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方赏是个优秀的美术老师,画画得好,对学生负责,所以他在学校之内和之外都获得好评。他曾经答应过我为我画一幅肖像,好几年了都还没有兑现。这也是我一直惦记着他的原因之一。光阴似箭,我日渐苍老,原本想叫他画一个风华正茂的我,可是很可能他就要画一个中年沧桑的我。难道现在他还能画出托附他画画的那个时候我的样子吗?我们聚会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叫他,他会安静的浮现在桌子的某一个角落。“浮现”,有两层含义:一是他人很瘦,像要浮起来似的,二是他的动作很轻柔,绝对不用担心他会碰落桌上的碗筷什么的。在酒桌上他话不多,但是很能吃。有时候大酒之后还要请我吃小酒,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客气,待人热情,还因为他自己还没吃饱。但是我总是觉得很奇怪,他这么能吃,怎么就胖不起来呢?他不仅安静地来有时候还安静地离开。有时候突然觉得少了他,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项就是这样一个安静的男人,或许他的内心并不安静。项和我同一年出生,却生在一个特别喜庆的日子。他是春节出生的。我们在一块的时候,项少言寡语,但又看不出他有多么不快乐。有时候我们去唱歌,好不容易才怂恿他唱一首。他总是唱《北国之春》之类老歌。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有女孩子在一起玩,但是项总是出单入孤。我经常调皮地问他,怎么解决性问题?开始项有些难为情,后来也就无所谓了。他的回答总是会让我们哄堂大笑。有一年,我组织编辑一本画册,就把他和老金、老周一起叫过来,我们一起下乡拍照,一起编排。那段时间是我和项接触最多的一个时期,但是我们的感情仿佛毫无增进,而实际上,让我在内心更加认可了这个兄弟。这或许就是安静的力量。项从来不是大呼大喊、豪爽自如的人,而我就是在他的羞怯、拘紧、有保留的热情中读出了他对朋友的诚挚。现在我愿意把内心最诚挚的祝福送给他。几年前我知道他和他的一个女学生正在谈恋爱,不是暴风骤雨的式样,而是和风细雨的招式,天长日久,日积月累,眉来眼去,这个安静的男人竟成了这个和他相差八岁的女学生的初恋。他把他的故事告诉我们,但是我们就一直不看好,为他担心。说现在的大学生活太精彩,没有几个女生能抵挡住诱惑的,不要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远水解决不了女生的近渴,不要成为女人的虚幻恋人等等。但是几年过去了,听说他们俩还在和风细雨。姑娘考上了浙西的一所大学,项经常周末坐着车赶到那个城市和那个姑娘相会,吃一顿饭绕城市走半圈,他就回来上班了。我想,项是浪漫的,所谓的浪漫就是花最大代价做一件在别人看来最微不足道的事情。整整这么多年,项告诉我,他和女孩子终于可以手拉着手走路了。我直言不讳的把我的担忧告诉他,同时把我内心最美好的祝愿告诉他。项说,等女孩子毕业之后,他们要到爱琴海旅游结婚,他要从现在开始攒钱。或许他是在完成一个看似难以实现而实际上胸有成竹的爱情使命。 ----转自陈有为博客我县城里的兄弟我从一开始就喜欢这个美术老师.不止我,学校里的同学都很喜欢他.他的亲和度,他的幽默,他的教学方式,他的语言,以及他所让我们感到的那种所谓的浪漫气息,令我们更喜爱这个老师.么什么多说的了.只是希望他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