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等很久了吗?抱歉,花店临时有些事,来晚了。”一晃眼间,拉蒂兹已来到面前,自然地坐下来。“给我来杯冰岛红茶。谢谢。”转过头来,看到那巴正呆呆看着他。“你怎么了?”
那巴搔了搔光头:“没什么。只是从没看到你穿战斗服之外的衣服,一时间有些楞神了。”
拉蒂兹笑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衬衫。“很正常吧?反正现在也不用战斗了。你也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你穿战斗服之外的衣服,感觉还不错。不过,以你的身材,尺寸不好买吧?”
那巴回想起自己为了新工作不得不去买新衣服的时候,走遍所有商场居然没有合适自己的大尺寸衣服,不得不去厂里直接订做的情景,不由也笑起来:“地球人实在太弱小了,要是在我们贝吉塔星……”他突然停下了话头,拉蒂兹也没有搭腔。贝吉塔星算是两人共同的一个忌讳,实在不宜提起。
“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拉蒂兹转移了话题,那巴也顺应自然:“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挺无聊的,所以找了份工作,打发时间罢了。倒是你,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养花的本事。”
拉蒂兹接过酒保递来的冰岛红茶,喝了一口:“其实我本来就挺喜欢花草的,可能是妈妈的遗传吧,不过后来因为想跟随贝吉塔……”拉蒂兹也住了口,两人共同沉默着。
那巴开始有些后悔和拉蒂兹碰面了,他们两人在一起能聊什么呢?共同的回忆就是跟随贝吉塔在弗利沙手下过活,不管是贝吉塔对他们的爱毫无回应,还是在弗利沙手下受到的屈辱,或是亡国时的悲痛,都不适宜拿出来讨论。而复活后的生活,却又乏味无趣,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事,还有什么可聊的?
那巴开始酝酿告辞的话,没想到拉蒂兹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提前开口了:“喝完这杯我就先走了。自从我复活后,妈妈把我当成了小孩,晚上必须九点前到家。”那巴忙附合着笑道:“哈哈!比拉管得也太严了吧?行,过会一起走吧。”
正说着,突然邻桌一阵骚动,一个人影撞向拉蒂兹,拉蒂兹反应不慢,一手仍然托着酒杯,另一手却托住对方的背,稳住对方的身形,原来是个衣着暴露的性感女子。邻桌猛地站起五六个青年,气势汹汹地冲来。那巴也站了起来。
那几个青年的气焰在见到那巴站起来后不由收了收,但仗着人多,仍然是口气不善地:“把那女人还给我们!”女子的身体抖个不停,拉蒂兹把她掩到身后。微笑道:“尊重女性是我们的传统,如果这位女士愿意的话,自然会跟你们走。”他微侧头,似乎正征询着女子的意见。
女子紧紧抓着拉蒂兹的衣服,声音像她的身体一样颤抖着:“不!我不过去!我要回家!”
对面为首的男青年叫道:“MD!是你自己愿意出来的!现在又想溜?!把我们兄弟看成什么了?”女子尖叫:“是你们骗我的!我不知道你们……”
拉蒂兹的脸有些扭曲,那女人的高分贝就在他耳边炸个不停。他决定速战速决。“好了,既然她想回家,自然要尊重她的意见。这位女士,介意我送你回去吗?”
“谢……谢谢!”看样子这女子真把拉蒂兹当成救命稻草了。
拉蒂兹转向那巴:“那巴,一起吗?”
那巴沉默地点点头,在对面众人怒目想冲过来动手之前,一拳砸向面前的桌子。“轰!”地一声巨响,整个酒吧安静了,众人皆目瞪口呆,那几个想动手的青年更是保持了瞬间爆发的动作完全静止不动了。
拉蒂兹有些头疼地样子:“那巴……你是不是太用力了些?这可要赔不少钱了。”
那巴白了他一眼:“要赔也是你赔吧?我可是为你才这么做的。”
拉蒂兹无奈地掏出钱包:“好吧……我就知道你是不肯吃亏的。”抽出几张大票塞到呆若木鸡的酒保手上,拉着身边僵硬的女子出了酒吧,那巴沉默在跟在两人身后。
直到载着女子的出租车开走后,拉蒂兹才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呵呵,看来哪个星球的人都一样,力量才是一切啊。”
那巴想起拉蒂兹对他而言低得可怜的战斗力,不由挖苦道:“是啊,英雄救美呢,感觉怎么样?”
拉蒂兹有些吃惊地样子:“她美吗?我可没发现,好像还不如妈妈的十分之一呢。”
那巴哼了声:“这可不像你啊。你什么时候干过救人的事?还不是一言不合就动手开打?”
拉蒂兹不以为意地:“环境不一样了嘛,人总是要适应环境的,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干嘛一定要动手呢?”
那巴:“那倒是,你没动手,动手的是我。”那巴倒并不在意自己动了下手的事,纯粹举手之劳嘛,只是看到拉蒂兹仿佛已完全融入地球生活的样子,再想想自己总是觉得与环境格格不入,便忍不住想打击打击他。
拉蒂兹哈哈大笑起来:“那巴,我记得你以前也没这么小气啊。想当年咱俩一起惹的事还少吗?大到灭了一个星球,小到和沙弗利那混蛋手下的杂碎打架,你可是比我要兴奋得多呢。”
拉蒂兹的话引起了那巴的共鸣。确实,虽然给弗利沙卖命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但就战斗本身来说,还是有不少值得骄傲的地方的,而且在那些值得一提的战斗中,他们两人还算是互相扶持吧。
那巴也笑起来:“灭星球的事就别提了,现在贝吉塔可是为了宇宙和平到处奔波。倒是弗利沙的杂碎余党,不知道死光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可还想再去教训教训他们!”
拉蒂兹看向深夜的天空,眼里不知是什么情绪:“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
拉蒂兹突然转向那巴:“这周未来我家吃饭吧,算是谢谢你刚才的出手,而且之前你帮妈妈寻找龙珠的事也没谢你呢。”
那巴犹豫了一下,立即爽快地答应了。地球上人虽多,却没有一个亲朋好友,留在地球的塞亚人中,和自己有联系并且还算友好的,也就拉蒂兹了吧,那巴发现自己需要有些认同感,来自同族的认同感。这样那些无聊日子所衍生出来的寂寞感才不会逼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