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极度悲伤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希望我立刻告诉他我想起来了一样:“我叫陆冠玉,是你萧素的男朋友。”
这个名字令我的心一下子揪紧,那种冰凉而不安全的感觉遍布全身,三个再熟悉不过的字,却无法唤起脑中哪怕一丝的记忆。现在我可以确定了,眼前的陆冠玉就是我忘却的记忆。
我忘了他,也只忘了他。
我们保持着长久的静默。直到陆冠玉似乎鼓足勇气,说道:“该吃午饭了。你小睡一会儿,我去给你买饭。”
我点了点头,望着他深褐色的眼眸,里面有太多我琢磨不透的情绪。他似乎有些抵触与我眼神交接,只是如释重负地转身走了。
怀揣满心的疑问,但现在我只想再睡上一觉。
——
我浅眠,一点点动静都会弄醒我。所以当陆冠玉走进来的时候,我已经醒了。但是我选择了装睡,毕竟这个男人虽然自称我的男友,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古怪。
“素素……” 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尤其是这样低声叫我的名字时。他的手拂过我的脸颊,把一丝碎发撩到耳后。然后,他的声音里带着些复杂的情愫,叹了口气,道:“对不起。”
他为什么要对我道歉?正疑惑时,听到他的声音有些加重,是要叫醒我:“起床了,先把午饭吃了,别饿着。”
我没有理由再躺着了,于是我睁开眼睛,坐起来。
陆冠玉已经为我打开了食盒,扑面而来的是腾腾热气和粥的清香,他有些不习惯地想要喂我,却被我拿走了勺子,自己端着吃起来。见状,他也拿起自己那份,缓慢地吃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又安静得很。
我很诧异,他知道我最喜欢的粥就是周记的蔬菜粥。
“陆冠玉……” 我试探着叫他的名字,他的动作一瞬间僵硬了一下,却马上回过神来抬头看我,我继续下去,“谢谢。”
他没说什么,只是对我微笑了起来,我才发现他的笑容也很好看。
可是他的相貌气质都不像是我会注意的类型,与我交流时也总流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却似乎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
但是那句匪夷所思的——对不起。
我知道,以我这个不知道忘记了什么的脑子来辨认他的对错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干脆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吧。
——
一照顾,就是一个星期过去了。陆冠玉去帮我开证明,做出院手续,而我就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和那个女医生聊天。
“虽然我忘了他,但是陆冠玉还是一直照顾我,所以我觉得他还是很好的嘛。” 我嬉笑着和医生说道,随手端起杯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