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正常人恐怕都难以想象除了这种解释以外,还能有什么能让在入学前毫无交集的两人成为“连一个眼神都能擦出仇恨火花(山本原话)”的宿敌。
而,在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怖的无非是两种。
一是出自本性与理性无关的所为,而是来由无端的事物。神秘不可知,寻不着源头,只是这样挑衅地明摆着。譬如鬼神,譬如他们之间莫名其妙的开始。
而作为这个非常棘手问题的处理者,泽田纲吉,在刚成年那会儿还秉持着年少的天真,以为这两位也算是出生入死后背相交的守护者就算是给点面子……
但事实上没等首领大人搞清,是他错估了自己面子的厚薄还是这点患难在他们的价值观里根本就不值一提,部下已慌慌张张跑来:“十代首领——!!!”
首领珍爱的钢笔被生生折成两截,笑容扭曲面色不佳地勒令这两位彭格列高层人士学习国小学生写一万字检讨。
与此同时,彭格列总部声势浩大的拆房行为惊动了整个黑手党界并成为笑柄一个。
而这里不得不提的后话是,尽管当时肇事双方或面色恭敬地允诺下来或不置一言,可最后却是忠实的岚守没有按规定上交检讨。
对此,彭格列流传着两个版本,一说是因为岚守工整写下的检讨书不小心惹上了烟蒂烧焦了;另一说是因为岚守的检讨背后被人涂了鸦,怀疑对象是云守。
但大部分人自然愿意相信第一个版本,因为岚守嗜烟,自国中时期就多次违反禁烟令。何况那涂鸦档次堪比小学生,实在无法把之与云守联系。
而此事揭过后,无论是哪个人似乎都得到了深刻的教训。
比如,十代首领,似乎在经年累月的战斗的洗礼中愈发成熟可靠。
比如,当现在所置身的场景——会议室——大门被撞开时。
当又疲惫又惊慌的部下失措道:“首领!请您加派战斗人手!我们的人在调查时在关闭的音乐厅遭遇了大批人员袭击!”泽田很快白便明白了事态,接着做出了指示。
“我足够了。”已经站起来并稳步走到门口的十代云守过滤掉部下各种“不行啊,云雀先生”“场地非常危险”“他们还有迫击炮”的警告。
等把手搁到门把上,云雀才略回头,一字一句道:“不需要帮手。目标太大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更何况。”一声无法辨识的嗤鼻。“是和他?”
“为什么不?这就是事情被期望的模样。”不急不慢地紧了紧领结,被提名的人站起来,“你以为我会想成为你这只死鸟的垫背吗?虽然很显然,我可以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地方,而不是和你一起只会像是无头苍蝇那样乱撞。”
“好极了。”云雀整个转过来,注视了他几秒,然后冷漠道,“的确,这是个非常糟糕的主意。”
对,好极了。深吸一口气,狱寺很不高兴地蹙眉,然而他还是做到了用平静的语气来陈述愤怒。
“你真是让人难以忍受。要知道,就你这个个体而言,即使马上挂档毫无影响。我只是本着最后的人道精神请你不要任性妄为了。如果负不起责任请把手指上的云戒摘下,还回来——”
“哇哦。”十代云守露出了几乎可以称作和蔼的笑颜,一点点迫近他:“你要是再重复一遍,那么,我会亲自将你的每一根手指折断。”他顿了顿,“你没有向我说教的立场。我以为十几年来你会聪明些,显然我高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