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原先附在身上的床单,萧瑟的风便找到了猎物似的一个劲的向皮肤发起进攻,直至连余温都消失殆尽之后才肯罢休。
径直往窗外瞧去:
枯萎的落叶无力的窝在黑灰冰冷的水泥地上,不带一丝生机,像极了一张张憔悴的皱着脸年过花甲的老人。
眼前正是秋末,虽是这样湿润令人懒散的冷空气依然是打不破自己那该死的生物钟。
床头柜上电子钟的米粒似的僵硬数字显示现在不过才5:02。
重新躺下,翻来覆去的动作硬是使我像是春卷里可悲的肉馅(可能是菜的)一般裹进了被子君的怀抱。
「果然是生物钟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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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上学去了。”
果然还是早早就去学校了啊……似乎已经是固定的习惯了……
“走好!”
起床、洗刷、吃早餐、道别、去学校……
然后应该是……
”发呆”了吧?
猛然间发现今天又是在重复着昨天的一成不变,也只能默默的感叹生活的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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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纯白色的墙壁或是因为太久没粉刷发黄而与姨妈色的校牌形成鲜明的对比——
象征“危楼”的钢笔笔般粗细的裂痕和与其相匹配的灰白色石膏内部,使人看的心惊胆颤。
至于校牌则是昨天刚刚重新换的,在这条烟雾弥漫的街道显得分外显眼。
与昔日不同的校园,清晨安静的静默在这座嘈杂的城里,是不比所谓杭州西湖的宁静差的。
不知在路上停留了多久,到教室时已经有人比我早到了。
(ps:因为len早起所以以往他都是第一个到校。)
那是一个女孩子,此刻正呆呆的望向窗外,期盼似的死盯着由于天气原因煤炭色的交叉于蔚蓝天空的枯树杈。
待我放好书包,她似乎还是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
不过,远距离的看她的侧脸倒是有一丝芭比娃娃的精致。
再走近点,原先由雾气笼盖而显得的朦胧模糊的面庞渐渐的清晰起来:柔软的金黄色头发因风而舞,
鼻尖隆起的优美曲线,
长长的眼睫毛不规则的在空中舞着,
与那些少女漫画中虚幻的人物们并无二样,
除了……
除了……
她的眼睛。
有着与少女漫画里完全不同的,那种海平面一般平静并无任何感情波动的冰蓝色眸,冻结于瞳孔,仿佛来源于无人探秘的北极冰山上自然凝成的冰块。
似乎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意无意的感到那种距离感吧?
「可是……」
「少了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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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用那种类似于打量动物的眼光直沟沟的瞧着我,眼里的那座万年冰山像是要撞上我似的……
下一秒,收回,依是继续望着窗外的不知什么东西的动作。
“呼……”
感叹的长长叹息,还不足以减轻那种奇怪的(或是莫名的)感觉。
「恐惧?或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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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奇怪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一向以死板著称到几何老师进到教室上课之后,女孩看见后便匆匆的走出教室了。
(我原先只是以为她走错班了,现在回想起来……傻透了,真的。)
“同学们好。今天我们的班级迎了一位新同学……”
“大家掌声欢迎——镜音rin同学!!”
全班人的目光在一瞬间像是舞台上的探照灯似的向我的身上聚来,突然而显得大吃一惊(或许还有一丝不怀好意吧)
只可惜我不是什么明星,受到这么隆重的注视礼自然是身份不符。
“咳……”
“脂肪过盛”
(ps:len的几何老师很胖,这是len给她起的别称)
调节气氛似的咳嗽起来,不过明显是浪费她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