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房门被推开,秦淮走了进来,屋子里很暗,没有一点光线,他步伐稳健的走到书桌前,虽然没有灯光,但也借着窗外的月色看到那有点慵懒的背影,整个身子陷在椅子里,看不清楚他的容颜,他一只手支撑着脸颊,月光照过去的也只是他那有点发黄的手指,他烟瘾很大,她一直说他,他不是不听,只因为他喜欢她的叮咛。
秦淮略微靠近,低声不适敬重道:“将军”
“走了吗?”
黑暗的空间里,椅子上的人突然开口,声音略显疲惫与沙哑。
秦淮刚才有点晃神,以为他睡着了,听到问话不由怔了一下,但军人的操练让他的反应也足够机敏,他赶忙回道:“走了”
秦淮听到一声叹息,不由得也为止动容,是不是人走了,心也就放下了。
“将军,日本人那边派人过来了”
“先替我打发掉,说我近日感染风寒不宜会客,何时再见我会派人过去通知”
“是”
原来寂寞就是这种感觉,不痛不痒,一切一如既往,只是像少了点什么,他沿着走廊一步一步的走着,房子很大,顺着楼梯走到客厅,看了看,管家走过来小声的问:“将军,我给您准备点吃的吧”
他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很快晚餐上齐,他坐在椅子上目光有点呆滞,管家问:“将军,要不要来点酒?”
他只是点头,看着那红色的液体慢慢注入酒杯,他眼前浮现出那时的情景,锋利的刀子划过她至美的脖颈,鲜红的血液就如杯中的红酒一样,刺眼而夺目。他抬眼看了看四周,然后挥了挥手,管家赶忙用眼色示意下人全都退下,自己也慢慢退出客厅,只留下他一个人,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他酒量一向没底,又喝了一口,干脆一口灌入,他仿佛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坐在他的身边,那笑容,那眼睛,他醉了,从未这样醉过,拿起酒瓶再次上楼,顺着他熟悉的过道走去,推开房门,太安静了,静的让他恐慌,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战场上他杀敌无数,他怕过什么,他连汉奸都不怕做,还怕什么······
他没有醉,因为他依然能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只有她身上才有的茉莉花香,这是他找人从法兰西带回来的香水,她很喜欢,说没见过这种洋玩应儿。可她却没有带走,依然放在梳妆台上,他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拿起放在鼻前闻了又闻,然后贴于胸口,就仿佛她还在,是的,他有怕的,他其实才是真正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