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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晴天人生路 》 ( 我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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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说过:“一个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首往事时,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由于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时,他就可以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解放而奋斗’。”
对于步入古稀之年的我,回首往事、盘点人生,确实感慨万千。

女儿小时候问我:“妈妈,你为什么要从马来西亚回来?”
我的学生和朋友们也问:“假如有下一辈子,你还会回来吗?”
后来,我的外孙更是好奇地问:“奶奶,你那么小就从马来西亚回来,是因为你妈妈不要你了吗?”
显然,我的经历有点神秘!人们的好奇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 、忠孝难全、请妈妈谅解
200663下午,我们顶着烈日,驱车来到马来西亚吉隆坡广东义山扫墓。整个义山墓区沉寂无声,显得格外凄凉。当日气温高达38~39度,况且早已过清明节,除我们这远道来的扫墓人,哪里还会有别人?我们低着头、默默地拔着妈妈墓前的杂草,妹妹和妹夫分别给我们撑着遮阳伞。我的泪水、汗水禁不住顺着脸颊流淌,我对妈妈说:“妈妈,我和您的女婿来看您了……

我们把从祖国带来的绢花深深地插在墓碑前。记得十三
年前,我第一次来看妈妈时,也是给妈妈带来绢花。那年,绢花飘带上写着八个大字:“忠孝难全、请妈谅解”。今天,我
的心依然内疚,抑制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紧紧抱住那冰凉的墓碑,声声呼唤着:“妈妈,妈妈!”我端详着妈妈的照片,她依然是那么慈祥、美丽、和蔼可亲,妈妈在我脑海里永远是一位40来岁的中年妇女,她永远都活在我心中。

忽然,耳边似乎响起妈妈哼唱《苏武牧羊》的古曲,又像听到妈妈喃喃讲述花木兰代父从军和岳飞尽忠报国的故事。我还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妈妈的身旁,静静地听着、听着
……

一阵哒哒哒的声音渐渐由远处传来,把我从梦幻中惊醒。原来,是一位印度工人在为墓地割草,他正推着割草机朝我们走来。妹夫告诉我,这片墓地管理得比较好,我们每年都按规定缴纳管理费。听了妹夫的述说,一股暖流在我心中涌起,因为妈妈在这里并不孤单,还有人照顾。我擦干泪水,对妹妹和妹夫说:“虽然你们是大老板,但是我想对妈妈尽一份心意,往后的管理费由我来出。”于是,我把一些钱交给妹妹,请他们逐年代我缴纳管理费。


在离开墓地前往吊唁叔叔的途中,彼此都默默无语。远望车窗外郁郁葱葱的热带森林,我似乎又见到妈妈伟大坚强的身影,我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时代。
我出生在马来亚首都吉隆坡,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与妈妈相依为命。妈妈既能干又勤奋,她让我接受最好的教育,她教育我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在小学毕业之后,毅然回到祖国,把妈妈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异国他乡,我经历了同龄人无法想象的艰难困苦,妈妈在国外也非常不易。我婶婶去世后,妈妈和叔叔合为一家,才算过上了不再孤单的日子。我刚回国时,由于祖国和我们的侨居国尚未建交,我与国外亲人联系很困难,在我国那段特殊的年代里,我被迫与家里断了八年的联系,后来通过第三国,才和家人联系上,但彼此还是无法往来......妈妈在没能等到两国关系正常化的时候,就永远地离开了!



IP属地:江苏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楼2012-10-16 23:24回复
    读了几遍,又对你有新的了解,苦难的童年,很感人。值得敬佩。


    2楼2012-10-17 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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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会时,校长叫我陪两位专家合影留念(合影现在还保留着),并称赞我翻译得很好。两位专家都鼓励我努力学习,将来一定有出息!
      打那以后,很多老师都认识我,可我却没办法认识所有的老师。为了不辜负专家和校长对我的期望,我比以前更加努力学习,各方面都更加严格要求自己,并取得了更大的进步。


      说实话,“植物生理生化”是很难学的,因为理论性太强。为了打好扎实的理论基础,我除了认真学好书本上的知识外,还大量查阅资料。我把植物体内生物化学代谢的全过程,用分子结构式、反应式等归纳在一张很大的绘图纸上。


      当我把这张“植物生物化学代谢图”展现在教研组负责人、阎龙飞教授的办公桌上时,他既惊讶,又高兴。他仔细地看了我归纳的代谢图说:“你归纳得不错,但有些内容还可以补充进去。到现在我还没见到中文版的代谢图,你这是第一张!但英文版的已经有了。”他从资料厨里拿出一张大像片,递给我:“你好好看看,把该补充的内容就添上去
      ……”我接过那张相片,看见上面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小字。原来是一张英文版的植物生物化学代谢图相片。我整理的代谢图与那张英文版的很相近,我参考了英文版的资料补充了我的那张图(因为是唯一的库存资料,教授又锁回保险柜中,我只能凭记忆补充)。
      从那以后,我学习更加努力,我也更清楚认识到要改变祖国落后的农业面貌,光增加人力,改善操作技术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很好研究各种作物内部的代谢和它的机制,这就得靠我们所掌握的高深理论知识去改变内部的基因才行。严教授是生物化学很有造诣的专家,我毕业后就考他的研究生!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我毕业前夕,一阵狂风席卷全国,我的研究生梦破灭了!我要当科学家的理想化为泡影!不幸中的大幸是分配到中国农业科学院的三个名额里,竟然有我!另外两位是男生。
      


      IP属地:江苏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楼2012-10-17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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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代中期,有同学给我带口信:那位男生已是肝癌晚期。带信的同学说:“你是不是应该去北京见他最后一面?……” 当时,我真的很想去见见他,但我不知该如何对家里人说。而且,要是真的到了北京,我又该如何面对这位曾经真心爱我,而我却没能爱他的老同学。加上教学工作忙,我也就无暇顾及这情感往事……不久,传来消息:他走了。多年轻的生命啊,就没了! 四十多年过去了,与这位老同学、老同事的故事,依然给我留下难以消除的遗憾和一连串的假如……

        我爱人是一位称职的军人,他军校毕业后,先后参加了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试验、“援越抗美”战争,军人的脚步几乎踏遍了祖国的绝大多数省份。他作战勇敢、雷达技术精湛。在越南,一呆就是两年半。
        1967年,连母亲去世都联系不上他。无奈,只好由我这个未过门的妻子代他回苏州奔丧。


        在越南战场上,美国飞机扔下的子母弹,把他所在的雷达车打成了马蜂窝,战友们都以为他牺牲了。当他从车里走出来时,同志们都为他庆幸。真可谓死里逃生。


        按计划,从战场下来,就到北京结婚。可是,刚从越南回来,又接到命令
        —— 去东北珍宝岛防线执行保卫任务。因而,婚期一推再推,他成了部队的晚婚模范。


        1968
        17一大早,我赶到北京火车站去接他,这次,他是专程来北京结婚的。可我在北京站出口处转悠了好几个来回,始终见不到他。两三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人影。

        忽然,我看见大厅右边的一根柱子旁,一位面容憔悴、消瘦的军人提着旅行包站在那儿,呆呆地望着我。刹那间,不知是喜?是悲?还是惊?我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就是我朝思暮想、英俊帅气的青年军官!他,似乎察觉了什么,冷冷地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马上买火车票回部队去。”我立即意识到,自己不懂得掩饰,把什么都明明白白地暴露在脸上,忙解释说:“我老早就来了,怎么都见不到你。”他说:“我一直站在那根柱子的后面,早就看见你了。我怕你见我这个样子,会嫌弃我,所以没喊你。现在你是大学毕业生了,又在科学院工作,而我只是个当兵的,我怕你会后悔。但我见你在这儿转了老半天,我想你是真心的,所以才走出来。不然,你还是找不到我。”
        


        IP属地:江苏本楼含有高级字体8楼2012-10-17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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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没想到,我一向认为憨厚老实的人,竟然还想得这么多。回到农科院,我安排他住在男同事的宿舍里。


          当天下午,花了
          2角钱,领取了结婚证。3元钱买了一只脸盆,10元钱买了一条红色的被面,还买了十几元钱的糖果。第二天,由研究所的同事帮忙,在一间简陋的温室里,把两张单人床并在一起,摆上一张旧的办公桌,借来几把椅子、一些茶具,就算把新房布置好了。

          晚上,在同事们的笑语声中举行了简朴的婚礼,没有喜庆的鞭炮,更没有鲜花的祝贺……人生的又一段重要旅程就这样开始了。

          昔日的同窗,变成将相伴终生的伴侣。面对眼前瘦弱憔悴的丈夫,心中泛起一阵阵酸楚。他安慰我说:“战场上牺牲了很多同志,其中有的本来就要复员、转业了,可听到要上战场,就要求打完仗再回家,而结果却牺牲在战场上了。虽然我身体不好,但我毕竟还是活着回来了
          ……”

          时间飞逝,婚假还没满,他又接到命令,不得不提前返回部队,我也离开了那个临时的“家”,搬回集体宿舍。
          


          IP属地:江苏本楼含有高级字体9楼2012-10-17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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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12-10-19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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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然发现此贴,置顶再好好看看吧!


              IP属地:江苏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2楼2020-05-04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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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2020-05-12 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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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楼2020-05-16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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