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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都不是的,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囚日暮,我唱了四年歌的那家酒吧……那天你跟阿北来喝酒,你穿着明显宽大的T恤,头发被汗或者是水湿透,你低着头猛的推开门,门上挂着的铃铛一阵乱响。那天正好店里的乐队请假,我一个人按着键盘在唱伴奏很简单的歌。那时候我正唱到“从前是天真不冷静,爱自由或许会忘形”,你推门的声音断了我的琴声,你对我抱歉笑了一下,阿北从后面推了你一把,你拉了离我不远不近的一张桌子坐下,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键盘就是按不下去了,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整个酒吧除了远处两桌玩色子的声音都很安静,于是我正好能听到你们说话……
阿北跟老板猫儿打趣两句以后要了一打1664,又要了一杯水。猫儿去拿酒倒水的时候你从兜里掏出两个小瓶子,从每个里面倒出来两颗,塞进嘴里,表情平静。
然后我拢了拢头发唱了首约定,唱过两鬓斑白那句以后手下谈着间奏,就看到阿北猛地站起身捏紧了拳头,但迟迟没有打下去……
我听见你笑,你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想我是不可能忘记那样的笑声了,我想起我还小的时候,邻居家叔叔搬家的时候很多东西都留了下来,那时候他送了我他的吉他,但是没有教过我怎么去弹,于是我就只是放学回家的时候拿手拨弄一下,就是那种,把吉他靠在墙上,伸手拨一下,等弦停下来,再拨一下……直到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一档教人弹吉他的节目,于是我兴冲冲的冲进屋子里把它抱了出来,搬着板凳对着电视坐下,按着教的姿势规矩坐好。电视里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别扭的抱着琴说,这样按、拨,这是嗦……
我怀里的琴弦断了,我第一次抱起来这把琴弹出第一个破掉的音的时候,弦断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吉他。
我想,那个时候如果我不是还年少无知的话,一定也会有跟你一样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