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continued
在得知未来的情况下生活下去究竟是好是坏,这种事谁都说不清楚。
Part.1
上帝总是和我们这些倒霉人开玩笑——说出这句话时克劳德(Cloud)觉得自己就像个历经沧桑的老头子。
他记不清一小时乃至一刻钟之前发生了什么,就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或者眼下的状况才是梦境。最好是这样,不然他不知道这闹剧如何收场。一方面他的脑海里所存在的记忆真切地告诉自己正确的身份正确的经历正确的处境,他是克劳德,克劳德·斯特莱夫,自前段时间的萨菲罗斯(Sephiroth)一战落下帷幕以来明明自己的生活已经逐渐趋于平静,这是个好兆头,送快递也好总比一堆麻烦事要处理的状况强得多——事实上眼下他好像又摊上了麻烦事。因为按照记忆的正常轨道他现在应该在送快递的路上或者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而身边的景物昭示着这不属于记忆中任何一件。
克劳德低头看自己的手和衣着——没有任何问题,是自己一贯的装束,真正出了问题的是周边的一切而不是自己,这远比其他状况要糟糕得多。他再一次确认般的环顾四周,而熟悉的景象硬生生的灼伤视网膜。
从地板墙壁延伸至空气中的金属感挥之不去,克劳德甚至可以从光滑的墙面上看见自己的倒影,清晰地像个笑话。左手边整面的玻璃墙体外是再普通不过的黄昏颜色,橙红色的光线在尘埃中反复折射最后映照在大楼楼体上,视线略一上移就触及到再熟悉不过的标识。
这里是自己曾经呆过的神罗。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大概就是个梦境——这样的想法好歹能够压下自己对这异常般真实感的恐慌。克劳德不明白这个梦的原因以及意义,在一切尚未平息前他会整夜整夜的做梦,梦里是漫天的大雨夹杂着鲜血揉进污泥,切断视线阻隔听觉甚至不能呼吸。然后他在星痕带来的剧痛中醒来,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我从未做过像现在这样荒谬的梦。”克劳德低声抱怨着摸索出手机,信号一栏不出所料的为零,这的确不算什么怪事,如果是个梦的话。他强压下愈发强烈的恐慌,有些焦躁地在环形走廊里来回踱步,鞋底敲击地面的金属声响仿佛这里只是个纯粹的牢笼。
——然后拐弯处出现的人影毫不留情地打碎了他所有关于这只是个梦境的幻想。
他看见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少年摇晃着抱着一摞叠起来的箱子拐过转角朝他这边走过来,穿着统一发放的普通兵制服,身材羸弱脚步虚浮,从箱子上方露出一丛显得有些乱糟糟的金发,熟悉的让人心慌甚至想要逃开,而在他将这个念头付诸行动之前对方已经先于他停下脚步,似乎是想要休息一下而打算放下手臂中的负重,手臂放低的同时他的视线无阻隔地看向了克劳德。
克劳德看到那双蔚蓝色的瞳孔僵滞了一瞬又骤然紧缩,手里的东西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见鬼的,现在克劳德知道那种熟悉感究竟是从何而来了。
对面那个满眼惊诧的孩子,分明就是十六岁的自己。
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个玩笑开的有些过火了对吧。原因什么的不管是时间虫洞或者能源异常这都可以接受或者想办法解决,但现在他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遇见了十六岁刚刚参军的自己——如何向对方解释这一状况远比如何找办法恢复正常要麻烦的多,克劳德有些懊恼的看着对面被惊吓的少年(说实话看见自己被自己吓住并不是什么好状况),犹疑着想要打个招呼或是别的什么。
事实上他这种拖拖拉拉的性格导致自己的行动远比想法要慢得多,所以在克劳德打算发出声音表示问候之前已经有一道声线横冲直撞地打破寂静。
“克劳德!”他看见拐角处又有一个人影出现,顺带着不算低的分贝。“你在干什么啊··!这里面可有玻璃制品!没有伤到自己吗?”
他下意识地想要回应对方时对面的自己(无论如何都觉得一个空间里存在两个自己简直不可理喻)已经转过头去几乎是用惊恐的语气喊同伴的名字。
“扎克斯··!!”
然后克劳德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无法流动,心脏也缺血一般的放缓了速度。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