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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有几天没有见到六道骸了,确实就如他所说最近都没有看见他。
大概直到周三,才能见到他吧。
云雀突然暗了脸色,想到自己的这种想法,略有些失神。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会这么在意一个人。
六道骸说的那些,其实他一开始都是相信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想相信他。
但是见到过太多次的欺骗和背叛,让云雀不能轻易地相信一个人的一面之词。
况且还是曾经和云雀氏有关的人。
云雀坐在自家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仰着头靠着沙发背,日光从窗帘的缝隙中传来,照亮了这个并不是很大的房间。
也许是太累了,才会不断有这种弱者才会有的想法吧。
云雀皱着眉揉了揉右边的太阳穴,略微的按摩使自己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但是心中却始终有种烦躁的心情不能散去。
是为什么呢?
这个答案云雀怎么都想不到,他觉得也许自己需要一个很好地睡眠,这样就能将一切烦恼的东西都抛到一边去。
可是浅眠的他,却又怎么知道如何睡得安稳。
周三的到来比云雀想象中的还要快,就像是要证实云雀选的日子有多么好一般,这天是久违的无云的大晴天。
整个天空耀眼的让云雀几乎都有些炫目。
六道骸比自己到来得早,打开天台的门的时候,六道骸就站在围栅旁边眺望着远方,就像是在思念谁一般,神情温柔如水。
云雀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表情,不管是他当老师的时候还是之前在家里遇到他的时候。
一直都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虚伪的笑永远都不能从他脸上消失。
云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的烦躁变得更加汹涌了,猛地关上天台的门,成功地吸引了对方的视线。六道骸转过身来,原先的那个表情早已换成曾经的那个笑容,“你来了,少主。”
云雀抑制不住不停涌出来的焦躁,这次他清楚地知道了,那份焦躁的起源于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于是再也控制不住,冲向自己焦躁的中心,就直接掏出武器欲打破那个伪善的笑容。可是六道骸望左边移了一步,成功地躲过了云雀的一击。
“还没说开始就直接打上来了,少主你有些耍赖吧。”六道骸躲过那一击之后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兵器,云雀只在书上读到过,叫做三叉戟。
“难道打架还需要说预备起吗。”云雀将步伐稍稍往右边挪了一步,然后左手挥起拐往六道骸腰侧袭去,在六道骸做出反应之前又挥出右手,直直地往上打去。六道骸往后跳去,然后用三叉戟挡住了云雀左手的攻击。云雀没有停滞一下,挥着熟悉的武器将六道骸逼得死死地。虽说现在看起来是云雀尽占了上风,但是六道骸却没有丝毫的凌乱和招架不住,每招都接的游刃有余。然后在下一次接下云雀的攻击之后,六道骸终于开始了攻击。
云雀只觉得六道骸出手极快,力度也很猛,却像并没有使出全力对付自己。云雀自从自己独自在这片区域称霸,每次跟人较量的时候还没遇到过谁会不使全力对付自己,心里便觉是一大侮辱,不觉手上力道加重,出拐速度也加快。
六道骸注意到云雀的变化,轻笑一声,然后也顺势将自己的攻击变得更加凌厉。云雀听到了六道骸的那声轻笑,觉得对方是在笑话自己,不禁脸色更差,右手猛地向前一挥,却似擦中了六道骸耳侧的头发,对方顺着自己的攻击将身体一转,然后左手举起三叉戟就向云雀击去,力道不轻,三叉戟底部的点正中云雀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右臂。
瞬时云雀便觉得右手力量尽失,浮萍拐从手中掉落在地,金属落地的声音异常的刺耳,云雀急忙向后跳了一大步,躲过了六道骸迎面劈来的一次攻击,三叉戟摩擦空气的声音还回响在自己的耳边。云雀的右臂剧痛,看得出来六道骸刚才那一击是用了全力,就好像知道自己能够击中一般。
用左手抚上右臂被打中的部位,希望能够承担一点疼痛,却也知这些只是心理作用,实际并没有什么减轻痛苦。掉在地上的拐还停留在六道骸的脚边,对方并没有看它一眼,而是直盯盯地看向自己。云雀捏紧了左手的拐,然后单手再次展开了袭击。虽然只有一只手,却并未减消云雀的力度和平衡,六道骸眼中不禁流露出赞扬和欣赏,云雀瞧准了他这一瞬间,左脚猛地横劈过去,六道骸收起刚才流露出的感情,往后一跳,擦身躲过了这一脚。但是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云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瞬间,左脚落地后转身用右脚踢向落在地上的拐子,然后直击六道骸胸膛,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六道骸没能留意到云雀还会来这一招,身体本能地往旁边一闪,但是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击,拐子狠狠地打中了六道骸的右腰。
“唔……”六道骸蹲下身子,右手捂着自己刚才受到攻击的地方,云雀走到六道骸身边,然后弯腰捡起了之前掉落的浮萍拐,俯视着六道骸。
“怎么了?难道只是这么一击就把你疼的说不出话来了?”云雀嘴角轻扬,然后左手横起武器,一脸的不可一世和傲慢。
六道骸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须臾之后,六道骸又一次笑出声,然后站了起来。
“少主,变强了。”六道骸的眼睛眯着,云雀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并没有失去一丝战意,而是愈来愈深的杀气蔓延开来:“那么,我也用全力对付你吧。”
云雀听此勾起唇角,身体向下稍微俯了一下,然后说道:“一开始就用全力的话也不用吃苦了。”
新的一轮攻击又一次展开,这次云雀并没有用上全身的力气不顾一切的猛攻,而是很有技巧性的盯准六道骸每一个破绽,击击尽对准六道骸的要害。但是六道骸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停地躲,也猛攻云雀,都说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六道骸很快就抢到了主权。
云雀看出六道骸跟上次的不同,迎上六道骸的节奏,躲过每一个攻击,同时也看准每一个时机向他击去。六道骸受到几次攻击,但是面不改色,就像是完全没事一般。同时三叉戟也划过云雀的腰间,一道血痕瞬间出现在云雀雪白的衬衫上。可是云雀没有时间去在意这点伤,而是加快速度更加激烈地袭去。两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打斗,更像是两个野兽在互相撕咬,也许扭打这种说法更适合他们。
这种打斗场景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人也分别深深浅浅受了不少伤。此刻两人的武器都被丢的远远地,现在就完全是在比拼拳脚功夫。六道骸的力量比云雀更胜一筹,然而云雀的速度却比六道骸要快,本来异常晴朗的天空突然一下子下起暴雨,可云雀恭弥和六道骸都没有闲心去在意身边天气的变化,两人的胜负还是没有分出来。
在雨中的打斗比之前更要吃力,雨滴打在身上像石头一般重,雨水洒在伤口上更加增加了两人的疼痛。周围已经听不到除了打斗跟雨以外的声音了。
六道骸突然的一拳正中云雀的下巴,同时云雀的也猛地踢了六道骸一脚。两人分别向两个方向弹去,六道骸突然一声笑了出来,云雀稍喘着气看向六道骸不明所以。
“少主你……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强呢。”六道骸笑着,语气中满是赞美。
“那真是多谢你低估我的能力。”云雀不知怎的也很想笑,在战斗之前的那股烦躁全部消散的一干二净,就算是下雨也无法停止现在云雀心中将烦躁覆盖住的惊喜的心情。
找到对手,对于云雀恭弥和六道骸来说,都是一个值得喝酒庆祝的事情。两人都在各自的领域中驰临王道,六道骸在暗,云雀恭弥在明。明暗之王一碰上,就是这种分不清胜负的战斗。好久没有碰到能打得这么激烈的对手,虽然身上受的伤绝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但是两人的心中都感到莫名的愉悦。云雀开始想要杀掉六道骸的心情突然一下就变得想要保留他,虽然云雀不知道六道骸的想法,但是能够从对方身上找到一种和自己一样的感情。
惺惺相惜的情感,永远都是束缚两个人的最好手段。
云略微停顿一下,然后直起身子,走到远处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武器和六道骸的三叉戟,将对方的武器丢过去之后摆好了架势,随时准备开始再一次的攻击。
六道骸接过自己的武器,然后也明白了云雀的用意。
是胜是败,付诸于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