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一开始,旧约就很难说是为了启示普天大众而产生的,它只不过是犹太人为自己民族所编写的历史、神话及律法--其中所描述的神只是以色列祖先的神(出3:15),其中的繁文缛节也被一次次地强调是为以色列世世代代制定的“定例”。不知道现代犹太人中还有多少人仍然按那些“定例”生活,而对于一个外邦人来说,要通读一遍那些基本与自已不相关的“定例”,都需要非常好的耐心。历史上,使徒保罗、马吉安及许多神父都对它们有不同程度的抵制。 起初,旧约书卷只在犹太人的会堂才有,平时保存在木柜里,做礼拜时由祭司给大家宣读、讲解所选择的内容,而普通的犹太人则极少有机会直接阅读旧约书卷。基督徒在初期都是口头传授福音,后来为了方便,才把传教内容整理、编辑成新约,仅供教会使用,数量非常之少。 印刷术于15世纪才在西方开始应用。在此之前,个人拥有一套《圣经》就如同现在个人拥有一架波音专机一样艰难,因而只有极少数人能直接读《圣经》。这就是为什么天主教和东正教都没有读经的传统。事实上,倡导“惟经”原则的新教正是借着印刷术的东风才发展起来的。16世纪初宗教改革运动时,马丁·路德把《圣经》译成德文,并鼓励一般信众读《圣经》,此后《圣经》就在普通百姓中流传开来。 早期的新旧约都是写在极不易保存的纸草或羊皮纸上,因而它们的原稿早就遗失不复了。帝王们尚可为自己保留三四千年前的原始碑文,如1901年出土的《汉莫拉比法典》,而新约创作还不到二千年,原件却未能保存下来,其最早的手抄本是公元4世纪的<西乃抄本>(CodexSinaiticus),与原稿相隔了三百多年。比较完整地保留下来的、最早的旧约手抄本,是公元900年左右的<马所礼经卷>(Masoretic),竟远离原稿达1300至1800年之久,其可靠性自然值得怀疑。这似乎也间接地反映出中世纪的基督教教会不怎么重视旧约。 在1947-1956年发现的<死海古卷>中,包括了许多旧约经卷的残片,其中一些经卷被专家用碳十四(C14)等技术鉴定为公元前200年左右的手抄本。其中<以赛亚书>第53章的抄本保存最完整,有希伯来学者将其与<马所礼经卷>中的同一章节做过比较,发现两个版本的大部分内容是一致的,但也存在许多差异。比如,在比较前三节内容时发现:<马所礼经卷>版共有24个字,而<死海古卷>版只有23个字,而在这23个字中两个版本之间又有多达19个字母不同。这些字母的不同,并不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断句、连词或拼写错误,而且还有时代和指称错误,已造成语意的差异7。约翰·瑞切斯(John Riches)教授在《圣经简介》一书中指出,<死海古卷>中使用的希伯来文尚处于没有标点符号、只有子音(没有母音)的发展阶段,因此人们在抄写时很容易出错,组字时容易产生不同的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