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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虐的有点过啊……
发到这里来吧,希望大家喜欢。
一个月这么久,很感谢大家的陪伴!
基本上已经完结了,在修补修补,差不多就结束了


IP属地:智利1楼2014-01-05 12:46回复
    我四十二岁的时候,靓蕾有了第二个孩子。
    友人的祝贺短信微博微信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让我一时间措手不及,他们有些人也是有点可笑的,平时没有什么联系,甚至有的所谓的熟人我只有几面之缘,电话号码在通讯录里安静的呆了很久,听说这件事情祝福却比黑人他们还要快几个小时。
    天气有点冷,我紧了紧衣领,拿钥匙打开家门。
    靓蕾也在,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她坐在床边给女儿讲故事。
    她看见我回来的这么早,脸上的表情带了点惊喜的意思,想站起来拥抱我。我怕她不舒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传达给她不用的意思。
    她亲了亲女儿的脸颊,说了句宝贝晚安,我笑着看她温柔的动作,也冲我的孩子眨了眨眼睛,说,亲爱的,晚安。
    带上房门,我和她坐在客厅里聊天。
    你今天感觉好吗?我剥了个橘子递给靓蕾,她好像有些疲倦的样子,讪讪的提不起精神,我有些担心。
    她只是轻轻点头没有说话,转头看着我说,你工作最近轻松了一些,就这样很好,别太累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我又剥了一个橘子神使鬼差的来了一句,你的酒窝真好看。
    她愣了愣,手中的橘子滚到地上,我吓了一跳,俯身把它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又把手中这个刚剥好的递给她,脏了,不能吃了,我看着她眼神有点直,有些尴尬的打破了沉默。
    是吗,她低着头看脚上的拖鞋,又捋了捋耷拉在额前的头发,我累了,睡了。
    看着她进了房间,我突然感觉屋子里安静的让人恐惧。
    仰头靠在沙发上,眼角有点湿润。
    幸福的生活中有时候也会隐藏着孤独的、不为人知的悲哀和绝望。
    我爱她,她是我的妻子。
    ——————
    第二天早上醒来,是靓蕾把我从沙发上叫醒的。
    你怎么在这躺了一晚上,她眼里全是心疼的情绪。在她眼里,我已经是全世界最辛苦的人了。
    可能,一不小心睡着了。我挠着压的乱蓬蓬的头发胡乱解释着,洗了把脸开始准备早餐。
    我知道她在身后看着我在厨房忙碌,大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我不想回头,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那双眼睛。
    力宏,她终于忍不住叫我的名字,我装作很意外她站在那里的样子回过头,我想我脸上的表情一定相当到位。
    你的……信,她递给我。
    我拉开餐桌旁边的椅子扶她坐好,才去接她手中的信封,里面有个圆圆的东西。
    但我没有立刻打开,只是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扫了一眼,就抬起头来温柔的对她说,先吃饭,这种事情,什么时候看都一样。
    她虽然一早上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但是我能体味到她的心情比昨晚好了很多。
    女孩子,唉……
    直到晚上,我以去书房写歌为由把那封信揣在睡衣口袋里离开了卧室。
    很意外的是,我在灯光下展开信纸,没有落款。
    就两个大字——恭喜。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也猜不到这个爱开玩笑的促狭鬼是何许人也。
    我抖了抖信封,从里面掉出一个东西,咕噜咕噜的滚到地上。
    还是个爱藏礼物的家伙,我想起今早摸信封的时候里面一个圆圆的小玩意儿,不禁有些失笑,谁这么可爱。
    我低头在地板上寻觅礼物的去向,终于在桌角的阴影中发现了。
    我在拾起来的那一瞬间,全身都在发抖。
    是戒指,我把它攥在手心里,攥的被硌的生疼。
    ————————
    我死都忘不了,因为这是我的东西。他曾经被我作为定情信物送出去,现在又带着一个人的悲伤回到我的手中,物是人非。
    很多年前,我感觉是很多年前了,我是第一个在鸟巢开演唱会的明星,有个人前前后后帮我打点,我记得那个时候他是我的爱人,不过,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我好爱他,也许现在也是。
    我在演出结束后把戒指放进他的口袋中,笑着告诉他,等你不爱我了,就把它还给我。
    我那时候觉得永远不可能有那么一天,我认为我们可以走到天长地久,把这枚戒指带到坟墓,我们的爱情也不会消失。
    他的眼睛也亮亮的,抿着嘴摇着头,深陷的酒窝让他看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他说,那你可能永远也拿不走了。
    我知道这是一句很特别的表白,记忆中他不爱说情话,对这种亲昵的事情格外羞赧,我很爱拿这种事情逗他,每当看他脸突然变红,眼睛里流露出几分羞涩,总是特别有成就感。
    我婚礼的时候他来了,端着酒杯喝的烂醉,大着舌头祝福的话说个没完没了。他穿西装的样子很好看,友人们都调侃说,呦,云迪风头都要盖过你了,新郎官。我礼貌而又疏离的扶着他歪在我身上的肩膀笑着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那个时候,还像个孩子。他在我面前,永远长不大。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一堆客套祝福下深埋的绝望,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所以我只能狠心的让他从血肉中把我分割出去,他必须睁开眼睛面对现实,我结婚了。
    神父在问有人反对二人结合吗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拿眼角的余光瞥他,他站的离我很远,我看见他的侧颜非常平淡,最后在宣布我和靓蕾结为夫妻的时候他随着众人一起鼓起掌,嘴角带着一点笑意,眼神却空如死水。
    之后就一个人喝的天昏地暗,我连去阻拦他都不能。
    我模糊的记得,我跟靓蕾说,我扶他回房间,马上回来。靓蕾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和不情愿,但是她点了点头,在婚礼上,她懂得给予我一切尊严。
    再去看他的时候是婚宴结束的时候,他那时候已经完全清醒了,正在屋子里坐着发呆。
    他看我进来,冲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推开我离开了。
    我一直以为他会在那天把那枚戒指还给我,但是让我意外的是,他没有。
    或许他忘了还有过这么一件事情吧,我想,忘了也好。
    我却在今天收到了他的礼物。我拿起戒指在灯光下端详,质地优良的金属灼灼生辉,明亮的让我觉得无处可藏。
    我回到卧室的时候靓蕾睡着了,我看着她的睡颜,觉得幸福,又觉得痛苦。
    爱人易求,知音难得。
    俞伯牙一生只有一个钟子期,王力宏一生只有一个李云迪。
    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有爱,也有很多其他的东西,最后它们全部化为血液,供给我心脏的跳动。


    IP属地:智利2楼2014-01-05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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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在德国拍过MV,我试图慢慢忘记他,可是每当我觉得我就要成功的时候,那个晚上,他一定会进入我的梦,让我不得安宁。
      我有一点点恨他,因为他折磨我。
      可是,我折磨他折磨的少吗,他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我恨你。
      我想起很多事情来,结婚的前前后后,分手的前前后后,他被我折磨的心力交瘁,至始至终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他后悔爱过我。
      我宁可他后悔,只要他后悔,我就可以安慰自己,他是一个带着计算器享受爱情的人,怕牺牲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报的人。我就没那么可恶,没那么心狠。
      可是,他什么也不怕,他付出的一切从来没有要求过我的任何回报。哪怕你不爱我,他说,我觉得我能够爱你也是一件非常值得的事情。
      我感觉很罪恶伤害了一个……这么爱我的人。
      当然,靓蕾也爱我,我也爱她。
      ————————
      我们录的那期节目播出后,网络上又是炸开了锅,说我婚外情什么李云迪又拿我炒作的比比皆是,我不想解释,可是经纪人说这个影响太差,必须澄清,坚决撇清你和他的关系。
      我又有点想笑,那当初干嘛答应接这档子节目。
      好吧,我只好像很多年前的某一天发了条微博直白的告诉他们,我是异性恋,我结婚了,我有妻子,有孩子,你们能别胡闹了吗?
      我的微博里没提到他,这样我心里能好受一点点。
      他竟然像当年一样转了这条微博,只不过他说,我爱过一个人。
      这句话又引得他们炸开了锅,各种无聊的猜测又一次席卷而来,我也没搞明白他想干什么,爱过一个人,我闭上眼睛反复想这句话,关掉网页问靓蕾,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呢?
      就是希望他很幸福。他把牛奶递给我笑着说。
      是,我希望他很幸福,但是,他现在真的和我希望的一样吗。
      ————————
      我在家里工作的时候,收到了一封邀请函,是他的,婚礼请柬。
      我约他见面,他喝着咖啡坐在我对面,我要结婚了,力宏。
      是,我知道,我把手中的请柬递给他,我不想参加。
      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接过请柬扔到垃圾桶里,手中的咖啡不小心泼出来一些,洒到桌子上,晕开一片泪。
      哦,他答应着,起身要走。
      在离开的前一秒,他突然回过头来看还坐在桌子边的我,那是这几年我看见他笑的最会心的一次。
      你真的还在爱我。他叹了口气,笑的幸福又惨白,我很幸福。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在人海尽头,忍不住潸然泪下。
      ——————TBC
      我从垃圾桶里捡出那张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的请柬,算了,我想,我还是去亲眼看到他得到幸福吧,要不,我放心不下他。
      婚礼意外的没有如期而至,云迪解释说德国学校那边出了一点事情,让聚众的朋友亲戚相当失望,尤其是他妈妈,我在人群中看到她,她还是那么年轻,只是眉宇中的皱纹多了几分担忧和愁苦。
      他妈妈是知道一点我们俩的事情的,但至于知道到何种程度,云迪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我,他那时只是语气轻快的安慰着我,没关系,我跟妈妈说了,她人很好。
      现在看来,他骗我,其实也说不上骗,他也没跟我说他和妈妈说我们是情侣,要不然,他妈妈看见我怎么还是一副温柔的笑颜。
      我要是知道儿子有这种背信弃义的伴侣,即使没有打上去,也会冷眼相待了。
      这件事我比他诚实,我是牵着他的手进的我家大门,郑重的告诉父母这是我的爱人,我怎么说的来着,哦,我说是我的forever love。现在看来,我的forever还真是短到让人咋舌。
      我母亲很喜欢他,也不反对我们的事情,尽管她是个虔诚的教徒,我父亲也信仰基督教,他也没反对。
      我很喜欢我的家庭,我也很喜欢他们对待这件事情意外的宽容态度。当然,妈妈也很喜欢靓蕾,她看着我带着靓蕾回家的时候把她从头到脚的夸赞了一番,没有提一句云迪的事情。我很感激的看着她,我不希望靓蕾知道他见过我的家长。
      我从李骋那里打听到他在德国的那点事情有些麻烦,恐怕要忙活一阵子才能解决,李骋对我的态度一直很不错,除了我结婚前后那段时间。
      我思来想去,决定再一次向我的妻子撒个谎。
      我想回一趟美国,可以吗。
      她正在看电视,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去吧。
      其实有些时候我是有些怕靓蕾的,她太会掩饰,什么也不肯表露出来,我不知道她知道我多少秘密,起码比我想象的要多很多,很多。
      我去了德国,在他家门口等了一天,天不冷,但站的我腿软。
      他深夜才回来,疲惫的让我觉得他随时可能走着路就一头栽下,我想去扶他,但是,我没有。
      他看见我,非常吃惊,那种吃惊是带着欣喜的,我从他的眼角中看见的,不会错。
      但是很快他就沉下脸,阴冷的语气让我冻得发抖,你怎么来了。
      我在那一刻心口像被小刀划开一样疼痛,我疯了一样握住他变得单薄的肩膀吼道,你明明是很高兴的看见我来,为什么要装的这么冷漠,你真的不爱我了吗,我握住他的手腕让他摸着自己的胸口,你说,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你疯了,他惊恐的甩开我的手,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你结婚了,力宏,他事隔多年又一次叫了这个名字,我没有资格爱你了。


      IP属地:智利6楼2014-01-05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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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静下来,才觉得刚才的行为对他多么残酷,这样只会让他更痛苦,我给了他一次机会,提醒他,让他又想起他已经没有爱我的资格这件事情。
        我们尴尬至极,最后为了打破这种沉默的局面,我只好向他道歉,对不起,是我冲动。
        真是可笑,爱一个人,有时候竟然是错的。
        或许爱情本身没有错,错的是我们,直白点说,错的只有我。
        他打开家门,没有赶我走。
        我知道他爱我,但是却因为不能开口言说而被那种近在咫尺却抓不到的残酷现实折磨的体无完肤。
        我们曾经那段精彩又回不去的日子,都是海市蜃楼,过眼云烟罢了,其实事到如今,只有眼泪是最真实。
        ————————
        我们第二天一起去了教堂,他说手头的事情可以耽误几天,不打紧。其实我知道他不想回去结婚,这点心思,我还是能猜到的。
        是他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们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跟着他来到一个小镇上非常偏僻的教堂。
        我认识这里,我看见他走在我前面,驻足在教堂不大的门面前闭眼仰头,像在感受什么情绪一样。
        他现在站的位置,我曾在这里发过誓,到底是什么融化了我的坚持。
        我们定情之处,物是人非。
        那年我们在这个小镇上迷路,他是路痴,我对这边又不熟悉,竟然掉了向,错过了车站,来到了这个教堂。
        他不信基督,但这里的确见证过我们的爱情。
        我当初想,也许上帝也想让我拥有这份感情,才会在山穷水尽的地方安排一个最神圣的处所让我求爱。
        我和他并肩走到教堂门口,他正看着大门发呆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问路的时候,我突然单膝跪下来,握着他的手说,云迪,能不能爱我。
        我们在此之前一直以朋友相称,包括这次旅行,也是他以带好朋友参观他求学的国度为名。但是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他仅仅想要的,也不是我想要的。
        他很惊讶,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副惊慌又带着喜悦的孩子气的模样真叫我爱煞。
        他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我。事发突然,决定仓促,我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作为信物,只好随手折下身边的野草弯成一个环戴在他的手指上。
        云迪,能不能爱我。
        他答应了,在最仁慈的主前接受了我的吻。我想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现在看来,他是个傻瓜,一根草的誓言骗了他多年,将来,他还要一厢情愿的带着这个谎言受骗一生。
        而我,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TBC


        IP属地:智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1-05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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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回头望了我一眼,眼里的情绪很复杂,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了回去。
          太多的感情无法开口,有些悲伤和绝望不是仅仅用语言能够表达的了的。我却没有勇气为他那一个回眸牺牲我浮世的风华。
          我是个自私的人,也许现在也是。
          我想维持我的家庭,我想得到歌迷的认可,我还想拥有一个我生命中最放不下的一个过客的爱,他全部的爱。
          他把他的一生献给肖邦,我的闯入让他再难回头。
          或许,也可能是我太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也许对他来讲,我并不重要。
          黄昏降临的时候,我们又从小镇回到了柏林。
          并不是所有的故地重游都会带回美好的回忆,有些痛苦我们非要一次次的揭开,让结痂的伤疤永远无法愈合,仿佛这样就能说明我们曾经拥有过的爱。
          我们作茧自缚,却又对这种心口上的自残爱不释手。
          他一路上都没有跟我有过一句交谈,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可以打破这种弥漫的沉寂。
          不说话有很多种原因,最让人绞痛的就是无话可说。
          显然,这就是我们所面对的现实。
          家里的钢琴摆在客厅里,这不是他的作风,上次我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云迪是不喜欢热闹的,练琴的时候也希望可以拥有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这样他的心才能沉入音乐,然后,让那种寂静的孤独融入血液。
          玄关的感应灯坏了,他也并没有去开客厅吊灯的开关,就在黑暗中摸索进了房间。
          他在黑夜中看了我一眼,我看不见他在看我,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掀开琴盖飞快弹了几个小节的月光,快到让我几乎没有听出是什么曲子。
          他还是他,一点也没有变。
          晚餐是他做的,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歪身子能看见他在很专注的解剖一个土豆。
          我的刀功比他好,以前这活都是我来做,还有原因,就是我很怕他切到手,我每次都会开着玩笑逗他,九位数的手,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也没人要你,他有时候毒舌的没品,说出来的话气到我都要切到自己的手。
          是啊,没人要我。的确,连你都不要我了。
          他最爱吃他们家乡的小面,那是我为数不多会做的中国菜之一,为了他专门跑到重庆去找专门的师傅学习研究,认真程度几乎要赶上我毕业时写论文的时候了。
          我不怎么能吃辣,和他一起那段时间也练出了一些,他爱放很多辣椒,红的刺眼,每次看到他没命的往面里倒,我都会忍不住皱眉。
          云迪,这样……真的能吃吗?我用筷子挑起一根,仔细端详从上面流下来的红色的油。
          当然。他口齿不清的含着一堆面条,香的不行。
          如今,分开了这么久,我竟连一点都沾不了了。


          IP属地:智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1-05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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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有考虑过他吗?从头到尾,甚至到我的婚姻,我也只不过为自己的棋设了一盘看似很好的死局。
            傍晚的时候,我在一旁看着他点燃引线,五彩的火焰从顶端炸开,斑斓的光如同白昼刺的我眼疼。
            他站在我旁边,脸上带着些隐约的笑意,有两个酒窝。
            我突然想到,我离开家太久了,靓蕾大概知道我的谎言,却一直隐忍不发,我甚至都没想好被她发现我来了这里怎么给自己的骗局做一个冠冕堂皇的解释。
            火光照的他的脸很白,他回头看我,笑的温和而静谧,嘴里的话语却是刺骨的冰冷。
            他说,力宏,别爱我了。
            我呆愣的看着最后一束光湮灭,周围陷入一片冷酷的黑夜。
            别爱我了,别爱我了,别爱我了……
            我想,这是我听过最不好笑的笑话。
            别爱我了,他又说了一遍,这次的语气由平稳转为哽咽。
            为什么?我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轻轻的问。
            放手,也要给我一个理由。
            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他看着我的眼睛,我太自私,要求你在我的回忆里过一辈子,我没有这个权力。你有应该去爱的人,但那个人已经不应该是我了。
            你说……靓蕾吗?
            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也要结婚了,他拍拍身上的烟火留下的灰烬,我最终选择和你,走上了一样的路。
            有些事情,即使多年之后忆起会泪流满面,现在也必须学着忘记。
            你在我心里,真的很特别。可我的梦里面,不应该有你的出现。
            ——————TBC
            我想紧紧的拥抱他,但最终选择看着他的背影淹没在黑夜中。
            我没有勇气,我也没有资格。
            他说他没有资格爱我,而我,也许连看见他那双眼睛的资格都没有。
            我半夜接到了力凯的电话,说是被铃声吵醒,其实自从进了他家的大门,我就日日彻夜无眠,即使有了睡意,也只有到了白日才昏昏沉沉的合上眼睛。
            他说,二哥,你去哪里了。
            我半坐起来,在电话这头沉默着,我不知道怎么张口才能告诉我的弟弟,我在他的身边。
            他叹了口气,二哥,你这样不对。
            他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即使磕磕绊绊,我听的心里却一阵震颤。
            是,我当然知道,我是错的。
            你不应该骗嫂子,他又开始说英文,这不好。
            我的手紧紧握着电话,却感觉时刻要因为手心冒出的冷汗而滑下。
            你在……云迪那里吧。
            是。
            我承认,我根本没有办法忘记他,也没有办法不爱他。我从07年认识云迪,到我如今42岁,11年的岁月里,我爱了他五年,想了他六年,如果一段感情有了时间的沉淀,即使最后剩下的唯有情深缘浅,也终将成为不可磨灭的回忆。


            IP属地:智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01-05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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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说了一个字,很无力的语气,你比我还大几岁,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
              抱歉,我的语调中却没有丝毫的歉意,我真的爱他。
              他顿了顿,说,二哥,你好自为之,我帮你跟嫂子说,你这两天出去和同学聚会了,至于能瞒多久,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
              他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话筒里的忙音隔着几万千里的海洋,飘进我的耳中。
              你太小看靓蕾了,我自言自语的笑着,手机被我一下甩出床外,你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云迪拖着一个大纸箱子,里面塞满了东西,他从一楼主卧出来,神情被蓄长的头发遮挡住,我在二楼楼梯的拐角,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他感觉到我站在上面,抬起头来,平平静静的道了句日安。
              我直到走下去,才看清里面盛满的东西,心一下凉了半截。
              那全是我曾经送给他的东西。
              我握住他的手臂,问他,你要干嘛。
              扔了。他头也没抬,拖着那一箱子的东西慢慢的往门口走。
              等等!我叫住他,可以,让我看看吗?
              他犹豫着,最后还是退开几步,让我清点箱子里曾经的回忆。
              我蹲下来,一件一件往外面拿。
              我送给他的手绳,第一次我送他礼物。
              我送给他的CD,我出道以来所有的专辑。
              我送给他的大衣,他怕热,天冷也不肯多穿,我怕他感冒。
              我送给他的枕头,是我在自己家里的枕的枕头,他曾经跟我说过,我不在身边他睡不着。
              我送给他的我手写的钢琴谱子,我很喜欢的几首肖邦的曲子。
              在最底下有一个铁盒,我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是我向他求爱时随手用草编的戒指。
              看来,他已经准备扔掉我全部的爱。
              终于还是,放手了。
              原来那场盛世烟花,是他送给我最后的礼物,
              我面无表情,只是站起身来,帮他把它们重新拾进箱子里。
              他站在一旁,看着我弯腰捡东西的样子,我分明看见他眼里的泪。
              是了,云迪,我们也许都该丢掉回忆,毕竟我们的生命还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永远看不到尽头。
              谁也不能守着回忆过一辈子。
              可是,我宁愿现在就死去,也好过受之后那段不再有你的生活的折磨。
              人人都希望生命可以长久,也只有我愿意朝生暮死。
              你真的打算把我从你的生命中永远分割出去。
              可我做不到。
              你总是比我有更多更多的勇气,你比有勇气面对爱情,你比我有勇气面对分手,你比我有勇气面对决绝。
              我是个懦夫。
              他说,力宏,从今天起,我不再爱你。
              所以,你也不需要爱我了。
              艺术家的浪漫执念,也终于有一天终结,然后随烟尘泯灭在喧嚣里。


              IP属地:智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1-05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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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着痛,看着他拖着那个盛满我们回忆的箱子离开了家门,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再见了,我的爱。
                ————————
                他走了很久,我慢慢恢复神智后,站起来擦干自己的眼泪。
                我还有自己的生活,不论有多难,路都是自己选的,即使后悔也无处申诉。
                我既然当年选择了事业,现在就没有资格要回放弃的爱情。逆流而上,终有什么必须顺风而去。
                我不知不觉走进了他的房间,屋子里很整洁。书架上的琴谱似乎都带着灰尘,好像很久没有翻开一样。
                我不应该进来,这是他的隐私,我没有权利涉足。但我真的想看看,没有我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抽屉里有几本大夹子,里面是一些他这么些年来参加各种活动的剪辑照片,我翻看的过程中,注意到每隔几页,就会有一片空白,直到看到最后一张——我很多年前演唱会的照片才明白,就在刚才,他把昨晚彻夜收拾出来关于我的一切东西,扔进了最深的河流。
                不是他无情,是我当年太无情。
                这张也许,是唯一幸免的漏网之鱼,我愣愣的看着那张照片,照片上那时的我比现在年轻,神情也比现在快乐许多。
                我想我是幸福的,那个时候,他在我身边。我们是很标准的朋友变情人,从床下谈到床上的典范,我开始以为他是对待感情很羞涩的人,后来才发现,习惯在音乐的世界中踽踽独行的人,非常渴望被爱。
                我给予了他我力所能及的爱,他却毫无保留的拿出他全部的爱。
                我苦笑,这也是为什么结局如此的原因——当情人之间有一个爱的太超过时,注定要失去彼此。
                抽屉里的一个相机引起我的注意,是那种很多年前小小型的数码相机,现在早已经不常见了,我拿起它拨开开关,一张一张翻开里面储存的照片。
                第一张,我的。
                第二张,我的。
                ……
                直到最后一张,都是我的。
                我开始迷惑,又觉得有什么在心里呼之欲出,也许,我想了想,云迪终究,还是小孩子心思。
                留下你的一点痕迹,让我半生慢慢回忆。
                王力宏,他拉开卧室大门,气的瑟瑟发抖,谁允许你进来的。
                声音冷冰冰的,有带着些刚哭过的鼻音。
                我站起来,转身看他。
                他看见我手中的相机,猛地扑过来夺走,神色痛苦而张皇。
                不要动我的东西。
                他说着,把相机放回抽屉里。
                我得给他留一点空间和时间,让他冷静,最后我从他生命的舞台上悄无声息的谢幕,就好像,我不曾来过。
                其实,这样也不错。
                可我的舞台上,不会让他谢幕,虽然他让我不再爱他,但我这次可以很勇敢坚定的告诉他,我做不到。
                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彻底,对我是如此,对好强伪装的云迪,亦是如此。


                IP属地:智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1-05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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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在那一瞬间明白了爱情的真谛,也许婚姻和家庭的确能束缚住我的身体。但爱情的本身却依旧能在长河种永垂不朽。
                  我去拥抱他,这是我们在分手以后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我感觉到他一开始的挣扎,中途减弱的抵抗和最后无奈的接受,他并不是不想要我的怀抱,只是任性而又执着的男人认定这个怀抱不属于他,也不能够属于他了。
                  他太傻,他也许觉得,我真的已经不再爱他了。
                  你……不要这样,思忖了良久,终于开口拒绝了我的怀抱。
                  虽然这个姿势我不能看见他的表情,但我猜他是留恋的。
                  这样一个拥抱,真的隔得太久,久到我自己已经想不起来,在多少年前我们还是那么幸福。
                  云迪,我低声开口,原谅我。
                  我也并不清楚自己想要祈求他原谅我什么,也许是我的自私,我的无情,我当年的怯懦,这些往事每一个细数起来,都会在他最疼痛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
                  原谅你什么,他淡淡地说,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是啊,他对我总是过分的宽容才让我一步步的得寸进尺,我永远以为他给我的爱是没有限度的,然而,我恣意挥霍的结局就是现在的一无所有。
                  我沉默,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我感觉他的手指犹豫的搭上了我的肩膀,抓住我肩上的衣料。
                  我只想请求一件事情。他说。
                  我会答应你。
                  我想,无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力宏,他抓在我肩膀上的手指一点点的缩紧,如果我死了。
                  我吓了一跳,他却没有给我任何插嘴的机会。
                  如果我死了,我求你,一定要把我的骨灰带走。
                  他的声音由镇静变得颤抖。我不想,不想一个人睡在冰冷的墓碑下。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给他安慰。
                  我活着,寂寞一生,我听见他的语气带着轻微的呜咽声,我不想我死了,还要一个人。
                  他终于把头埋进我的胸口,求你,我感觉我胸前的衣襟湿了一片,我听见他不停在口中反复的说着,求你,我真的不想,不想……
                  活着的时候,我已经不再奢望与你同行,那么我死后,求你在心里给我留一席之地,好让我的灵魂知道,其实你没有忘记我。
                  我紧紧抱住他,禁不住泪流满面。
                  我说,我不会离开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没有决心忘记我,我更没有决心不再爱你。
                  ————————
                  从那天开始,我们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感觉比之前的冷漠有了些许融化,但是在我的目光对上他时,他的眼光还是会不自觉的移开。
                  我觉得像回到我还没有对他告白的那段日子,每个人都心里各怀心事,却都不肯比对方先捅破那层窗户纸。


                  IP属地:智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1-05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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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明白我们现在的状态是什么,也许还是一对已经分手的情侣。
                    他不再那么勤的出门,跑学校,而是更愿意呆在家里静静的练琴。
                    云迪,我很煞风景的问了他很多次,你结婚的事情怎么办?
                    他每次都戛然而止手上跳跃的音符,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的问我,你希望我结婚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是这个时候我总会一笑了之。
                    我想到我都结婚了,有什么理由阻止他的婚礼。
                    那段时间,他的脸色渐渐也好了起来,吃饭的时候,也愿意跟我有几句交谈,尽管内容平淡的掉渣,但我还是感觉到意外的欣喜。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的。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下午,他去厨房里拿热好的牛奶,我坐在客厅看报纸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本应该征询主人的意见,再决定是否开门,但我和他随意惯了,想到没想就拉开了大门。
                    然后,我愣住了。
                    是靓蕾。
                    我还没有从惊讶中做出任何,就听见身后玻璃杯应声落地的声音。然后就是玻璃渣散落一地的滋啦声。
                    我不敢回头看他,只好直直的望着脸上似乎带着一丝笑意的靓蕾。
                    回家吧,力宏,她上前挽住我的胳膊,你离开太久了。
                    被骂不是最痛苦的,被忽视才是最无法忍受的,她像我的身后不存在李云迪这个人一样,自顾自的说着话。
                    我想拒绝靓蕾,但是,我开不了口。
                    回家,我说,那我们回家吧。
                    我记得那年工体他唱我的歌,里面说家,唯独在你身边。
                    多年之后,家还是在你身边。我现在却要离开家,大言不惭的说,我要回家。
                    我走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云迪,我想我这辈子也忘不了这个场景。
                    他黑色的裤腿被白色的牛奶溅了一片,默默的蹲在地上,用手一片一片的拾地上的玻璃渣,他的头低垂着,看不见表情。只能看见阳光下投在地上的阴影。
                    我骗了他,我前几日还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他。
                    也许,这次,真的走到尽头了。
                    ————TBC
                    我回到台湾以后,靓蕾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仿佛那天出现在柏林从头至尾都是我自己编织的一场梦。
                    我也没有再提起过他的名字,每每思及我脑海中他捡玻璃渣的最后一个镜头,我似乎都能看见他眼中流下、渗进地板里的泪。


                    IP属地:智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1-05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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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忍心想象那副场景,我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座盛满孤独和痛苦的房子里,狠心的看着他与那些腐朽的回忆一同被时光掩埋。
                      靓蕾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女人,她有耐心又有勇气,她可以包容,可以忍耐,可以不顾一切的来找我,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她只不过是爱我,她没有错。
                      错的只有我。
                      我回来不到一个月,他就发通告从德国回到了北京,并且宣布取消近期所有的演出。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沉了一下,就像被突然扔进冰冷的湖水里一样猝不及防。犹豫了一阵子,最终还是背着靓蕾联系了李骋。
                      我问他云迪为什么取消了原定在回国后就开始的巡演,李骋含含糊糊的似乎也不肯细说,我不放弃,最后终于被我从嘴里套出话来。
                      他说,云迪的手好像出了点事情。
                      我的心里一阵惊悸,攥着手机问他到底怎么了。
                      好像是,好几根手指都被划破了,他说,对正常人来说好像没什么,但对一个钢琴家,挺严重的。
                      我猛地想起那天下午我离开时他在我眼中的最后一幕。
                      他总是这样,以为伤害了自己,别人就会幸福,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其实他很要强,很有占有欲,但是面对一些事情,他宁愿被尖刀刺伤千百遍,也不肯让任何一个人为他承担一点痛苦。
                      他已经能够,并且心甘情愿独当一面了。
                      我结束通话,坐在沙发上沉思良久,起身的时候将电视柜里面藏着的琴谱全部都翻了出来。
                      这是当年他送给我的,我决定找个机会还给他。
                      我不想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我也不想在用这些无望的情感对他进行无休止的折磨。
                      有些事情,过犹不及,也许点到为止才是最好的收束。
                      我终于决定了放手,请你结婚吧,云迪,你要幸福。
                      ————————
                      事情的变化太快了,快到让我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IP属地:智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01-05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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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之后,北京那边邀请我和靓蕾一起去做一个明星夫妇的节目,说到底,这种节目就是用明星的人气赚取收视率罢了,靓蕾不是娱乐圈里的人,对这种事情也不了解,只以为让我们去秀一下恩爱,这样的事,她自然乐此不疲,而且公司那边,也希望我可以接下这个节目的邀请函。
                        既然这样,我就答应了。
                        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坐飞机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我们都累的没有精神按照原定的计划四处走走,直接入住了酒店。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云迪在演出大厅的休息室,他断断续续的边弹着曲子边和我聊着天,好像我们还接了吻,大概应该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后来有人叫他出去,他便和我道别离开了这里,却在也没有回来。
                        一个很普通的梦,却让我一下子惊起,我猛地坐起来,钟表的指针才指向三点。我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身后袅袅升起,后背的冷汗簌簌的淌下来将睡衣浸透,在闭眼回想梦境的一瞬间,头皮开始战栗的发麻。
                        我浑身的颤抖吵醒了睡在旁边的妻子,她披上衣服坐起来,在和我对视的那一秒,甚至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我怎么了的时候,我突然跳下了床。
                        糟了!
                        我想,糟透了。
                        一定,出什么事了。
                        我连衣服都没有换,登上鞋子就飞奔出去,不顾靓蕾在身后多么着急又高声的呼喊我的名字,我没有办法分出精力去回头,我必须要立马赶到云迪身边去,晚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很多年了,我都随身带着他家的钥匙,一直放在我睡衣的口袋里,因为留下那把钥匙的时候,我从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以一个客人的身份打开自己家的大门。
                        屋子里的漆黑一片,模糊的视野让我心急如焚。我转过身去立刻摸到了玄关的灯。
                        我看见云迪扶着沙发的椅背,闭着眼睛压着心口急促的喘息。他的嘴唇发紫,脸色惨白。
                        他知道来人是我,除了我,也只有他有这间房子的钥匙。
                        我上前扶他,他艰难的抓住我的肩膀,指了指近在咫尺的茶几。我心领神会,拧开药瓶,喂他吃了下去。
                        他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像虚脱了一下滑到了沙发上。
                        云迪,我坐在沙发上,轻轻揽过他的头让他躺在我的腿上,你怎么了。
                        他大概不知道我打开灯看到他那副模样真的吓坏了,我觉得如果再迟一分钟,我就要永远失去他了,那种从肉体上活生生的分离本属于你身体一部分的骨肉,我不敢想象到底有多么痛。
                        他笑的惨白,没事,我真的没事。
                        我低头直视他的眼睛,他避开我的目光,转向别处。


                        IP属地:智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01-05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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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迪!我真的生气了,我愤怒的叫了他的名字,他大概不知道他对我有多么重要,我宁愿看着他结婚生子,甚至失忆不记得我,也比在这慢慢长夜中一个人享受生命的痛苦要强上万倍。
                          如果他和别人结婚,我失去的是爱他的资格,如果他不在了,我失去的是我的生命。
                          他就是我的生命,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注定情深不寿。这一生,他也是我的命。
                          云迪,别这么对我,我低声说,别这样。
                          他没有说话,静静的躺在我的腿上。没过多久,我感觉我的大腿处的布料湿了一片。
                          我后悔了,他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刚才不应该让你给我吃药。
                          我抚摸着他的头发,闭上眼睛拼命忍住要滴在他面颊上的泪。
                          让我这么死了,也挺好的。他叹了口气起,抬手去擦眼角的泪痕。
                          你答应过,会带走我的骨灰,他附上我在他脖颈上的手,轻轻的说,我们就可以不用分开了。
                          他的手指上缠着纱布,白色刺的我的心一阵冰冷。
                          别胡说,我捂住他的嘴,不想在听他说下去。
                          我宁愿和你生离,也绝不答应和你死别。
                          ————————
                          我连哄带骗的把他带到医院,我问医生他的情况,他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告诉我,他的心脏很不好。
                          别让他受什么刺激了,他现在,什么也受不住了。
                          医生的白色大褂消失在走廊尽头,我背靠着墙,无力的滑下。
                          云迪,千万别离开我,算我恳求你,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独终老。
                          ————、TBC
                          感觉二哥被我写的略渣……我要挽回他好男人的形象!【握拳】
                          我在黄昏中回到酒店,进了房间,看见靓蕾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头低垂着。我在门口伫立了很久,心里酸涩又痛苦,最后还是决然的走了进去。
                          力宏,她问我,你觉得你这么做,对吗?
                          我听到这句话本来平静的心情像被点着的炸弹引线,暴跳如雷
                          你知道什么!我冷笑,他差点就没命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对靓蕾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我和她夫妻五年,从来没有对她发过火,因为她人实在太好……好到我真的挑不出一点点错误。
                          今天她也没错,是我冲动。
                          她站起来看着我的眼睛,你知不知道,力宏,你会害死他的。
                          我不断深呼吸,要把胸前那口闷火压下去,和靓蕾说话,我必须保持冷静,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孩子的母亲,我必须尊重她。
                          力宏,你何苦去折磨他呢,她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你总是给他希望,又活生生的亲手撕裂他的希望,你太残忍了!
                          我闭上眼睛,拼命的摇头。


                          IP属地:智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01-05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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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里,我是个局外人,她说,但是我是你的妻子,这点你永远不可能改变,你这样靠近他,让他以为你回心转意,立刻又转身离开,他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折磨的奄奄一息。
                            可我要怎么办,我紧紧抱住靓蕾,像个受伤的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忍不住泪流满面,怎么办,靓蕾,我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我实在太爱他了。
                            她安抚我坐下来,握着我的手说,我告诉过你的,力宏,不用怕,都会过去的。
                            那期访谈节目我录的兴致缺缺,导演是我的一个熟人,嘲笑我怎么和失恋一样提不起精神,我转头看见靓蕾喝着水,又看了看导演,苦笑了一下。
                            我其实失恋很多年了,我想,从我和他分手的那一刻,我一直都在失恋。
                            云迪身体有恙的事情,被他的团队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毕竟,这对他的发展来说,是个十分糟糕的事情,他还很年轻,才三十几岁,未来的路很宽广,他又一心要强,不肯被任何的事情拖累。
                            我最终还是忍不住,离开北京前抽空去家里看他。
                            我开门的时候,他在练琴,他的手指恢复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有一阵子没碰,他怕自己生疏了。
                            弹了三十年了,想生疏也是件难事,我听说他小时候还练过手风琴,我之前给他从德国弄了一个非常好的送给他,他觉得有趣,偶尔也找出来弹几个活泼的曲子,童年的回忆怎么想都是幸福的,因为那个时候最无忧无虑。
                            他看见我来了,也没有停止弹奏,只是点了点头。
                            我一直等到他结束了例行的练习,才开口说话。
                            云迪,我也坐到了琴凳上,让他面对着我,你的病……
                            没事了,他飞快的打断我的话,轻描淡写的说,死不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张了张嘴一句话却也没说出来。
                            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毫不在意。
                            我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云迪,我肯切的对他说,你必须有个人照顾。
                            他撇了我一眼,冷笑,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他站起来离开客厅的瞬间,回头望着我,眼光里的不甘和绝望胶着在一起,让我甚至不忍心与他对视。
                            哦对了,他想了想说,我取消了婚礼。
                            我惊恐的站起来,过快的速度让我脑供血不足,眼前一片漆黑。
                            他看着我措手不及的反应,大概觉得很荒唐,无所谓的说,我和我的女朋友分手了。
                            我不能和她结婚,他转过身来,眼神平静的直视着前方挂着油画的墙壁,因为我还在爱着别人。
                            我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我以为,我扔掉了他的东西,我就可以丢掉他的回忆,不再爱他,他低头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到如今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IP属地:智利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1-05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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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你虐了劳资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01-05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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