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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乔基事】<代发文>来不及说我爱你 作者:@yongmu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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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工攒人品~~~一楼给度度!


1楼2013-09-02 17:06回复
    黑帮文,现代,强强,中篇BE【出品于BE专业户之手,毫不例外】
    雷点,貌似木有。。。。
    下面正文


    2楼2013-09-02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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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正陪龙头和几个堂主在夜场喝酒,一群打扮妖娆的公主被叫来热场。结果在龙头挑中的公主中,一个满脸脂粉、妖冶性感的女孩让他一瞬间醒了酒。
      那女孩在一愣后也认出了他,却没有打招呼,只在被带出场的时候偷偷塞了张纸条给他,上面用眉笔潦草的写着个电话号码。
      后来,严寛独自回了家。
      说是家,不过就是个老旧、阴暗的小公寓。就像他的人生,永远没有一丝亮彩。
      在沙发上躺了很久,严寛拨通了那个电话。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他和她在一家西点屋见了面。
      严寛向她的座位走过去的时候感觉到一阵恍惚。
      她的头发还是很长很柔,简单垂顺的披在肩头,不经意中带出了一丝温婉的味道。
      卸去了大浓妆的脸上只淡淡涂了一点唇色,仍然是他记忆里那纯净得像一杯水的样子。
      她的身材依旧很纤瘦,相比那晚她穿的那点勉强遮体的布料,现在身上的这条长及脚踝的素色裙子才更像是她的衣服。
      温暖中带点清冽的晨曦中,她看起来还是当年那个站在圣坛上唱赞美诗的小姑娘。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忽然有点后悔了,也许今天他根本就不该来。
      毕竟,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和人,在经历了物是人非后,没几个是还堪回首的。
      那女孩看起来却还平静,慢慢的喝了口咖啡,她轻轻的说:“还没谢谢你当年为我偷的那袋饼干。”
      看着那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严寛的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没爱过她。
      他跟她只是黑夜中两片被风偶然吹到同一个角落的落叶,一同感受着冷风的凌虐、无情,却在下一阵风吹来的时候重新分开,各自继续飘零到另一个或许更肮脏的角落。
      ——但她的话还是深深震撼了他,好像一瞬间打开了他的神智,让他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的命运,审视自己的未来。
      那其实不过是一个老套的故事,却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人间上演着。
      那女孩从孤儿院出来后,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那男的十几岁就出来混,到现在还是不上道的跟班一名。偏偏甜言蜜语虏了女孩的心,吃软饭不说,竟让女孩出来做。
      她哭过、下定决心过、自杀过……还是无法忘掉那男的。于是她昏了头,竟然出来做养着他。
      独自徜徉在午夜的街头,严寛的心变幻的就象路边的霓虹灯。
      他在想,他究竟有什么资格出现在那个天使一样美好的男子的生命里?难道仅凭他一无所有的“所有”?
      权利、地位、金钱……这些世俗到不能再世俗的东西,恰恰是每个男人再怎么免俗也会不知不觉拼命争取的东西。可是他严寛都没有。他只是一个活在不能见天日的地下社会、遵循着一套地下秩序的小人物。不知哪天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人群中,甚至不会有人记得他曾来到这个世界过。
      这样的他配不起那天使般的男子,他不能让那男子也像他自己一样,如同一只丑陋的蝙蝠,永远生活在黑暗中——假使他也爱自己的话。
      “帪穻”,他心中轻轻的唤他的名字,“等我,等我出人头地的一天…..”
      他默默的在心中定下了目标,从此便再没出现在那家咖啡屋中。


      5楼2013-09-02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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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躺在宽大舒适的双人床上,严寛将脸深深的埋进枕头中。似乎想寻找什么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气息,又好像想寻求一丝飘渺的安慰。
        五年前,他已是本地最大社团的一堂堂主。
        开夜总会,卖白粉,收保护费,跟其他社团抢地盘…..他年纪轻轻却心机过人,凭着八面玲珑的手腕和心狠手辣的作风,把所属的一堂整治得风生水起、财源广进,势力也急剧扩充,隐隐然已是社团龙头的接班人。
        他觉得似乎可以松口气了,于是深藏在心底的那个愿望便再也无法遏制的跳到了阳光下来。
        三年了。
        这三年中他没有踏进碧水兰轩一步。
        即使偶尔走到附近,他也强硬的控制住了自己不去接近。
        他相信他有这个自制力。
        而今天,他终于可以放松身心踏进那扇门。然而他忽然有点紧张,似乎刚刚才想到,那个人,可还在那里?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三年是怎样走过来的。
        拼心机、打硬仗,他一点都不怕。他有的是不可多得的头脑和勤于锻炼、多年实战练就的好身手。
        他只怕一样,他怕那灯红酒绿后让他顷刻陷入孤寂的黑暗。
        轻轻推开碧水兰轩的木门,穿过那些熟悉的桌椅,感受那粗犷却温暖的旧俄气息,他走向那个让他梦萦魂牵的地方。
        仍是那昏黄温暖的灯光,仍是那空气中浓香的味道,仍是那架古旧的钢琴,琴凳上正翩然弹奏的也仍是那个人。
        恍惚间,他觉得时光并没有流失过,他仍是那晚倒在琴旁一脸青涩的、满身狠劲的大孩子;而他,也仍是那个年纪很轻、却处变不惊、神情镇定的少年。
        连他指尖弹奏的曲子,竟然也是那晚他在窗外望着他时,他正弹奏的。
        《月光》。
        严寛的心此刻也如同月光。
        轻轻走近琴旁,立在琴凳边,他静静听那旋律自他指尖流出。
        从远处、远处,好像从望不见的灵魂深处忽然升起静穆的声音。沉思,忧郁,愁思,回忆…..严寛觉得仿佛正坐在湖面随波荡漾的小船上,扬首,聆听。而水中,是宁静皎洁的月光……
        一曲奏罢,那已长成英挺青年的男子平静抬首看他,一如他当年回眸深处、用纸巾擦拭双手时的宁定、悠然。
        “先生,有事吗?”
        那是一段温馨快乐的时光,事实上也是严寛自有记忆后唯一快乐的时光。
        他们聊天,吃饭,爬山,观星,自驾,露营……甚至什么都不做、就窝在乔帪穻租住的小公寓里,边准备晚饭边看乔帪穻做填字游戏……
        他没向乔帪穻表白过什么,甚至没有暗示过什么。
        现在两人的状态已经让他很满足。
        他不知道该将两人的关系定位成什么,朋友?兄弟?情侣?亲人?又似乎都不确切。
        他觉得,两个人就像那款他最喜欢的鸡尾酒God-Father ,他就是其中的苏格兰威士忌,乔帪穻就是杏仁甜酒。他们在岩石杯中混合、碰撞,却让人能轻易就分辨出两种不同的味道。
        而且,尽管调制时苏格兰威士忌的用量远多于杏仁甜酒,但主导这款酒最终味道的,却还是杏仁甜酒。
        他从不跟乔帪穻提起他的生活,乔帪穻也从不过问。他对他近乎漫不经心的态度,一度让严寛很有挫折感。
        所以他也忍着不去问乔帪穻的生活,尽管他非常希望知道,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他想,或许那只不过是出于某种可笑的自卑感。
        他一直认为乔帪穻是一个阅历如一片白纸的大孩子,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真正的烦恼。
        直到有一天,他从沙发上一觉醒来看见乔帪穻一个人坐在天台上吸烟,才惊觉原来他也有不愿言说的过往。
        因为他从不知道乔帪穻会吸烟,也从没见过他烟雾缭绕中脸上隐隐的泪痕。
        他不禁想起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总是不经意的淡漠,又似乎有些不知名的热切深深隐在他澄澈的眼中。
        轻轻拿过乔帪穻指间的烟,深吸一口,吐出一道悠长笔直的烟雾。
        然后,在烟雾中,他紧紧环住他的肩,把他用力靠向自己,压迫般吻上他冰凉柔软的唇。


        6楼2013-09-02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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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吗楼主!这就坑了还是没搬完?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3-09-05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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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悲剧的搬运工昨天没刷开网页。。。抱歉抱歉,,,,现在就来干活!


            10楼2013-09-11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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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深深鞠了一躬,平田美惠的声音从容悦耳:“我是平田美惠,初次前来,请各位多多关照。”
              婉姨亲热的挽着平田小姐的手,跟随麦昆进了花厅。
              跟在后面的八九个堂主纷纷对视了一眼,没明白这是烧的哪壶茶。
              好容易盼到了结束,严寛一脸疲惫的走出了麦昆的外宅。没用阿祖送,独自开车到了乔帪穻家楼下。
              公寓的窗子黑着,敲门也没人应,看来根本没回来过。
              没有钥匙,严寛烦躁的靠在门边,脑中历历闪过的全是乔帪穻竭力忍痛的眉眼。
              他昨晚确实失手了。
              他本以为就算乔帪穻经验少至少也不会全然无知,但他估计有误,乔帪穻竟然对情事无知得厉害。
              他清楚的记得那缓缓流过股间的殷红的血色,和他被汗水打湿的紧皱的浓眉。
              严寛忽然觉得肋下的伤疤又疼了。
              清晰的手机铃声响起,惊醒了倚门睡着了的人。
              “小宽,我是昆叔……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把堂口的事交给阿祖处理,陪你婉姨去办点事情……好好打扮打扮……那就这样了,别忘了。”
              睡眼惺忪的严寛过了半天才缓过了神儿,看了看依旧紧锁的大门,想了想,叹了口气走出了公寓楼。
              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三点,乔帪穻又饿又累已经快要睡着了。
              正要开门,一低头看见门前地上抛着几枚烟蒂,拿着钥匙的手便不觉间停住了。
              昨晚……哦不,应该是前晚,那缠绵的热度还依稀留存在脑海里,而那个他刻意躲避的他,却像是燃剩的烟蒂,被孤独的抛弃在这里。
              乔帪穻忽然觉得有点歉然。
              是不是有些过分?他钝痛的脑中涩涩的想。一声不响的就逃了,在天雷地火般的激情之后。
              揉了揉头,额头滚烫。
              桌上放着用盘子小心盖着保温的饭菜,空气中残留着那人身上淡淡的烟味。一切跟他在时没什么两样,又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床单已经换过,上面不再有他独有的气息。乔帪穻却还是将脸深深的偎在上面,似乎那人还躺在那里,慵懒闲散,眉梢眼角带着不羁的笑意。
              尽管他的生活其实充满了意外,但乔帪穻内心深处还是一个喜欢循规蹈矩生活的人。
              他有着一般人没有的、与他的外貌截然相反的、几乎可算是坚定到冷酷的意志,但他潜意识里还是排斥生命中不期而遇的种种意外、种种偶然。
              而严寛就是他的意外,是他生命中的偶然。
              如果不是那个突然的、狂乱的夜晚,他同他也许可以一直平淡如水的相处下去。互不关心、互不纠缠,就像两个意外置身荒岛的陌生人,彼此之间不过是对方流浪脚步中一个暂时的歇脚点。等到明朝日暖、潮水退去,便能毫无留恋的扬帆分别,终其一生不再有任何交集。
              如果不是那个夜晚。


              11楼2013-09-11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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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沉默了一会儿,严寛还是点了点头:“是。”
                叹了口气,麦昆轻轻掐去了身旁一株昙花的一片枯叶。
                “小宽啊,昆叔一辈子女人无数,却无儿无女,一向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待,你也始终没叫昆叔失望。昆叔今年已经七十一了,这龙头的位子早就坐的又累又烦,一直想着再让你历练历练就把位子传给你,也不枉了你的才干和对社团的贡献。”
                抬头看着麦昆,严寛的眼神复杂,“昆叔……”
                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麦昆看起来也有点伤感。
                “你头脑好,一向比其他的堂主看得高、看得远,又不贪心,跟大家相处得都不错,他们也服你。所以并不是我偏心,这个龙头的位子实在是你坐最合适。”
                又喝了口茶,麦昆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腿。
                “男人嘛,在外面总免不了动动心、惹惹情,但那些东西跟权力和地位比起来,简直是一天一地。你还年轻,对这些东西看不清不奇怪,等你再摸爬滚打几年后,就会知道哪样才是最重要了。听昆叔说,这次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平田胜义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这次又这么兴师动众的选婿,弄不好是存着让女儿日后接班的心。如果你真跟平田小姐成了一家人,那么不管是咱们社团还是本多会,必定会势力大增,到时候无论是山口组还是台、港的其他社团,都得避避咱们的锋锐。至于更重要的生意方面,好处更是不言而喻啊……”
                盯着那株枝繁叶茂的孔雀昙,严寛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冷然的锐意。
                “昆叔,谢谢您给我点拨,给我点时间,我会好好想一想……”
                小睡了一觉后醒来的乔帪穻觉得有点冷。
                他半倚在舷窗前,有点失神的望着窗外美丽的云海,看那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云朵静谧纯然的漂浮在手边,像一团团可爱的棉花糖。
                一瞬间,儿时已渐模糊的记忆轻浅的、却是毫无预兆的浮现在脑海里,突兀得让人措手不及。
                乡下带着木的馨香的庭院中,他那每天笑呵呵的父亲、美丽温柔的母亲、只大他两岁却像个小母亲一样呵护他的姐姐、和那些被家人捧在掌心的快乐日子……以一朵花开的速度,在他的心口,缓慢又残忍的撕裂开一道血腥凄厉的伤口。
                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他的人生就像一条原本笔直宽阔、前方满布美丽原野溪流的大路,突然在一个没有留意的转弯后出人意料的通向了荆棘丛生的荒岭。
                那么迅疾、那么冰冷,根本不给人一点准备……
                额头慢慢的抵上舷窗旁的机舱壁,微凉的触感让他稍稍觉得清醒了些。
                他的体温还是有点高,几天无聊冗长的会议,让他更觉得疲惫。
                然而他还是很感谢这次的会议,他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这次的临时出行,他该怎么面对那个凌乱的残局。
                他觉得他现在的思维已经同他的生活一样混乱。
                而他的人不允许这种混乱。
                他需要某种坚定的、强有力的意志来控制住某些即将失控的局面,和一些暗中已经无法阻挡、正悄然泛滥的情愫。
                他的心意很坚决,然而行动起来却远远没有那么坚决。
                他的右手正无意识的抚摸着左手的无名指,似乎指上那人轻轻啮过的痕迹至今还留在那里、正透过他的手指温柔的抚慰他的心……


                14楼2013-09-11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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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一整天,乔帪穻觉得好多了。
                  慵懒的躺在床上,入眼的是窗外黄昏的灯火。
                  对面人家的母亲又在打那调皮的小男孩,咒骂声似乎永无止歇的回荡在楼群间
                  没有理由的,脑中忽然闪过某部片子的结尾:
                  憔悴哀伤的父亲,在午夜无人的游乐场,抱着自己即将死去的孩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动了木马……
                  黑暗中,一点橘红的火光明灭在寂寥的夜色里,不知何时,腕上的袖已经湿了。
                  “宽,你好像有心事。是我让你不开心吗?”晚风拂乱了柔滑的发,平田美惠的脸隐在黄昏的暮色里,仿佛一支迎风的木槿。
                  黄昏的山顶是严寛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落日的余晖正眷恋般消散在蔼蔼的暮色里,维多利亚港夜色中的风姿已经从容不迫的显现了出来。
                  靠在栏杆上,专注的俯视著名的半岛夜景,严寛的神情沉静到了冷酷。
                  许久,他有些恶意的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任那烟雾渐渐笼罩了他的脸。
                  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闪过,平田美惠迟疑着握住了严寛的手。
                  “请你不要这样,我知道这件事有点突然,包括我自己也没有准备好。其实,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只不过你至少还能选择,而我却连表示意见的资格都没有。”
                  默默为自己也点上支烟,平田美惠柔和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乎诉说的是毫不相干的人和事。
                  “我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没有让人厌恶的背景、没有恶名昭著的父亲、更没有那些时时刻刻跟着我的保镖……我只想要一个爱我的男孩子,跟他生儿育女,就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慢慢转过头来,严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等她说下去。
                  “我知道这次我只是父亲巩固势力的一枚棋子,但我别无选择。既然生在这样的家庭,我早就有牺牲的准备。可是我还是做了小小的抗争,我跟父亲要求一定要自己决定人选,结果他答应了。”
                  慢慢把头靠在严寛的臂膀上,平田美惠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我没想到会遇到你,那天在昆叔家的花厅里,我一眼就看见了打电话的你。你没象别人穿得那么正式,还一脸铁青,一直不显眼的一遍遍打电话,根本就没注意到我。”
                  想到那天的情景,严寛抱歉的一笑。
                  “我那天有急事,没注意到你,失礼了。”
                  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平田美惠也淡淡一笑,
                  “我还偏偏对你这个失礼的人起了兴趣。你说奇不奇怪?”
                  轻轻叹了口气,严寛的心情有点沉重。
                  “平田小姐……”
                  “叫我美惠吧。”
                  “,……美惠,虽然很抱歉,但是有件事我还是要告诉你,希望你能理解。”
                  垂了垂眼帘,平田美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显眼的苦涩。
                  “先答应我一件事,你再告诉我,好不好?”
                  “好。”
                  “陪我去一次游乐场吧。从小我就羡慕别的孩子能常常跟父母去游乐场玩,可是我和妹妹从来没被允许去过。”
                  “好,我陪你。”


                  15楼2013-09-11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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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ss the rain
                    Whenever you need me
                    Kiss the rain
                    Whenever I'm gone too long.
                    If your lips
                    ……
                    关了机,坐在暗沉的黑暗里,火光明灭间,天,已快亮了。
                    踏进婉姨家客厅的一刻,严寛就觉得气氛有些凝重。
                    见他进来,麦昆脸色阴沉的摆了摆手,让他在身边坐了,却只顾自己喝茶,半天没有开腔。
                    看了看麦昆,婉姨轻轻拍了拍严寛的手臂,疼爱的皱了皱眉。
                    最后还是严寛清了清嗓子,沉声说:
                    “对不起,昆叔……”
                    重重的叹了口气,麦昆脸色凝重。
                    “小宽,这次你惹了大乱子了……平田胜义知道了你拒绝美惠小姐的事,虽然美惠小姐一力为你开脱,但平田胜义一心认为是你轻侮了本多会,要我一定处置你,否则本多会和咱们社团将从此为敌。你说,昆叔该怎么办?”


                    17楼2013-09-11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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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房间里静得有些可怕,只有时钟单调的滴答着。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严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艰涩:
                      “帧宇……我从没跟你说过我是做什么的,你也没问过,如果现在我想告诉你,你愿不愿意听?”
                      沉默了一下,乔帧宇淡淡一笑:
                      “紫龙哥,难道你不觉得坦白得晚了点吗?”
                      一怔后,严寛下意识的把手伸向了枕下。
                      却见乔帪穻嘲弄一笑,手掌慢慢张开,几发子弹散落在沙发上。
                      ——严寛枪中的子弹。
                      “帪穻你!”
                      似乎没看到严寛惊异的脸色,乔帧宇低头仔细看了看子弹。
                      “恩,八发都在这里……你被伤成这样,却一发子弹都没射出去……谁伤的你?”
                      看着乔帧宇探寻的目光,严寛心中惊疑,嘴角却浮上了一丝嘲讽:
                      “既然把我的底摸得这么透,难道不知道最近江湖中最轰动的事?”
                      深深看了他一眼,乔帧宇玩味般的用指节蹭了蹭下巴:
                      “没想到你真的答应了平田胜义的条件……”
                      顿了一顿,扫了一眼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乔帧宇眼底闪过一阵沉思:
                      “能被平田胜义选出来跟你决斗的枪手,必定是他帮中数一数二的神枪手,你又不傻,不会大意到不闪不避又不还手……难道,伤你的是……平田美惠?”
                      嘴角边的嘲讽刚刚隐去,严寛的眼中已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不错,一猜即中。”
                      轻轻用蘸了酒精的棉签擦了擦床头方才滴溅上的一滴血迹,乔帧宇皱了皱好看的浓眉:
                      “果然是牡丹花下死……为什么又来弄脏我的房间?”
                      左臂不敢使力,严寛右手撑在床上挪动着想要下床。
                      有些粗暴的按住,乔帧宇的声音中透着怒意:
                      “干什么?!”
                      握住眼前的手,严寛的眼角舒展开了一道温暖的笑纹:
                      “帧宇,你知不知道?比起你打我的样子,现在吃醋的你让我更容易接受点……”
                      乔帧宇没有笑。他抽出一只手,拿起了托盘中从严寛伤口中取出的那枚子弹。
                      “7.65mm ACP弹……”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乔帧宇问:“平田小姐用的什么枪?”
                      “勃朗宁7.65mm。”
                      其实严寛以前就发现了,乔帧宇沉思时的样子很特别。
                      他的脸原本是心思纯净的孩子脸,一笑起来就眉眼弯弯毫无心机。
                      可是当他沉思的时候,就忽然变成了一柄半出鞘的匕首,虽然没有露出所有的锋芒,却给人一种惶然却无形的压迫感。
                      此刻,他微蹙的浓眉、挺直的鼻梁、沉稳的目光、紧抿的薄唇,正昭示这这种压迫感。
                      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乔帧宇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冷漠,面无表情。
                      “为什么拒绝平田小姐?她是个好女孩。如果是我,绝不会用7.65,最少也会用9mm的大威力。”
                      笑了笑,严寛再次握住了他的手。
                      “那个最初选定的枪手用的就是勃朗宁的大威力。”
                      夜色已深,床头橘色的台灯映出一圈圈温暖的昏黄,在墙上打出了两道纠缠的淡淡的影。
                      严寛的目光深邃,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心中却有一丝无奈的歉然。
                      他清楚的记得今天决斗场上,那手握M1935的枪手满脸仇恨的盯着自己,而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只秀美的手却拿过了对方手中的枪。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平田美惠的声音温婉却坚定。
                      “平田小姐,可是……”那枪手惶恐无措。
                      “平田先生应该也知道,在社团里,我的枪法还排在你之上。”
                      她深深的凝视他的眼睛,神色冷漠,眼底却有一抹莫名的光芒。
                      “如果你现在改变决定,一切还来得及。”
                      遥遥望着她,他眉梢眼角始终带着悠然的笑意:
                      “你知道,我很固执。”
                      刺目的阳光下,他不确定是不是看到她不易察觉的一垂眸,然后,她就举起了枪。
                      “帧宇你说的没错,我是没有闪避,也没有还击,因为场上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她举起的枪并不是原来那个枪手的那一把,我相信她不会想要我死。”


                      19楼2013-09-11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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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楼2013-09-11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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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寛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不够用过。
                          经过了平田美惠的事,由于处理得当,不仅没有同本多会结仇,而且由于决斗时没有对平田美惠还击,还意外的博得了平田胜义的好感,因而跟本多会在各个方面合作的很顺利。
                          其他社团间的事务处理得也很得当,于是在两年前,麦昆就正式金盆洗手交出了龙头的位子。虽然严寛百般推辞,还是被推了上来,成为了最年轻的大帮龙头。
                          乔帧宇也很忙。
                          开不完的会议、做不完的手术、研究不完的课题,让他年轻稚气的气质中过早的溶入了一种严肃的、冷然的决绝。
                          他与严寛并没住在一起,平时各忙各的,只有周末或刚好都有时间的时候才一起吃顿饭、温存一下,虽然短暂,倒反而更增添了各自的魅力,令人久久留恋、不甘相舍。
                          每次总是严寛到乔帧宇的住处来,他从不去严宽的住处。尽管严寛早已换了更舒适的住处,但就像有个禁忌的符咒,让他永远不会踏过那道门槛。
                          他从不问他实施得怎样了,似乎那个约定早就忘到了脑后,以至于严寛有时候心虚的想,要是乔帧宇能宽容的再多给他些时间就好了。
                          严寛确实有点身不由己。
                          虽然这不是什么体面的位子,但确实是他的“事业”,他从十几岁就打拼的的事业。
                          如今,这事业正蒸蒸日上,一切顺利得有如天助,是他难以忽视的值得骄傲的资本。
                          他确实是要放手,可是他没想到放手是这么不容易。
                          所以他见到乔帧宇的时候总是暗中觉得有愧——尽管他从来不问。
                          然而有一天,当他对他突然说出那件事时,他还是愕然的震惊了。
                          严寛今天的心情很好,因为他刚刚接到了乔帧宇的电话:
                          “今天有空吗?如果方便就过来吃晚饭吧。”乔帧宇的语气很平淡,一如既往的平淡。
                          然而尽管他总是对他如此,总是近乎刻意的疏离和冷漠,却总是让他无由的从心底直泛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来。就像数九寒天里的一间陋室,哪怕一星半点的炭火,也足以让人觉得温暖了。
                          轻快的按着门铃,严寛很想给乔帧宇一个深深的拥抱,他们已经快两个星期没见面,虽然有忙的原因,但其实也有刻意躲着的成分。
                          然而来开门的乔帧宇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他的手臂,侧身让他进了屋,转身对着厨房说:
                          “阿夕,客人来了,可以开饭了。”
                          严寛承认自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当他坐在餐桌前看着为自己热情布菜的女孩时,他的心在一阵恍惚后全然的明白了。
                          “严寛,我和阿夕下周就要举行婚礼了,知道你忙,所以就不邀请你观礼了。今天这顿饭就当介绍你们认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提前祝福我们。”举了举杯,乔帧宇的眉目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朦胧,似乎有淡淡的笑意凝在嘴角,眼中却似乎少了点温暖的热度。
                          也许是不熟悉的原因,颜夕有些羞涩,她年轻姣好的容颜在酒光的映衬下柔和妩媚,同乔帧宇的淡漠融在一起,象沙漠中的清泉,一湾就永远的流进了人的心底。


                          24楼2013-09-11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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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是段不长不短的时间。
                            在历史长河奔涌流淌的途中,它只是一粒小小的恒河沙;
                            在人生百年的光阴里,它却可以印下或抹去一段刻骨的记忆。
                            步出机场的一刻,乔帧宇几乎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自从三年前他争取到了一个国外医学研究组的课题研究项目,就远赴了德国。
                            他三年没回国,也三年没有严寛的消息。
                            但并不是说没有颜夕的消息。
                            颜夕没有受到他想象中的伤害,甚至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两年前,颜夕、或者更应该说是严寛,寄了一个包裹给他。
                            里面除了有副厚厚的手套,就是他和她的结婚照。
                            乔帧宇永远也忘不了他坐在慕尼黑一家啤酒馆里戴着那副手套、一张张翻看严寛和颜夕结婚照的那个晚上。
                            一排排木制的长凳,衬着层层迭迭垂挂的窗帘,幽暗陆离的灯光间闪烁着台上演奏的人们。
                            “我要让你感受跟我一样的心情!”淡淡一笑,乔帧宇低下头轻轻用额头蹭着厚厚的手套。
                            不错,我感受到了你的心情。
                            不过他牵挂歉然的心到底因为这样的结局而安稳下来,只要颜夕没有受到伤害、没有成为他跟他之间的受害者就好。
                            然而这次回国,却是因为他的一个突兀的电话,电话中没有明言,只叫他回国。
                            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便在闷窒的沉默中匆匆的买好了机票。
                            刚出机场,一辆车就停到了身边,阿祖下来打开车门,让进了一言不发的他。
                            车里只有阿祖一个人。
                            乔帧宇什么都没有问,一路沉默着被接到了严寛的家。
                            他和她的家。
                            这几年,他其实不只一次的设想过他跟她再次见面的场景,但他从没想过,等到他终于再见到她时,她已定格成了桌上的一张遗像。
                            他吃惊的看着一脸严肃的他,眼中不可置信的怒火甚至更甚于他知道他劫持了她!
                            “对不起……”严寛的声音低沉,仍如每晚回响在他脑海中的一般蛊惑。
                            梦游般拿起了照片,仔细看那记忆中的眉眼,乔帧宇觉得自己的灵魂也被一只无形的手抽走了。
                            “阿夕……是怎么死的?”
                            深深吸了口气,严寛几无表情的说:
                            “她给自己注射了过量毒品……”
                            一拳打在脸上,严寛趔趄了一下,撞上了身旁的斗柜,额角裂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你混蛋!你居然让她吸毒!”
                            门外闻声跑进的阿祖扶起了地上的人,想要替他看看伤口,却被抬手挡住了。
                            抹了一下额角的血迹,严寛拾起了落在地上的照片,重新在桌上摆好,低声说:
                            “她没有吸毒。”


                            26楼2013-09-11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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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看着走出房门的严寛,阿祖迟疑了一下,刚要跟上,却见他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送帧宇回去吧。”
                              将颜夕的遗像抱在胸前,乔帧宇大步走出了严寛的家。
                              他知道,他与他的所有前尘过往都随着那个柔婉的女孩子的辞世而烟消云散了。
                              是他害了她。
                              如果不是因为他,严寛不会卑鄙的娶了她,又眼睁睁看着她走向这样的结局。
                              他从不愿伤害无辜的人,却偏偏伤害了她。
                              他觉得,这就是跟严寛这样的人纠缠不清的报应!
                              默默的送乔帧宇到了住处,阿祖也下了车。
                              尽管一直不喜欢混社团的人,但乔帧宇对阿祖的印象一直不错。见他没有离开,反而欲言又止,乔帧宇皱了皱眉:“有话对我说?”
                              迟疑了一下,阿祖微微低头看着地上:
                              “夕姐虽然是注射过量去世的,但她平时确实没有吸毒。”
                              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印象里始终沉默寡言的男子,乔帧宇第一次发现,他几乎象严寛一样英俊。
                              一样高挑的身材,一样轮廓深明的五官,一样干练强硬的风格,一样利落有效的身手……
                              唯一不同的是,尽管严寛在他面前大多数的时候总是温言款语、魅惑多情,但他给人的感觉里总是有一种由内向外悄然透出的锐气——锐不可挡、锐利如匕。而这个男子却如同一座陌生的火山,没有人知道那厚厚的火山灰下是已经完全冷却的熔岩、还是蓄势待发的积蓄。
                              但乔帧宇的直觉告诉他,他可以信任这个男子。
                              “阿夕为什么……自杀?”乔帧宇缓缓移开了目光。
                              望着远处的草地,阿祖沉默了好一会儿,
                              “夕姐……怀孕了,孩子不是紫龙哥的……”
                              一架飞机低低的飞过,在午后静寂的树荫间,显得特别的刮噪。
                              乔帧宇有些茫然的抬了抬眼,盯住了阿祖有些闪躲的目光:
                              “你说……什么?”
                              “对不起。”阿祖低声说。
                              抬了抬眼,天空蓝得有些妖异的颜色让乔帧宇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有些疲倦的靠在身旁的一株老树上,乔帧宇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陌生:
                              “我不信,阿夕不是这样的人。她既然已经选择跟严寛结婚,就不会背叛他。”
                              “那男的是个健身教练,是夕姐在俱乐部认识的。紫龙哥其实早就知道了。”仍然看着远处,似乎没有没有听到乔帧宇的质疑,阿祖自顾自的说着。
                              “一切都是阴谋,是严寛的阴谋对不对?他破坏了我跟阿夕的幸福还不够,还要使尽阴谋败坏阿夕的声誉!他这么卑鄙!”乔帧宇的脸上忽然因愤怒蒸腾起一阵奇异的紫色。
                              轻轻拍了拍身旁的树干,阿祖的声音低沉:
                              “其实你比谁都了解紫龙哥,你知道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你只是不敢相信事实,对不对?”
                              稍稍稳了稳情绪,乔帧宇有些艰涩的说:
                              “孩子呢?”
                              “没有等生下孩子夕姐就……”阿祖回答的也很艰涩。
                              长久的一阵沉默后,乔帧宇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
                              “为什么不说他才是不敢接受现实的那个?他凭什么就怀疑孩子不是他的?难道连等孩子出生后做个亲子鉴定都等不及?”
                              皱了皱眉,阿祖的脸色犹疑不定,似乎经历了一个长久的思考,才极低极低的说:
                              “孩子不可能是紫龙哥的,因为……家里的人都知道,紫龙哥和夕姐……始终没有同过房……”
                              缓缓转身向公寓走去,乔帧宇的背影颓然的松垮了下去,就像一株始终挺直参天的树,忽然经了毁灭的雷雨,无助的被劈倒在林间。
                              堪堪走上台阶,他忽然停了下来,没有转身,低沉疲倦的问:
                              “我知道严寛绝不会要你告诉我这些,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27楼2013-09-11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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