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穿着各色礼服的精灵们目光呆滞地旋转着做出各种扭曲的动作。舞台的最终间从地里钻出一颗不断生长的树,树枝不断向月亮伸展,站在树枝上的吸血鬼们不像其他表演者一样似乎处于梦游状态,他们仰望着月亮,用咒文唱出对月亮的赞美,妖精们依然像锁链一样在空中飞舞。
“那么,你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Katana收回目光,将烟蒂扔进陶瓷缸里。
“还算顺利,一部分实验品已经开始回复意识,只不过有的由于刺激过度进入癫狂状态,彻底坏掉了。”Momok依然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人偶。
“你倒是当心点啊,本来我们就战力有限。”
Katana提着刀站起来,最后望了一眼水晶球,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好好——下次你再来看演出的话,让你见识下我的成果吧。”
Momoko起身送客,两人通过传送门一样的电梯穿过表演区直接来到了蔷薇工厂的地下。电梯出口周围是像蜂巢一样的岗位,每个六边形内部都有机械守卫看守,防止有失控的奇异生物逃跑。最下方的六边形是通往地下收容区的入口,两人在验证身份后进入没有一丝灯光的收容区。
收容区和表演区的舞台十分相似,不同的是所有的布景都被大小不同的笼子分隔开。天花板上也有吊着的鸟笼,里面是没有参加演出的妖精,每个人都跌坐在笼子底部,翅膀毫无光泽地垂落在身旁,有些妖精的身上还有正在流血的伤口。地面的笼子有的是空的,有的里面坐着一些精灵,淹没在水里的笼子里用锁链拴着几只人鱼,数量要比精灵少得多。他们都和妖精一样满身是伤,空洞地盯着笼子外面。在收容区的六面墙壁上有许多透明的玻璃管道,从收容区的上方通向镶嵌在墙壁里的玻璃罐,里面装着奇怪的绿色液体。
站在门口的狼人守卫戴着奇怪的头盔,上面镶嵌着暗红色的玻璃片眼镜和奇怪的导线,嘴的部分像骷髅的牙齿一样由凸出的铁丝网组成。两个守卫看到Momoko和Katana的出现,便跟上去护送两人离开。当他们经过一个缠绕着铁刺的笼子时,一个头发凌乱几乎遮住脸的精灵突然铺了过来,不顾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体被铁刺割出一道道划痕,颤抖地抓住Momoko几乎拖地的袖子哭喊道:“求求你!让我去演出吧!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好!求求你让我离开这里!”
Momoko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的表情,而是微笑着俯视浑身是血的精灵说道:“哎呀,还真是热情呢。如果你能表现出更高的价值的话,说不定会有哪位贵人看中你呢。”
旁边的守卫看到后,一人按住不断挣扎的精灵,另一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由金属和玻璃制成的注射器,里面装着从上面运输下来的绿色液体。被注射后的精灵停止了挣扎,跌跌撞撞地回到同伴身边坐下,重新目光呆滞地盯着笼子外面。
Momoko理了理自己的和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带着Katana前进。两人穿过对面墙壁上的齿轮门后,守卫就离开了,门的对面是一条很长的由钢板组成的走廊,尽头是通往外面的大门。很少会有人从这扇门离开蔷薇工厂,从没有奇异生物逃出过收留区,也不会有工作人员想要离开。偶尔会有新的奇异生物通过这扇门送进来。
“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下次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礼物哦~”Momoko停下来靠在旁边一块金属板上。
“你还会有想要的东西么?”Katana没有理会Momoko继续向前走,扳下了大门旁边由许多齿轮组成的电闸。随着刺耳的警报声响过后,看似没有任何接口的大门上出现一条不规则的裂缝,外面炫目的灯光钻进幽暗的走廊。
离开蔷薇工厂的Katana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寻找突然失去音讯的梅林,忽然听到头上传来奇怪的引擎声。
“哟——猫叔——”
说话的是一名金色短发的美国少年,留海被压在了军绿色的护目镜下面。绿色的外套上悬空印着三层颜色不同的魔法阵,从中伸出的一对透明的翅膀快速震动着,袖子侧面的老鹰图案被磨掉了颜色。少年降落在不远处一块突起的礁石上,背后的魔法翅膀碎裂开消失了,引擎声渐渐被海浪拍击礁石的声响吞没。
“果然猫叔你来看表演了啊!我还以为你留在老太婆这里不会来了呢。”少年扯下护目镜,蓝色的瞳孔看着站在沙滩上的Katana。
“谁是猫叔啊?还有你来干什么,Peter?”Katana似乎很不喜欢猫叔这个称呼,因为自从上次被Peter发现自己逗了一只街边的流浪猫后,他在Peter心中严肃的军人前辈这个形象就破裂了。
“没啥哈。本来我是想溜进去看表演的,结果没想到已经要结束了啊。”Peter从礁石上跳下,向Katana走来。
“Peter,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梅林的人?”Katana突然开口问道。
“啊?那个什么家的大小姐么?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可怕的人,话说她在我们这种人中间的名声可不太好呢。”
“……没事了,你知道她最近的一些消息么?”Katana想起与梅林中断通讯前,自己检测到的靠近教堂的能量反应确实是梅林的魔法,他所认识的梅林的姐姐。
“我倒是有个朋友说过伦敦的贫民窟里有几个人失踪了,在附近看见过那个家族的人,似乎是被她抓走了吧,估计又是搞什么实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