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期刊类
一、梁归智:《
谁解痴中味:周汝昌先生和<红楼梦与中华文化>》,读书,1990年第08期

有读者可能要说:“错了。《红楼梦》里的原句是‘都云作者痴, 谁解其中味’, 怎么出来个‘谁解痴中味’呢?”
关于这一点, 周汝昌先生在《红楼梦与中华文化》中说:
于此, 我又想起, 上引之五言诗,其末二句在《在苏本》中却作:都云作者痴,谁解痴中味?
此处的后一痴字, 原抄清楚, 有不同墨色的笔迹涂改为“其”, 显系依一般文本后改。
因此我疑心雪芹的早期一个文本原是写作“ 痴中味” 的。
若依此而言, 那么雪芹标于书首的痴字, 其意味深长, 恐怕应当引起我们更多的玩索吧。
一个字的差异改动, 即使在版本学的范畴, 也属“细微末节”,有什么“意味深长”, “应当引起我们更多的玩索”呢?
中国古典文学的研究中, 唯有《红楼梦》的研究很早就形成了一个专门术语—红学。
红学号称显学, 早已风行海内。但树大招风, 涉及红学的纠葛争议似乎也格外多。
周汝昌先生是当世执红坛牛耳的“重镇”。
他的奠基之作是两厚册的《红楼梦新证》, 其内容主体是曹雪芹家世等材料的考证。
因此, 人们提到周汝昌,首先想到的总是“考证”、“资料”这些字眼, 是一位埋头于历史资料、皓首穷经的老先生。
也由于《红楼梦新证》的存在, 他又被看成是胡适之首创的红楼梦研究中“ 自传说”的集大成者, 因而在历史的风风雨雨里, 虽然没有淋成落汤鸡, 衣襟上却总是拖泥带水的。
《红楼梦新证》一方面是他的荣光, 另一方面又是他的魔障。
其实这里面多少存在一些历史的误会。造成这误会, 除了其他一些原因, 多半由于一般的论者犯了鲁迅批评过的毛病: “倘有取舍, 即非全人, 再加抑扬, 更离真实。”
周汝昌在《新证》之后,又出版过好几本书《曹雪芹小传》、《恭王府考》、《石头记鉴真》、《献芹集》以及下面要谈到的这本《红楼梦与中华文化》。
同时, 他还校点注解过《杨万里选集》、《范成大诗选》、《白居易诗选》, 写过《诗词赏会》和谈书法的书。
可借论者们大抵对周汝昌这个“ 全人” 打马虎眼, 只取《新证》肆意“ 抑扬” 而证成己说, 所以不仅离周汝昌的“ 真实”甚远, 即对《新证》也多少加以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