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此文设定为十年后。
没错,就是米娜桑已经坐上了办公室吹着空调享受落地窗的时候[……
Miara低着头盯着自己瓦亮瓦亮的黑皮鞋,只是偶然间抬起眼来看着眼前飞机头的背影注意不跟丢,她一步一个脚印,一绕一绕曲曲折折的走向岚守的地盘。
她曾经在听到最后的调动宣读时有人这么说她。
『她是会逃避云守的败类。』
『她是因为受不了云守的脾气所以故意找关系调离了,真是败类。』
那时在云守那里工作的Jivan还冷笑着说你们来试试,成功地让那群人没了声。
——的确,云守的脾气都是有目共睹。
可是她宁愿听到别人说自己是个败类。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世界仿佛都在瞬间崩塌。听到那个调动宣读于她来说确实听到宣判书一般,虽然那一刻她是从未有过的平静面对的。所以被人这样说……也很正常吧。
——明明以前的日子会很开心,明明以前的日子逐渐进步,明明以前的日子在在乎着。
——只因为太在乎。
——在乎那个叫做云雀恭弥的男子。
——尽管只敢低着头叫他云守,尽管没有与他近距离接触过,尽管不晓得他指尖的温度是如何。
——尽管一点也不像她Miara的作风。
——但是这让她相信,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让你愿意为他改变。
——他有着漆黑的发,是带有着残余的生分。他有灰蓝色的丹凤眼,很漂亮很精致。他不经常笑,但笑起来眼底有种晶亮的东西,那是谁都不曾有过的。还有,他最喜欢日本清茶,有些人有些事,也许是他眷乡的原因。
——他执着于胜利,有着永不服输的精神,有这毫不夸张的骄傲,总喜欢尝试打败强者的满足。他喜欢日本和服淡淡的味道,却贪恋于尸体之上视觉的冲击。他也很温柔,有一只叫做云豆的鸟在身边飞来飞去与他聊天,岚守的瓜半夜三更跑到他工作的地方,一向讨厌群聚的他对待动物却是非常的亲昵。
——不知道他的心中是否会升起孤独感,那种只属于胜者的自负,却在猛然间为心脏开出一道口子,微微的疼着,鲜血淋漓,撒了一地。
——却没人看见。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给自己上了一把锁,总带着生人勿近讨厌群聚的招牌,以为『咬杀』就可以解决一切,显得清冷而妖冶。当他一个人独自安静时,那抹淡淡的微笑,恍惚如不真实的梦境。
——如同黑暗笼罩了整个世界,攥住人心狠狠紧张之时却冲出一缕光亮。
——云雀恭弥。
她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像是想起什么般的抬眼。
『Miara小姐?』前面的飞机头像是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回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
他们都没有说话,保持着这个动作就静止下去。一霎间,整个世界只剩下钟表的指针沙沙沙转动的声音。
——沙沙沙。
——沙。沙。沙。
——是谁的时光在流逝。
『我回去一下。』她也不管那蹩脚的日文飞机头听懂没有,转身就跑,所有声音在耳膜中碰出一片呼啸,身后飞机头呼喊的声音离自己愈来愈远。
——愈来愈远。
到了。她气喘吁吁的站在云守办公室的外面,短跑一向她都不擅长,如今为了云雀恭弥,也算是最后的告别了吧。她探出视线,偷偷从门缝里去看云雀恭弥。
淡漠的处理文件。偶尔会啜饮一口茶。
——跟从前一样没有变。
她眼中的光忽然熄灭下来,走了几步背靠墙壁捂嘴痛哭还强迫自己不哭出声音。
——为什么我的踪迹你毫不在意,为什么你还是那个高贵不可一世的你,为什么每个日子我都如此想念你,为什么你宛若浮云过往而去。
——为什么一向Miara的我不够勇敢,为什么你的步伐总是不肯等待我,为什么流水带不走光阴的故事,为什么全世界失眠与你无关。
——世上若有良人,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半晌后,Miara擦掉眼泪,向刚刚飞机头的所在地跑过去。
——再见,我的亲爱。
一步一步她走的稳定。没有丝毫犹豫。
——再见,我的喜欢。
她看见了飞机头,他将自己的行李送进新的房间,然后走出来看到她冲她招手,友好的笑了笑。
——再见,我的暗恋。
『Miara小姐,走吧。』
——再见,我的过去。
『恩。』
——再见,我的云雀恭弥。
飞机头推开刻有『岚守』字样的门,坐在办公椅上的岚守背对着他们,直到旁边的飞机头毕恭毕敬的唤了一声岚守,他方才如梦初醒,把方向换过来,暖光覆上他的脸。
银色的发,绿色的眼。
Miara的眼眶又是一片湿润。
——亲爱的,我们初见时也是如此。
——只是那个人,再也不是你。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