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袍
哲学在自我的讨论上有三大问题: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到哪里去。这三点刚好对应巴利斯坦的前三个关键词。
我是谁:白袍;
我从哪来:回忆;
我要到哪里去:理想。
白袍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在冰火中是骑士的最高荣誉,一个男孩从拿起木剑的那天起就梦想着一身雪白利剑横肩,成为御林铁卫的一员。
巴利斯坦做到了。
每个人在达成幼时梦想的瞬间都是最幸福的。在卷五的POV里,巴利斯坦清楚记得自己十六岁穿上白袍那天吃了辛辣的火龙椒烤野猪排,四十七年后的今天,六十三岁的他却忘记几天前的晚饭。可见这个身份对于他来说有多么非比寻常。那一天他赢得了君临比武的胜利,战胜了传奇邓肯爵士,为自己的传奇故事写上难以忘怀的一笔。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他的梦想实现了,他穿着白袍,开始向着自己的第二个梦想努力,然而这次,幸运没有在路上为他吹起顺风,四十七年后,他带着自认失败的迷茫依然在坚持,坚持那个十六岁男孩的未竟之梦。
不管梦想成功与否,白袍都已是他的身份象征,是他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似乎也呼应了他第一次出场,是在最迷恋骑士的珊莎POV里。
“其中一名骑士穿了一套雕工繁复,上了瓷釉的白鳞甲,灿烂得活像一片覆盖初雪的洁白大地,白色银线和钩扣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待他取下头盔,珊莎才发现他原是个老人,一头白发和他的铠甲颜色一般。虽然如此,他看起来却老当益壮,一举一动甚是优雅。他的双肩垂系着象征御林铁卫的纯白披风。”
在珊莎的眼中,巴利斯坦被白甲包裹,除去饱经风霜的脸和白发,看起来与年轻人无异。这是巴利斯坦的首次登场,以白袍御林铁卫队长的身份,在珊莎眼中,他是诗人口中歌颂的“无畏的”巴利斯坦。其实在第一卷的时候,冰火小说中的每个人几乎都不是他们最初给人的印象,可当我看到第五卷发现,巴利斯坦始终是那个白袍的骑士,从未改变,只是因为POV的剖白而变得更加富有层次,更加复杂。
同样,在最重荣誉的奈德眼中,“巴利斯坦爵士的武勇和操守,不输给君临的任何人。”
白袍对于巴利斯坦是一种理想,在年轻时是一种骄傲,但可以从细节看出,如今的年纪,白袍对他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和悲悯。卷一,他为来自谷底的年轻骑士修夫守灵,他叫修夫孩子,并记得这孩子渴望成为一名骑士,如今年轻骑士的生命消逝,身为御林铁卫队长的他为修夫守灵一夜,在巴利斯坦的性格里,这种悲悯贯穿始终,而这悲悯的来源不只是骑士的原则,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善良。
而这善良本身又与骑士的荣誉密不可分。
在巴利斯坦看来、白袍、骑士、荣誉应该是一体的,缺一不可,正是秉承着这种信念,在御前会议上,他与奈德·史塔克站到一起,反对劳勃对丹尼莉丝和她腹中的孩子进行谋杀,在这次讨论时,奈德说出了巴利斯坦为劳勃效力前的故事,那时他是疯王伊里斯的御林铁卫,同样的白袍却正为铁王座上残暴的君主效力,他发下誓言,不能背叛,在三叉戟河杀了不知多少骑士,自己身受重伤,这些被杀的人都是劳勃的麾下,但劳勃派人治疗濒死的他,并声称“我不会因为一个人忠心耿耿、英勇作战而杀他。”而当巴利斯坦从重伤中醒来,江山易主,疯王已死,铁王座上已经是新的国王劳勃。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