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听见关心的你开灯
每天晚归等电梯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思考着同样一件事——整栋28层112户的公寓楼里面,会否只有我自己以拍掌叫开声控灯。
起先楼门锁自动碰上的声响已经足够,后来不知是门锁声变小,还是声控灯不再那么敏感,就像朝夕间陡然翻脸的一对恋人,原本的默契从不知道的某天起忽然断绝。
于是整栋楼的晚归住户们便不得不用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法子叫开声控灯,常见的有跺脚、咳嗽,抑或干脆像武林高手打拳运功一般大“嘿”一声。
我比较习惯拍掌其实是一种否定法的结果。先是小时候听长辈讲过,祖先睡在脚下因此不可跺脚以免惊扰。然后平时咳嗽声本来就不够洪亮。至于大“嘿”,则是担心自己会笑场。
说来也确实有一点点好笑,我似乎热衷于笑自己的场。往往独处时,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兀自笑得有声有色,神经兮兮。
所以说,偶尔为了赢取必要的一点光亮拍个手,也就不见得有多古怪了。
说白了,还是寂寞吧。
一个人住其实也不能完全等同于寂寞,而一个人住,然后每每熬到夜深仍对着稿纸一筹莫展的情形,则需另当别论。当然,习惯稿纸写作,也是一种类似寂寞的矫情。
这种习惯同样是选择性的。例如,给那些流落于各大火车站、长途车站等书报亭经久不衰的无名小报杂志杜撰婚恋悲剧的时候,还是先word后email较为轻便直接。那种轻便,类似许久无人约稿的困顿时日里,轻便地冲开一杯濒临过期的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