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
车子不断地往前开,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
一直认为,母亲节,比起那些不能回去看看的人来说,回家,便是给妈妈最好的礼物!可是,这个节日终究还是没有完整地陪妈妈走完。
早早地吃完了午饭,我和妈妈来到车站。之前都是爸爸送我,可今天妈妈却坚持送我。她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的确,已经走过了20个母亲节,今天却是要送自己的孩子离开。
喧嚣的车站,妈妈和我却变得沉默了,我们似乎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可能是妈妈牵挂的太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挑哪些说,只是简单地嘱咐了几句。若是以前从没离开的时候,即使是这两三句话,我早已不耐烦。可如今,想多听听那些碎碎念,也觉得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可我明白,不能让妈妈看见我难过的样子,不能让她看到我的舍不得,即使是一闪而过的悲伤,也绝不能让她发现。所以离开,便装作轻松的样子,欢笑着说再见。这样,她也就不会那么牵肠挂肚。
车子开始缓缓地移动,透过窗户,阳光碎裂在熟悉场景,好安静。后视镜里的世界,妈妈仍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走的意思。道别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街景一直在后退,终于那个被岁月压着的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我用眼光去追,竟听见妈妈的泪。这才发现,原来,笑着哭,最痛。
车子一路向北,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远,思念和牵挂随着距离的拉伸也放大了许多。这一路,心在翻腾。
细数惭愧,我伤了妈妈几回?总是抱怨妈妈这个没做好,那个不满意,我在她身边的日子,没有一天是能让妈妈舒心度过的。现在在学校,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再没有像爸爸妈妈们一样能纵容你的人了,只能自己疼爱自己,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妈妈们似乎都还有个通病,只要你说了哪样菜好吃,她们就频繁地煮那道菜,直到你厌烦地埋怨了为止。其实,她这一辈子,就是在拼命把你觉得好的东西给你,都给你,爱得不知所措了而已。这份爱,总是那么无私。每次,当你把这份爱享受了的时候,对妈妈们而言,就是最大的满足,她们的人生就是值得骄傲的。
我一路向北,离开有你的季节,方向盘周围,回转着我的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