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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无望的忧愁的折磨中 <?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在那喧闹的浮华生活的困扰中
在囚禁的阴暗生活中
我的日子就那样静静地消逝①
一切都该去见鬼。
十年前的夜晚,不是四岁,而是十四岁。两个十年和一个十年对幸村精市而言没什么区别,尽管十年前他站在顶峰之巅,十年后他蹉跎于人海。这么想来,网球是不是也没那么重要。想象中的放弃暴露本来面目后比现实更骨感,这是个规律没错,放弃向来比坚持容易。
该去往哪里呢。
第一场雪光顾神奈川的时候,幸村精市将双脚插进海水,彻骨的凉几乎一瞬之间从脚底穿透四肢百骸,风也是彻骨的,天呈现出纯粹的铅灰色,看不见云。
他不爱自虐,与之相反,他特别关注健康。就好比无论任何时间他都不会忘记照顾身体,也会规规矩矩按时吃药,每次复查他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到达医院等待……一些人的逻辑其实是不需要懂的,沙滩上没有这次奇怪举动的观众,因为寒冷多数人不愿出门,也是,谁会挫着手哈着气忍受寒潮的侵袭来看海呢。真田弦一郎是个例外。可能是多年前就养成的习惯,只要是幸村的意思,那就听从。他认为那是对的,不管他是否认同,这是另<?xml:namespace prefix="st1"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smarttags">一码事。</?xml:namespace>
“出来吧。”
幸村听出他声音里的怒火,不以为意:“你不来试试么?”说着,他弯腰掬了一把水,看着它像沙漏一样从手里零碎地跌落。
“别玩了,快出来。”
不可否认,真田弦一郎比以前更加镇静了,少年期肆无忌惮的疯狂和不理智都是允许被原谅的,成人礼——这种年岁的葬礼一过,他就不能再幼稚了。明明是个成年人,会被这样说。但从他的眉梢依然可以看出烦躁,他等了片刻,就在忍不住想亲自动手把幸村弄出来的前一刻,天空噼里啪啦竟落下了豆大的雨珠,雨夹雪,雪花来不及融化就被雨水冲刷融合了。
愣了大概一秒,真田大骂了一声“笨蛋”,立马捡起脚边的雨伞往海里冲去,“啪——”溅起的海水散落在密密麻麻都是波纹的海面,打开伞的同时迅速把幸村拉到自己面前,不由分说地倾斜着伞柄,包裹了幸村整个上半身。
“你冷吗,真田?”
“这种问题还用问吗,你都二十四岁了,下次这样任性的话……”
“你还真敢说啊。”幸村眯起眼睛。
“……先回去再说!”
海边距离宿舍太远了。急切想要回去的心使得这段路程更加遥远,淅沥的雨声是一种彭化剂,无意间催生了真田弦一郎焦躁的爆发,他站在路边,脸色黑得相当难看,莫名其妙地和阴沉的天色与漫天的雪花相融合。无法招到计程车——再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消息了。幸村精市则走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店里非常暖和,但这对他非常不利,因为他的脚冻僵了,此刻遇到高温(相对而言)立马胀痛起来,似乎浮肿了,又痒又疼。
还没有麻木,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