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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界
【实验室】
忍足抱着绫部,粗糙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嘴里安慰道:“绫部不怕,这不是病毒,我知道你很痛,对不起,不怕不怕,已经过去了,我知道你以后可能会怕再次输入这个程序,但是没必要担心,‘心’是最美丽的东西,都已经过去了,已经不需要害怕了,对不起。”
刚刚试验躺椅上,一开始大家输入迹部的“心”绫部没什么反应,到达30%的时候绫部的各项系统开始混乱,3人预测到了,但是被归为抵抗的正常反应,以前也出过但是绫部的极力配合成功的克服了这个困难,可是到40%时绫部开始挣扎,试图摆脱插在自己身上的管子,绫部发出极其害怕的叫声,还说自己被病毒侵入,三人谁不是当初和迹部一起走来的人,看着近乎一样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成这副样子,终是不忍心在继续下去,很快绫部的自我反抗使得本来已经传送的40%又再次归零,忍足看着数据说不出话来,只是单纯地抱着绫部,安慰着他。
这个计划还可以进行下去吗?
“我不会怕的,如果你执意要让我得到‘心’的话我不介意再去尝试,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绫部的突然开口打断了忍足的思维,这是绫部出生后说过最长的一句话,虽然显得感觉关系生疏但是大家都明白绫部喜欢着大家,忍足忍不住为绫部的坚强感动,他的心里充满了无奈,原来不管是哪个景吾都如此坚强啊,忍足的语气有些颤抖,最后为了避免一张口哭腔涌出来而闭嘴,看着绫部空洞的眼神,想起迹部眼中的天空,已经出现白发的忍足看着20年前的迹部的脸,眼里又无奈又有着一丝爱意,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充满绝望的感觉,绫部看着忍足,又是之前那个自己叫不出来的眼神,很像爱的眼神。
虽然绫部同意让大家无限次试验,但是谁又忍心,当初迹部死前一个月忍足一直在家里加速研究如何把‘心’保存下来,每人都让他去好好做个临床医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忍足却做到了,用了3年零1个月完成了很多科学家一辈子的目标,忍足本身就是个奇迹,而他却创造出了另一个奇迹,就是绫部这个计划,他用了2年去寻找适合的材料,用了1年多的时间写出绫部的运行方法,用了又是1年多的时间画绫部的草图,在5年内完成了计划,任谁都会被他的执着感动,跟何况曾经认识迹部的手冢和乾,他们两个和忍**情不错,曾经对什么事都做到刚好的人如今却如此执着,而且异常天才,忍足的理论若是搬出去和达芬奇起名都不为过,可是他不愿意,是的,一旦发表那么现在绫部连迹部的替身都做不了,只是一个物件、商品罢了。
又一次试验落败后忍足那忍了20年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那天他抱着躺在手术躺椅上的绫部无声地抽泣,绫部睁着无声空洞的眼睛任由忍足抱着,一个为了旧友做到如此的人实在是不多见,那些岁月的刀在他脸上留下的皱纹使他看起来更是成熟稳重,可是现在却无声的流着这辈子的泪,绫部学着之前忍足的样子,顺了顺他的背,问道:“你为什么会哭?”
忍足不敢开口,怕自己完全泣不成声的嗓音无法诠释泪水的珍贵,怕绫部无法理解,但是他还是扯着他沙哑的嗓音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拥有……心……,绫部……无聊花多久……总有一天……”
乾和手冢都看不下去了,一个用30年塑造起的自尊在20年前被粉碎,一个从3岁后在没流过泪的男人却在47年后泣不成声,一个本可以成为医学界权威的人现在却生活在荒郊的无人知晓的实验室里。乾本身就追求科学科技,手冢也是理科专业,而且有了爱人,人生中虽不能时刻陪着爱人但也算是充实的来过了。
手冢咬咬牙对忍足说道:“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不会有那么多个20年给我们……”
忍足不吭声,牵着绫部从实验室里出来,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的绫部对“心”开始产生好奇,究竟如此优秀的一个人,为了这颗“心”而流泪,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绫部没有迹部的嚣张、张扬、骄傲,但是迹部却有绫部的单纯,他们其实根本就是完全的两个个体,迹部是比绫部高级的生命体,虽然绫部是替代品可是却有自己的思维,他们必须把两人分开看,否则都是对两者的不尊重,但是却永远几乎一样的脸,又怎么能让人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