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贺文]loveless草立·一只猫捡了一只狗。
大街上霓虹张扬着繁华的盛景。人们来来往往嬉笑嫣然。逆着人潮走在路上的孩子,将手插在裤兜里,乌黑的头发柔软地晃动,发梢一左一右拂着稚气未脱的脸庞,姣好的面孔却淡漠没有任何表情,他几乎是目不斜视地用眼角的余光,冷冷看着世俗的万紫千红。
今天是——七月七号。从很久以前开始,立夏就本能地对七月心怀厌恶,在心底排斥七月份的到来。七上加七,哼,自己的人生和七这个数字较上劲了吗。
立夏的哥哥清明,在他七岁的那一年死于一个叫七月的组织之手。那天也是七月七日,立夏站在班级的门口,看着哥哥坐在他的座位上——第七行第七列,被焚为灰烬。因此七月份成为立夏极度避讳的月份,而作为清明祭日的七月七日,更是在他眼里充满了灰暗的色调。
立夏是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一个学习顶尖的学生却仿佛一只桀骜不驯的黑猫,幽深的紫眸里永远笼罩一层模糊不清的雾气。没有人看到他的内心是什么,也没有人走进他的内心,除了哥哥清明。父母死了以后,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现在清明也不在了。是不是已经用严冰,将心门密封。
没有人知道。也许立夏自己都不知道。没有一个朋友,眼神永远锋芒毕露,说话凌厉冷酷,不留余地。在立夏看来,能够被自己的话语轻易激怒的人,都是幼稚的。
你能指望不明就里的六年级的小学生忍耐你的冷漠么。
不可能。
所以,立夏是孤独的。也许会注定孤独。
一辈子。
言归正传。今天是七月七号。现在立夏走过了一条马路。在十字路口。人群熙熙攘攘,立夏永远挑选逆着人流的方向行走。他不想要和那些整天讨论无聊事情的人走在一起。
清明死了,那个会为自己补衣服会送自己礼物会为自己疗伤会为自己打伞的哥哥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然而这些人还在为了可怜的金钱和权力挣扎,简直是病态加愚蠢到了极点。清明,你说的对啊,人生确实是非常无聊非常乏味的。
走过十字路口拐向自己家的方向,立夏蓦地觉得被什么人跟着了。他的机敏程度远远胜于一般的孩子。
回头。紫色的瞳孔产生微微放大的痕迹。
金色头发的男子。修长的身材,帅气的面孔,湛蓝的双目,无法否认的英俊,无法抗拒的风姿。收入路人百分之二百的注目率,却在自己身后跟随着,寸步不离。目光始终没有从自己的脸上离开过,他的恬淡温和的笑靥,哪怕是少年收敛讶异用习惯性的冷峻目光打量他时,也依旧自然地洋溢着。
你是谁。立夏先开口了,为什么跟着我。
我妻草灯。男子的笑容被周围的灯红酒绿所环绕着,好像扎身于闹市之中的碧绿节竹,清新如风,明亮如日,却又飘逸如尘,皎洁如月。
似是出淤泥而不染,却又少了些什么。
你想干什么。五年的风霜雨雪不是白白经历,立夏知道靠脸蛋吃饭的人也总喜欢去黏溺一些明明和他们不相干的人。虽然也承认刚才看见他的时候确实产生过一刹那的惊艳,但是现在面对这个男人,立夏依旧以警觉和冷定态度对待。
我是来找你的。草灯的微笑就像数学恒等公式一样万年不变。
我看你是来找麻烦的。立夏摆好了姿势。对手大概不是省油的灯,从小就和清明学的防身术——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不知道还好不好使。
如果打我能让立夏开心的话,随便你怎么样我都不会还手和闪躲的。草灯的脚仿佛定在地上一样,岿然不动。
立夏愣了。放下了拳头。
伸手不打笑面人,何况对方态度是那般亲切。更让立夏奇怪的是——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自己的名字虽然在班上已经被以冰山美少年的名号传了很久,成人里能知道自己名字的能有几个。更何况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清明常常和我提起。草灯的湛蓝瞳孔里,黑发少年的表情终于有了波澜。
清明?!下意识地重复着五年来一直回响在心底的名字,忽然从口中说出来,立夏发觉自己念出来的清明的名字是那么生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