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恭喜泽迦成功创造一个月内连降两等的纪录，大家热烈鼓掌庆贺！”黑发女子对着新拿到手的降级通知单自言自语着，脸上尽是懒洋洋的表情，“小轩轩真是冷血啊……居然把我降到少校了……”
兀自揉揉头发，打了个呵欠慢悠悠地晃去了楚轩的研究室，不管怎么样，她，泽迦，还是楚所长的副官嘛……虽然偶尔在他做试验的时候犯点小差错，但那又不是她故意的。
“长官大人~我回来了！”推开实验室的密码门，泽迦熟练地抽出门后的工作纪录薄，仔细观察了楚轩现阶段所试验的状况，迅速填写完成进度表，“长官，为什么我们的进度又倒退回9.61%了呐？我记得昨天就完成30%几了吧？”随手将工作薄挂回远处，泽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办事完美无缺的上司。
出乎她意料的，原本只要碰上工作问题就认真无比的楚轩，今天居然没有回答她。泽迦心头泛起不好的预感——这只冷血动物又在想什么东西，不是又要降级吧……
楚轩将最后一块滤镜安置好，回身阴沉地直视着泽迦：“……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对视，沉默。
吊儿郎当，吊儿郎当；
正儿八经，正儿八经。
平分秋色。
“……好吧……遵命，长官。”泽迦在那双没有感情色彩的眸子的注视下妥帖了，超级无辜地耸耸肩，将双手插入口袋，转身离开，“长官大人，记得不要过度疲劳拉！那个样子效率会降低的。”向后挥挥手，也不管楚轩看到与否，泽迦慢慢悠悠地回家去了。
第二天，实验室里没有出现泽迦的身影，楚轩只觉得今天的工作格外轻松——其实平时的工作对他而言也很轻松，只不过今天感觉尤其明显罢了。
第三天，实验室里没……哦！*！泽迦这废柴怎么又回来了！看到笑得无比……灿烂的泽迦（温：话说很久以后楚轩才知道那个表情叫YD……），楚轩原本平稳地握着试管的手，不易察觉地，微微…抖了一下。
“我有说过，你不用来了。”楚轩放下试管，轻轻推了推眼镜，眉角微微上挑看着那个笑容一下子转变为讨好的女子。
“嘿嘿嘿……”泽迦干笑三声，“那个……长官大人啊……你只是说昨天我不用来而已嘛，你那么好心给我放假，我怎么会舍得弃你而去？……你看，我这不回来了，我还做了点心给你吃呢……”献宝似的提高手里小小的点心盒，泽迦在楚轩皱起眉之前迅速蹭到了他身边。
“尝一下这……”“没必要。”楚轩直接打断了泽迦接下去要说的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边的女子，“没有价值的人，在这里只会影响我…而已。”尤其加重了最后两个字，楚轩现实又残忍地打击了原本笑意烂漫的泽迦。
“什么嘛……”泽迦的笑脸一下子垮掉，“我没有价值？开玩笑！”四处张望，最终落在楚轩工作台上演算良久似乎依旧无解的RF-13材料折射率上，随手扯过一张纸开始了计算，“喏……密度出来了，再来是光……嗯？不对，哎呀呀…算反了……”一边嘀嘀咕咕，一边行云流水般地列出一个个式子，根本无须借助工具，一切纯粹口算就可以完成。
“……搞定！”写完最后一笔，泽迦将纸丢给楚轩，“我的长官大人，你的垃圾副官还有点利用价值吧？我小时候数学可是经常考100分的耶……”细眯起眼看向审阅着答案的楚轩，泽迦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小得意的。
“……”推理内容清晰，运算过程一气呵成，答案也和我算出来的值误差很小……楚轩粗略地扫视一遍，似乎比以前那些副官的能力要强上一点，那么那些新接到的腐蚀性溶液的能量测算就可以交给她了，如果这样算，九天的时间至少可以减少……两天！
“……你暂时先留下。现在去L场地的放射物质实验室找陈中校，让他把碱式分离试验的强酸溶液交给你，然后直接去4号工作室把能量给我测好，记下来给我，速度要快。带着我的勋章去。”说着，楚轩摘下一枚胸前的银质勋章丢给了泽迦，随即将思绪扯回了手头的试验上。
接过勋章的泽迦并没有离开，反而是打开点心盒，笑眯眯地对楚轩说道：“长官，你的话也讲完了，现在可以尝一下了吧？”
楚轩眼皮也没抬一下。
“……长官大人呐，你要是再不吃，我就把这些涂了巧克力酱的泡芙丢的满屋子都是！反正军衔降也降了，我不介意降得再多一点……”
“……你也知道的拉，我完全是被强制扣上军衔的，降到没有是最好不过了……”
“……还有哦，如果哪个泡芙一不留神滚到了什么精密仪器上，那进程说不定也一不留神倒退回0了哟……算了…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反正长官大人也不会在意的嘛……”
泽迦满意地停了口，她已经看到楚轩因她说的这句话而停下了工作。
“……你很聪明。”沉吟半晌，楚轩推了推下滑了一些的眼镜，“但是又傻得可怜。”
“渎职，蔑视以及威胁上司，单这两点军事法庭就可以治你的罪了，还有别忘了，我随时可以辞退你，只要我……”没说完的后半句成功地被泽迦用点心堵住。
“你敢吐出来试试看。”泽迦依旧是笑眯眯的，只不过手中的点心盒已经呈现出半倾倒状，“长官大人，真是不巧。我最近手上好像没有力气，经常突然就抓不住东西了……”
楚轩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就迅速将泡芙球咽了下去。“味道怎么样？”泽迦将点心盒再度抱回胸前，“……给我说话！”半天等不到答复，泽迦已经准备拿点心砸仪器了。
楚轩无语地看着她，他不能理解这个奇怪的副官的行为，如果他愿意，他可以立即夺下那盒点心扔掉——虽然档案里记载着他的副官近身格斗也很不错。
不过最终楚轩还是决定诚实地告诉泽迦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其实也就两个字：“很丑。”
泽迦呆了：“啥？”
“那个东西的颜色，很难看。”楚轩面无表情。
“靠！你……”泽迦抽着嘴角说不出话来，对于自己这个面瘫的神人上司，正常理论都是不顶用的，“你狠！我服了！”说罢，衣角猎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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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是最快速的解决方法。”
楚轩看着泽迦消失在门口，慢悠悠地冒出这么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