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再等一个晚上,如果他还不来,我就进山。
这一夜我几乎没阖过眼。半夜的时候又起了烧上来,温度不高,只是头昏恶心,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回。所幸天亮的时候温度总算是降下去了,虽然头仍是沉甸甸的,好像里面埋了沙子,微微一动,就哗啦啦作响。
仍然没有关于闷油瓶的任何消息,又加之头疼影响心情,我的心已不似之前平静,渐渐焦躁起来。小五劝了我两回,我仍是淡定不能,心里已然开始谋划着若见到闷油瓶非把他搞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让他受受这无言的煎熬。
待到中午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有些趋向崩溃了。我精心算计、步步为营胸有成竹,哪怕掌尽先机,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我连水都没沾到。比起闷油瓶,我实在天真得不堪一击。
下午一点的时候,我的忍耐达到极限。我抢按下胸口的郁躁,准备收拾东西进山。
不管闷油瓶现在在哪儿,不管他给我绕什么圈子耍什么主意,他的最终目的都在那里。如果我走到了他的前面,我就在青铜门口打地铺等他;如果我落到了他的后面,我总会发现他留下的一些痕迹,然后赶上去;如果来不及……
事实证明,天真的人总有些天真的运气的。正当伙计们忙着打理装备装车进山的时候,小五忽然过来说:“三爷,有个人想见您。”
进来的年轻人我是见过的。他惯穿风衣,这回却换成了黑色的冲锋衣,手里依旧提着个银色的小箱子,二十五六岁模样,笑意比印象里要温润些。
梦里的人真实地走到眼前,会使人有种忽然间摸不着北的感觉。我暗里掐了一把手心,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笑道:“唐生。”语气是肯定的。
他点点头,也笑:“吴邪。”
他的下一句话很惊悚,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个男的以及他脸上疲惫的笑意,我会以为自己不小心欠下了什么风流债。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他淡淡道,“要麻烦你的伙计多准备一份装备了。”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小箱子,露出一个银箔檀木盒子,我的心脏突然开始狂跳,直到亲眼望见立马的物事时连呼吸一起忘记-------那里面并排躺着两个玉玺。
“我醒来的时候,它们就在这里。”他说,“我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后来渐渐发现不对。我记得你匆匆进山的时候把这个留给我,但是旅馆里的伙计没人记得有你这么一个人来过。”
“如果不是你存在感极其微弱的问题,就是所有的人都被格盘了。”他笑了笑,“居然有一天我也会这么想,当然事实并不是这样-----后来更多的证据表明,我只不过是在等你到来的过程中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醒来后面临的情况丝毫依旧,我仍然需要等你。”
他说的很简单很纠结,但我还是慢慢明白过来了。
在那个梦里我们约好他提前到长白山打点一切,然后他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以为他的使命完成一切已经结束,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其实一切还没有开始。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的,他只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后继续等我。
但我们都知道,其实不一样了。在原来的梦里,他到车站接过我后又一起回到旅馆,而在我的这个现实里,在他出现之前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来得及想起来。他在这里等我,当然不是因为我们约定过,而是他也在困惑,所以会维持着梦里的事件发展轨迹等我到来。
我们都需要一个答案。
tbc。
果然大纲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抛弃的。。。写着写着就偏离了
希望今天还能产出二更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