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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盗墓笔记续写——十年之约·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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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授权


IP属地:新疆1楼2014-01-29 11:41回复
    十年后的故事。雪山之巅宿命的终结。
    关于这个故事,从盗八还没有完结的时候我就开始构思,很努力的原著风,想让里面所有人都通过努力,脱离这不可控的人生,得到一个好的结局。
    于我们,盗墓笔记不再只是一部书的名字,而是一个深爱的世界。


    IP属地:新疆2楼2014-01-29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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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我不是在发挥革命精神,给祖国省布料吗。再说你那身不是号称天下第一膘吗,撑过这么两分钟还是轻轻松松。”我随口笑答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哎,你还别贫,胖爷我这几年真瘦了不少,”胖子拍着胸脯,道:“要以前那会儿,以胖爷我神膘的油度,那绝对是北京烤鸭级别的,现在都快成叉烧肉了。”我心说你都成叉烧肉了,那广大中国人民得有大半都成珠穆朗玛峰出产的风干人肉干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胖子确实瘦了一圈,感觉居然真有点腰身了。
      夹了两筷子菜,我点上了香烟,问胖子道:“对了,你上次说的那妞怎么样?我觉得看上去挺好。”胖子上回跟一妞好了段时间,那女孩子看上去挺清纯的,穿着碎花小裙挽着胖子害羞的笑,气质有点像云彩。只是我一直没怎么想通,胖子并不是那种露富的人,长相么阿弥陀佛,走在路上回头率绝逼是百分之二百五,只是吓不死人而已,他娘的这漂亮妹子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胖子放下筷子,灌了两大口酒,喷着酒气道:“女人,算了吧,我不能祸害别人家的女儿。”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梦呓一样。
      我脑子里一闪,记起很久以前胖子的话,好像是“我他妈还真打算真爱了。”当时我是当成玩笑话来听的,还调侃他说他能云彩给的幸福就是熬猪油不用去菜市场。现在才发现,时间过去,真实的东西才会剩下来。
      可惜,正因为深爱,所以陪伴在身边的人越像那个人,就越痛苦。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所以分开对双方都是解脱。
      接下来仍旧是各种调侃,生意上的生活上的无话不谈,这他妈的才是兄弟。
      但是关于这次见面的理由,我们都很默契的没提。
      我吃得差不多了就放下筷子,盯着自己的手背。杯中龙井的茶香淡淡的,有一种安神的作用。我总是在努力的追寻着,可是很多事情,只有接触了,才会发现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但是当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退出了。这不是温馨的请客吃饭,而是真真实实的没有硝烟的血腥搏杀。当我开始把别人的性命放在命运的赌桌上,我自己的性命,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透过茶杯上缭绕的白汽,我看到自己手背上的皮肤还是略微浅棕的肤色。没错,这是上一回博弈的结果。可惜,这些事情始终还不能真正终结。
      恨意不可抑制的泛上来,几乎是本能的,即使大部分的恨都不属于我。
      在我之上的这一代一代的人,都对这“命运”怀着深深的恨意,因为它不可逆转,一旦被卷入这个洪流,翻身的可能性几近于零,大部分的人只能被命运的激流卷得粉碎。但是我们没得选择,从出生开始,命运就是既定的了。


      IP属地:新疆4楼2014-01-29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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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想了想,又到便利店买了点果脯和小零嘴,还买了几瓶大的红星二锅头。
        我操,真冷。冬天了。
        潘子和云彩的墓都在郊区,是两个相邻的位置,环境很安静。寒冬的天气,所有生物都好像突然销声匿迹了,整个世界一片白,还夹杂着沙尘,强风怒吼着刮过,划得人脸颊生疼。我们站在那里,少有的无话。
        潘子的墓是衣冠冢,每想到这点我心中就不可抑制的想起潘子最后边唱歌边开枪的情景,那歌声和枪声我至今都仍然记得。
        胖子跟阿贵好说歹说,差点没把嘴皮磨破,最后甚至承诺付云彩下葬的全部费用,大概阿贵看在他这份情意上,再者阿贵家也确实不富裕,就随了胖子,让云彩安眠在这里。下葬的时候胖子醉醺醺的,拍着潘子的墓念叨说大潘你和云彩路上走好,替我好好照顾她云云,听得我心里都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
        再次来到这里,我说不出我到底是什么心情。怀念抑或是嗟叹?都不准确。
        我想我应该是悲伤的,可是我的身体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僵硬着脸,看着墓碑清晰的线条,和墓碑后雪下的枯草,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无法说服我自己相信,潘子是真的离开了。我想起第一次下斗,他一不小心把尸蟞扔到我脸上,我还郁闷了好久,结果后来,他为了救人义无反顾的跳进尸蟞坑里;再后来,他和蟒蛇和尸胎和一切的怪物抗衡,一次又一次不顾生死;他跟胖子扯皮,互相挤兑,讲一些荤段子,现在想起来还是熟悉得亲切;为了帮我被砍了还是在死撑……还有……最后的最后……我实在回忆不下去了。
        潘子的歌声渐渐的响起来了,循着名为记忆的路径:“小三爷啊,你大胆的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啊头。”可是,潘子,告诉我我要如何走下去?所有的脆弱所有的不堪都只有在这里才可以表现出来,只有在你们面前,我才可以卸下全部的伪装,将多年来压抑的自己重新解放,也就只有在这里,我才可以抛弃所有的威严所有的名声,不管不顾的重新成为那个胖子口中的“天真”。
        胖子道:“天真,别跟个娘们儿似的……”我一愣,抬手一抹脸,摸到一手的冰渣。结果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清晰的看到了他眼角澄明的液滴。
        我也没心思笑他了,一把撬开二锅头的瓶盖,喝了一口,50度的烈酒,辣味一直从口里烧到胃里,但却让我好受了不少。胖子也接过去灌了一口。他举起酒瓶,吼了一嗓子:“潘子,兄弟来看你了!你在下面吃好喝好,帮我把云彩看好,别让她和不三不四的男人有所瓜葛。还有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托梦告诉我们。”我知道这是胖子独有的做法,虽然看似扯淡,但是确实可以把痛苦减小到最小的程度。
        我和胖子埋好香烛点上,打开纸钱的包装,一片片凑到香烛上烧掉。边烧边跟潘子说话,说生活里琐碎的事情。什么王盟工作又不认真啦,谁谁现在又怎么样啦。还有就是曾经度过的那些日子。
        胖子扫了我一眼,忽然道:“天真,你说小哥曾让你十年后再去那青铜门后,这十年马上就满了,你去不去?”
        胖子说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我是一定要去的,不然死都不会瞑目。可胖子有自愈的能力,我不想再连累他。
        我干笑一声,忙打了个哈哈道:“不去了,我好不容易快要摆脱这一切了,怎么会自寻烦恼?不说那么多了,我把这零嘴给潘子摆上。”说着我便去翻塑料袋。我感觉得到,胖子的目光锁在我脸上,我狂翻着背包,努力传达出一种我在认真找东西没时间理他的感觉。
        胖子毫不理会我的小动作,道:“天真,老子有多了解你你自己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我还不清楚?不要想一个人扛着,你他妈的把我当兄弟就带着我一起去。”
        我靠,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话怎么接?老子拒绝了就是不把胖子当兄弟,不拒绝他妈的就是看着他跟我送死。我有点哆嗦,我没想到他娘的拒绝自己的兄弟压力竟然这么大。


        IP属地:新疆6楼2014-01-29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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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等我反驳,放缓了语调:“天真,我说过,咱们一起死在斗里,不失为一件美事。如果你真的有一天,觉得有一个地方非去不可并且凶多吉少的话,一定要叫上我,别让胖爷我这辈子再有什么遗憾。”
          胖子确实说过这番话,那是差不多十年之前,我们从张家古楼逃出来之后的事了。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是说得一字不差。
          我憋了半天道:“你所说的这个前提是我们三个都要好好活着。可是小哥呢?我操,我三叔也是,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他们都选择把我永远丢下可是他妈的他把我当什么了?老子死也要把他拖出来揍一顿。我知道危险,所以你留下来,要是我挂了,你可以继续搜集小哥的线索,我们一下全部挂了,实在不划算。”真的,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法了。让我去,也算是我对前事的补偿,毕竟太多人为我的执念而死,我却一个人都救不了,连闷油瓶也是生死不明,我不去冒险实在说不过去。
          胖子却不以为然,道:“你做生意做傻了吧,还分什么划不划算。既然那么凶险,那他娘的去几次成功率不都一样,还不如我们一起去来得痛快。胖爷我什么时候怕过死?从下第一铲起我就有了这觉悟。天真,你说你不想被人丢下,可是你他妈的你要把我永远丢下吗?”我几乎快怒道,你丫的我们就恩断义绝到此为止了,他妈的你该回哪去就给老子滚回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别再掺合了。
          可是看着那张胖脸认真的表情,多年前的呵斥穿越遥远的时光又在耳边响起:“你他妈的都这样了还算局外人,要躺倒死在里面才算局内人吗?”那时对闷油瓶吼出这句话,我心里一层不被当兄弟的隔阂感和随之产生的愤怒堵在心里,那感觉至今我都记得有多憋闷。想到这我就卡住了,这粗口实在爆不出来,几乎搞得我内伤。
          我很是犹豫。我心里的两个小人在不停的斗争。我觉得我马上就要妥协了,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我不能妥协。
          “好吧。”理智还是敌不过情感。
          这一刹那我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我的潜意识应该是隐隐期望着胖子能够跟我一起的。
          我也确实没有想过,要我自己完全独立的去做这么一件事情,我是不是能够做成。
          接下来的过程没有什么特别的。扫完潘子的墓,我忍不住唱起了那首最后的歌。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
          唱到一半,胖子加了进来。
          “从此后,你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撒那红绣球呀,
          正打中我的头呀,与你喝一壶呀,
          红红的高粱酒呀,红红的高粱酒嘿!”
          后来我们又扫了扫云彩的墓,坐飞机回杭州,在三叔的铺子里吃晚饭。想起这老狐狸以前对我隐瞒的种种,我不禁苦笑一声,笑过后,一阵酸涩却涌上胸口,堵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冬天的阳光透过树丛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没有一丝暖意,还是刺入骨髓的冷。但是我暗暗发誓,不论是什么,这次,我一定要让它完全结束。


          IP属地:新疆7楼2014-01-29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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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上背包,按亮手机屏幕拨出一个电话,那上面已经有了一排通话记录。胖子也背着背包,走在我的后面。下午三点,所有的人准时在三叔的铺子里集合。我没有找小花他们,他们好不容易快要从这些破事里脱离出来了,我不想再去干涉他们现在的生活。而这次的人员,加上我和胖子一共九个。当中的所有人都来自不同的地方,之所以不找同一个地方的人,是因为互相太熟悉的人很可能仗关系好搞窝里反,到时候情况很可能不受我的控制,这样的低级错误,我不会再犯。
            一切准备停当后,我给王盟多发了工资,我还告诉他若我自此再没有回来,这铺子就送他了。我故作轻松的对他说,你可别把我的招牌搞砸了,不然万一回来了我可是要把钱都扣回来的。
            临走时王盟只是拍拍我的肩,说了句:“老板,自己小心点……再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再见?恐怕你再也见不到我了。这瞬间我忽然有些后悔以前没有对他再好一点,毕竟一起走过的那些时光,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次的行动家里人我一个也没告诉,不过估计他们很快也会知道。假如他们知道绝逼是不会让我去的,我不想解释,那就省去那些婆婆妈妈好了。
            “吴小佛爷,我们这次,去哪里?”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伸过来,一个叫阿丁的伙计递过来一支烟,道。这些人都是我夹喇嘛联系到的,行动前根本不知道要去哪。
            我接过烟狠狠吸了一口,火星几乎一下子就烧掉了二分之一的烟。我把剩下的烟蒂丢在地上,看着点点红光在暗处闪烁。
            接着我抬起头,道:“长白山。
            冬天的天气冷得刺骨,凡是跟空气接触的皮肤都冻得发麻。我们一行人还是照例坐了长途大巴,车窗外开始飘雪,遇到玻璃就融成一片水,整个车子都雾蒙蒙的。
            车里不时响起咒骂声,我扫了眼胖子,他坐在那里抠着脚丫子吃泡凤爪,看来还真应了一句老话,吃了秤砣铁了心。我在路上已经劝过他千遍万遍,说活着多好啊,有美食美女美景,可他始终没有放弃的意思。这么多年走过来,我深知胖子的性格,也不再执意去劝。
            如果是别人,我也许还可以在半路把他丢下,可是对胖子,我无法这么做。不仅是因为他是我真正的兄弟,也因为我比谁都理解,那种被身边的人保护着却得不到事实的感觉。
            我找不到事做,便闭上眼睛躺在靠背上,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穷极无聊的旅途,我也不再赘述。
            关于再次坐大巴,我只有一个感受,他妈的上厕所是个问题,胖子和我几次憋得几乎不敢动,无奈那司机大哥叼着个烟慢慢悠悠的开着,毫不理会我们停车的要求。我看着司机座位下面的可乐瓶子,我在心里操了一声。接着默默诅咒他早日得痔疮。
            到了终点站,司机打开门就吆喝着赶人下去,许多人都迟迟不想动身。每个人都是满腔不愿的下了车。卸货声咒骂声响成一片,一时间居然有了人声鼎沸的感觉。
            我哆嗦着走下了车,迎面一阵寒风吹来,一瞬间我浑身就起满了鸡皮疙瘩。我挤进人堆去拽我们的装备,背包都冻硬了。我们一行人都背好装备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我们下车的地方是个小景点,附近有不少卖东西的小贩。我手上的路线图虽然详细,但是我们下车的地方一片白茫茫,没有什么指示标志。正好阿丁瞧见旁边有个小摊贩,便搓着手挪过去问道:“这位老板,请问圣雪山怎么走?”
            小贩抬手一指:“那边。”接着又兀自念叨着:“你们城里人真是钱多了烧得慌,好好的不待在家里,大冷天的偏要来这鸟不拉屎的地儿,真是。”说着叹了口气。
            “我靠,这里哪里是鸟不拉屎,这里是鸟都没有吧。再说,鸟是用来拉屎的吗?”胖子跺跺脚骂道,显然对这里的天气早憋了一肚子气。
            那小贩显然没想到这话都能被挤兑,抬起头来正要发作。我心中一动,看他脸庞黑紫粗糙,像是在这儿待了很长时间,忙堆笑道:“老板,我们是来这玩的游客,人生地不熟的,哎,您看,可否给我们当个向导?”
            这小贩几乎是马上拒绝了,道:“我奉劝各位老板还是不要去了,这种天气上雪线,说得难听点就是找死。”


            IP属地:新疆9楼2014-01-29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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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他压低声音道:“听说这山里还有阴兵借道,说不准就顺便勾了魂去。” 这套说辞倒真跟我们的境遇相似,我们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胖子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甩了一叠百元大钞,道:“一句话,去不去?”
              那小贩看的眼睛都直了,斗争了好一会,几乎都够做套广播体操了,他才慢慢道道:“好吧,至少再加两百,我带你们上去,不过到了山上我就马上下来。” 说着接过票子就往兜里塞,还不轻不重瞪的了胖子两眼,接着把货往另一个小贩那一放,低声交代了些什么,就走在了前面。
              胖子憋了会,突然轻声道:“我靠,装酷装过了,给的钱太多了点。” 我哈哈笑道:“现在知道心疼了?可惜你的毛爷爷已经转手了。” 那小贩转身走上一条雪道,硬梆梆的结了一层厚冰,坡度略陡,我估计装了防滑链的车都有点难开。
              我们一边艰难的走着,一边时不时的观察一下脚下,以免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我们在这确实不熟,以前来多亏了顺子,现在要自己走着实有点难为我们了。再者雪原一片白茫茫,说不准就在哪迷了路。在寒冬里的雪原里迷路,直接就死路一条。古今往来多少探险家就把自己的生命葬送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永远长眠在了天地间。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缺氧的感觉还是极为难受。不过万幸,没有一个人出现严重的高原反应。再没有一个人有多余的力气谈笑,连胖子都闭了嘴,一时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那小贩倒爬的很快,显然早已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到后来,我简直就是以他的背影为目标,机械的重复着登山的动作了。
              爬了四五个小时,我们登上了一片高地稍作休整。刚一坐下来,我马上就觉得一阵酸麻苦涩从身上传来,四肢百骸都散了架似的,一坐下便几乎要起不来了。我忙把腿伸直捏了捏,我看了看,大家都比我好不到哪去,坐在那一脸疲惫的样子。不过干摸金倒斗这行的,身体素质好过常人太多,除了累之外,缺氧的感觉已经好多了。
              我们就地挖了个雪窝,铺上防水布,用无烟炉燃起了一堆火取暖。温度一升高,我才发现我已经冷得全身不住的打颤,刚刚在高强度的运动之下,自己都没发觉。胖子凑过来,我看他一身肥膘也冷得打牙花子,忍不住打趣道:“哎,您老那叉烧肉级别的神膘也敌不过长白山一阵穿堂风?”
              胖子跺了跺脚,没好气道:“你别贫嘴。你还别说,我们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他娘的太累了。想当年胖爷我干摸金校尉那……”我掐了胖子一把,算他配合,没叫出声来。我用目光示意了下那小贩,胖子立马住了嘴。毕竟这事见不得光,还是少节外生枝的好。胖子也自知失言,没再多话。那小贩一脸疑惑,显然没听明白。
              我动了动手腕,解释道:“哦,他说他以前当军人那会,您别看他这卡门儿的体形,其实以前身材标准那会,他还是个上尉呢。”我这番胡扯不知瞒过那小贩没,他一句话没说。
              胖子一听,怒道:“胖爷我卡门儿又怎么了,这叫艺术!”那几个伙计见状哈哈笑起来,我也真憋不住,一直笑得肚子疼。胖子一边嘟囔着我们不懂艺术,一边拉开背包找水喝。胖子掏出军用水壶,扭开塞子就往嘴里倒,倒了半天没倒出来一滴水,靠了一声才想起水早被冻硬,成了冰坨子。胖子把水壶在火上烤热乎了,又好一通折腾,才搞出来一块块碎冰,又装在锅里烧了烧,才勉强喝到了液体。
              休息过后,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赶路。
              肆虐的寒风里,每走一步,脚下的雪地就好像吸走了更多的体力和热量,而地平线始终在遥远的那一边。我舔了舔皲裂的嘴唇,呵出一口白汽,抬眼看着天空的颜色慢慢变暗。
              日暮了。夕阳慢慢沉到地平线以下,把一切染成温暖的橘黄色。而最近的那一圈,是鲜红的血色。素白的茫茫雪原镀上了金色光晕,看起来格外壮美而又苍凉,几乎快要温暖起来。言语无法描绘这景象万分之一的美丽。这一刹那自然的极致之美,真的能够震撼灵魂。
              我突然意识到,闷油瓶向这座雪山跪拜时的那种虔诚,不是没有来由的。此刻我也有种想要跪下的冲动。毕竟与自然相比,我们每个人的个体,都是太过微不足道的存在。
              我有点感慨,景色还是如多年前一样绮丽梦幻而又神圣。不管经历多少岁月,雪山一直在荒野中静静伫立,等待日出日落。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变,我多么希望那之后可怕的经历都是我的臆想,醒来仍有胖子不着边际的扯皮和闷油瓶淡然却真实存在的脸孔,但现实却比寒冬的长白山更高大更冰冷更难忽视,也更难逾越。


              IP属地:新疆10楼2014-01-29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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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快黑了。顶着寒风在夜里行军绝逼是傻X才会干的事。于是我决定留下来休息。
                我们处在半山腰的积雪处。这里仍然存留着冰层与雪渣的微妙平衡,为了不引起雪崩,我们小心地插好帐篷,只留了几个人轮流守夜。
                那小贩也没法在夜晚顶着寒风回去,干脆就跟我们一起住下了。
                下半夜该我守夜,胖子坐在我身边,往篝火里丢着柴。
                我看着头顶的夜空,镶嵌着很多星星。很大,很亮。在城市里是看不到这么大的这么多的星星的。空气污染遮蔽了太多美景。
                钻进睡袋的一刹那,我有点说不出来的迷茫。我们能不能进入青铜门尚且是个问题,能不能找到闷油瓶则是另一个问题。我找到他,他也未必会说,说不定连我也一起忘了也说不定。
                帐篷外寒风肆虐,就好像有人在哭一样,发出呜呜的声音。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醒来的瞬间我迷糊了下,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被寒风一吹,马上想起我已经不是在自己的铺子里吹空调喝茶了,而是这个团队的主导者,睡意顿消。我活动了下手腕,那种全身酸痛的感觉消散了不少。胖子奇迹似的没打呼噜,我想起这点,一阵后怕,忙捅了捅他。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估计是没睡熟。我招呼大家起来,简单的吃了点压缩食品,就踏上了旅途。
                要在这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找一条冰缝,难度不可谓不大。虽比不上大海捞针,也差不多是在植物园找一朵野花了。
                这次来我备足了装备,此时为了预防雪盲,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副墨镜。我想了想,本来考虑了下是否要把这小贩一起带进去,因为这地形我们实在不太了解,如果命大能够回得来有个本地人带路总会好一些。但是想想还是作罢,因为这趟要去的地方太凶险,我不该再为这点自私的考虑再赌上一条人命。于是我又多给了几百元给那小贩打发走了他,他走时还奇奇怪怪的向我们张望着。
                舒了口气,我便组织人手开始寻找冰缝,整个过程枯燥乏味至极。有用望远镜的有趴在地上听声音的。我们找了三四个小时,几乎快被视野里的重重叠叠的白影逼疯,仍是一无所获。
                就在我们准备暂时放弃,再整顿一下精神之时,我终于在望远镜里发现了一丝异样。镜头里出现了一道扎实的冰层,和周围的雪沫格格不入。我心跳漏了半拍,忍不住轻呼道:“找到了!”我把镜头让给胖子,他也一脸兴奋,道:“有门有门!”
                我先把方向确定了下来。我想了想,很多情况还是事先交代清楚的好,于是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开了个短会。我斟酌了下,先说我来过一次,这是一个好斗,只是非常凶险,超过常理的凶险,所以里面的东西必定也相当的好。这里有没有好东西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不这么说估计他们没什么动力会很麻烦。不过这些人都是经历过九死一生状况的人,自然没有把我的这番话太放在眼里。接着我稍微构思了一下,把我在这里的经历改了改,没说救人的事,只捡了最惊险但是并不太重要的部分讲。把我们曾经遭遇的怪物也讲了讲。
                接下来是分析地形了。我摸出纸和笔,在纸上画了一条线,我敲了敲纸面,道:“这是那条裂缝口。”接着我画了一条垂直的线代表我和闷油瓶上次走过的甬道,在中间打了个问号,这里一定有机关,要打开它才会出现后面的路。接着我吸口气,画了个长方形,在正中画了一条竖线,代表青铜门。那扇门真的是颠覆了我的世界观的东西,我一度以为我们现代的科学技术水平早就发展到了古人无法比拟的程度,但是我的所有认知都在看到那门的一瞬间全部崩塌。那样精细诡美的线条,巨大到几近令人生出跪下的冲动,还有我一直想不通的一点,这样巨大的门,却毫无焊接的痕迹,那么它是怎么建造出来的?还有,这样规格的门,是给什么东西走的?我的喉咙一紧,眼前浮现出了一排白得跟宣纸一样面无表情的长脸,那群怪物在号角声里踏着青烟走来,那一刻极度的恐惧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小佛爷,”其中一个留着长刘海的叫秦时的伙计发话了,他顿了顿,道:“您说的这么凶险,要是我们真遇上这阴兵怎么办?”
                我一愣,心说他娘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在民间传说里,阴兵是太邪性的东西,所过之处勾人魂魄,我真的不敢肯定我们的武器对于它们有用。但是我总不可能就这么说了吧。于是我说:“上次我和胖爷一起去的时候,我们是在门边,没有和阴兵正面遭遇,所以不知道它们的特性。不过我们可以在它们进门以后跟上去,那门想要一下子关了是不可能的。”
                秦时皱了皱眉,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他向其他人看了一眼,一下子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
                不过他们倒是没有太多惊讶,倒斗的活,本就是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业,冒险倒也正常。看着他们略微怀疑的目光,我有点担心了,如果我最后告诉他们我的目的不是明器而是救人,我靠,我真觉得局面会无法想象。


                IP属地:新疆11楼2014-01-29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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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出来圆场,道:“这算个球啊,大不了哥几个一起来阵扫射,他娘的什么怪物都敌不过这几杆火器来得厉害。”
                  大家一想也是,也就没有过多纠结。于是我们便整装出发。
                  顶着寒风摸索了两三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那条缝前。他娘的真冷,老子都要被冻成冰棍儿了。我裹紧衣服用足尖扫了扫洞口的雪,蹲下身去观察。缝口冻了一层厚冰,估计是被寒风刮进来的雪渣凝成的,足有五六米厚。但这冰层拦不住我,我们又用上次的方法,把炉子烤热放在冰面上,烤脆了再挖。我们挖得十分小心,这里因为仍有温泉的原因,十分温暖,因此冰层十分脆弱,搞不好就会塌掉。我们足足挖了好几个小时才把冰层勉强凿出了一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孔。幸好,到最后都没有塌陷的迹象。
                  进去以后,看到当年我和闷油瓶来过的印记,我感慨不已,景物依旧,却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至今我都不清楚我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救闷油瓶出来。他跟我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我第一次如此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是救命恩人?不只是。是朋友?也不只是。我觉得硬要说的话,我、胖子和闷油瓶早就超越了朋友的关系,一次次共同经历生生死死,一同在漆黑诡异的墓道里摸爬滚打,这一切都使得我们的感情甚至超越了同胞兄弟。我敢肯定,假若我们之中任何一个被人害死,另两个一定会倾尽全力,以命相拼。我想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都一刻没有忘记闷油瓶的嘱托的原因,大不了他真的死了,我也下去陪他好了。
                  这么一想,我心中像放下了块大石头似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哎,天真,你怎么不走了?”胖子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一想,后面还堵着几个人呢,赶忙加快了动作。这石道太窄了,只能容两个瘦子勉强通过,胖子脱掉外衣以后刚好可以通过,不过他堵在后面,后面的人估计连做做广播体操都是技术活。石道上下左右都在离我身体不远的地方,虽然通过绰绰有余,但这缩手缩脚的感觉却令我想起了爬盗洞的经历,心里特别不舒服。
                  四周愈加温暖起来,连我都热得浑身冒汗,脱掉了外套。石道很快到了头,尽头是一个稍稍宽阔一点的空间,当年闷油瓶就是在这里消失了一下,现在想起来,多半他是趴下来启动了机关才有了我们后面的路。可我对机关仍是一窍不通,抱着衣服呆站了一会,只得退了回去。
                  一个叫全子的伙计是机关方面的行家,进来左敲右扣,一脸认真的趴在地上听声音。一时间大家大气都没出,空旷的通道里只听见咚咚的敲击声。不一会,就听他大叫道:“好像在这儿!”我扩大手电的光圈照过去,只见他站在一堵光洁结实的石墙前,我在墙上照了照,整个墙面犹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石料绝对是是上乘之品,连纹理上的瑕疵都少之又少,更别说什么机关之类的凸起了。我抬起头,疑惑的看向他,他解释道:“小佛爷,机关不在墙上。”
                  我一惊,忙用手电去扫脚下的地面,他娘的不要老子一踩又掉下去了,可这里也没有任何活门暗板一类的玩意儿。
                  全子见状笑了笑,估计有点无奈的意思,我却看得眼皮一跳,因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极为相似的笑容。他看我还没明白,他就干脆拉着我的手跪到了墙前。
                  我心说,这敢情好,难道来人都要在这跪个几小时就会有NCP从墙里走出来发一张VIP金卡说您请这边走?这机关修得真他妈的奇妙。
                  我的胡思乱想很快就被手上的感觉代替,那小子抓着我的手就往墙角那捅,这手感……我惊异的看了眼全子,他点点头。我用手把表面的一层碎石拨开,墙角接缝处赫然出现了两个黄豆大小的深洞。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机关必定要借助外力才能打开。而这俩洞又深又窄,仅能容手指通过,又藏的如此巧妙,若不是心细如发的人,找都找不到个中玄机。
                  另外要打开这机关也绝非易事,手指要长,手指短的洞底都别想摸到,但如果手指没力气,是不可能击发这机关的。有人会说,嘿,不就两洞嘛,摸到底轻轻一按不就成了?但以这洞的规格,不说其他,正常人的手指就刚好卡里面,宽度几乎没一点多余(你天生异象,手指细的跟中性笔芯似的人就别找我抬杠了)。要靠两根手指发力着实很难,就好比你的手指插进了一坨干透了的混凝土里,就算你有施瓦辛格那样的肱二头肌也没用。
                  我看得啧啧赞叹,这阴死人不偿命的机关真他妈的太牛逼了,这制造人该有多小心眼。同时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闷油瓶高举右手,“嚯呀!”大吼一声,奇长的食指中指以闪电般的速度插入机关,石沫四溅的场面。想着就笑了起来。


                  IP属地:新疆12楼2014-01-29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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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1-29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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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づ ̄3 ̄)づ 我也去求转帖
                          传说中你为爱甘心被搁浅,我也可以为你潜入海里面


                      IP属地:广东15楼2014-01-29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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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01-29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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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授权等得好辛苦


                          IP属地:广东17楼2014-01-29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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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棱棱的声音越来越响,说明我们正在靠近声音的源头,我心跳得越来越快。
                            声音几乎大到就像是在头顶响了,我忍着心里的焦躁轻声倒数:
                            “一。”
                            “二。”
                            “三!”
                            整个队伍同时打起手电,一束束强光射向空中,那些人头鸟狰狞的形象又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大吼一声,几乎和胖子一起跳了起来,撒腿狂奔。
                            我晃着手电扫了扫,上次我们一炮把那千手观音尸炸了个稀巴烂,估计那老儿就是万奴皇,现下看来果然没错。因为他一死,火山口周围那九条巨大的蚰蜒全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也是,尸体一没了,那九龙抬尸的格局自然也瓦解了。
                            那些怪鸟也只是一时被光照迷了眼睛,很快它们就反应了过来,吱吱喳喳叫着结成一种有着某种规律的队形。像一张魔鬼网,凄厉的大叫着,张牙舞爪铺天盖地的向我们罩过来。
                            眼见一只怪鸟就要咬上胖子的肩,胖子单手把枪往右一甩,冲锋枪凌空哒哒哒一梭子弹就喷着火舌向后飞了出去。只听几声凄厉如鬼的尖叫,黑暗中也不知道打中了几只。胖子也够呛,我看他刚刚几乎压不住跳动的枪口,打完马上甩了甩手。我这次用的还是56式半自动步枪,是枪械之王AK47的中国仿造版,虽然威力大,但这后坐力确实不是盖的。血的味道似乎更刺激了这些怪物的感官,一只只不要命似的冲过来,打掉了一波又有新的拥过来,空旷的火山口里,怪鸟的惨叫声和枪声响成一片,场面极端混乱。
                            我端着56式边跑边扫,手都被震得发疼发麻,才冲到了青铜门前。我一边摸索着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开背包,把枪放回去腾出手来找鬼玺。胖子喘着粗气道:“天真啊,这真他娘的,的累,要是,要是找到啥宝贝,你你千万别拦我,胖爷我一定把,它抢劫一空,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咬着手电含糊不清道:“得了吧您,还,还抢劫一空呢,那成语叫洗劫一空。你就,就不能,少惦记着,明器,我们是来救小哥的,你少给我,给我节外生枝。”说着我一把就把鬼玺甩了出来,拿着在门上狂摸,四处搜寻着和鬼玺契合的孔洞。
                            所有的人都围在青铜门前,集中火力向空中扫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地上落着遍地怪鸟的尸骸。有的还没死透,在地上挣扎着,呲着刀一样的利牙想爬过来,身上全是飘着青烟的弹孔,伤口还在不停地冒血,看着令人不寒而栗。
                            几乎是一瞬间,就听胖子大吼道:“天真,小心!”
                            但是还是晚了。
                            我一回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阴影落了下来,
                            耳边听到一声诡异的尖笑。
                            我条件反射的抬头,脑子里一炸,几乎把手电甩飞出去。一张似笑非笑的巨大人脸在手电光下变得惨白惨白,扭曲着的五官皱起来,几乎是贴在我身上,眼珠缓缓转了转,似乎是对我的表现很好奇。接着咧开嘴,朝我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似乎是……在笑。仿佛情人的凝视,眼皮一眨不眨,本该柔和的表情在如此一张脸上却显得无比狰狞。
                            它一下子张开嘴来露出尖牙,来不及反应的瞬间我只有一个想法,他妈的这次真的要倒霉了,四柄匕首一样的利牙就扎进了我的肩膀。
                            我一下子僵住了,侧着头跟它大眼瞪小眼的凝视着彼此。
                            我不敢眨眼,累得眼睛都酸了。我心中郁闷,我操,你是在跟我比眼大吗?
                            还是胖子先从睖睁中回过味来,马上一个点射,砰的一声,那怪脸就炸开了半边,直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来,腥甜的液体和着不知什么的渣子溅了我一脸一身。我怕还有变数,忙掏出刺刀把那鬼脸戳成筛子。可那獠牙却一点也没松开,那表情就那么凝固在了我肩膀上,瘆人的慌。子弹的穿透力扯得那怪脸一动,又把伤口扯开了些,我疼得冷汗都下来了,跺脚大骂:“胖子,你他妈的没见正咬着呢,靠,疼死老子了。”
                            “切,要不是胖爷我百步穿柳的好枪法,你早被大卸八块了。快把鬼玺拿过来,早点进去省得受这鬼鸟的气。”胖子撇撇嘴道。
                            我抬起没受伤的右手用力一扔,鬼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胖子一反手接住,趴在门边细细找了起来,很快就在门上找了一个凹槽,用力把玉玺按了进去。
                            眼看胖子把鬼玺按进门里,竟然没什么反应,加上身上的伤,我一下子几乎快要吐血,心说他娘的不是吧,老子好不容易到了这里麻痹的竟然来不了?
                            还没等我郁闷完,脚下的岩石忽然重重一抖,我靠难道这还不算,地震了?
                            地下连续不断的巨震起来,整个空间仿佛都在战栗。
                            这时我才意识到,机关启动了。
                            世界仿佛暂停了一秒,所有的人和怪物都停住了。
                            我几乎忘记呼吸,转过头去——
                            在一阵规模宏大到几乎令人胆怯的齿轮互相咬合转动的机关声中,那扇无比巨大的青铜门像是复活的巨兽般开始极缓的活动起来,门间竟出现了一条极细微的缝。同时,地底开始冒出淡淡的青烟,转瞬间视线便模糊起来。
                            数以百万吨计的力量把靠在门上的胖子往一边挤去,那些怪鸟停顿了一秒,接着齐齐掉过头去,尖叫着往后疾飞而去。
                            瞬间火山口只剩下了我们一群人。
                            说实话,我还是有那么点恐惧的。因为那群马脸怪物实在给我留下了太深的阴影。我们躲在石头后面,看着轻烟漫过脚下,弥漫在整个空间里。我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就好像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同样的烟雾里,寂静到诡异的古代军队飘然而过,闷油瓶也在这个队伍里,对我们笑笑,开口却是两个字:“再见。”便带着我所有的疑问进入了这门。
                            门很快就停止不动了,两扇门板之间,出现了一道黢黑幽深的缝隙。
                            那无比悠远的号角声又渐渐响了起来。我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把手电放低,拖着鸟尸慢慢退到一边的黑暗里。我毛骨悚然的看着,那些妖怪一样的阴森森的脸,又一次在黑暗里清晰起来。


                            IP属地:新疆18楼2014-01-29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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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种熟悉的绳子,我心里安心了不少,却也觉得有些凄凉,当年去青铜神树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想了想,我有些不可思议,闷油瓶居然会买这种绳子,我还以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品牌,直接拿一大麻绳就上了呢。这种绳子价格高得吓人,我心说难道小哥的钱全用在了买这种极品绳子上?不然他挣的钱全长翅膀飞了?想到这,我脑海里浮现出闷油瓶到卖登山绳的店里,冷着一张脸,用足以冻结空气的声音对老板说:“最好的绳子,来十吨。”的场面,不禁一阵好笑。
                              “啪。”的一声,在空旷的空间内格外刺耳,把我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我心就放了下来,因为这声音正是那鸟尸从队医身上掉下去所发出的。总觉得把尸体放在青铜门里不妥,于是我们带在身上准备生火的时候烧掉。
                              我正想着,胖子停了下来,粗重的喘气声响在耳边。我有些疑惑,道:“怎么不走了,明器和小哥还都在前面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胖子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色铁青的看着那鸟尸掉下去的地方。
                              我正想发问,只听“嚓——嚓—”的轻响幽幽的从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传上来,以一种特定的频率不断重复,在黢黑的空间里反射了无数次,飘飘忽忽仿佛鬼哭。
                              我很难形容这种声音,非要说的话,我觉得有点像指甲在黑板上滑动的刮擦声,也不全像,还有夹杂着类似尖刀划开东西的声音。
                              我身上的血一下子就凉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一行人就趴在绳子上大气也不敢出。这情景太诡异了,在这雪山深处的黑暗里,深渊中忽然传出这种怪声,只能说明说明……下面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以一定频率运动。是活物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小之又小,因为他娘的什么生物能够在这门里活个上千年?
                              底下的浓雾似乎翻腾了几下,好像有什么大家伙正在下面游动,但是被雾挡着,看不清具体的情况。我看了看手里的蜡烛,一边庆幸有这么大的雾挡着这亮光,一边祈祷底下的东西别是只巨蚰蜒,这里的东西就属我们手里的蜡烛温度最高。
                              声音一直在不断的游走,那东西应该在不停的移动。我们每个人都绷着身子不敢动弹,仔细听着下面的响动。
                              我吹了蜡烛,四周就陷入了一片漆黑。一下子周围就静了下来。只听到那东西断断续续的声音、偶尔从钟乳石上滴下水来的声音和我擂鼓一样的心跳。
                              不知又在那里吊了多久,那声音慢慢消失了。正在我被脖子上和腰上的绳子勒得发麻,心里暗赞胖子的体力时,黑暗里有人轻声问:“小佛爷……那东西好像走了……我们先跑吧……”
                              我沉吟了一下,有点犹豫,毕竟我的决定关系着这一队人的命运,我不能妄下决断。
                              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先走的想法占了上风。我咬咬牙,道:“好,那大家快些过去,不要再逗留。”
                              胖子可能是有所顾虑,但我已经下达了命令,作为我兄弟,他也不好显得太草包。只得服从组织安排。
                              我们以极快的速度过了绳桥,幸而这短短几十秒并未发生什么变故。
                              令我不安的是,那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从进门起就越来越强。这种预感我太熟悉,每次这种感觉出现,后面都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
                              但走到这一步,我早就没了退路。
                              下了绳桥,我们面前出现了错综复杂的溶洞群,黑雾散了不少,可以用手电照明,但水汽却氤氲在整个空间里。
                              驳壳枪的扁平的金属枪身上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水珠,衣服里也湿乎乎的,这里空气的湿度已经接近饱和,水分几乎快要析出来。
                              温度也慢慢升高起来,整个环境又湿又热。胖子道:“我感觉我好像在西游记里,要进妖怪的蒸笼了。”
                              我吸口气,道:“二师兄你好,赶紧的把大师兄请出来吧,这他娘的真难受。”这感觉真像蒸桑拿,不过蒸桑拿的人不舒服了还有得出去,我们只能在这硬耗。
                              这种水汽里还带着一种味道,隔着防毒面具闻得不甚真切,但感觉上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来。
                              我摸摸背包,拉开拉链掏出一叠油纸分发给了众人,将军火全包了起来。虽然56式故障率很低,但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万一爆膛,粽子没轰死,倒先把自个儿给炸了,那时候下去见潘子都没脸说自己是这个死法。


                              IP属地:新疆21楼2014-01-29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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