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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人的故事。


1楼2014-01-24 20:32回复

    第一话}
    收到那封信是在1997年的夏末。
    内容很短,只有那么一句话——
    亲爱的夏兰,请你来佩利亚一趟。这里有人想见你。
    署名是个叫拉诺的女孩。那是以前一个在佩利亚认识的朋友。
    佩利亚是冰岛上的一个并不富裕的小镇,我最后一次到冰岛去,已经是七年前的事,那时候我九岁。
    我的祖父是个生性怪僻的自由画家,自从祖母去世后就迁移到冰岛阿克雷斯附近那个叫佩利亚的小镇上独居。
    因为那封信的关系,我决定到冰岛看望七年未见的祖父。
    下了佩利亚的火车。
    夏兰。
    唤我的是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的少年,有着璀灿的金发。
    我敛起一脸的倦容,礼貌的问道:你是哪位?
    谢尔特爷爷要我来接你,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索恩。
    索恩?
    是的,好久不见。他微笑。
    让我想起来了。
    七年前和祖父一起在佩利亚生活,认识了九岁的索恩,那时候的他正跟祖父学习<?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油画。
    行李我帮你提。少年望着我这么说。
    索恩走过来从我手中接过行李,手指白皙修长,却猛发现他腕上缠绕着几道触目惊心的瘀青,是被类似绳索捆扎过留下的伤痕,在肤色映衬下相当的显眼。
    索恩走在前面带路,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路过林荫大道的时候看见以前孤儿院的旧址。
    那是我对佩利亚最有印象的建筑,以前我们跟院里的孤儿,还有附近居住的小孩很熟络,是充满了回忆气息的地方。
    不过现在那座老旧的建筑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教堂。
    目光穿过铁艺围栏,里面是教堂后方的墓园。刚好里面有出殡的队列,穿着黑色服装的人站成一排。
    那是舒拉帕。索恩说。
    舒拉帕?这名字在记忆里有明显的印象。
    和索恩一样,是以前来佩利亚认识的朋友里的其中一位。
    留着短发的活泼男孩,记得当时交情相当不错。
    舒拉帕失踪了一段时间,后来发现他在比纳湖淹死了。尸体是不久前找到的。
    死了?
    嗯,案件暂时当成自杀处理。
    这样啊......”
    不过,舒拉帕失踪了这么久总算是被找到了。
    索恩这么说,露出的表情虽然哀伤却像安下了心一样。
    冰岛的人口本身就少,像佩利亚这种偏僻的小镇就更加冷清。
    祖父的住处是双层的独栋房子,圈铁栅栏在屋子周围划分成一个别致的前院。
    来之前已经打电话通知祖父我今天会到达,现在他人不在,信箱缝隙里留有便条纸。
    说是莱克雅未克的朋友来电,所以要出远门,会尽快回来。
    看了眼壁炉旁的挂钟,已经四点多了。
    旅途的疲倦感顿时汹涌袭来。
    你去睡一下吧,房间已经整理好了。索恩说。
    我带着疲态点了点头,拖拉这脚步到了二楼尽头的房间,连行李都懒得整理,便一头倒到床上。
    床尾有一扇打开的窗户,窗边挂着一个雕刻着精致的纹理木质画框,上面镶裱着空白的油画布。
    定是祖父的怪异艺术产物之一。
    我这么想着,然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到自己被束缚着,身体蜷缩在逼人的空间里,耳畔响着有节奏的敲击声。一下,再一下。
    楼下的挂钟响了两下的时候,我惊恐万分地醒了过来,
    ——

    听见有东西跃过窗台的声音。
    是猫。金棕色的挪威森林猫。
    它幽雅地伫足在窗台,从喉咙发出微弱的嘶叫声。
    正当我准备接近它时忽地一下跃起,从二楼的窗户落到院里,我匆忙赶到窗前却连影子也无法攫获。
    就在这时候听见前院有铁门打开的声音,月光的映照下,我看见索恩朝通往教堂的十八街走去。
    疑问浮上心头。这种时候他要去哪?


    2楼2014-01-24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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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话}
      第二天早晨,餐桌前摆着简单的食物。
      索恩一早起来准备了早餐,他在吐司炉旁边忙着给面包片抹牛油和黄糖浆,手法有点笨拙。
      想询问他昨晚外出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问不出口了。
      索恩给我面前的杯子倒上牛奶:夏兰今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给我信件的女孩。
      对了,索恩你记得不记得有个叫拉诺的女孩。应该是旧孤儿院的朋友。
      拉诺?
      是写信叫我来佩利亚的女孩。
      没印象呢......”索恩说。
      我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索恩忽然沉默了。
      我移开视线,却忽然看见昨晚那只金棕色的挪威森林猫,正慵懒的盘踞在沙发上。
      啊!这只猫......”
      它是特拉维斯。
      索恩将猫抱起放到餐桌上,在盘子里倒满了牛奶给他。
      他是你养的?
      算是的。
      你家好像是诊所,你父亲允许你养猫吗?
      父亲,我很久没见他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抚摸着特拉维斯的脊背,索恩回答。
      “......
      什么时候的事?
      忘记了,反正后来没有再回来。
      特拉维斯忽然笔直地弓起腰,挥舞着尖锐的爪子掀翻盛着牛奶的银盘,凶狠地嘶叫起来。
      特拉维斯,安静下来。
      索恩命令道。而特拉维斯没有听,跳下餐桌窜出门外不知去向。
      这家伙脾气不好!索恩皱起眉,开始收拾一地狼藉。我又看到他手上那几道妖艳而嚣张的瘀伤。那伤痕是怎么样造成的?
      我去找特拉维斯,这里就拜托你了。
      在我点头答应后便转身出了屋子。
      将厨房打扫干净后,我无聊地坐在一楼的沙发翻着按日期整理好的报纸。其中一份是十天前的,头版的报道是关于舒拉帕的尸体被发现一事。
      失踪的第二十三名少年尸体寻获!
      六年前开始的佩利亚小孩连续失踪死亡事件人数又增加一名。
      一个月前失踪的17岁少年舒拉帕 凡特,尸体于12号的下午5时在比纳湖被路人发现。穿着的衣物与失踪时候相同,湖水浸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已经腐烂到无法辨别长相,经法医检验后证实是本人。警方把此次事件归入到六年前的小孩连续失踪死亡案中继续调查。
      下面的所有版面都是讲述对失踪少年身份的调查。
      六年前就开始发生小孩陆续失踪死亡案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桌子底下厚厚一叠的报纸全部搬出来。
      这里有19968月到一星期前的所有报纸。
      第一个孩子的失踪时间是在六年前,1991年的12
      所有人都是先失踪了一段时间,然后再从别的地方找到尸体的,而且绝大一部分是孤儿院的孩子,所以曾被怀疑过是连环杀人犯所为,但是后来也有非孤儿院的儿童失踪死亡,那唯一的共同点也随之瓦解了。
      四年前居民建议把孤儿院改建成教堂,不过改建后事件也并没有停止。
      佩利亚六年前的著名案件,不知道原因的失踪并死亡的小孩,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
      越是去想,心中就越觉得恐惧。
      夏兰?
      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回过头的时候索恩就在身后。
      你怎么了?
      “......
      报纸上的报导。我这么回答,索恩肯定知道的吧?
      他拿起来粗略的浏览着:不止知道,死去的孩子都是我们认识的人。
      心底某处仿佛被某种物质发狂地侵蚀着。都是......认识的人?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失踪并死去的二十三个孩子都是我们认识的......”
      是的。而且失踪数目现在是二十四了。那个叫拉诺的女孩,其实已在三天前失踪了。” <?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这到底是什么事?这一切在六年前就已经开始。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冰岛,但是索恩一直看着这些像诅咒一样的事件,直到现在吧。
      然后呢......
      没有结果了。警方那边也没查出端倪来。
      死去的二十三人,死亡的日期,地点或者方式都没有任何相似或者关联的地方。都是失踪后才发现尸体。
      而且,都是我们认识的人
      我打算到佩利亚的教堂看看,索恩同意了。


      3楼2014-01-24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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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林荫大道的时候看见一群小孩在做一种叫“hy—spy”的游戏,冰岛语则叫做“feluleikur”
        第一个孩子蒙着眼由一数到一百零一,其它孩子唱着童谣找地方藏起来,数完了之后就边喊着躲藏的孩子的名字逐一找出来,如果没把藏起来的人找全就算输。
        我以前也经常跟住在孤儿院和住得临近的朋友一起玩这个游戏。
        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藏起来的每一个人,唯独找不到索恩。
        夏兰很厉害,不管藏在哪里都能找出来。
        但是我总是找不到你啊,索恩太会藏。我故意做出埋怨的表情。
        现在大家都不在了啊......”
        思绪被他这句话刺痛了。
        索恩,你觉得拉诺为什么写信给我?明明都这么久没见了。
        她写了什么?
        请你来佩利亚一趟。这里有很想见你的人。
        那就是真的有很想见夏兰的人吧。
        嗯。
        如果能像以前那样,一直在一起就好。
        索恩这么说,笑容绚丽得像要落下泪来。
        到镇上逛了一圈,索恩忽然让我自己先回去。
        抵达房子的门前见到隔壁的安布尔婶婶,怀里揽着金棕色的挪威森林猫。
        ......特拉维斯!
        夏兰,你怎么了?
        她慈祥地微笑着,我盯着她怀里的猫——
        这不是特拉维斯吗?
        哦,你说它。
        这猫是索恩养的特拉维斯。
        索恩?说起来,以前的确是费赖特家的猫啊。
        安布尔婶婶提及的费赖特是索恩的父亲。
        他是佩利亚这小镇上唯一的医生,因为妻子在外面和情人相好,就剩下他和索恩生活,所以他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溺爱得有点过度。
        “......
        对了,费赖特医生是真的失踪了吗?
        不是失踪啊,夏兰你不知道吧?费赖特医生六年前就死了啊。
        死了?
        是啊,六年前已经死了。大家都知道呀。唉呀,说起来索恩那孩子实在太可怜了,真可怜啊。
        安布尔婶婶皱着眉深深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索恩会连父亲死去的事情也不知道呢?是被隐瞒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特拉维斯像是暗示般望着我,颜色让人联想到在密林深处栖息的孔雀。
        那么这猫就交给你了,夏兰。
        安布尔婶婶把特拉维斯放进我怀里。它温暖,细小,目光赫然。
        夏兰原来认识费赖特医生的儿子吗?
        我点头应许:索恩是个很温柔的人。
        安布尔婶婶笑容带着怜悯:是个温柔又可怜的孩子。
        我微笑转身抱着特拉维斯回屋里,隐约听到安布尔的轻声叹息:如果可以找到就好。”<?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4楼2014-01-24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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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话}
          隔天的夜里接到了莱克雅未克的来电,是祖父。
          电话里并没交代什么事情,就是说了明天早上会回到佩利亚。
          我搁下电话。晚餐后就没见到索恩了,我猜他可能在阁楼上祖父的工作室里画些什么,于是自己先回房间睡去了。
          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特拉维斯蜷缩在床边,门忽然被推开,索恩的身影随着潮水般涌进来的光线被拖得细长。
          索恩......你还没睡吗?
          看不到索恩的表情,对于我的问话他也没有回答。
          索恩朝这边逼近,我开始觉得不妥,想要逃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手中握着油画刀的索恩猛地挥动手臂向我刺过来。
          我奋力躲开刀锋,狼狈地滚跌下床。
          索恩!我大声吼着他的名字,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从地板上爬起来踉跄了几步,索恩继续直刺过来,而我下意识地用手臂去挡。
          剧痛从手腕一直延伸至全身,恐怖的意识在脑海里震颤。
          我跌坐在地上。他俯瞰着我。
          ——
          下一刀就会被杀掉。
          但是已经逃不掉了。我惊恐地盯着眼前的人,他可能是索恩也可能不是。
          但是我预期中的那一刀却没有落下来。
          索恩走到我身前缓缓地俯下身,冰冷的感觉如海潮袭来,带着灰色的悲哀。
          修长的指尖碰触到我的额,他手腕触目惊心的瘀痕就在眼前,灼痛了我的视线。
          终于看清楚了索恩此时的表情。
          被泪水打湿的容颜吗,在瓷色的月光下,非常美丽。
          大家都是索恩杀死的吧?
          对不起。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索恩,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打从以前就想,没有谁都好,夏兰是我无论如何要带走的人。因为是独一无二的。但是现在见到你了,却觉得正因为是夏兰,才无论如何不能带走你。
          有泪水落下,空气里开出无声息的花。
          对不起,夏兰。我只是想见你。
          他的声音像是深海的呜咽。
          索恩用冰冷的双手将我紧紧地揽入怀里。
          ——
          求你来找我吧。夏兰。
          ——
          我只是,想和大家一起而已。
          ——
          夏兰......是夏兰的话,一定能找到我,对不对?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白昼,记忆都在脑海里清晰不起来。手上的伤口没有了,祖父回来后我一直没有见到索恩。连特拉维斯也一起消失了。
          犹如醒来后的梦境一样再不复存,即使我费煞心思地找寻还是无法攫获。
          当我问起索恩的时候,祖父露出了惊讶神色。
          那孩子,已经不在了啊。
          不在了?
          费赖特医生六年前就已经死了,那时候索恩也跟着失踪了。啊,房间里的画,是索恩失踪前我给他画的画像,后来出事之后,我就把画封起来了,看见那孩子真让人心痛。
          我用油画刀一点点刮开亚麻画布,它最底层的颜色已经被侵蚀的斑驳不堪。
          ——
          费赖特因为杀了他前妻,六年前被捕后在牢里自杀了。
          ——
          那么索恩呢?索恩他呢?
          ——
          索恩在六年前也失踪了,费赖特疯了,他说他把儿子藏了起来,谁也不能带他走,警方说,索恩估计也已经被杀害。但他们找不到尸体。
          索恩,索恩。


          5楼2014-01-24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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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冲出门,在冷清得只有几点人影的街道上叫嚷着他的名字,谁都没有回答我。
            林荫大道的远处,一群小孩在吟唱着可怜的牧羊少年和狂嚣的暴风雨的故事,死去的绵羊们在声声哀叫着。
            特拉维斯从我眼前迅速地跃过,停留在一米开外朝我张望。
            我知道它会带我找到索恩。
            我跟着特拉维斯来到索恩旧居的地下室,那里潮湿地长满了湿滑的苔藓,有霉腥的味道。
            特拉维斯用利爪狠狠地挂地面的木板层,盖在上面的木板已经发黑却依然坚实,有生锈的铁钉固定着。
            ——
            这里有很想见你的人。夏兰。
            ——
            夏兰是很让我安心的人呢,因为不管谁藏在哪里都能找出来。
            撬开已经被锈蚀的板层,有砂砾掩埋了的记忆和恐惧,惨白的骸骨,手腕用坚实的麻绳捆扎像是束缚一样,交叠在胸前,安静地躺在那里。
            ——
            如果能像以前那样,一直在一起就好。
            我拼命地捂着唇不发出呜咽,颓然地跪倒去揽起那些连灵魂也已经销蚀的骨骸。
            那些沉甸甸的期盼和眷恋,索恩在那久远的年代就已经深深地藏了起来,而我为什么没有在那个时候找到它,一直延误到现在。
            ——
            夏兰。我只是想见你。
            泪水滚落坠进似是而非般存在的回忆细流。
            ——
            求你来找我吧,夏兰。
            一百零一。
            我找到你了。<?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第四话}
            拉诺是唯一一个失踪后却没有死亡的孩子,不过记忆倒回了孩童的时候。
            特拉维斯死了,是两天后的事情。
            他是一直守护着索恩的特拉维斯。尸体和索恩一起,葬在教堂后院崭新的墓地里。
            那场单薄的葬礼只有我和祖父知道。
            关于我和索恩的事情,到这里为止,一切都结束了。



            6楼2014-01-24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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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恩是魂魄还是人呢?是他们以前玩藏猫猫然后没有人找到他,后来他爸爸把他藏起来他就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1-29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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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过额,不过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了


                IP属地:江苏8楼2014-02-04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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