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祸星】
作为朱砂国的都城,奉月城最不失的便是繁华。
天刚蒙蒙亮,就有店家起早整理门面准备开张。有衣衫脏旧的老者在路边置一桌一椅,桌上插满竹签的破竹筒下压着一样随风飘动的宣纸,上书二字:算命。
她从子时起就站在楼上眺望,一直看到天边泛起紫金的微光,露宿在小胡同里的邋遢老者从铺盖里爬出来到旁边的店里借了桌椅摆摊。“算命”二字在她的视线里随着风欢快地跳跃,她的嘴角忽然轻轻向上翘起。
“姑娘可是要算命?”老者捻着纠结成股的灰白胡须打量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她摆弄着垂及胸前的鬓发,道:“自然是要算命,只是不知老人家你能否算的出,解的了。”
老者面无表情回答道:“世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算不出的便不算,解不了的,又何必强求。”
她掩口轻笑,一举一动间妩媚尽显:“这种话居然出自丰山棋老之口,看来棋老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
老者面色一凛,低声道:“女娃,你是何人。”
“区区一介窥天之人,还轮不到你来唤我女娃。”她轻蔑地看着他,随手从桌角的竹筒里抽了一签缓缓按在桌上。
棋老将那签举到眼前,只一眼,便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你下了一辈子棋,棋艺天下无双,那这盘棋,要如何下才好呢?”她转身离去,“不过,你好像还没那个资格……”
“你是九天的人!当年朱砂的开国皇帝登基时圣主甚至派第五天尊主前来献舞,朱砂三代皇帝个个勤于朝政治理有方,如今为何又要引出祸星涂炭生灵!”
身后老者的话她字字听得真切,脚步却丝毫没有减慢。
诡异的笑容在她脸上荡漾开来,妖冶得如同月下的曼珠沙华。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