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他摔倒了】
仰面躺着,四仰八叉的姿势,湿浊的触感透过衣服抚摸着他的皮肤。
他的后脑勺很痛。
周围有不明的生物体在来回晃动,鼻腔涌动着剧烈的恶臭,他听不见声音。
【他摔倒了】
嗡嗡作响的是什么?坏掉的闹钟?损坏的收音机?比一百只苍蝇一同鸣叫还要恼人,谁来把这该死的声音停下来?
“哼——”
有东西在碰他的手。他动了动手指,摸到软烂的冰凉物体。这种感觉他相当熟悉,就像是每次情不自禁时将手差劲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中的感觉一样——但前者让他恶心,后者让他着迷。
他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有液体顺着鼻腔流了下来,温热的触感,就像一条毛毛虫一样缓慢的爬过他的皮肤。
唯一能听到的是滋滋滋滋地噪音。
恶臭,噪音,麻软的身体,这一切都糟透了。
远远的传来了噪音以外的声音。
“————”
是尖叫。
女人的尖叫。
他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头部以下的肢体仿佛已经离他而去,只有那尖叫和噪音提醒着他还活着。
黑漆漆的天空,出现了一张脸。
那是陌生的,西方人的脸。
“————”
她的嘴在动。
他茫然的看着她。
她朝他微笑。
然后,她的脸旁边出现了一根棍子。
棍子在他的视野中放大————
眼前黑了下来,女人和天空还有她的棍子都不见了。
嗡嗡声停止了。
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