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整整十年,我终于决定踏上〖太白楼〗,或许,是莫名的熟悉,或许,是那个白衣人一年比一年消瘦的背影总会出现在我午夜的每个梦里,又或许,没有或许。
上了二楼,那小厮竟然没有阻拦我。只是眼里的忧郁,要比汴河的水还要深沉。
空荡荡的,只有靠窗的一张桌子旁,坐着那个白衣人。白衣如雪,人面如花。
一把古琴横放在桌上。
空气里有很淡的酒香,竹叶青。我最爱的酒。
我已经有十年没有喝过。
那人一口一口的喝酒,喝一口咳嗽一会儿,然后继续喝。
可能是听到我的脚步声,那人放下酒杯,看向我。
他的眸子里藏了桃花,却是茫然。我险些忘了,这个人是一个瞎子。
我看到他说,猫儿,我是白玉堂。
眼前突然恍惚了,我站在桥上仰着头看着一个白衣人。我听见自己说,白玉堂,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了。下辈子,就别再见了。
我看到冲霄楼内万箭穿身,在身上撕裂开的血液,红了我的官袍。
我看到潘家酒楼内,那个白衣如画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