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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啼绝空谷,栈道上青云。”名不见经传的东华山近日越见紧俏,尚是白日,已有四五青罗盖伞招摇行来。
东华险绝,有似鬼斧作裁,峭壁立千丈,狭窄逼仄的栈道傍崖而建,幽暗不得光明。十数罗巾覆面的良家子,鬓别桃心木簪,身着流云素裘,早早挑了水墨斜枝白梅灯,临栈道西崖垂睫俏倚,星点灯烛映眉眼有似弯月。
天子脚下,行的是那富贵堂皇的温柔,讲究别致的京中名士却一心求个风雅。遂有未名人士兴东华仰天阁,酿千樽美酒,寻世间绝色,俟八方知音。
腰缠尺余竹节两管,其一空空徒留酒香,其一露半截洒金卷轴,装束真叫个奇哉怪也,半睡半醒任由瘦马择路而走。
“先生待客的好酒都叫你喝光了,今日有贵客登门,你可别来添乱。”
垂目看马前叉腰瞪眼的垂髻小童,伸指在其眼前悠悠一摇,小童瞬即面露戒备,见状不由朗笑出声,轻夹马肚,马儿扬蹄疾驰,只留一道滚滚飞尘与僵立原地气极叫骂的童子。
“多谢童儿提点,既有贵客,所备美酒定属上乘,少不得向你家先生讨走十坛八坛,叫他心疼一年半载。”
一路行,婢子迎,至山巅得一四面敞的阁楼,一桌两椅,酒瓮十数,遥遥闻酒香。上座者慈眉不得见,怒目有三分,笑骂酒鬼倒是鼻子灵。
遂自一笑,取腰间竹管,抖出卷轴挂梁上,古旧纸张寥寥数笔画一娉婷俏立的女子,面目肖似座上人。
“鼻子不灵,何得好运尝你最好的酒。倒是月余不见,小公子样子越发俏,假红妆迷倒京中名士,可是碎落一地相似,心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