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边的话
此文为詹姆斯·马歇尔-康沃尔所著，原文为英文（间杂法语），楼主有幸为译者@jzha086 代言发此贴~此次翻译为中文，绝无商业之目的，如有错漏谬误，请诸君多多指教。
该文中会经常出现元帅的两个副官，一个是马尔博，一个是蒂埃博，前者参加了瓦格拉姆战役和葡萄牙战役，后者早在1796年意大利战役期间就追随元帅，还是热那亚围城战期间的军事秘书。他们都有很多对于元帅的评价，可谓冰火两重天，马尔博，原著者使用了“恶毒”这个词，而蒂埃博则对元帅感佩不已。以后我们会经常看到这两个名字的。
原书作于上世纪60年代，当时考证1810年法郎和英镑的汇价大致在25:1；作者为英国人，所以包括货币单位在内都是英制；据译者搜索，书中年代之1英镑大致相当于RMB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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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2年-1795年底法军在意大利之进展

波拿巴再次施用诡计以渡难关。他在和皮埃蒙特代表于凯拉斯科签的停战协议里，特意加了一条，法军有权在皮亚琴察上游55英里的瓦伦察，以任何形式渡过波河。波拿巴在5月3日一到托尔托纳，他就立刻写信给亚历山大利亚的皮埃蒙特总督，告诉他法军将要在瓦伦察渡河，并且要求他协助征集船只。同一天，他命令马塞纳率领一只配备齐全的部队开往萨莱征集渡船和架桥材料，该地在瓦伦察以东17英里，属于马伦哥平原。博利厄再次上钩，集中其主力于帕维亚和莫尔塔拉之间，以便阻止法军在瓦伦察渡河，从而保住米兰。
5月4日，波拿巴从马塞纳、奥热罗和拉阿尔普师中挑选了一些掷弹兵和轻步兵，临时组成5个营的“精锐团”，另外再配属1500骑兵和24门火炮，全部交由马塞纳手下旅长达尔马涅准将指挥，全体先在卡斯泰焦集结，然后于5月6日一早出发，以最快速度直扑30英里外的皮亚琴察。达尔马涅耗时27小时于7日早9点抵达皮亚琴察；该部现在是全军强渡波河的先锋。于此同时，波拿巴的舟桥部队司令，炮兵军官安德烈奥西，也快速冲向皮亚琴察，沿途收集船只并负责组织渡河工作。
安德烈奥西出色地完成了他的工作。从6日晚到7日晨，整整一夜时间，他沿着河的右岸一路搞到了五条载米的驳船，还俘虏了往下游去的500奥军伤员乘坐的运输船并缴获博利厄所有的医药器材。7日早晨他把所有这些船都集中在皮亚琴察，那里还有一条可以一次搭载500人的渡船可用。达尔马涅部一到，渡河便开始。第一个踏上左岸的，就是那无畏的拉纳上校，‘既英勇又睿智’，波拿巴在给督政府的报告中如此评价他。奥军守河部队只有一个那不勒斯骑兵中队，他们被很轻易地撵到北边的丰比奥，那里的大道直通米兰。这个时候，博利厄才弄明白法军的真实意图，赶紧派利普陶伊将军到皮亚琴察以北9英里的科多尼奥阻击法军。夜里有些混乱的战斗发生，拉阿尔普，这位马塞纳的部下，在芒泰诺泰和代戈战场上表现出色的将军，为自己的哨兵误杀。
巧渡波河是非凡的成就，它打开了征服伦巴第的胜利之门。就像波拿巴两天后在给卡尔诺的报告中所说的：
“我们终于渡过了波河。第二个战役已经开始。博利厄上当了，他算计太不周详，屡次陷入别人为他布下的圈套… … 再打一次胜仗，我们就可以成为意大利的主人。”
轻松获胜之后，波拿巴海搂起来是一点都不手慢。他从不幸的巴马公爵那里勒索了80,000英镑，其中一部分用以支付部队从战役开始以来的欠饷。他还往巴黎送了二十幅米开朗琪罗和格雷基欧的名画。摩德纳公爵就更倒霉了，他被迫吐出400,000英镑。
当马塞纳成功完成在瓦兰察的欺敌行动以后，他被命令经由皮亚琴察渡过波河，继续指挥大军前卫。马塞纳将向西北方向的洛迪挺进，那里有座重要的桥梁横跨在阿达河上；博利厄就在桥对面，他已经放弃了保住米兰的幻想，全军向东撤退，准备在曼图亚要塞据守。马塞纳马不停蹄赶到前线。他的步兵部队在圣乔瓦尼城堡休息了6个小时以后于8日晚上抵达皮亚琴察，第二天渡过波河，在5月10日追上了从卡萨尔普斯泰伦戈向洛迪撤退的奥军后卫。
小镇洛迪城墙环绕，有12,000居民，正好在皮亚琴察到米兰的中途，紧邻阿达河右岸。博利厄率奥军主力东撤之后，留下一只10,000人和14门火炮的后卫由塞波腾多夫将军指挥，扼守洛迪城东的阿达桥。此桥为木质，170码长，而且奥地利人还把靠近左岸的两处桥基给拆了。马塞纳前锋达尔马涅部于5月10日午后不久占领了洛迪，波拿巴亲临前线并决定立刻夺取该桥。两个四磅炮连被部署在小镇郊外用以提供掩护，同时波拿巴召集马塞纳和他手下旅长们在大教堂的门廊开会并下达进攻命令。志愿者组成了一个夺桥敢死队。他们在城墙后集结，然后于下午6:30以鼓声为信号发起突击；突击队要冲过两百码才能到达桥头，奥军火炮对他们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法军动摇败退下来，马塞纳和他两个旅长，还有贝尔蒂埃一起，重新组织部队再次发动进攻。这次终于冲到了桥头；马塞纳领着他的士兵们下到躺在河中沙洲上的被拆毁的桥柱跟前隐蔽起来，这样一来河的左岸算是拿下来了，此处水面狭窄且只有4英尺深。法军趟过泥泞的河床一举夺取了奥军设在桥头堡的火炮，奥军骑兵紧跟着发起冲锋，一场残酷的肉搏战开始了。马塞纳的副官，拉图尔身中五刀，另一个副官雷诺士也受伤了。这时候法军骑兵从上游迂回过河前来搭救，日暮时分奥军撤退，损失2000人和14门大炮。断桥于夜间在火把照明下被修复。
洛迪夺桥战，马塞纳居功至伟，这是他此次战役之中最杰出的几次行动之一。波拿巴在俯控战场的炮位上目睹了第一次突击，并紧跟着进攻部队通过了该桥。从此以后他对自己充满信心，他的士兵们也视他为领袖。他现在是他们的“小班长”了，他们愿意追随他去任何地方。在圣赫勒拿岛的囚禁岁月中，有记录他曾经说过：
“只是在洛迪之战后，我才认识到我终归要在政治舞台上扮演一个决定性的角色。我的雄心壮志的第一颗火花就是那时产生的。”
洛迪战斗的胜利意义重大。博利厄全军兵分两路败退，一路经克雷马逃往布雷西亚，一路走克雷莫纳退往曼图亚。通往米兰的大道现在畅通无阻，距离只有20英里，守军不过是据守在城西北角要塞里的2000奥军而已。马塞纳受命向米兰前进，并于13日兵不血刃占领该城。15日，法军举行了盛大的入城式，马塞纳和贝尔蒂埃，一左一右，陪护着骑在马上的波拿巴昂然而入米兰城。

鉴于至少六周之内奥军还无力发起反攻，而且用于克服曼图亚的攻城器械还没到，波拿巴决定来一次武装示威，目的是彻底制服那些独立的意大利城邦国家，他们对自己与本土的交通线是个威胁。这些国家是，热那亚共和国，托斯卡纳大公国和教皇国。6月3日，波拿巴和马塞纳进行了一次长谈，指定马塞纳为临时前线总指挥，然后他就和奥热罗一起率领12,000人出发了。缪拉受命带领一支“飞行”纵队去对付热那亚，波拿巴亲自指挥主力占领并迫降博洛尼亚和菲拉拉，它们都是教皇的领地。接下来他还“访问”了里窝那和佛罗伦萨。无论他在哪里遇到抵抗，比如在拉文纳以西的卢戈，他都会无情地进行镇压，并且对其大肆劫掠。摩德纳、帕尔马，还有博洛尼亚，不得已交出了75幅意大利名画，这些统统被打包运回巴黎。在发出向罗马进军的威胁之后，波拿巴和教皇的特使在6月23日签署了停战协议，教皇被迫交出100幅（座）名画和雕像，500部珍惜手稿，840,000英镑现金，这还不包括教皇领地，博洛尼亚、菲拉拉、法恩扎和拉文纳的“奉献”。在“极大丰富”法兰西的文化宝库之后，波拿巴北归，于7月5日回到罗维尔贝拉。

马塞纳在巴萨诺的警戒线密切观察着敌人的行动，奥热罗和骑兵部队作为预备队驻守在维罗纳。马塞纳向前推进，迫使阿尔文齐展开战斗队形之后，又缓缓退至维琴察。11月5日，波拿巴带着奥热罗师前来支援他。7日在布伦塔渡口阻滞了奥军一天之后，马塞纳于8日奉命放弃维琴察，退守维罗纳。11月11日在维罗纳以东10英里的卡德耶罗山脊两军爆发激烈战斗，阿尔文齐将马塞纳逐退，双方伤亡都相当可观。阿尔文齐改道南下，意图在莱尼亚戈渡过阿迪杰河，从右翼迂回法军，然后直奔曼图亚。波拿巴命令安德烈奥西少校在维罗纳下游12英里的龙科架设浮桥，然后他利用14日到15日的夜间，悄悄地将马塞纳师和奥热罗师从维罗纳调回，领着他们沿右岸南下龙科渡过阿迪杰河，前进到小村阿尔科拉，此地位于阿尔文齐南下大军的侧翼。

阿尔科拉位于阿迪杰河的支流，阿尔朋河的正东。周围是低洼的沼泽和部分已经耕种的水稻田。由于已经连下了三天雨，离开路面就无法通行，奥地利人兵力没法充分展开，其人数优势也就无从发挥。从龙科对面的河岸到阿尔科拉之间，有一座长木桥横跨在阿尔朋河上，河两岸有很高的堤坝。
11月15日早晨，右翼的奥热罗师首先遭遇阿尔科拉的奥军前哨，但是被奥军逐退。马塞纳沿着左侧的堤坝奋力进攻，捉获一些俘虏。奥军增援陆续抵达，双方为夺取木桥展开激烈厮杀。波拿巴本人于下午4点抵达，立刻也投入到肉搏战当中。他的马陷入沼泽不得动弹，马尔蒙和其他几个副官将他拖回了安全地带，其中两人为援救他们的长官而牺牲。
波拿巴于夜间将部队撤出阿尔科拉休整，奥军于16日凌晨再度占领该村。奥热罗对阿尔科拉发起轮番进攻，整整打了一天，但是都失败了。法军再度撤退至阿迪杰河岸重整。晚上，波拿巴在阿尔朋河下游与阿迪杰河交汇处又架了一座桥，派一部分部队经阿尔巴雷多迂回奥军左翼。17日一早，马塞纳师再次向阿尔科拉发起进攻，马塞纳本人用刀高挑着自己的三角帽亲自带领大家冲锋。敌人的抵抗瓦解，最终崩溃了。阿尔文齐撤回维琴察，没能赶到曼图亚，而且在三天的战斗中损失18门火炮，和13,000士兵。法军同期损失如下：
阵亡1125 负伤2298 被俘1200 合计 4623
马塞纳师伤亡1400人。

不过所有这些不和谐音，现在全都被那越来越逼近的猛烈战鼓节奏淹没了。困守曼图亚的维尔姆泽元帅和他的20,000奥军，已经不顾一切地几次尝试突围了。虽然由于当地洪水泛滥而曼图亚要塞又几乎完全被水包围，所以任何常规的攻城行动都是不可能的；但是负责围城的塞律里埃和基尔马内已经将守军逼到穷途末路的境地了。奥军现在每天食品定量一半是马肉，另一半是玉米面包。波拿巴对此情况了如指掌，因为他截获了几封维尔姆泽送给阿尔文齐的信件，后者目前在罗韦雷托。而且他还通过其谍报系统得知，奥军大批增援已经开进威尼西亚平原和特伦蒂诺地区，预计在一月中旬就将要对法军发起钳形攻势，然后解曼图亚之围。
奥军分为两个集团，普罗韦拉将军率19,000人在帕多瓦集结，在阿迪杰河上游地区还有23,000人由阿尔文齐亲自指挥。波拿巴还不清楚这两路敌军哪一个才是主攻，他希望能像前几次一样，在两股敌人靠拢以前将他们逐个击破。看起来帕多瓦才是主攻方向，因为特伦蒂诺地区现正被大雪覆盖交通十分困难。
率先发动进攻的是普罗韦拉。他的先头师由巴加利克率领于1月10日前进至维罗纳以东10英里的卡德耶罗，并于12日拂晓趁着雾气攻击维罗纳。马塞纳早有准备；奥军进攻失败，布律纳旅从维罗纳南边的坚固设防阵地圣米歇尔发起反击，俘虏600人，缴获3门火炮。布律纳的衣服被七发子弹打烂，本人居然毫发无伤！
阿尔文齐于同一天展开对儒贝尔师9700人的进攻，后者负责防线北段，18英里长。儒贝尔以前是马塞纳手下旅长，他深得波拿巴赏识，最近刚被提升到师级。【儒贝尔将军于两年后，在对阵苏沃洛夫的诺维战役中牺牲。】儒贝尔对此地地形了如指掌，因为去年7月底他扼守巴尔多山，后来为维尔姆泽逐退，但是10天以后维尔姆泽在斯蒂维耶雷战败，他又将全部失地收复。但是1月中旬的巴尔多山为大雪覆盖，而且法军只能设置一条薄弱的前哨阵地，所以儒贝尔收缩他的防线退至南边几英里远的利沃里高地。
小村利沃里，【利沃里（Veronese）不应与大利沃里（Torinese）混淆，该地在土伦以西8英里】地处维罗纳西北15英里的一个低矮的小高地上，它离开阿迪杰河右岸有几百码。阿迪杰河在利沃里下游进入陡峭狭窄的基乌萨峡谷。小村只有15间房子，在1:500,000的意大利游览地图上也难能标得出来。但是，这里其实是极好的战术支撑点，它的东面为阿迪杰河屏蔽，北、南、西三面都有连绵小山阻隔，它们构成一个半圆周防线，距离中心地带大约1.5英里；这种地形是由冰河时代的巨大半圆形冰碛石挤压构成的。小山圆周山脊的西边是沿着山坡倾斜的浅浅的塔索河谷，再往西便是那白雪皑皑的巴尔多山的断层了。利沃里高地是法军北段防线的关键所在。

3月10日，意大利军团开始前进。马塞纳此前曾建议他的长官，取道布伦塔河谷的普里莫拉诺，向东北前进至费尔特雷，这样就可以控制上皮亚韦河谷。他的建议被采纳了，马塞纳按计划前进，赶到费尔特雷时发现该地已经被奥军放弃。军团其余三个师向东前进，于3月12日在皮亚韦河下游渡河。第二天，马塞纳师，目前12,000人马，在贝卢诺与奥军接战，生擒鲁西格南将军和800俘虏【鲁西格南曾在两个月前的利沃里战斗被俘，尽管他是法国流亡者且是奥军师长，当时波拿巴还是异常仁慈地将他放了】；奥军残部北逃卡多莱。波拿巴命令马塞纳从贝卢诺继续东进，他估计奥地利人会坚守塔利亚门托河，因为据报卡尔大公已经从北方来到前线。波拿巴在命令最后还加了一段典型的奉承话：
“司令官希望英雄的马塞纳师，还有他们杰出的师长，为我们即将且必然获得的新的胜利而努力奋斗。”
塞律里埃和贝尔纳多特师于3月16日渡过塔利亚门托河进占科德罗伊波，他们发现守河的奥军并不多。很显然，奥军正向伊松佐河以东的斯洛文尼亚撤退。波拿巴决心切断敌人退路，他计划北上乌迪内，进入上塔利亚门托河谷，然后在塔尔维西奥山口翻越卡尼克阿尔卑斯山。马塞纳作为大军前卫，进攻杰莫纳-邱萨福泰-蓬泰巴。
3月17日马塞纳在斯皮林贝戈渡过塔利亚门托河，然后沿河左岸上溯16英里进至奥索波和杰莫纳，奥军后卫俱被他驱逐而走。马赛纳现在是全军的前卫，他要通过塔尔维西奥山口，经菲拉赫和克拉根福，向着维也纳进军。卡尔大公计划集中被打散了的欧奇考伊、贡特里、克布勒什师，阻止法军前进。对于法军来说，行动迅速至关重要，必须抢在奥地利集结完毕之前通过。
3月20日马塞纳抵达狭窄的邱萨福泰峡谷，发现奥军欧奇考伊师占据了一个石头堡垒，将道路严密封锁起来。马塞纳调来一个12磅炮连猛轰该堡，同时派一个营步兵从山的一侧爬到山顶，从那里将大块的石头滚下去砸奥军要塞，直到将其屋顶砸塌。通道打开了，马塞纳第二天在多尼亚与奥军后卫交手，俘虏600人，还差点生擒欧奇考伊。大军前卫继续推进至蓬泰巴，道路从那里折向东，与6000英尺海拔的卡尼克阿尔卑斯山平行前进。马塞纳3月23日黎明从蓬泰巴出发。奥军的抵抗变得顽强了。欧奇考伊师撤走了，贡特里旅所辖八个营由卡尔大公亲自督战，把守在塔尔维西奥山口的前边。法军初战不利，奥军对马塞纳的前锋发起反击，跑了一百来个捉获的俘虏；法军又再发动进攻，终以阵亡220人，伤624人的代价夺取了山口。奥地利军队，大部分是些新兵，全军崩溃，逃之夭夭，全然不顾卡尔大公亲自督战，是役奥军死150人，伤500人，被俘1460人。
同时波拿巴率领主力部队，一路东进，没碰到什么大规模抵抗，于3月19日在格拉迪斯卡强渡伊松佐河，俘敌4000人，法军进占戈里西亚，波拿巴于21日在此设立其司令部。
马塞纳师在海拔2465英尺的塔尔维西奥山口，度过了23日晚上极寒冷的一夜。第二天，奥军巴亚利察师赶来增援贡特里旅，他们来得太迟了，法军将他们击退，奥军丢失6门炮，1540人被俘。25日，马塞纳师继续前进，奥军士气崩坏，根本没怎么进行抵抗，马塞纳于3月27日占领德拉瓦河谷里的重要交通枢纽菲拉赫，那里距离塔尔维西奥有20英里之遥了。法国人现在已经进入了奥地利的卡林西亚省。

2月2日，继续北上的马塞纳师，在狭窄的杜恩斯腾峡谷，为奥军后卫的坚固设防阵地所阻。马塞纳命令朗蓬和布律纳旅展开强攻，在付出相当伤亡之后，大军得以通过，且俘虏奥军500人。法军开进穆尔河谷前行了15英里，从诺伊马克特，经过沙伊夫灵，直到在尤登堡和奥军后卫于4月4日再次发生战斗，这是奥军最后的抵抗了，敌人扔下了300具尸首和600伤员撤退。马塞纳继续沿着穆尔河谷进军，一路再无奥军抵抗。
早在3月31日，波拿巴就给卡尔大公写信建议他流血已经够多了，是时候讨论和平条约了。4月7日，卡尔大公的全权代表在尤登堡见到了波拿巴，双方签署了一份停火协议。马塞纳当时还在执行向莱奥本和布鲁克前进的命令；4月9日他进至布鲁克，此地到维也纳不足100英里。
卡林西亚战役结束了。波拿巴大军的先锋，马塞纳师，始终在战斗的最前沿。从塔利亚门托河开始，一直到布鲁克，全程175英里，耗时3周，平均每天行军8英里，一路上到处都是可供敌人防守的山区地形。

为了应对第二次反法同盟的威胁，督政府于1798年12月重新配置了东部边境的军事力量，共设四个军团，分别是，莱茵、美因兹、瑞士和意大利军团。儒尔当指挥美因兹军团驻在威斯巴登；12月10日，当时在儒尔当帐下的马塞纳被任命为新组建的赫尔维西亚军团司令。他之前就收到了战争部长舍雷尔的通知，于是他立刻起身前往苏黎世并在那里设立其司令部。这是马塞纳第一次受命指挥一个独立的军团。他的部队将要在未来的军事行动中，在美因兹军团和意大利军团之间，发挥重要的联系支援作用。该军团人数稍少于34,000人，具体构成如下：
6个步兵旅 （36个营） 29,976
4个骑兵团 2,350
7个炮兵连 1,135
2个工程营 331 合计 33,792
刨除地方卫戍和保卫交通线的部队以后，只有25,000人可用于野战。
马塞纳走马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工程师们在苏黎世周围构筑坚固阵地，而实际上工程只需在城北展开，因为苏黎世东、南两个方向由长23英里，宽2英里的苏黎世湖拱卫。这是明智的预防措施，因为苏黎世乃是瑞士东部重要的交通枢纽，它控制着东西南北的大路。
马塞纳第二件要办的急务，跟以前一样，还是财务和管理问题，因为他发现他的部队钱粮不济。马塞纳与民政特派员总监进行了严肃的谈话，该人名为拉皮纳【该词义为掠夺】他将从瑞士政府处勒索的大笔钱财统统从军中解走了。拉皮纳其实乃是督政官之一的舅哥，所以他后台够硬，可以为所欲为；然而马塞纳却成功地将他驯服，还搞到了充足的钱款供给他的部队。马塞纳接下来对莱茵各渡口和其后方交通线进行了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