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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法医禁忌档案——《无声的证词》作者: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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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错中之错
大多数恩往往被事物的表象蒙蔽,只有少数智者能够察觉到深藏的真相。
——菲德洛斯


1楼2013-08-08 09:03回复
    (一)
    师傅的手指只在了尸体的后背上。手指沿着尸体的脊柱,从后脑滑到了骶骨,尸体后背黏附的水渍在他的只见花开,仿佛被劈开了一道分水岭,手指经过的印记清晰可见。
    “为什么不打开后背?”随着手指的滑行,师傅的眉头也渐渐拧成一团。
    作为分管刑事技术的副总队长,我的师傅陈毅然算是公 安 厅几位老总里脾气最为随和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他,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给我们讲冷笑话,总队里的小伙子们都喜欢和他打成一片。现在他的表情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的心里默默打起了鼓。
    “这个,咳咳。”石培县 公 安 局 主检法医桂斌清了清嗓子,准备接过话茬儿。
    “没有问你。”师傅把桂法医的话硬生生的挡了回去,“我在问秦明,为什么不打开后背?”
    众目睽睽之下,我的脸一瞬间涨的通红,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师傅的手指又沿着尸体的脊柱滑动了一下,在几个位置使劲儿摁了摁,说:“我觉得你们可能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听出师傅的语气有所缓和,同门师兄弟大宝连忙为我解围:“因为这次我们是初勘现场,时间又比较紧,所以就按通用的术式进行了解剖,没有进行后背解剖。”
    我在一旁使劲点了点头。


    2楼2013-08-08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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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来说,法医对尸体进行的是“三腔”检验,也就是解剖颅腔、胸腔和腹腔,只有在特殊案件中才会打开尸体的后背,对后背和脊髓腔进行解剖。
      “不解剖,总要按压检查吧?”师傅不客气的说,“我觉得只要你们认真检查了,就会决定开背检验的。”师傅用止血钳指了指刚才他用手指按摁过的地方。
      “嗯……这个……主要……”大宝总是在理亏紧张的时候结巴。
      我伸手摁压了师傅指的地方,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
      师傅看出我的茫然,摇了摇头,说:“多学多练吧,还是经验有限啊。打开。”
      为了弥补过失,我连忙拿起手术刀,沿师傅手指滑过的痕迹切了下去。刀落皮开,露出黄白色的皮下组织和红色的肌肉。因为紧张,刀口显的歪歪扭扭。
      我和大宝站在尸体的两侧,一齐分离了尸体后背的皮肤,后背的整块肌肉顿时一览无余。肌肉色泽很正常,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出血和损伤。
      我停下手里的刀,双手撑着解剖台的边缘,暗自窃喜,师傅这次的判断似乎有误,刚才气氛那么紧张,不知道一会儿他要怎么自圆其说。
      师傅瞥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别高兴得太早,继续啊。”
      被师傅看穿心思,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赶紧重新拿起手术刀,手忙脚乱地开始逐层分离尸体的背部肌肉。
      “呀!”大宝的手忽然不动了。
      我探过头去,心里顿时一阵发凉。


      3楼2013-08-08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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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厅刑 警总队:
        我市石培县昨夜发生一起案件,石培县居民孙先发先生在自家门口被人发现身手重伤,经抢救,医治无效,于今日凌晨5点死亡。目前我市支队已派出人员赴石培县同当地侦技人员开展调查工作。
        特此报告。
        石丹市公 安 局 刑 警 支队


        5楼2013-08-08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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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案件我们也要去?”
          “案件再小也是一条人命。”师傅说,“去吧,搞细一点儿。”
          刚从师父办公室门口经过的李大宝又倒退着走了回来,从门口探出个脑袋,问:“那个,师傅,去哪儿?我也去行不行?”
          “你文件归档整完了没?”我说
          大宝一脸无奈:“那个太复杂了,我都弄了一个礼拜了,我坐不住啊,我坐的时间长了痔疮会犯的,让我跑跑,跑跑呗!”
          “大宝来省厅培训,可不是来培训怎么归档文件的。”师傅显然是在帮大宝说话,“你两一起去,还有,让痕检科派个人和你们一起,就叫林涛去吧。”
          法医、痕检不分家,命案现场的勘查主要就靠这两大专业。林涛算是我的老搭档了,我们不仅同在一个勘查组,更是同一个学校毕业,同时进的省厅,只要对方没有别的突发事件,每次出勘现场我们总是出双入对,大宝经常笑我们是一对好“基友”,连铃铛有时候也跟着起哄。有了林涛一起出差,我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一些;但心情更好的应该是大宝,他一边准备勘查箱,一边都快哼起歌来了。我拿文件敲了一下他脑袋,说:“还笑,还笑,档案科回头来找我麻烦,我就找你麻烦。”
          大宝挠挠头,得意的摆了个剪刀手,笑道:“出勘现场,不长痔疮,耶!”


          6楼2013-08-08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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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到了石培县。车子开过石河边时,我不禁默默地望向窗外。一年过去,又到了油菜花开的季节,那个曾经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却再也无法看到这美景了。
            已近中午,车子停在县城西北边缘的一个小村落,放眼望去,一座座两层的小楼依次排开,炊烟再小楼之间袅袅升起,饭菜的香味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嗅觉。
            现场小楼的周围拉起了警戒线。这桌小楼看上去和其他小楼没什么两样,外围围着一圈围墙,围出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围墙的一角,几名痕检员正蹲在地上观察着什么,我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径直走到石培县公安局的桂法医身旁:“师兄好!”
            桂法正在勘查箱里找着什么,被我吓了一跳:“秦科长,你什么时候到的,挺快啊!”
            我笑了笑,直奔主题:“死者是什么人?”
            “死者是个普通村民,叫孙先发,他老婆死了,儿子在外地打工,现在是一个人住。昨天他去别人家帮忙料理丧事,到了晚上十点才离开。原来说好今天凌晨三点半在过去一趟帮忙出殡,但是办丧事那家等到四点还没等到他。两户人家 离的很近,走路就只有五分钟的距离。那家人出来找他,才发现孙先发躺在围墙角,当时还有呼吸,但已经失去意识了。”
            “怎么是凌晨出殡?”我插话。
            “是啊,这边的风俗就是天亮前要把逝者送到殡仪馆。”桂法医,“没想到这个好心去帮忙的孙先发,也遭遇了不幸。”
            “有抢救过程吗?”
            “基本算是没有。”桂法医说,“凌晨四点才发现人受了伤,报案人到处喊人来抢救,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吧孙先发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医院的病历里记录的是孙先发被送到时,对光反应已经不灵敏了,抢救了大约半个小时就没了呼吸心跳。”
            “伤在哪儿?”我问
            “头。”桂法医说,“说是枕部有个挫裂伤,抢救时他的瞳孔也不等大。尸体直接从卫生院拉去殡仪馆了,我准备看完现场在过去。”
            “那现在案子有头绪了吗?”我问到了最关心的问题。


            7楼2013-08-08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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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法医瞥了一眼隔壁的院子,邻居家几口人进进出出,正准备在院子里搭桌子吃饭。他压低声音对我说:“动机倒是不难找。孙先发原本帮忙办丧事那家的死者,生前和他就有私情。这个女人的感情生活比较混乱,和不少人都有暧昧。她出了交通事故之后,或许她的某个情人受了刺激,就把火撒到了孙先发的头上。


              8楼2013-08-08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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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孙先生多大岁数?”我问。
                “四十五。”桂法医顿了一顿,接着说,“他那位地下情人才二十多岁。”
                “嚯,嫩草哪是那么好吃的。”我一边说,一边穿上现场勘查服,朝着痕检员们聚集的墙角走了过去。
                “现场的痕迹物证太少了,”林涛早已蹲在那里,一边用静电吸附仪来回探测着,一边对我说,“我们还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地上最明显的就是一滩血迹,旁边还有一滩呕吐物。
                “呕吐物在这个位置,应该是死者头部受伤后,颅内压增高导致的呕吐,再结合这摊血迹的形状,可以确定这里就是死者倒地的第一现场,也就是说,死者就是在这里被袭击的。”我边分析边顺着墙根往上寻找痕迹。
                这面墙的墙面没有粉刷,暴露在外的红砖颜色深沉,的确很难发现什么痕迹物证。我从勘查箱里拿出放大镜,沿着墙面一寸一寸往上移,一片深红之中,几个异样的斑点忽然映入眼帘。我连忙提取了一些可疑的斑迹,滴上几滴联苯胺,滤纸很快被染成了翠蓝色。
                “看来这几滴的确是血迹,”我说,“看血迹的形状,应该是喷溅或者是甩溅上去的。”
                林涛用钢卷尺测量了一下,有些疑惑:“这几滴喷溅的血迹离地面只有20厘米,这位置也太低了,难不成死者是趴在地上别被人打的?”


                9楼2013-08-08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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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快更


                  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3-08-09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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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苯胺挺熟悉的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3-08-09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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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死者头部只有一处创口,但人头皮上没有什么较大的动脉血管,很难形成喷溅状的血迹形态,"我开始发挥法医的特长来推理,",这里的血迹应该是甩溅血,也就是说,凶手用凶器打击了死者的头颅,血液黏附在凶器上,随着凶器的甩动,就被甩在了墙根处。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3-08-09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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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3-08-09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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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血迹上看来很难再推理出什么结论了,我转头问身边的侦查员:"第一个发现孙先发的人,有没有说他当时是什么体位?"
                          侦查员走到 墙根处的血泊旁,比画了一下:"当时孙先发的头朝墙,脚朝院子大门,是仰卧着的。"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3-08-09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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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卧?我没有多想,先和林涛一起进屋继续观察。
                            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孙先发生前 或许是个非常勤快的男人。堂屋的家具杂物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方桌的正中放着一串钥匙和两包未拆封的香烟。旁边是他的卧室,被子也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


                            来自手机贴吧15楼2013-08-09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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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现场没有任何翻动的迹象,可以排除是因财杀人了。我估计啊,十有八九真的是情杀。"我看林涛上了二楼,转头对大宝说。
                              "嗯,钥匙放在桌上,看来死者已经进屋了。"大宝念念有词,"这两包烟应该是办丧事那家给的吧?"
                              "有一点很奇怪,死者已经进屋,但并没有上床睡觉。"我和大宝走进卫生间,摸摸挂在墙上的几条干毛巾,"毛巾都是干燥的,没有洗漱的迹象。你觉得死者是刚进家门又出去被害的,还是凌晨准备出门的时候遇害的?"
                              大宝茫然的遥了摇。
                              我笑了一下,说:"笨。凌晨四点死者就被发现倒在地上了,如果他是凌晨出门时遇害的,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出殡时间,他应该是在凌晨三点左右出的门,半个小时的时间,在屋外能形成那么一大片血泊吗?"
                              "大宝恍然大悟:"对啊!毕竟没有伤到大的动脉血管,头部的挫裂创能形成那么大的血泊,至少也应该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3-08-10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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