先试药。”我明白过来,心说这纳衣寨的人就想错了,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待病人,大伯从来不会下黑手。
        至少从小到大,我没听说大伯害过谁。
        我立刻脱了衣服泡进木桶里,水温刚好,泡着还挺舒服,而且这药浴应该有止痛的成分,进去坐了不到一分钟,身上就跟打了麻药似的,什么感觉都消失了。
        巴达在门外守着,大伯一边给木桶加药,一边低声对我说了句:“这药得泡两天才有效果,不过如果等两天再给那小子用药,到时候也迟了。”
        我惊了一下,道:“那你没跟他们说?”
        “说了。”大伯叹气道:“他们不信。”
      我道:“那怎么?”
        大伯皱了皱眉,道:“拖延时间吧,找机会逃跑。”
        我道:“那咱们不管他了?”虽说纳衣寨的人对我们有杀心,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况且瘦子一路上虽然沉默寡言,但关键时刻也没少照应我,如果就这样逃跑……
        大伯敲了我一下,道:“先担心自己吧,能不能跑还难说。”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很压抑,看了看在门口把守的巴达,我迟疑了一下,决定赌一把,于是抄起旁边舀水的水瓢朝他砸了过去。
        大伯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手里的草药吧嗒落在地上。
        巴达估计是在走神,被我一砸,顿时蹦的老高,转身怒喝道:“你小子,又干嘛!”
        我道:“不干你,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巴达气的够呛,将水瓢朝我砸过来,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是**啊,让我过去我就过去!”
        我道:“你不想瘦子跟桑泽的老爸一样吧?”
        巴达愣了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瘦子说的是谁,他道:“你大伯不是能治吗?”
        “是能治啊。”我道:“但我大伯也说过,两天之后,再给他用药也晚了。”
        巴达的神情有些迟疑,但没吭声。
        我如今也只能赌一把,虽然我与巴达和瘦子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好歹也是共患难,对二人的品性都有一些了解,便很诚恳的道:“巴达,你觉得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巴达皱眉,看了我一眼,道:“欠扁、欠揍、欠教育。”
        我呛了一下,忍不住一阵尴尬,道:“除了这些,我总有一些优点吧?”


      IP属地:广西85楼2014-05-01 18:37
      回复
          巴达神色稍微舒缓,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顿了顿,他道:“孙邈,你不是个坏人,我知道,但你们这次干的事情,犯了大忌,我帮不了你。”
          我看出巴达已经有了松动,便赶紧乘热打铁,道:“估计我就是不说,你们应该也了解,确实,我们是为了石崖上的石书而来,但是我们是被胁迫的,我发誓,如果可以,我绝对不会来这里,你肯定不知道,我们这一路上遇到了多少危险,如果不是姓陈的用一些东西来威胁我们,我们根本就不愿意到这人来。”
          巴达神情已经出现松动,怀疑的看着我,道:“威胁你们?那个年轻人是很厉害,但你们三个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用什么威胁你们?”
          此时,我也只能一个谎圆一个谎,既然鬼魂陈已经背叛我们,我们也不用给他留余地了,于是我道:“你应该知道,他对付鬼很有门路。”
          巴达点了点头。
        我又道:“他就是用靠这种手段进行胁迫,说实话,我们并不是第一批被他胁迫,帮他办事的人。年前,我弟弟开车撞死了人,虽然陪了钱,但死者阴魂不散,一直纠缠,我们一家人被折腾的人人瘦了十斤。姓陈的想得到石书,又找不到路,便用这个要挟我们,只要把他带到寨子里,就帮我们收了那个东西。本来,将人带到这儿我们就打算回去的,但后来坠湖失踪,才有了后来的事。”
          “巴达,我不骗你,如果我骗你,我就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我对上帝发誓……”好吧,事实上我不信上帝,我家世代都供奉药王祖师爷。
          巴达皱着眉,我这一番话实在很瞎扯,我不知道他究竟会信多少,片刻后,巴达道:“我帮你,不是因为相信你的话。”顿了顿,他道:“我信你,是因为你想救纳乌的心意是真的。”
          总算有人理解我了,理解万岁!
          紧接着,巴达四下里瞧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道:“小子,我也不想你死,你死了,世界上哪里还能冒出第二个让人又想扁又想揍的货色,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有我。”这话他说的极轻极快,说完就又恢复了牛皮哄哄的神色。
          我感动的直想流泪,巴达,我果然没看错你,好兄弟!
        说到底,巴达这一辈跟我们一样,都是接受了现代教育的好青年,估计杀人这种事情,在他们眼里也很难接受,况且我们虽然相处不久,但在水洞里,也是互相扶持,互相救助,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骗人的。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古人的话果然没有错,正所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善恶之报,如影随行。如果我当初在水洞里只顾自己逃命,恐怕现在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巴达紧接着走出去,重新叫了两个人守门,说是去劝满达,先给瘦子用上药。
          巴达走后,大伯乐的掐我脸,道:“你小子,总算是出息了。”
          我也有些得意,道:“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少翘尾巴,别人是靠不住的,咱们不能懈怠,自己也要有准备。”大伯一边熬药,斟酌着说了一句话。
          说实在的,我这个人就跟大伯形容的差不多,一向是少根筋的,如果不是这一番经历,很难对人升起防备之心,现在大伯这么一说,我也有同感。
        巴达虽然想救我们,但他毕竟是纳衣寨的人,经过桑泽一事,我已经明白了什么叫人心难测,很难保不出现什么变故,大伯说完,我点了点头,两人也不再多言,继续泡澡。
          由于大伯是医生,因此对于不准吃饭的禁令也解除了,虽然每日一碗白饭配青菜,但好歹也饿不死。直到第二天,也不知巴达是怎么说服满达的,瘦子开始用药了。
        屋子里放着两个木桶,我和瘦子每天同时泡,一日三次,每次四十分钟,大伯虽然不看表,但时间却掐的极准,绝对不会多一秒或者少一秒,这让我想起了很多城里所谓的中医,把个脉时不时就要看一下钟表,好像没钟表就号不了脉一样,说来,这实际也是实践的一种,我大伯半辈子看的病人,见过的病例,恐怕比普通医生一辈子看过的都多。
          现在大医院处处排长龙,争分夺秒,有些中医,基本连诊脉都省了,就为了抢时间,没有实践,又哪里来的精准?
          在泡澡的过程中,我时不时想跟瘦子插话,他表情没什么改变,但却一句话也不跟我们说。
          巴达虽然已经答应帮我们,但瘦子是不是像巴达一样重义气,这却很难下定论,如果我贸然让他帮忙,恐怕会适得其反,没准儿一出药桶,就像满达报告了。
          换句话来说,如果他真有意思帮我,想必也会和巴达通气,我主动开口,反而容易坏事。
        换做以前,我是不会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但现在性命攸关,大脑就不敢懈怠了,思索一翻,我觉得像他打听打听其它的事儿。
          一开始瘦子只是沉着脸,也不理我们,我坚持不懈在他耳边聒噪半小时后,他睁开眼,神色有些无奈,有些烦躁,总算是松了口。
        我主要是问鬼魂陈的事,关于这小子的出卖,让我实在很心寒,你出卖就出卖吧,非得把我姓孙的事情说出去干嘛?这不明摆着让我死吗?
          我问完,瘦子却摇头,道:“陈兄弟什么也没说,你们的身份其实并不难猜测。”我心中一动,瘦子那声陈兄弟让我敏感的抓到了一丝希望,看来在瘦子心中,也并不是那么讨厌我们。
          紧接着,瘦子讲了从满达那里听来的经过。
          鬼魂陈是在我们进洞的当天晚上就出来的,时间上跟我估计的差不多,也就是说被螃蟹蜘蛛追入水下后,鬼魂陈将我们三个搬入洞口,自己就直接走人了。
          他出洞时由于是黑夜,因此并没有引人注意,紧接着,他便摸到了纳衣寨的禁地,也就是石崖的位置。
        由于天色昏暗,鬼魂陈无法进行拓印,便等到黎明时分才开始动手,也怪他运气不好,居然被一个早起的小伙子给发现了。纳衣寨的通讯手段是一种随身携带的哨子,山里有野兽、还有各种人为的陷阱,随时可能出现意外,因此纳衣寨的哨子几乎是洗澡睡觉都不离身的,那小伙子一见有个人影在禁地,顿时大惊,也不轻举妄动,立刻吹响了集结哨。


        IP属地:广西86楼2014-05-01 18:39
        回复
            鬼魂陈虽然身手了得,但也不是白来号人的对手,狼狈的东躲**,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再也找不到了。
            村寨处于一个盆地坑里,要想出去只有两条路,一是我们来时的密道,不是纳衣寨的人,根本无法知道,而且途径密道要过一道索桥,只要是走索桥,就绝对会被发现,因此可以判断,鬼魂陈并不是从正常通道走的。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方法,攀岩。
            别以为这两个那么简单,纳衣寨环绕的山崖挺拔耸立,落差在三十米以上,没有专业的攀岩工具,一般人根本别想上去,但鬼魂陈的身手,众人都有所认识,最后断定,鬼魂陈应该是攀岩逃出去了,毕竟周围的悬崖上怪石突兀,老松横亘,如果真有人藏在里面,绝对是很难发现的。
            至于我们的真实身份,瘦子说并不难猜测。
            一来,知道这里有石书的,只有当年潜入寨子里一个姓孙的年轻人,后来那个人也逃出去了,现在我们四个人莫名起来来到这个地方,同样又是为了石书而来,不难猜测,我们跟当年姓孙的那个混蛋有关系。
          瘦子说道这儿,我呛了一下,为爷爷默哀。
            如此说来,鬼魂陈虽然背叛我们,独自取拓本逃跑,但也不算丧心病狂,没有交代过我们的身份,但说到底还是怪他,不管我们是不是信孙,总归是一伙的,如今他拍拍屁股,溜的一干二净,我们这些同伙,自然要跟着遭殃。
            我真不明白,大伯和鬼魂陈这种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联系在一起的。
            之前说是还人情,但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我看,恐怕不止人情那么简单。
            瘦子说完,我想起了桑泽,问他回来没有。
            瘦子看来对桑泽很有意见,沉着脸道:“没有,他要么病死了,要么就是挖了药丹跑出去了,这小子杀了自己的同胞,他如果活着,是不敢再回寨子里的。”
            我想到歧筑,心里一时也觉得发闷,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下去。
            连泡了两天,身上的尸泡子全部结了痂,不疼也不痒,大伯说,泡到第三天就功德圆满了,剩下的一点毒素不用再用药,因为人体有自身的抵抗力,会把剩下的毒细胞杀!杀!杀!
          我对此表示怀疑,因为我对自己的抵抗力一点也不信任。
            三天后,我基本算是痊愈了,只剩下瘦子还有最后一天的药浴,大伯准备好最后一次药浴后,我们又被关进了黑屋子。小黄狗在屋里整整待了三天,蓬头垢面,一双眼睛血红血红,一见我和大伯,似乎松了口气。
            我心里挺感动,道:“我们没事,别担心。”
            小黄狗看都没看我一眼,扶着大伯坐下,问道:“师父,外面情况怎么样?”
            刚冒起的感动瞬间被冷冰冰的浇灭了,我识趣的坐到一旁,不打算插话。
            大伯道:“这次小崽子出了大力。”接着,他将我们探听到的事情给小黄狗讲了一遍,小黄狗皱眉,道:“他可信吗?”
            大伯没吭声,眯着眼道:“如果不可信,我也有办法带你们逃出去。”
            我挺好奇,忙道:“什么办法?”
          大伯没说,只是对小黄狗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那一步,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小天,这小崽子你要看好。”顿了顿,大伯道:“他人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好歹没有什么坏心肠,看在我的份儿上,到时候别跟他计较。”
            小黄狗没吭声,眉间皱成一个疙瘩。
            我听着不对味儿,这、这怎么像是临终遗言?
            我几乎立刻揪着大伯,诚心道:“大伯,您那个方法还是别用了,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跑的,咱们一起来,就一起回去。”这话我没有半点磨嘴皮子的意思,大伯说话,向来有准头,他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是有办法,但这个办法,显然不是那么完美。
            大伯一听,挺感动,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崽崽,有你这话就够了,大伯活了一把年纪,也无所谓了,你们年轻人能活着就行。”
            我急了,看大伯这神情似乎是真的打定主意,如果巴达不救人,他就要牺牲自己,成全我和小黄狗了,我虽然混蛋,但还没混到这个地步,顿时脸就黑了,沉声道:“不行!”
            大伯道:“不行也得行。大伯没儿没女,如果真走了,遗产就留给你了,所以你也不用太伤心。”
          我顿时怒了,道:“大伯,你侄子虽然贪财,但我是那种人吗!别遗产遗产的,多不吉利。”顿了顿,我忍不住问道:“那你有多少遗产?”
            大伯呛了一下,一脚踹我屁股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叹道:“我孙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活宝。”他这两天一直熬药,估计也累了,叹了口气,便倒地休息,不多时便睡熟。
            我想了想,拉过小黄狗,压低声音道:“我大伯刚才说的话,都是在放屁,他要是真自我牺牲,你千万别当真,先拉着他走,我垫后。”
          虽然我对大伯的遗产确实很心动,但在秤上量一量,还是大伯比较吃重。
            “你?”小黄狗挑了一下眉毛,神情挺惊讶,随后鄙夷道:“你垫个屁!师父是什么打算,咱们还不知道。”顿了顿,小黄狗目光凶狠起来,对我道:“不过我警告你,你到时候要敢拖后腿,我绝对不会管你。”
            我道:“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什么拖后腿,我从来不干这种事儿。”
           


          IP属地:广西87楼2014-05-01 18:42
          回复
              小黄狗晒然,一脸你在说屁话的表情,转身缩在地上也睡了。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因为今天是瘦子最后一次药浴,到了明天,我们三人就没有丝毫用处了,到时候是圆是扁,还不是任别人捏?
              这种情况下,谁能睡的着?
              我睁开眼,看着熟睡的大伯和小黄狗,只觉得……这两人不愧是师徒,这时候居然还能睡的跟猪一样。
              我正想着,寂静的黑夜里,突然传来了一丝响动,这声音原本不大,但由于我心烦意乱,头脑清醒,因此很容易便捕捉到了。
              什么声音?
              我下意识的坐起身,黑暗中也看不见东西,心想:难道纳衣寨的人不准备将我们沉湖,而是准备趁夜把我们三个人宰了?
              也不对,这里山高皇帝远,他们要宰人,那也是光明正大,完全不用半夜里偷鸡摸狗才对。
              我浑身的肌肉立刻就紧绷了,听着声音的动静,冷汗差点没下来。
            那声音很轻,似乎离我们并不近,我刚听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刺耳的哨声划破黑夜,这哨子声激烈而急促,几乎惊的人要炸毛。
              紧接着,动静就更大了,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时不时能听到一阵金铁声音。
              大伯和小黄狗也被吵醒了,我们三人在黑暗中摸索着聚到一处。
              黑暗中,大伯道:“怎么回事?”
              我道:“刚才有哨子声,像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就在这时,我们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声音很轻,紧接着,门被打开,一丝昏黄的光晕透了出来,来人是巴达。
              他十分紧急的冲我们打了个手势,道:“快,出来!”
              我心里一喜,知道是巴达来救我们了,也顾不得什么动静,三人立刻窜出门,离开那黑漆漆的屋子,顿时有如重出升天一样。
              这间木屋地势稍高,一眼望出去,只见纳衣寨南边的地方火光冲天,似乎是发生了大火灾。
            我顿时明白过来,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道:“巴达,难道这火是你放的?”
              巴达道:“屁话,我哪有时间放火,是纳乌放的,事不宜迟,跟我来。”巴达手里还准备了一个包裹,他熄灭了手里的风灯,就这月光带我们离开,在寨子里七弯八拐,也不知要去哪里。
              我瞧了远处的火光一眼,忍不住道:“巴达,谢了,你为我们做的太多了。”
              巴达头也没回,道:“我们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房子,烧个几间那是清理场地,少说屁话。”他最后喝了一声,带我们走向了一处高地,一道索桥在月光下时隐时现。
              巴达道:“所以人都救火去了,你们摸黑过去,不要点灯,以免被人留意。过了这索桥是一条密道,地图我放在包裹里了。”顿了顿,巴达道:“这地图出去之后一定要毁了,别辜负我对你小子的信任。”
              事情到了这份儿上,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我道:“你放了我们,会不会出事儿?”
              巴达挥了挥手,大气道:“能出什么事,又没有证据说是我放的,别他妈啰嗦,快走,我要回去救火,去晚了惹人怀疑。”
            “嗯。”我点了点头,道:“你什么时候不在这里待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接着,我将自己在天津铺子的地址告诉巴达,又道:“当然,有什么疑难杂症,也可以来找我大伯,什么早泄、阳痿,他都能治。”
              巴达呛了一下,飞起拳头要来揍我,我赶紧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兄弟,咱们后会有期了。”说完,连忙走上了晃悠悠的独木桥。
              黑暗中没有点灯,也无法看的更多,巴达的身影几步开外就隐入了黑暗里,我们三人小心翼翼,摸黑爬过铁索桥,钻进了一个人为的山洞里。
              直到走入深处,才敢点起风灯。
              这是一个人为修建的隧洞,里面有一层层石阶往上蔓延,七弯八拐,我当初来的时候被蒙着眼睛,但凭听觉也知道,当时巴达和歧筑曾经启动过很多机关。
              我连忙道:“这地方有机关,咱们先看一看巴达留下的地图。”
            从那破包里,我们一眼就发现了一张手绘的地图,虽然比较简单,但也足以看明白。一看之下,我对纳衣寨的人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条隧道,有很多人为制造的机关,有竖井、暗弩、落石、暗门,都是古代机关技术,如果没有机关密图,有不知情的人胆敢乱闯,绝对是九死一生。
              我看的啧啧称奇,大伯看完,将各个陷阱记在心里,便带着我们往前走,一路上有惊无险,出了隧洞,站在盆地边缘俯览,依旧可以看到纳衣寨的大火,依旧被扑灭了许多,火焰跳动下,还可以听到人的喧嚣声,从这个寨子里解脱出来,仿佛从一个世界跳入了另一个世界,让人觉得一阵恍惚。
              大伯说不宜久留,带着我们连夜上路。
              在我们被关的这些天,巴达依旧为我们铺好了路,通过秘图背后的几句话,我知道巴达给我们准备了竹筏,等我们攀着瀑布旁的崖壁而上时,水流中过然有一艘简易的筏子在水中沉沉浮浮,用一根绳索系在一旁横陈的老树上,看的出来,这筏子并不是纳衣寨严谨的竹筏,而是匆忙间现扎的简易木筏。
              上了木筏,小黄狗立刻掌槁向前,我拿出那张地图,依言毁去,将碎纸扔进水里,一卷便没了踪影。
              这个寨子,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IP属地:广西88楼2014-05-01 18:44
            收起回复
                晚上,我憋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大伯,斟酌着用词,说道:“大伯,我准备把你给我的夜明珠卖了,这东西我查了下,挺贵的,你、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虽然已经斟酌了用词,也尽量婉转,但这个问题怎么问都是个错,一听就知道我怀疑大伯做了不干净的事。但不问,这事儿又如同一个大疙瘩哽在我心里。
                这不比纳衣寨的事,想不明白就能抛之脑后,这个疑似赃物的东西,可是真真切切摆在我面前,想忽略都不行。
                原本接到我的电话,大伯挺乐呵,说:“你这没良心的小崽子,回去几个月,总算舍得给大伯打个问候电话了。”听得出来,大伯心情不错。
                但我一问话,电话那头顿时就沉默了。
              我心里顿时有些没底,听着半天没动静,便沉不住气,忙道:“大伯,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不卖了,留着镶嵌起来,当台灯用也挺好的。
              大伯这才开口,道:“把你嵌起来当台灯!这东西的来历,你既然好奇,我那便告诉你。”大伯跟我讲起了一段往事,他跟我爷爷一样,为了见识更多的病症,年轻时经常会挎着药箱游走各地。
                按照我大伯的说法,这东西是他从一伙贼人手上得来的。
                那年大伯行走至洛阳,本来是准备去当地山里一个穷村子里义整,结果途中遇到了一伙儿钻土贼,估计是刚从土坑里出来,其中一个人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大伯当场给他上药包扎,伤好之后,那伙人打开装备包,说:“医生,想拿什么只管挑。”我大伯年轻的时候,见识远不如现在丰富,他一眼就相中了夜明珠,直到现在回忆起来,才发现,其实夜明珠在那个装备包里,并不算最值钱的,里面还有很多更顶级的宝贝。
                我有些不明白,问大伯什么是土贼,大伯道:“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懂,土贼就是挖坟盗墓的,我知道后,晓得这东西是贼赃,那时候手头上一直没有路子,所以没出手,你现在如果想卖,我可以帮你联系。”
                我一听,顿时大喜,连忙说好。
                大伯又道:“这是贼赃,不容易进正规拍卖行,我给你联系一个有势力的私人拍卖场,你去北京找小天,他会帮你安排好。”听这儿我有些惊讶,忍不住道:“他还在北京?”
              从我们离开纳衣寨,至今都三个月了,小黄狗居然还没有回大伯那边?他在北京干嘛?
                大伯给了我小黄狗的电话,通完话之后,我给小黄狗拨过去,他那边挺嘈杂,似乎有很多人,接到我电话,小黄狗挺意外,问我干什么,是不是又惹祸了。
                我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小肚鸡肠,我就算惹祸,也不会找你摆平。”紧接着,我将大伯吩咐的事情一说,小黄狗道:“小事情,不过我有个条件。”
                条件?嘿,他还敢跟我谈条件?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便道:“说,什么条件?”
                小黄狗慢吞吞的说道:“我家里也是生意人,生意人不做赔本的买卖,我帮你联系入场,光入场费就得十来万,这钱你得自己出,还有,所得款得给我分四成。”
                “四成?”我怒道:“你给我联系的是黑市,本来缩水就很严重了,你还要吃四成,你不怕我大伯抽你!”小黄狗在电话那头干笑两声,道:“当然怕,不过这是黑市,要担很大的风险,一个不留神被逮住,以夜明珠的级别,判个二十年算轻的,这么大风险,我总不能白干。”
              小黄狗说的是有道路,但我以前怎么没发觉,这小子原来这么有奸商潜质?我估算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是一类或,怎么也得上千万,分他四成,能留个六七百万,我也是大发了。再者,以小黄狗的性格,他既然敢提出这个意见,就肯定对我大伯那边十拿九稳,既然如此,只得便宜他了。
                我答应下来,约定第二天带东西去北京,小黄狗会来接我。
                铺子里没生意,也不需要我守着,吩咐小刘小梦好好看店,我便搭上车。
                去北京挺快,一个多小时就下了高铁,我站在太阳底下四处张望,没看到小黄狗人,正准备打电话过去训话,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停在我面前,逼得我不得不让让路。
                操,有奥迪了不起啊。
                正当我一边往后退一边暗骂时,车窗缓缓降了下去,从里面探出一张我十分熟悉的脸,我一看不惊愣了,是小黄狗。他一身村夫气息完全不见了,穿的十分骚包,正儿八经的西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哪个牛逼的CEO。
                但我对他的底子太了解了,眨了眨眼,忍不住道:“哥们儿,你发财了?”
                小黄狗翻了个白眼,道:“不是我发财,是我爹发财。祖宗,上车吧。”
              他没回答我的话,自顾自的说道:“私场明天才开始,先去吃饭。”车头一转,到了家酒楼,点了些菜吃着,我看着小黄狗人模人样的,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搁下筷子凑过去,道:“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抢银行了?”我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又道:“你爸很有钱?他干嘛的?那你当年还离家出走干什么?”
                我老爹要是这么有钱,打死我我也不走,非得死死抱着他大腿不可。
                小黄狗原本吃的挺欢,我一问,他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似乎是我的话勾起了他什么事儿,脸色就跟死了爹一样。没等我继续说话,小黄狗就淡淡道:“我爸死了。”
                “噗……”我一口酒喷了出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黄狗看了我一眼,表情沉闷,道:“以后师父那里,我不会再回去了。”
                我看了看小黄狗光鲜的衣着,有些明白过来,看他的排场,家里应该是很有钱的,大凡这种有钱人,都会有自己的产业,估计他这是要子承父业了。
                我觉得这是件高兴的事,小黄狗终于摆脱无产阶级,进入上流社会,是件挺值得庆祝的事儿,我刚想说两句祝贺词,又想起他爹死了,现在说这个,好像不是时候,于是转了话题,道:“你不回去,我大伯知道不?
              “跟师父说过了。”
                好哇,这么大的事情,大伯居然不告诉我。
                我心里郁闷,又觉得挺惋惜的,道:“那从今以后,你当大老板,一身医术岂不是白学了。”虽然有钱有势固然好,但小黄狗在医道上的天分,我虽然嫉妒,却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厉害,再跟我大伯几年,估计就尽得真传了,几年的努力就这么放弃,真是让人惋惜。
                医者从来不是一个能富贵荣耀的行业,千百年的经验告诉我们,富贵一途,永远只有政商,就像我大伯,他再有钱,终究是没有什么势力的,所以当初他才警告我,不要去惹鬼魂陈,凡是忍着。
                这是个很现实的例子。我大伯一生,虽然没有权势,但救死活人,拯救的病人多如过江之鲫,这种所得,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这也注定,像我这也的人,很难成为一个伟大的大夫。
                我势利、贪财,虽然心地不算坏,但绝对不具备我大伯那样的德行。
                但这种德行,小黄狗有,现在却不得不放弃了,这世界上又对了一个有钱人,却少了一个能救千万人的大夫。
                我说完,小黄狗没回答我的话,一口一口吃着菜。


              IP属地:广西91楼2014-05-01 18:55
              回复
                  小黄狗呛了一下,一脸的纠结,随后跟我讲起了刚才那个大汉所传达的内容。
                  他这次派了人去查鬼魂陈,同时顺便也探一探那位谢爷的身份,查出来的结果让人心惊。根据消息,这位谢爷,是目前北京城里最大的药材商,据说他们除了交易可流通的药材,还有很多不可流通的药材。
                  《本草纲目》的结尾篇是人药,即用人做药。其中有一味叫做紫河车,即人的胎盘,也有‘人黄’,即人的大便,当然,原本还有更多,比如未出生的婴儿可以用来进补,或者是活人身上某部位的血肉,或者人经,或者人心,但由于这些‘药’太过残忍,因此在编制《本草纲目》时,上面要求将人药的部分去处。
                  这类被去除的药,都是禁药,但是这个谢爷手底下有。
                  我一听到这儿,就知道这个谢爷是干什么的了,简直是为了利益无恶不作。
                  在北京城里,只要是做药材勾当的,没人敢得罪他,得罪了他,整个行业都给你断货,除非你从北跑到南,否则别想在这一行混下去,而且这些人,连人药都敢卖,可见其心狠手辣,没准儿暗地里被宰了都有可能。
                  谢爷今年六十高寿,据说非常注重养生,估计人到老年都怕死,因此近年来,谢爷已经很少出面,手底下的事儿,大多交给手下,他自己则专注养生,听说花钱如流水,但也把自己养得筋骨强健,容光焕发,比现在的亚健康年轻人体力还有好。
                  这次谢爷会出现在交易会所,着实有些让人意外,而且他所买得东西,也更让人意外。
                至于鬼魂陈那边,探听到的消息并不多,由于我们不知道鬼魂陈的全名,因此打探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据说鬼魂陈的车子,一路驶进了西城区边缘的一片山地,那一带是富豪区,多是别墅,环境清幽,十分静谧。
                  盯到那儿,由于山道下安保太严密,小黄狗的人没办法,便安排两个人下车,徒步绕过旁边的山林绿化带往里面走,结果一去就没有回来。
                  等着山脚下的人,直等到下午,才等到了,但只回来了一个,而且被揍的鼻青脸肿,带消息回来,说鬼魂陈要见小黄狗。当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剩下那个没回来的手下,被扣在里面‘做客’了。
                  说完,小黄狗眉头紧蹙,我忍不住猜测,道:“你回来这三个月,想必你们道上应该也传开了,鬼魂陈知道你的身份,他现在找你,能有什么事儿?”
                  小黄狗坐到沙发上,道:“这事儿有问题。”
                  我道:“你这不是废话嘛,谁看不出有问题啊。”
                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不是这个意思。”顿了顿,小黄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他估计也不确定,所以没开口。我问他要不要赴约,他点了点头,道:“不赴约,难道就让我的人一直在那儿做客?”
                  鬼魂陈约定的时间是第二天中午,小黄狗带了两个手下,驱车准备过去,我死皮赖脸的挤进车里,他拿我没辙,便认命了。
                北京城里塞车厉害,不远的路,硬是走走停停磨了四十多分钟才到,车子驱上平缓的山道,七弯八拐之后,停在了一栋白色建筑旁。
                建筑物比较低调,跟周边其它豪华别墅比较起来,差距甚大,大门是紧闭的,但我们走到门口,刚打算敲门,门就从里面开了。
                  “终于来了。”开门的是桑泽,他道:“好久不见。”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脸色红润,显然最近日子过的不错。
                  他对于我的到来,似乎也没有一点儿惊讶,我甚至怀疑,这一切他是不是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
                  房间里的摆设比较简单,甚至有些太过简单,仿佛这间房子很少住人一样,没有一点儿生气,如果不是因为它比较干净,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入了一家搬空的老宅子。
                  客厅的正中央坐了两个人,一个老年人和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是鬼魂陈,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们一眼,丝毫没有惊讶的神情,当目光和我对视上,我狠狠瞪了回去,顺便竖起了中指,他没有任何反应,就跟游魂一样。
                老年人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穿着中山装,他转过头看我们,鹰钩鼻,眼神犀利而阴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仿佛是被秃鹫盯上的尸体一样,浑身都不自在。
                  紧接着,我们自觉的做到了沙发上,四人成一个正方形的姿势坐着,小黄狗和鬼魂陈一边,我和那老头一边,四人没谁说话,我也不傻,再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我还是闭嘴为好。
                  吸引我目光的是我们眼前的一张桌子,桌子上是比较老式的红木长条桌,大约有两米长,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放了一张纸和一支笔,笔是铅笔,纸比较奇特,带有一种布的质感,看不出是什么做的,纸上是一幅图。
                  我看到它的一瞬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这就是鬼魂陈在纳衣寨拓下的那一份?
                  这幅图明显是手工的,上面的线条歪歪扭扭,如果说是地图的话,这实在是一幅让人难以看出头绪的地图。
                  我原本是想找鬼魂陈算账,即便打不过他,也要先骂他个狗血淋头,但在这种沉默的气氛下,一时却不知怎么开口。
                  是小黄狗先说好,他点燃了一支烟,靠在沙发上,淡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带人走了。”
                  那老头终于侧头,看着小黄狗,道:“你是黄胡子的儿?”
                小黄狗目光骤然缩紧,眼神冷冷的盯着老头,慢悠悠的说道:“你是谢爷。”他不是问,而是肯定句。
                  老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事实上,我也不算惊讶,因为在我看到桌上这幅地图时,就已经隐隐猜到这老头的身份,他的气势,就如同他所做的生意一样,让人感觉到遍体生寒。
                  这时,鬼魂陈开口了,他道:“找你来,是因为有一笔生意,希望能合作。”三个月不见,依旧没什么改变,说话的声音不冷不热,轻飘飘的,跟游魂一样。
                  小黄狗哦了一声,不知在想什么,不痛不痒的说道:“说来听听。”
                  鬼魂陈面无表情,指了指桌上的地图,道:“这是在纳衣寨得到的东西,这不是一份地图,而是一份文字密码。密码我们已经破译,但需要一些武器上的支持。”说完,他看向小黄狗。
                  我不由冷汗直下,心说果然猜对了,小黄狗做的是要命的买卖啊。
                  小黄狗笑了笑,道:“以你的能力,不愁弄不到武器吧?还是说,你特别看的起我?”显然,小黄狗对鬼魂陈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鬼魂陈道:“不止武器,我们还需要同伴,你很合适。”
                小黄狗冷笑一声,掐灭了眼,道:“咱们别扯这些没用的,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明白,不用来这些弯弯道道的,要武器,我也不为难你,走程序交钱,保准送到货,如果没有别的事儿,那就告辞了。”小黄狗说着准备起身。
                  鬼魂陈眯起眼,道:“我以为,你会对这份密码感兴趣。”
                  我一直扮演着被忽略的角色,确实,比起眼前这三人有权有势的大佬,实在没我开口的余地。小黄狗对密码有没有兴趣我不知道,但我却是很感兴趣,忍不住想听。
                  那份刻在纳衣寨的地图,隐藏在地图里的密码,究竟意味着什么?
                  还有,这个谢爷买了密码,怎么现在又和鬼魂陈勾搭在一起了?
                  大约是我好奇的目光太过明显,谢老头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阴郁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道:“小朋友,想不想知道这份密码里隐藏了什么?”
                  我面对他觉得很不舒服,但输人不输阵,我想着不能给小黄狗丢脸,便撇了撇嘴道:“一般不都是藏宝图嘛,大爷我视钱财如粪土,有什么可稀罕的。”


                IP属地:广西96楼2014-05-04 21:09
                回复
                    “噢?”谢老头古怪的笑了笑,道:“那如果宝藏不是钱呢?”、
                    不是钱?
                    我哼了一声,扭动肩膀挣开他的手,道:“不是钱那就更没意思了。”顿了顿,我突然想到了关于医札的传说,脑海里霎时间闪过一道灵光。
                    这份密码被刻在医札里,难不成也与医道有关?
                    我眼前的人,鬼魂陈是道医、谢老头是药材商,就连小黄狗,曾经都是名中医,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怪异。
                    谢老头见我在思考,嘴角古怪的笑容更胜,道:“你和姓陈的小子认识,你可以问问他,里面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我下意识的看向鬼魂陈,却见他目光犀利而阴冷,狠狠瞪了谢老头一眼,看起来,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也不像一伙儿的。
                    转念一想,如果真是一伙儿的,鬼魂陈又何必卖密码?谢老头又何必买?我隐隐觉得,这事儿,和爷爷当年换水一样,应该是鬼魂陈引蛇出洞的戏码,而这条蛇就是谢老头,现在看来,引蛇已经成功了。
                    我才不会傻到去问鬼魂陈,问了也是自讨没趣,一路相处下来,我对鬼魂陈的个性也算了解了,总结出来,他就是一个典型的人格分裂患者。
                    恶毒的时候可以心狠手辣,善良的时候可以成为众人的救命符,还有一点,就是他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一说话舌头毒的能气死人,我懒得自找罪受,便没吭声,躺在沙发上。
                  小黄狗眼神闪动了片刻,似乎也抵挡不住医札密码的诱惑,毕竟打心底里,他是一名大夫,他一直以来的理想,也是成为像我大伯一样的医者,对于一个向往医道的人来说,王重阳医札上的密码,显然积聚吸引力,他眯了眯眼,片刻后,道:“说来听一听。”
                    鬼魂陈没有开口,说话的是谢老头,他讲了一个关于这份密码的传说。
                    首先还是要从医札说起,业内流传,说医札里有很多良方,甚至有不死药的配方,但现在,医札的上部分和下部分都已经浮出水面,显然里面并没有什么不死药的配方,只有一些用药和炼丹的心得,还有一两个道医的医术记载,虽然宝贵,但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竟然如此,那么关于秘方和不死药的传说,究竟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答案就在这密码里。
                    密码记载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应该说是一处藏宝地,真正意义上的医札就在那里。
                    根据密码记载,里面有很多失传的药方,甚至还有收藏的珍稀药物,有些现在已经灭绝。
                    谢老头当然有自己的目的,他想要里面的一张药方,这张药的配方,叫不老方,当然不是说真正的长生不老,而是指一种延年益寿的药方,常服食,可以达到青春驻颜的目的。
                    说到这儿,谢老头有些感慨,道:“人都会死,长生不老是骗人的,但延年益寿却是能达到的,我也没别的要求,得到那张药方,能让我活个一百四五,就满足了。
                    一百四五?那不是张三丰的年龄吗?
                    这老头现今六十多岁,他这是还想在多活七八十年啊!这胃口可真够大的。
                    人不可能不死,但如果再身体硬朗,健健康康的多活个六十岁,相当于活了两辈子,这种诱惑力,却是很大,难怪谢老头会合鬼魂陈搅在一起。
                    我一时间有些疑惑,如果谢老头是为了延年益寿,青春驻颜的药方,那么鬼魂陈是为了什么?
                    一直以来,他似乎都怀着一种很强烈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先是要挟大伯带路去纳衣寨,紧接着盗取拓本,甚至置我们的生死于不顾。
                    现如今,又花费心机破解密码,实在是劳心劳力,付出这么多,鬼魂陈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个所谓的藏宝地,无非是一些珍惜药材和一些失传的绝密良方,虽然对于医者来说十分珍贵,但在我看来,远远不用这样大动干戈。
                    他究竟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再者,这一处医者的宝地,又是谁修建的?是王重阳本人,还是说他发现了这个地方,所以用密码的形式,记录在自己的医札里?
                    如果是他发现的,那么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写明,又或者记载心里口口相传,何必要搞这种密码图?
                  谢老头年轻时,曾做过密码破译的工作。
                    这工作是端国家饭碗,但谢老头在单位,由于得罪了上司,因此经常受到排挤,最终被挤出了行业,出来独自闯荡,后来看中了当时还比较生僻的药材生意,以此发家。
                    那时候药材还没有这么贵,草药花一毛钱可以买一蛇皮口袋。
                    鬼魂陈得到拓本后,起初也认为是一幅地图,但始终看不出端倪,后来才发现,这是一种比较古老的图形密码,自己难以解开,这才抛砖引玉,引出了谢老头这条蛇。
                    根据谢老头分析,这种密码,不是王重阳本人设置的,而是他抄录下来的,因为在历史上,这段密码,只流行于宋辽以前,并且时间很短,因此在密码破译上,属于非常冷门的学问,很可能是宋辽以前,五代十国的产物,而且根据其机密程度,这应该是一种王家密码,现如今所流传下来的也不多。
                    因此谢老头也并非完全破译了这份密码,仅仅只从其中抓住了一些消息。
                    也就是那处藏宝地。
                  我忍不住道:“你们是准备去盗宝?”
                    谢老头嘿嘿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秃鹫在叫一样,他道:“无主的东西,怎么能说是盗,我们是去帮它重见天日而已。”
                    小黄狗听完,没有表态,他道:“你们说的确实很诱人,但我对延年益寿的秘方没有任何兴趣,我还很年轻。”他说这话时,谢老头的脸皮狠狠抖动了一下,显然被小黄狗刺激到了,目光瞬间就阴狠下去。
                    说完,小黄狗起身,示意我该走了。
                    其实,我对那个藏宝地还是非常有兴趣的,光是想一想里面千古流传的秘方,都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力,这些秘方,如果逐一公布出去,那将在业内造成多大的轰动?
                    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如果这个消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肯定会去,但如果伙伴是鬼魂陈的话……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再被他阴一次。
                    我和小黄狗走后,鬼魂陈和桑泽竟然也跟着出门。见我们一脸不解的神色,谢老头道:“这里是我家的老宅。”
                    我顿时恍然大悟,搞了半天,我们还是没摸到鬼魂陈的窝。
                  回去之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由于天色渐晚,我觉得等第二天在回天津,结果回去之后,小黄狗便跑的没影儿,我好几次在院子里找到他,这小子都在背着人讲电话,似乎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等天完全黑下来时,小黄狗突然窜到我房里,此时,我正打算脱衣服睡觉,浑身就剩下一个裤衩,他闯进来,我觉得挺惊讶的,道:“大半夜不睡觉,闯进我闺房干嘛?”
                    小黄狗闻言脸都黑了,道:“去***闺房,我有事跟你说。”
                    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
                    我想了想,道:“钱不是都分给你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黄狗嘶了一声,一脸黑铁不成刚的看着我,最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缓了缓,关上房门,一幅鬼鬼祟祟的模样,随后凑近我,压低声音道:“兄弟,咱们是好哥们儿吧?”
                    我一听他这语气,顿时就觉得不妙,你小子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哥们儿了?这种语气,很像是挖了个坑让我跳,我才没那么傻,于是摇了摇道:“算不上吧,咱们其实也不是太熟。”
                  回去之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由于天色渐晚,我觉得等第二天在回天津,结果回去之后,小黄狗便跑的没影儿,我好几次在院子里找到他,这小子都在背着人讲电话,似乎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等天完全黑下来时,小黄狗突然窜到我房里,此时,我正打算脱衣服睡觉,浑身就剩下一个裤衩,他闯进来,我觉得挺惊讶的,道:“大半夜不睡觉,闯进我闺房干嘛?”
                    小黄狗闻言脸都黑了,道:“去***闺房,我有事跟你说。”
                    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
                    我想了想,道:“钱不是都分给你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黄狗嘶了一声,一脸黑铁不成刚的看着我,最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缓了缓,关上房门,一幅鬼鬼祟祟的模样,随后凑近我,压低声音道:“兄弟,咱们是好哥们儿吧?”
                    我一听他这语气,顿时就觉得不妙,你小子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哥们儿了?这种语气,很像是挖了个坑让我跳,我才没那么傻,于是摇了摇道:“算不上吧,咱们其实也不是太熟。”
                  小黄狗噎了一下,咬牙切齿半晌,又道:“不熟?不熟你在我家死皮赖脸,白吃白喝这么多天?那行,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一边说着,一边将我往外推。
                    “别啊,我还穿着裤衩呢,这么出去要被当流浪汉抓。”我道:“有什么事儿你说吧,刚跟你开玩笑的。”
                    小黄狗舒了一口气,和缓脸色,道:“这才对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再这么小肚鸡肠的。”顿了顿,他道:“姓陈的那事儿,你觉得怎么样?”
                    我知道他是在说白天的事,不由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难道还有什么想法?”
                    小黄狗搓了搓手,道:“难道你就没有想法?”
                    “有。”我还是比较诚实的说道:“当然有想法,没准从里面捞出一两件东西,就能扬名立万了,不过有姓陈的在,我绝对不要去,去了就是找死,比起名利,还是活着比较好。”
                    小黄狗眼珠子一转,道:“那咱们要是不跟他们一起,就我们两个呢?”
                    我明白了小黄狗的意思,看来这小子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虽然做起了黑道生意,但对于医学还是很执着,显然,那个藏宝地的秘方对于小黄狗太有吸引力了,但我们就算要去,也不知道地址,怎么去?
                    我问出自己的疑惑。


                  IP属地:广西97楼2014-05-04 21:15
                  回复
                      但等我们到达太白山时,已经是接近晚上八点,什么山,什么脉,完全看不清楚了下了车就是黑麻麻一片,唯一的光芒是山下收门票的亭子,里面还有个打瞌睡的老头。
                      由于要跟鬼魂陈保持距离,因此我们下车时,山脚下已经看不见鬼魂陈等人的踪迹,但地面上由于刚踩过不久,因此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我们顺着这些线索一路往前,总算明白鬼魂陈为什么会这么晚动身。
                      因为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太白山,而是太白山西侧的秦岭山脉。
                      这是一处无人地,我虽然见过,但根据资料描述,太白山周遭都是秦岭山脉的范围,秦岭自古以来绿林横立,匪盗猖獗,再加上山脉巍峨,有数不尽的山珍,挖不完的宝矿,这些东西,全都被隐藏在秦岭的千年古木下,从高处俯瞰,除了树,什么也看不见。
                      我们不敢开大灯,只抽出一支冷烟火照亮前方的路,这其实不是一条路,而是一片荆棘丛生的老林子,时不时就能看到被鬼魂陈一行人压断的树枝,或者踩到的枯草,要跟上他们的足迹并不难。
                      太白山周围一带,由于地势显眼,再加上里面珍惜野生动植物较多,一向是保持封山的,所以鬼魂陈才会趁夜出击,我估计,他们至少要走到安全的地方才会停下来,而这个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指绝对不会再出现人的地方。
                      最后的结果跟我估计的不错,鬼魂陈一行人始终没有停下来,我们从晚上八点进山,在没有路的老林子里穿梭,路途的艰辛自然不必说,直走道凌晨两点,都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此时,我皮肤上全是树枝的划痕,布满了一道道红色的口子,两条腿也因为颠簸不平的山路而打颤,时不时还有数上的虫子掉下来,钻进你的脖子里,直发痒,不经意的一抓,虫子就被捏爆了,黏糊糊一团贴在皮肤上。
                      我生平最怕这些东西,这样一来,更加恶心,一时间连哭的心有了。
                      比起我的目的,小黄狗对于藏宝地显然更执着,他见我哭丧着脸,怕我反悔打退堂鼓,连忙边走边安慰:“他们应该快休息了,再坚持坚持。”
                      这种时候不敲诈,简直对不起我孙恶霸的外号,于是我道:“累,我不干了,我要回去。”
                      小黄狗一听,急的直叫祖宗,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别来这一招啊,现在累一点,以后的生活才会阳光灿烂,坚持,一定要坚持。
                      我道:“我为什么要坚持,没有龙骨,我可以送其它的东西。”
                      小黄狗急了,他拽着我的手将我往前拖,生怕我转身就走,嘴里一个劲儿道:“小祖宗,您能不能成熟点儿,师父最想要的就是龙骨,你忍心让他失望吗?”
                      我撇了撇嘴,道:“忍心。”
                    事实上这行程虽然又累又恶心,但我也没真想过放弃,只不过想趁机敲诈一下小黄狗。
                      果然,我一说完,小黄狗脸都黑了,他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道:“只要你能坚持到底,我就把吃的那四成还给你。”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我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恳求我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答应你。”小黄狗鼻子都气歪了,说我庸俗,估计很想揍我,但又怕破坏队伍的团结。
                      紧接着,我们又在黑暗中走了两个点小时,直到凌晨四点多时,走在前面的小黄狗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后开始后退。
                      我不明白怎么回事,于是伸出脑袋张望,只见透过层层灌木,在不远处有一丝火光,看了鬼魂陈一行人已经安营扎寨了。
                    小黄狗想了想,声音压的极低,道:“原地休息。”
                      原地休息,我看了看周围横陈的灌木,脸黑了,低声道:“你应该说原地卧倒。”因为灌木横陈,除了趴下以外,几乎站起来就会刮到树枝,而且地下的泥土呈现出一种黑色,由于晚间有水汽,偶尔还会冒出一两条蚯蚓,伸出暗红色的头部弹来弹去,而且由于秦岭水土好,连蚯蚓都肥厚硕大,恶心程度跟地癞子有的一拼,让我在这种地上睡觉?
                      我咽了咽口水,其它的恶劣环境我都可以忍受,但睡在蚯蚓上面……
                    小黄狗估计也觉得恶心,想了想,又道:“前面就出了灌木林,这样,咱们再花一些时间饶进林子里。”我举双手赞成,于是又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穿出灌木丛,进入了丛林里。
                      此时,鬼魂陈等人的帐篷已经到了我们的左后方,火光隐隐可见,我们这里不敢生活,架起帐篷后,便躲进里面,取出一个冷烟火,就着森冷的绿色光线吃口粮,彼此一抬眼,便能看见对方绿色的脸,上面还布满了一道道划痕。
                      为了防止第二天睡过头,我们两人轮流守夜,随时注意鬼魂陈一行人的动静。
                      他们赶路真是太拼命了,四点多才扎营,第二天七点整又开始出发,算来只睡了三个小时,而我的小黄狗,每人才不过说了一个多小时。
                      这盯梢,真不是人干的活,我起来的时候,由于睡眠不知,一时间头晕脑胀,浑身发软,当将沉重的装备包背上身时,更是差点被压趴下。
                      后来的路比之前要好些,至少可以伸直了脊背走,不用像在灌木丛里一样,要弓着身体穿梭。
                      这里老树虬结,都是千百年的古木,上面长满了青苔,树根如同一条条青色巨蟒,密布在地上,从树根的缝隙里,长出了各种植物,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草药。
                    我们在这种环境下继续跟踪,时不时就容易打滑,摔的四仰八叉,身上青青紫紫,一碰就痛的抽气。
                      我和小黄狗原本是各走各的,但到最后,两人几乎要勾肩搭腰,互相扶持着才能向前走,当初进入蟒林,也没有这么累过,我这是造了哪门子孽,简直是报应。
                      这一走,又走到了当天下午六点,鬼魂陈总算是大发慈悲,提前休息了,我感动的几乎想哭。
                    —————————————————截止至718————————————————


                    IP属地:广西99楼2014-05-14 10:00
                    回复
                        为了不被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一直隔的比较远,到吃饭时分,只闻到从鬼魂陈那边传来一阵烤肉的香味儿,还能看见冒起的青烟。
                        我馋的直咽口水,却不敢生火引起注意,却只能啃压缩饼干。
                        小黄狗安慰道:“没事儿,等知道了具体地方,咱们就不用隐藏了。这秦岭里山珍野味,你要多少我给你打多少。”一边说,他一边拍了拍装备包里的枪,我心知这小子是在使用安抚政策,不禁觉得好笑,道;“行了,别扯这些,咱们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我绝对不会扯你后腿,用不着利诱,与其有功夫瞎扯,咱们不如好好休整体力。”
                        小黄狗一听,露出惊骇的神色,显然对于我的深明大义有些不习惯。
                        我原本是想着敲诈小黄狗,但有了纳衣寨的经验,我深知在一个无人区,伙伴之间的信任很重要,想到这里,便也不为难小黄狗了,两人吃完饼干,扎了个简易的帐篷,便就此歇息。
                        鬼魂陈一行人已经扎营,不出意外,应该是明天早上才会启程,因此我和小黄狗也没有安排守夜,两人睡到帐篷里,只亮了只光芒微弱的冷烟火。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我似乎听到了一阵动静,似乎是有人在窃窃私语,而且人数挺多。
                        睡梦里,我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旁边只睡了小黄狗,这么多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几乎是一瞬间我就被惊醒了,猛的从睡袋里坐起来,一睁开眼才发现,小黄狗不知何时也醒了,他正撩开帐篷的帘子,半蹲着身体向外看,神情专注,显然也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见我醒来,小黄狗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那声音依旧没有听,听起来,像是从我们前方传来的。
                        此刻,我们前方似乎是鬼魂陈他们的扎营地才对,难不成是鬼魂陈等人在开夜会?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腕表,我们竟然从下午七点,一直睡到凌晨1点。
                        我赶紧凑到小黄狗身边,紧跟着往外看,外面黑漆漆的,原本远处有鬼魂陈等人的火堆可以辨别位置,但不知为何,他们的火堆却熄灭了,一样望去,四周黑压压一片,天地间似乎只有我和小黄狗似的。
                        这种感觉很不好,我心里有些不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小黄狗眼神闪动几下,压低声音,道:“情况可能有变,收拾东西咱们上去看看。”
                        我不知道小黄狗想到了什么,但现在这种情况,继续待在帐篷里,我们肯定会被好奇心和想象力折磨的发狂。我们没收拾帐篷,而是背上装备包开始往鬼魂陈一行人所在的位置摸过去。
                      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们没敢使用光源,深山老林里一入夜就完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我们只能凭借着先前的印象往前走,但周围太黑了,走了没几步,连方向都无法辨别了。
                        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抽出了一只冷烟火,借着比较清冷的微光往前走,才走了没多久,那种窃窃私语的声音竟然挺了。
                        我和小黄狗对视一眼,我心说,难道是我们被发现了?
                        可如果是被发现,对面怎么还不亮灯?
                        难道鬼魂陈想耍我们?
                        顿了顿,小黄狗嘴角一抿,脸色冷下来,继续往前走,既然被发现,那我们也不用隐藏了,当即直接掏出了手电筒,昏黄的光芒瞬间照射出去,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两顶帐篷。
                        帐篷的拉链是敞开的,因此帘子向着两边倒开,从我们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清帐篷里面的情景。
                        里面是空的,除了帐篷和睡袋,其它装备都没有了,包括人。
                      小黄狗脸色变了一下,立刻将手电筒往旁边移动。
                        那是之前鬼魂陈等人生火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堆烧了一半的黑柴,我用手罩在上面感受了一下,一点儿热度都没有,显然,火堆在我和小黄狗深睡时就已经熄灭了。
                        这让我觉得不对头。
                        鬼魂陈一向是个极为谨慎的人,而且我们如今又深入秦岭,随时可能遇到一些猛兽的袭击,以鬼魂陈的警惕性,不可能不安排人守夜,而守夜,势必就要使篝火不熄,因为很多野兽都怕火,这一点,连我这个从来不看动物世界的人也知道,鬼魂陈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和小黄狗对视一眼,眼中全是懊恼,难道说在我和小黄狗睡的昏天黑地时,鬼魂陈一行人已经走了?这一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但比较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带走帐篷和睡袋。
                        帐篷是属于比较占地方的装备,不可能准备很多,因此用完了绝对会收起来,不可能随意扔在这里,而且在昨天,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行进后,今晚怎么也不该这么急着赶路,除非他们想累死。
                        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我和小黄狗才没有安排守夜盯梢,但没想到,就这一下,便出了岔子。
                      鬼魂陈这帮人,究竟去哪儿了?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推测道:“他们没有带走帐篷,会不会是因为随时要回来?”小黄狗道:“你是说,目的地就在这附近?”
                        我点了点头。
                        小黄狗眉头一皱,道:“不对,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大半夜行动,刚才那些声音分明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他们先熄灭了火,接着在黑暗中说话……这有点不太对劲。”
                        我迟疑了一下,也觉得有些不靠谱,即便鬼魂陈一行人要商议什么,刚才也应该打开手电筒才对,就算不开手电筒,也必定是围坐在火堆边,等一切商议完毕,在熄灭火堆,开始行动,怎么也不该反过来,先灭火,再商议事情。
                        我和小黄狗想了半晌,不得要领,最后我道:“咱们在这儿等着也不是个事儿,找一找周围,看看有没有留下线索,咱们跟上去,不能让他们跑了,龙骨的希望就全在他们身上了。”
                        大伯对我好的没话说,一直以来我都想着该怎么尽尽孝心,他不缺钱,也拥有那个年纪的人所羡慕的健康身体,我就是想学一般小辈给长辈送营养品都没机会,估计送去了,大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比起这些,送一味龙骨却是投其所好,我这次是铁了心要搞到那东西,即便搞不到,那藏宝地,总该有其它珍宝吧?千年山参、万年首乌?能有一样也成啊。


                      IP属地:广西100楼2014-05-14 10:03
                      回复
                          我抱着这个心思,决心一定要追上鬼魂陈。
                          当即,我们二人便在附近搜寻起来,不多时便找到了一些痕迹,当即顺着这些零星的线索往前,但我们仅仅走了十多分钟,令我们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因为在我们的前方,竟然又出现了两顶帐篷。
                          在手电筒昏黄的灯光下,这两顶帐篷有些地方已经烂了,外面堆积了层层落叶,帐篷里面黑呼呼的,也不知有什么,脚印一直蔓延到帐篷的内部,也就是说,鬼魂陈一行人,曾经进入过这些烂帐篷里。
                          我有些惊愕,这地方除了我们,竟然还有人来过?
                          这可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看帐篷的造型的材质,跟我们隔得时间不久,应该也就三五年之内的事情。
                          小黄狗没急着进去,他在帐篷外晃动了一下手电筒,确定里面没有藏着蛇虫以后,才钻入了其中一顶帐篷。我们一进去,目光立刻被一个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本笔记本,显然在不久之前还有人翻动过,此刻被扔在地上,发黄受潮的纸张上,还爬动着一种芝麻大小的虫子。
                        显然,鬼魂陈等人进入帐篷后,曾经翻动过这本笔记本,由于本子比较脏,而且来来去去爬着小虫子,因此我没有去碰它的想法,但当我目光移向上面的文字时,却一下子被锁定住了。
                        那是一篇日记,上面记载了日记主人的见闻。
                          由于这个故事比较离奇,因此记录如下:
                          时间:2008年4月17日地点:秦岭中段古林天气:小雨,被迫扎营
                          又是雨天,我们不得不就地扎营,这样走走停停,实在很让人心焦。
                          除了大兴安岭,这是我在中国见过的最茂密的原始森林,阳光始终透不进来,到处都是阴惨惨的,就跟有无数鬼魂在飘荡一样。
                          说起鬼魂,我想起了进山之前向当地人打听到的一个传说。
                          为了准备这次入山,我们做了很多工作,其中就是采风捡漏子,很多事实都隐藏在一些民间传说里,我在进山前听说过一个故事。
                        据说是抗日战争时期,有日本鬼子在秦岭深山里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实验,具体实验是什么讲故事的老乡说不知道,但据我自己推测,应该是一些细菌实验,因为故事中提到过一点,说日本鬼子抓了很多中国人。
                          但没多久,日本人就全部撤出来了,而且人数很少,每个人都非常狼狈,有些甚至还残了、疯了,就像遭遇过很多危险和极大的恐惧一样。
                          其中一些疯子嘴里还不停的喊叫,根据一些懂日本话的学生翻译,他们说的是:“有鬼、到处都是鬼……吃人啦,全部被吃了之类的。”
                          我不相信这些鬼故事,这大概是当时老百姓仇恨日本人,所以编出来的故事,以解心头之恨的,不过这下雨天,林子里阴惨惨的气氛,还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日记到此结束,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个人雨天无聊时写的东西,记录下了他曾经的一些见闻。
                        这段故事让我对日记的主人好奇起来,他是谁?2008年时,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些帐篷又为什么会遗留在这里?
                          还有这本日记,我相信,大多数的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日记本随意乱丢,因为它往往记录了一些个人比较隐秘的心理活动,正常人,即便想把日记扔掉,也绝对会以销毁的方式,比如撕碎等等,而绝对不是像这样,完好无损的仍在这里。
                         还有这些没有收捡的帐篷,一切似乎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日记的主人,当时走的很匆忙,这种情形就像……就像鬼魂陈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往外看,外面黑漆漆的,深林里是不是传来一些不知名的兽吼,再加上夜风呼啸而过,发出千奇百怪的声音,一时之间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仿佛在被什么东西窥视一样。
                          小黄狗在帐篷里巡视了一圈,显然觉得没什么发现,所以他又走入了另一顶帐篷。
                          我没有跟上去,而是捡起这本肮脏的日记本开始从头翻阅。
                        日记没有透露出更多的信息,前半部分大多是还没有入山时,日记主人和他的同伴所采集到的一些信息,通过日记的描述,他们这群人是一伙儿土贼,也就是盗墓贼,秦岭巍峨,自古以来就埋下了数不清的大墓,因此盗墓活动十分猖獗。
                          大凡敢在秦岭深山里钻的,无非是这几类人:
                          第一类:偷猎者,这是数量最多的,因为比起古木,巍巍秦岭的山珍才是最丰富的。
                          第二类:采集者,这也是数量比较多的,秦岭深处,有很多天然的丰富食材,比如珍珠木耳、松茸、杜子菌、药材、山参,这些都是价格昂贵,又无法人工培植出来的,因此有了采集者这样一个职业,他们相当于在做无本的买卖。
                          第三类:考察人员,由于秦岭复杂的环境,使得这里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地方,考察队也多钟多样,有生物研究的、有考古研究的、有地质勘探的、有文明发掘的,构成了秦岭深处第三类人群。
                          至于第四类,就是盗墓的土贼,秦岭山脉绵延不绝,如同神骏的青龙横卧中国中部,是为万龙之祖,古人入葬讲究风水宝穴,因此秦岭一脉,多墓葬,而且多是王侯大墓,吸引了无数土贼,当然,比起前三者,土贼算是比较少的。
                          除此四类,剩下的都是一些目的不明,或为了探险、或寻求刺激、或像我们这样,有一些不可告人目的人。
                         


                        IP属地:广西101楼2014-05-14 10:06
                        回复
                            砰!砰!
                            枪声响起,大约是打到了对面的某一颗树上,大树颤动,抖下了一片枯叶,而帐篷外面,空无一人,两个鬼影儿都看不到。
                            而随着枪声的消散,那种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停止了,周围一片死寂,仿佛一切都只是我们的幻觉,然而我知道这不是幻觉,因为这里的树上原本有很多叽叽喳喳的野鸟,但此时,连野鸟的叫声都没有了。
                            它们是害怕什么不敢开口,还是预知到什么危险,已经飞走了?
                            我端着枪的手心直冒汗,这种诡异的情况,显然也让小黄狗吃不准,他嘴里嘶了一声,眼神一边搜索着周围,一边压低声音道:“你刚才说是鬼,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和小黄狗呈现出肩靠肩紧挨着的姿势,闻言,我将自己在日记本上所见的内容大致讲了一便,随后道:“不是鬼是什么?”
                            小黄狗没吭声,我侧头看他,只见他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什么。越呆下去,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就越显得渗人,我于是捅了捅小黄狗的腰,道:“咱们走吧,甭管是什么,反正在这儿待下去没有好处。”
                            他点了点头,显然同意了我的看法。
                          而就在这时,变故猛然发生了。
                            原本准备走人的小黄狗突然倒地,紧接着身体就如同被什么东西拽住一样,快速的往黑暗里缩。这一幕来的太快,我甚至一时反应不过来,而等我回国神来的时,耳边已经响起了一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是什么物体被拖动一下。
                            小黄狗的身体与地面的落叶接触,发出一阵清晰的摩擦声,与此同时,那种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头皮一阵发麻,声音是从小黄狗被拖拽的位置发出来的,他被鬼抓住了!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勇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小黄狗不能有事,他如果挂了,这破地方就剩下我一个人,太可怕了。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我端着枪朝着小黄狗被拖拽的地方而去,而随着手电光的逼近,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地上的树根,竟然缓缓蠕动起来。
                          它们蠕动的很慢,与周围的树叶缓缓摩擦,就像是有什么人在说悄悄话一般。
                            我猛的醒悟过来,之前的声音难道就是这些树根?
                            它们怎么会这样?
                            树根间有很多空隙,在其中一个很大的空隙处,我看到了一柄横着的枪,枪上有一双紧扣的手,我知道那是小黄狗,于是立刻奔了过去。
                            小黄狗被扯进了一个树洞,千钧一发间,他将枪横过来,卡住了洞口才没有被完全扯下去,而我看到他时,小黄狗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跳,他眼睛瞪着我,甚至不能分出力气对我说一句话。
                            我立刻想伸手去拽他,小黄狗的眼神猛的一变,变的极为恐怖,仿佛我如果敢去拉他,他就会杀了我一样。
                            瞬间,我明白过来,于是没有去碰小黄狗,而是将手电筒斜打,光芒避过小黄狗,斜斜的射进树洞底下。
                            树洞下的情形,几乎让我头皮发麻,那底下密布着婴儿手臂粗的树根,树根如同有生命一样在蠕动,时不时就会有一些白骨被推出来,大多数是兽骨,但我也看到了一些人骨。
                            这东西吃人……
                          我立刻明白那伙土贼为什么会死了。
                            而此时,树洞底下,有两根树根正缠着小黄狗的脚,将他往下拽,小黄狗靠着这柄枪,几乎是使出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没有被拖下去,但我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
                            这时,在我的周围还有一些蠕动的树根,但它们速度很慢,虽然向着我爬过来,但暂时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当即,我朝着小黄狗脚下的树根放枪。
                            这个难度其实比较大,因为树根并不是特别粗,仅有婴儿手臂大小,不过优势在于距离比较近,我瞄准后,直接连发,砰砰砰的枪声响彻夜空,洞窟下面顿时爆开了一团血物。
                            我愣了愣。
                            这些东西不是树根?是活物?
                            随着我放枪,那,两根缠住小黄狗的东西断开,小黄狗则抓紧这个功夫,猛提一口气窜了出来,而这时,洞窟里的‘树根’受到刺激,发疯般的强烈蠕动起来,随后倾巢而出,十多条树根从洞窟下伸了上来,而周围的树根,也密密麻麻向我们爬了过来。
                            我吓趴了,脑海里混乱无比。
                          小黄狗狠狠骂了句脏话,随后道:“还愣着干什么,跑!”
                            跑?周围都是这种可以要命的玩意,往哪儿跑?
                            我这么一想,却见小黄狗挑准了一个树根较少的方位开始狂奔,一边跑一边开枪,他枪法好的可以去拍电影,几乎每一枪都会炸起一团血雾。
                            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勇猛,心中瞬间升起一股希望,也不敢耽误,连忙跟在小黄狗后面跑。
                            有小黄狗开道,前面的树根几乎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影响,但坏就坏在从后面缩上来偷袭的,不仅数量多,而且由于是在我背后,我很不好防备。
                            最后我只得一咬牙,用倒退的姿势往后退,这样速度虽然慢一些,却可以开枪阻止后面的树根。由于后方的根系很多,我几乎也不用瞄准,牟足了劲儿扫射,昏黄的手电光下,爆起大面积的血雾,偶尔还夹杂着一些如同干肉块一样的东西,空气中散发中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如果不是我的晕血症已经得到一定的缓解,要是以往身处这种环境,我绝对会晕过去。
                           


                          IP属地:广西103楼2014-05-14 10:1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