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又……回到这里了。
我眼前的画面是那种泛着灰的枯黄色,就如年代久远的老照片似的,只不过,随着我脚步的移动,它会动。这是梦。我非常清楚这一点。
我茫然而费力地辨别着这一切,终于想起来这是以前的高中的走廊。而我的双脚,却犹如不受我意识的控制似的,慢慢朝前走着……它要走到哪里呢?心里仿佛是有答案的,却又是模模糊糊,只是任由它走。距离目标地越近,我的心也跳得越厉害,仿佛意识到前面会有什么东西在等待似的。
我下意识左右看看,断了的桌椅腿零落地散在走廊的角落,走廊的墙壁,仍然四处是烧焦的痕迹、凝固已久的血液,我几乎能闻见它幽幽散发出的那种血腥味儿。整个走廊里,四处散发着一种阴沉沉的气息,而且,只有我一个人。我却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慢慢走着,心怦然跳着,可我知道那不是恐惧。终于,我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那是我们班的后门。隔着门窗,朝里看去。
我本以为这教室是空无一人的,不想却不是。在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一个男人,他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坐在青山的凳子上。他似乎很痛苦,双臂支撑着头,将头深埋下去。他的双手死死地插入自己凌乱的头发中,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手背爆出青筋来。
是他么……?青山?我愣住了。
不……不对,我太熟悉青山了,这个男人他绝对不是青山,不论从年龄,还是从体格看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我带着疑惑,再次朝他看去,手握住了门把手,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正当此时,只见那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似乎有些醉态,手支撑着桌子,身子依然不太稳当。正当他要转过身来时,他却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很快将头转回去,把一个东西从桌子上拿起,凑到眼前看了看。由于相隔有些远,我看不清那是什么。
他看得很仔细,我注意到他的胳膊在微微颤抖。他将那东西握紧了,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的神。窗子大开着,一阵风吹入,吹乱了他的头发,将他单薄的衬衫刮得贴紧了他的皮肤,朝这旁剧烈地抖动着,犹如海上迎风的帆。但他似乎毫无知觉。
良久,他朝前门走去,似乎是想离开了。我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想确认一下他是谁,于是急忙将后门拧开——
他注意到了动静,回过头来——
就在他回过头的瞬间,我眼前的一切原本是那样清晰,却瞬间模糊掉了。我知道,是梦醒时刻到了,但我还是不甘心没看到他的脸,急忙瞪大眼睛想要看清他是谁,然而,犹如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我卷进去,我顷刻间便被迫离开了那个地方,眼前只有那人模糊的脸罢了,依然无法辨认他究竟是谁。
睁开眼,是宿舍的天花板。我抓起身旁的手机,一看时间:5点整。
我尝试让自己继续睡,却睡不着了,索性将双手枕在脑后细细思索起刚才的梦来。它是那样清晰,却让人感觉非常奇怪,那个男人,给我这样熟悉的感觉,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但他究竟是谁呢?不是青山,却坐在他的凳子上,而且似乎十分痛苦。莫非,是他的父亲么?但是我从未见过他的父母,他好像也总是忌讳在我面前提起他的父母,我怎么可能认识他父亲?
不知不觉地,我又开始胸闷,便急忙勒令自己停下来想这件事。我常常胸闷得我喘不过气来——这一年的时间里,我只要一想到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我的整个心胸便会犹如黑洞一样紧紧地压缩成一团。至于黑洞的特征,我想你们也知道,便是质量极大,并且,是无限压缩,任何东西,包括光,都无法逃离,因为它的引力太大了。
的确,连一丝光也没法逃逸啊,这一年,心里何时有光和温暖了呢……
我苦笑了一下,你这家伙,只说让我不要担心,却不想,是你亲手造成了我心里的一个黑洞……
又……回到这里了。
我眼前的画面是那种泛着灰的枯黄色,就如年代久远的老照片似的,只不过,随着我脚步的移动,它会动。这是梦。我非常清楚这一点。
我茫然而费力地辨别着这一切,终于想起来这是以前的高中的走廊。而我的双脚,却犹如不受我意识的控制似的,慢慢朝前走着……它要走到哪里呢?心里仿佛是有答案的,却又是模模糊糊,只是任由它走。距离目标地越近,我的心也跳得越厉害,仿佛意识到前面会有什么东西在等待似的。
我下意识左右看看,断了的桌椅腿零落地散在走廊的角落,走廊的墙壁,仍然四处是烧焦的痕迹、凝固已久的血液,我几乎能闻见它幽幽散发出的那种血腥味儿。整个走廊里,四处散发着一种阴沉沉的气息,而且,只有我一个人。我却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慢慢走着,心怦然跳着,可我知道那不是恐惧。终于,我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脚步,那是我们班的后门。隔着门窗,朝里看去。
我本以为这教室是空无一人的,不想却不是。在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一个男人,他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坐在青山的凳子上。他似乎很痛苦,双臂支撑着头,将头深埋下去。他的双手死死地插入自己凌乱的头发中,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手背爆出青筋来。
是他么……?青山?我愣住了。
不……不对,我太熟悉青山了,这个男人他绝对不是青山,不论从年龄,还是从体格看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我带着疑惑,再次朝他看去,手握住了门把手,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正当此时,只见那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他似乎有些醉态,手支撑着桌子,身子依然不太稳当。正当他要转过身来时,他却又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很快将头转回去,把一个东西从桌子上拿起,凑到眼前看了看。由于相隔有些远,我看不清那是什么。
他看得很仔细,我注意到他的胳膊在微微颤抖。他将那东西握紧了,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的神。窗子大开着,一阵风吹入,吹乱了他的头发,将他单薄的衬衫刮得贴紧了他的皮肤,朝这旁剧烈地抖动着,犹如海上迎风的帆。但他似乎毫无知觉。
良久,他朝前门走去,似乎是想离开了。我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想确认一下他是谁,于是急忙将后门拧开——
他注意到了动静,回过头来——
就在他回过头的瞬间,我眼前的一切原本是那样清晰,却瞬间模糊掉了。我知道,是梦醒时刻到了,但我还是不甘心没看到他的脸,急忙瞪大眼睛想要看清他是谁,然而,犹如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我卷进去,我顷刻间便被迫离开了那个地方,眼前只有那人模糊的脸罢了,依然无法辨认他究竟是谁。
睁开眼,是宿舍的天花板。我抓起身旁的手机,一看时间:5点整。
我尝试让自己继续睡,却睡不着了,索性将双手枕在脑后细细思索起刚才的梦来。它是那样清晰,却让人感觉非常奇怪,那个男人,给我这样熟悉的感觉,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但他究竟是谁呢?不是青山,却坐在他的凳子上,而且似乎十分痛苦。莫非,是他的父亲么?但是我从未见过他的父母,他好像也总是忌讳在我面前提起他的父母,我怎么可能认识他父亲?
不知不觉地,我又开始胸闷,便急忙勒令自己停下来想这件事。我常常胸闷得我喘不过气来——这一年的时间里,我只要一想到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我的整个心胸便会犹如黑洞一样紧紧地压缩成一团。至于黑洞的特征,我想你们也知道,便是质量极大,并且,是无限压缩,任何东西,包括光,都无法逃离,因为它的引力太大了。
的确,连一丝光也没法逃逸啊,这一年,心里何时有光和温暖了呢……
我苦笑了一下,你这家伙,只说让我不要担心,却不想,是你亲手造成了我心里的一个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