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Benefit<?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你身体自控力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还能自我解除我麻醉你神经的效果？”
“靠你还好意思说！老子为了能动一动差点把舌头咬烂！”
“……”
“我说你问这些干什么？”
“忍一忍。”
“？”
“……”
“嗷——！”

巴斯下意识往回抽手却没抽动，眼睁睁看着帕尔多涅舔舔水一样又稀又透明的血，回味珍馐佳肴似的闭上眼砸吧嘴。<?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巴斯：◎△◎ ！


帕尔多涅你不应该是医生吗！不是吸血鬼吗真的不是吸血鬼吗！

他伸手之后这家伙问完以上问题之后……咋就直接咔嚓一口下去了？！

巴斯突然好想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行了。”
伸手在伤口上一抹，手背一阵麻痒之后马上愈合，要不是还有残留血液谁都看不出来刚刚破过皮。
帕尔多涅转身去洗手间。


听着洗手间里传出的漱口声，巴斯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是采血。

帕尔多涅被盯得有点发毛：“看我干嘛？”<?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手也咬了血也尝了，结果呢？”
“你中毒了。”
“啊？”

“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在体内了，不断吸食血红蛋白以致你血液无色，不同物种血红蛋白作用不同，你缺失这种物质的下场就是畏光症。”

“然后？”

“好在你的肝脏在不断解毒，所以血液流经肝脏时会减速，而且我怀疑你的变温体质也是这么来的。别惊讶，变温生物失去调节体温功能的同时维持生命所需营养要比同重量的恒温少，而据我观察到你每天摄取的每份营养肝脏都要抢走很大一份比例——所以为了维持其他器官存活你成为了变温动物。”

“但是……”巴斯觉得自己生物知识算是白学了：“生化人是不可能由恒温动物变成变温动物的吧？我……”
“你一开始就是。”

帕尔多涅“温柔”地打断：“因为给你造成这些困扰的毒素是你自个骨髓里产生的——它们也一开始就存在了。”

“……”


他的生物知识果然白学了！

“蛇头死前，正要告诉我一些事儿，与某人有利害关系的事儿，他刚要说就死了——我确定屋里除了我的活物只有蛇头。”<?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帕尔多涅结合一下自己验尸结果，发现不对劲：“但那种剧毒是没有潜伏期的，必须要有人现给他下毒……”

而且蛇头身上没有任何针孔，如果服用的话，毒素是怎么从胃部转移到下丘脑的呢？
更何况胃部没有任何被毒素腐蚀的痕迹，按理说口服型下毒是不可能有这种现象的。

“所以我要你跟你去。”
巴斯跳下床，跑到一边墙角蹲着翻行李：“还有，那家药厂应该与‘降灵术’有关。”
帕尔多涅茫然：“降灵术？”

“具体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整的跟邪术似的，杀人于无形——这年头也就只有这种还信鬼神的地方有这玩意。”
扔过来身衣服：“赶快冲个澡换衣服，你那身穿出去没法逛街。”
帕尔更茫然了：“啥叫逛街？”



帕尔多涅虽然学过怎么穿人类衣服但没学过人类服饰美学——再说哪个Souther会去学人类文明产物啊？人类文明就是人类利益，干生化人屁事。

所以帕尔不知道巴斯给他买夜宵时顺便买的这身衣服叫水手装，他也没细看自己穿上去是什么样，但审美还是有的，所以一出洗手间就眼前一亮。

大概是变温生物不习惯夜间气温，巴斯穿了在这个季节这个纬带算厚的皮夹克——里面什么打底都没有，锁骨在银色拉链后面若隐若现，下面一件哑光高腰黑裤和软皮鞋衬得两腿修长笔直，额前还勒了跟运动风的发带。

此时巴斯已经把所有行李打包好了，除少许接下来必须用到的塞进个小背包其他的全都整理进大箱子，正在旅馆有偿服务平台办寄存手续，设定必须远程取货，如果一周之内没取货就直接寄到东京蒲公英广场十二号大和收。<?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帕尔多涅不懂巴斯这一行为用意更不懂“寄存”概念，所以他干瞪眼等着看着巴斯搞定一切关上茶几拎起小肩包帅气地一抬手：“走人。”
然后拉开房门。
杯具来了——

帕尔多涅惊呼：“你没锁门？！”
巴斯微怔：“啊？”
“我我我我我的意思是”组织下语言：“你没再周围准备点什么……防止我逃跑之类的？”
比如人类那种叫“监狱”的周围……
还没来及进一步说明，巴斯已然反应过来：“不需要啊。”
“不需要？！”


那他老老实实问什么回答什么算啥？乖乖换衣服跟着走算啥？！


他其实可以一醒来就直接逃跑的！

“嘛，也没事，逃跑就抓回来呗。”
巴斯说的云淡风轻。


帕尔多涅纠结的表情先是凝固了，过了一会儿，更纠结了！

因为他琢磨了一下跟斯洛乌交手时巴斯显示的战斗力，发现……

貌似说的没错！

10月份的曼谷晚上比白天热闹，带着夜凉的海风徐徐吹拂，褪去白天的燥热，正适合逛街购物看夜景。巴斯带着明显不怎么适应的帕尔多涅大街的滚滚人潮中顺着人多的方向一路走去，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类包围挤压撞一下，可怜的帕尔多涅一惊一乍的很惊慌，忍不住揪住巴斯袖口不放手，被牵小狗似的一路拖着就走到了湄南河边。<?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秋天河水极清，荡漾着粼粼波光倒映出河上静驻的点点游船和河岸如潮似涌的繁华热闹，巴斯深吸口气，扒着护栏沿河走顺便看看著名的水上市场。这时候正是热带瓜果成熟的季节，海里的鱼虾也为了贮备过冬把自己吃得膘肥肉嫩，整个曼谷渔米飘香，湄南河两岸更是小贩比肩摊市林立，海鲜烧烤炸香蕉，香火金纸莲花灯，只要当地产的什么都卖，还有不少人抱着帕尔多涅叫不出名的乐器走来走去吹拉弹唱，吐火跳圈表演什么都有，充满浓浓的热带风情。


“你说，他们到底在看我们什么？”

把巴斯这种吃货扔这种地方指望他嘴巴闲着是不可能的，好在这熊孩子还知道良心二字怎么写，没干“我吃你看着我吃”这种事，每次都记得顺便给帕尔多涅买一份，什么生蚝啦牡蛎啦芒果啦杂七杂八的零嘴两人一路是走到哪吃到哪，好在生化人本就胃口大消化快这俩也不怕撑着，但为毛那么多人在看他们？<?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是不是我们干什么露馅了？”
头一遭扎进人堆扮演人类，帕尔很紧张。

“没啥，他们真要看出来咱不是人早都跑没影了。”
鉴于以前跟K一起上大街时也次次这样，巴斯没有任何不自在。


帕尔多涅不知道，因为被K惯得很会花钱，巴斯没一件衣服是低档货，包括他俩正在穿的，包括那身因为沾太多血被撕碎烧掉的运动衫，加上两人皮相都是扔人堆里反而更显眼的那种，回头率再高都不奇怪。至于巴斯为什么十二年来一直没发现这点，那是K的教育问题= =

“我记得你说过我们要去调差清迈的药厂。”
“对呀。”
“那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闲逛？”

你老人家把正事忙完再吃喝玩乐不成吗？

而且他们现在手上一人一个画着奇怪图腾的椰子壳做的面具，虽然沿河游览的人类中有很多都带着这种面具但来自史前世界的Souther一点都不想把这种笨重遮视线还透气性不佳的东西扣脸上。<?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我说你呀，你不会打算像对待蛇眼那样直接硬闯吧？”
“……悄悄混进去呢？”
“你接受过侦查训练没？”
“……没。”六波罗蜜成员不上战场。
“那你凭什么认为你混得进去啊？”
“……”

自打买完面具巴斯就没正眼看过帕尔多涅，一直在低头摆弄眼镜。

“不管他们暗地里在做什么，明面上还是合法药厂。因为他们暗地里一定在做什么所以安控系统绝对很严，因为明面上还合法所以我们一旦触发任何防盗装置都能马上令他们报警然后引来全城的警察明白没？”
帕尔泄气：“那你想怎么办？”

“人类社会最大的好处就是遍地规则。”

巴斯忍不住邪笑起来：“所有药厂都有造毒条件，再加上清迈北边就是东南亚赫赫有名的贩毒金三角，只要有人举报那家药厂造毒警察马上就会带人直接闯进去……”<?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然后我们趁乱混进去？”

帕尔多涅好歹多少了解过人类社会秩序：“但是……你是报假警吧？他们发现上当会回来找你的，那家药厂也不会放过你啊。”
巴斯举起眼镜：“你真当他们能查到我身上？”
帕尔反应过来：“这眼镜不是你的？谁的？”
“我睡前从那家旅馆隔壁房间拿的。”
“你想栽赃？！”

帕尔几乎叫起来：“不可能！那人发现丢东西后会马上报警的！”然后反应过来：“等等，这么说这个眼镜不是已经什么都发不出去了吗？”
巴斯挑眉：“嘿你居然知道盗号冻结啊？说的对，可惜我去偷东西时他正在强奸一具未满十二岁女尸。”
帕尔多涅差点原地栽倒！

巴斯把眼镜上的指纹抹去，用纸巾捏着放进他们之前用来装食物的纸袋里：“所以他不会报警的，因为警察会把那个房间当失物现场调查，万一顺便发现那里曾经是案发现场而凶手正好又是失主呢？”<?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帕尔多涅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现在我要把眼镜交给警察，如果警察能看到里面的不和谐视频我们的替罪羊就要同时接两份法院传票了。”
说完把面具歪斜着扣脸上朝路对面的巡警走去。

帕尔多涅叹气。


他已经猜出来了，这个巴斯会找个捡到东西找不到失主的借口让巡警收下，面具是为防被记住五官特地买的。

不管人类社会还是生态自然，都有规则，懂得规则的人会活下去，破坏规则的人会被产生规则的环境排斥，懂得规则又玩弄规则的人会把别人都玩死自己还活在规则保护之下让谁都拿他没办法。

结论：

这个巴斯扔地球上哪里都是祸害！

TBC

我没看错吧，我真没看错吧？jingcha没被河蟹qiangjian没被河蟹度娘你的节操终于碎成pm2.5了吗？！

自己给自己顶一个，没人看好苦逼

Chapter6 Explain
如果雷古拉要帕尔多涅就他此次脱队经历写一份书面报告，他一定能写出至少十万字的总结，并上书标题：论文化差异的沟通悲剧！
血淋淋的悲剧！
第四次世界大战持续一个世纪现在还能冒出来一个活得人模人样的生化人这一罕见事实他帕尔多涅认了，这个生化人反而完全不知道在南半球只能是常识的一些知识他也认了，但两人南辕北辙的思维方式导致的沟通障碍帕尔多涅感到真心伤不起！
比如巴斯认为你既然知道怎么用触屏怎么用眼镜那就该知道怎么开光摩，所以事先也没问一句确认一下，等两人到站台了巴斯才发现这个帕尔多涅连光摩和光轨都分不清！
帕尔多涅则是差点咆哮：“那什么光摩和触屏啦眼镜啦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东西好不好我为毛学会这个就应该同时会那个啊Souther出门从来都只骑合成兽！”
巴斯很是不解：“用法真的都差不多啊，就像做选择题那样……”
帕尔头疼地打断：“停停停先别给我扯新词汇，还有‘选择题’又是什么东西？”
巴斯：“……”

其实人类社会的公共交通体系真的很发达很多样设备又齐全，按理说他们完全可以选择光轨或浮舱或端口这样操作要求更低也更便宜的交通工具，但谁叫现在正好是东南亚的旅游旺季呢？谁叫菲律宾刚沦陷能玩的地方又少好几个呢？
所以光轨供不应求浮舱必须预定端口需要排队，等这俩生化人到站台时只剩下安全系数相对低操作难度相对高价格相对贵的光摩还剩几辆能供他们现租现走。（文中设定光摩→摩托，光轨→TEXI，浮舱→高铁or航班，端口→无人驾驶公交）
用K留下的假身份证刷了一辆光摩，手把手教帕尔多涅怎么放安全架把自己固定在后座上，巴斯跨上前座，左脚踩核电瓶右脚踩刹车，回头撇一眼帕尔多涅——此人又恢复不拘言笑的无口表情，淡定得完全看不出正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接触机械式出行工具。
巴斯无声邪笑，左脚一蹬光摩瞬间冲出了站台！
帕尔多涅一个后仰“啊”一声赶紧搂住前面那祸害！
夜风习习打在脸上，眼前一串串路灯闪一下就马上向身后略去，由路界限标志出的轨道前面慢慢延伸，时不时有个和他们样式差不多的光摩拖着淡蓝色的尾巴从他们身边超过去或被他们超在身后。
帕尔多涅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赶紧松手。
可惜爪子刚放开巴斯就像后背长眼睛似的一个提速猛冲，一惊一乍的Souther“啊”一声又搂住祸害了。
嗤嗤轻笑顺着晚风遛进帕尔耳朵眼里。
Souther揪紧祸害的皮夹克恨不得在上面挠两道：“我警告你不要这么过分！还是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巴斯的声音从前边传来：“论灵活性死物永远不可能比得上货物，但你们的合成兽再强大瞬间加速度是没法跟机器比的，发现了吗？”
帕尔多涅：“……”
为什么这家伙总是在找机会插播人类的优势？
难道说他是个亲人类派的？
所以帕尔懒得再跟此人扯皮，敷衍一句：“那又怎样？”
一句话冷场。

这次沉默了更长了时间，换成帕尔多涅先开口。

“有必要。”
这是他的回答。
“我们只是因为来自各自家族命令不得不看守‘世界树’才有机会接触到有关前代六波罗蜜的遗留资料，包括他们的研究记录和看待世界的观点。”


大概抱着“反正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不在乎让你知道的更多”心理，帕尔多涅说的坦然无畏：“看来你是知道‘六大家族’的，不错，当初世界树由六大家族接手后一度派去很多战力守护这项地球目前为止最先进的尖端科技……然后死掉很多人，很多很多——具体原因不便说，反正，剩下的幸存者发现‘六波罗蜜’们留下的信仰反而能助我们活下去，所以我们背着各自家族成立了六波罗蜜——但这不代表我们会忘记人类对生化人做过的伤害。”

“所以我们必须在接受人类文明的同时排斥人类，才能在这种矛盾心境中找出个平衡点——或许在你看来这样很可笑。”


说完帕尔多涅开始竖着耳朵等巴斯嘴里蹦出源源不绝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