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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迷途(邪花,HE,清新向)——速更党,伪高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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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L喂熊
2L放文
食用说明:
首先,此文学生逃学只能看不能学哦亲们。
然后这文文艺风,清新向,暧昧向。
故事大纲为邪花逃学的经历直到多年后再次相见的事情。
非原著背景,现代向,新人拜吧。
文笔甚粗糙,望指点海涵。麻烦多多指教了
黑花邪花党再次冒昧了。这里小雨。



IP属地:安徽1楼2012-09-30 10:27回复
    【在火车上听收音机才是正经事】
    下午的车厢微微晃动,有人抽烟。对面的老头跷起二郎腿,露出了蓝色粗绒线的袜子。满脸皱纹,却用孩童般天真的表情,扭头专注地望着窗外的雪,眼睛晶亮亮。
    手机有收音机功能,我用它沿途接收不同频道的电台。耳机传递来的,是各色音乐和DJ的声音。因为未知而愈显奇妙。就像这次旅程。
    身边的解雨臣睡睡醒醒,头歪来歪去。醒了,我递去一只耳机。他坐起身提提怀里的书包,打个哈欠,“几点了?”“五点多。”“。。。化学卷子发了吧现在?老汤肯定也发现我们不见了。”我耸耸肩。他抿了下嘴,“明天到?”“凌晨。”
    彼时不知道火车停在哪里,耳机里一直是不知名的英文歌。主持人的声音很不讨巧,懒散的男声,似乎还透着股不耐烦的劲儿。话很少,一直一直放歌,偶尔穿插几句。节目结束,放了王菲的《童》。忍不住和他猜测DJ的模样。——一定是满脸胡渣的大叔。一定是宿醉未醒透便爬起来录节目,家里地板上到处散落着酒瓶。一定是被某个女人抛弃,成就刻骨铭心的爱情心事。
    笑作一团。
    末了,各自安静下来,视线泊在窗外。
    一个人活着,与其说是改变自己的过程,不如说是习惯自己的过程。——这个被我俩胡乱猜测人生的倒霉DJ,随口的只字片语,却奇怪地赖在我脑海里没走。
    习惯自己的过程,习惯潜意识里隐藏的自己,与他较量多年最终妥协。
    善良的不善良的,自私的不自私的。那些连自己都吓一跳的劣根性,慢慢被自己挖掘,激烈冲撞后,慢慢接受。
    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白。
    红瓦的房子,被孤单地移置荒野。鸟雀成群结队,呼啦啦地腾空而起。偶尔停靠小站,看到短截的绿铁皮火车头,废弃了,停滞在雪里,像是冬眠。
    也困了。
    夜里,窗子氤氲着白色雾气。令人窒息的漆黑夜幕,游灯一掠而过。和解雨臣冻得缩成团打哆嗦,一起分享的耳机坠下来也没察觉,睡得迷迷糊糊。复杂的心情在轰隆隆中被强调,得以拥有沉甸甸的真实的重量。
    我和解雨臣两个人逃学。
    他的成绩很好,好到上课发呆睡着依然可以得满分。
    但是他跟我这个平日马马虎虎的家伙却关系不错。
    是因为能谈得来吧?
    也不算不错吧。我只是自我感觉良好而已。难得我可以意识这一点?
    我睁开眼的时候,他没有醒,狭长的眼眸半敛起,松散的黑栗色短发非常服帖。
    他长得特别水灵,有种雌雄莫辨的美丽,但毫不过度阴柔或脆弱。精致的五官衬出一股灼灼其华的光芒。
    这光芒啊,北极光一样。
    ——是梦?
    ——是梦。。。
    ——是梦。
    忽远忽近的,是铁轨有力的撞击声,像心跳。
    


    IP属地:安徽2楼2012-09-30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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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之境】
      抵达古镇车站时是凌晨,下了小雨。
      解雨臣说他很喜欢雨,或者说喜欢寒气和雨丝。
      没有人的街道上雨声淅沥,撑着黑色的旧雨伞缓行,脚步声空旷回荡,映衬着一个世界的静谧。
      抬头是一片朦胧,垂首是满溢的疏冷。
      夜色渐退,灰云涂上薄薄的黑影,我用手撩一下额前的湿发,手指比光洁的额头更凉,接触到皮肤的瞬间有些恍惚的错觉,不甚明了的心情凭添迷茫。
      我们困得毫无知觉,拖着书包在雨里湿漉漉地走,不跑也不叫。车站很破很小,空旷安静,唯有雨不停地淅淅沥沥。不远处,低瓦数的橘色灯泡下有个小推车,里面是以浓妆女子为封面的花哨杂志,以及包装粗劣的香肠、桶面。我们买了两个面包,躲进屋檐,蹲下来,边吃边掉屑。
      扭头发现几米之外有个矮小的身影,定睛看,原来是个乞讨的残疾婆婆。凑过去聊天。她眉头紧锁,衣着污秽,对于我们来说有点儿神秘。吃一个面包的工夫,她讲了关于她的生平经历。在这车站待了有几十年,脚都快长到地里了。来来去去的人,傲慢的南方游客、神情懒散的本地人、瞪足眼睛的抢劫团伙(讲到这儿雨臣愣了一下,哈哈哈~我都不怕。。。)、来写生的美术班学生和规规矩矩的老师,什么人都见过。她因为激动而语无伦次。我猜没一定好久没有人跟她讲话了。没人会在意角落里蹲守的老乞丐,当然也没人会在意她的好故事。我们准备离开,她说很饿,于是我冲进雨里又冲回来,买了一样的面包递过去。
      这次是解雨臣塞给我的钱。
      匆匆找到一个三十块钱一晚的家庭旅社。来不及顾及安全隐患问题,更来不及端详雨夜古镇的尊容,两人倒床即睡,鞋也忘了脱。
      我一开始还向老板要求要两间房,不过发觉逃学出来钱带的太少,犹豫片刻十分踌躇地要了一间双人房。
      没想到两张床是连接在一起的,我心想便宜没好货,于是直接窝上去。
      他睡里面我睡外面,一切静得出奇。
      


      IP属地:安徽3楼2012-09-30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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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
        解雨臣是转学生,所有的转学生都缠绕着谜团。
        他也不例外。
        我看见他在黑板上写下“解雨臣”三个字,笔迹英挺有力。
        他转过头时,干净白皙地如同宣纸的脸颊。
        一双晶亮的眸子镶嵌在白纸上,巧笑倩兮。
        “大家好。。。我叫,解雨臣。”
        嗓音悦耳低沉,属于男生的不够成熟的磁性。
        很美,真的很美。
        我坐在他的侧面的一个角落里,上课时瞥瞥他,总会看得出神。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他为什么答应和我逃学?
        他不是典型的好学生嘛?人缘好脾气不差,考试一顶一。
        当我担忧地拿着路线,担忧地问:“那个——”
        他的目光就移过来了,我傻了一样。
        “说吧。”
        然后就意外地他一口应允。
        我为什么要找他?因为我很喜欢他。
        当然别以为是那些脏兮兮的喜欢,我只是单单觉得对他。。。有丝说不清的感觉。
        他就像这个世界,你怎么变化,世界不会变的对吧?
        等我醒过来,他已均匀地喘气熟睡。
        我老是比他早醒,因而幸运地可以多次一睹他的睡颜。
        雨夜浅浅的尘埃裹挟着煤烟味道,我挪到他身边,支起身子看他。
        我把脸靠过去,他的睫毛很长很细,轻轻缓缓的呼吸。
        我这么盯着他,想起第一次仔细瞅他是下午放学,他撑着胳膊望向窗外,夕阳洒下倾吐余辉,并不吝啬地给他镀上金边。
        他猛地移开原本注视窗口的视线,直视我的双眼。
        我的呼吸乍止,他笑了,问:“。。。有事?”
        自己怎么回答的我已经忘了。
        昏暗的房间和那天的灿烂不同,但是我依旧能察觉相同的温暖。
        我不再那么清晰地看见他的笑靥,但是我知道他恬静的样子美好如初。
        “吴邪。。。?你在干嘛?”
        眼前的美目忽然拉近,他起身醒了。
        他有些疑惑不解、飘忽不定。
        我的大脑短路,我现在骑在他身上,距离他的薄唇就那么几厘米。
        思绪清空只剩两个字。
        惨了。
        


        IP属地:安徽4楼2012-09-30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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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脚楼挨着雨巷】
          出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直接生气,仅是淡淡地笑。
          随后却叫我大跌眼镜。
          第二天我是从地上爬起来的,深感苦逼。
          他在那个坏坏的笑之后,我就只能在地上睡了。
          不过或许这是件好事。自他转学来有两年时间,我们却从未那般亲密地接触过。
          可在爬起来的刹那,我才发现肩上覆盖着件粉红色的衬衫。
          。。。哈?这是那小子的衣服吧?
          我觉得有些许感动,想着果然他还是心怀愧疚呢~~
          但不久后我又十分挫败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总是站在偷窥的一方接着再三被发现。
          ——啧。
          帆布鞋湿透没法再穿,我把衬衫甩给解雨臣那小子,我们逛去本地人的集市买了两双雨胶鞋。
          当即扔了湿鞋和湿袜子,吃了沿街小摊上的大碗米粉,直到吸溜起最后一口汤汁,拍拍鼓鼓囊囊的肚子,这才重新活蹦乱跳起来。
          食乃民之本。
          淡季的缘故,游客很少。只有三三两两被组织起来画古镇雪景的美术生,以及稀稀拉拉的本地人。
          远山的雪没融尽,雾气缭绕在山腰。雨雾蒙蒙,眼前的木质吊脚楼很挤,沿江铺陈。房檐俏皮地翘起来,雨滴顺着木柱子坠落。那些被年岁轻抚光滑的木柱子,沉默地插在江水里。住在吊脚楼里的老头清晨起床,仰头对着江面漱口。妇女们则蹲在江边浣洗衣物。
          解雨臣看得入神,面色静穆庄严。
          空气湿润得能拧出水来。在窄小的雨巷中步行,有嬉闹的顽童从身边跑过。踩着湿的青石板路,低头望见台阶缝里蔓延的青苔。迎面走来的少女不算很漂亮,但穿着扎染的布衣、戴着叮当作响的银饰,由衷地觉得美。
          我开始后悔没带雨伞,否则和解雨臣在同一伞下,雨中漫步会变得多么奇妙呢?
          


          IP属地:安徽5楼2012-09-30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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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邀请的血粑鸭】
            天黑后,不起眼的小饭店。桌子铺着藏蓝色扎染布。等上菜的工夫,我和解雨臣讨论明天的计划。对于“要不要买一张通票去苗寨玩”发生争执,隔壁桌的中年男子忽然笑着说:“当然要啦!”解雨臣是主张不去转而看看附近民居的,因为他不愿意跑远路了,此时一听鼓了鼓腮帮子。很可爱。
            那中年人一个人坐,一件很多口袋的羽绒马甲,戴顶渔夫帽,整个人皮肤微微黝黑、十分结实。
            他下身蹬着一双军靴,笑得很开怀。
            “可现在游客不是很少吗?通票里瀑布峡谷什么的,也冻住了,不好玩。”
            “人多,热闹着玩;人少,少着玩。反正都来了,当然要尽兴啦!总会有不同的发现。”眉目有神,听口音是广东一带的,高举筷子朝端着菜迎面走来的老板娘点头,“我住好几天啦,就发现这家的菜最好吃。我本来嘛。。。是在找我朋友的一个侄子。。。帮他找。。。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啊!现在我那朋友估计也在这儿,但他不想亲自去吧。”
            中年男子说我们可以喊他“潘叔”,“潘哥”或“潘子”更好。潘哥很闲,似乎扛起鱼竿和青蛙凳就可以沿江垂钓。是南方某书画协会的成员。
            在这如画的小镇,仿佛在路上随意揪来的路人,都有惊世骇俗的传奇背景。
            当被问及年龄和来历,我和解雨臣面面相觑后挤出笑,掂量造个什么谎掩盖逃学的真相。
            解雨臣穿着粉色的衬衫和白色的长裤像个绅士,一笑起来特别好看。
            真美,我一怔。
            相比之下我就太容易露陷了,大叔瞥了眼我藏在厚外套下的校服衣领,乐了,“我点了血粑鸭,过来一起坐?”
            旅行的妙处,在于没有人会深究你打哪里来,你的理由合不合理。
            最后,潘哥甩下“注意安全”,顺手结了我们的账,抓起帽子侠客智者般扬长而去。
            闯江湖的意味。
            


            IP属地:安徽7楼2012-09-30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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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等十年】[上]
              第二天买了两张通票,几十公里外的苗寨和卧龙峡。
              整个团只有八个人,坐在小巴里很快混熟。除导游、解雨臣和我以外,三个中年人,其中一个稍年长些、一对老年夫妇、一个戴白色帽子的老爷爷。
              三个江西的中年男人,一个脸很黑,叫他黑面男;一个圆头圆脑的,叫他王胖子;一个是笑眯眯的红夹克,也就是年长点儿的那个,叫他三叔。卧龙峡的蝴蝶谷里,那条瀑布因为雨水而变得非常急迫地往下冲击。一路铺下去的木梯子不知是否安全,导游示意让我们等一下,他先下去试探路。
              戴白帽子的爷爷穿着运动服、背着背包,极其年轻态。不管你说不说话,他都微笑地看着你。从不主动讲话,儒雅又迷人。导游让每个人自我介绍,老爷爷慢条斯理地说:“我来自大陆最东边的小岛。”大家猜了几次他都微笑摇头,最后他嘴里吐出“台湾”时,我和解雨臣齐声叫起来。雨臣在吃农家饭时和他坐在一起,他看上去很喜欢他。
              “老爷爷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教我唱了一折子戏。。。他现在住在北京。。。台湾人也那么喜欢戏曲啊。。。我改变主意来了真好!”
              “你会唱戏?”
              “当然了!戏名叫解语花。。。很好听吧?”
              ——“我能喊你小花么?”
              ——“好啊。”
              天黑回程。下车彼此表示“非常尽兴”后,各自散去。
              吃完饭,我和小花晃荡到了久负盛名的“酒吧一条街”。酒吧几乎是一家挨着一家,风格统一的原始古朴,却又别致各异。
              逆着酒吧门口的霓虹灯招牌,我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那么迅速而惬意。
              我这个向来有些愤\青主义的家伙,居然渐渐开始爱上自己生活的社会与世界,爱上此时此刻的灯光与奢靡。
              “吴邪?”
              小花回头,任由光带把他剪切成漂亮的斑驳白影,将他的眸子映衬得耀眼清丽。
              我看不清他的神态了,只瞧见那人儿的唇线开开合合,说了什么。
              然后他欢快地跑开,嬉笑着遗留下他的影子。
              “。。。什么?”
              “——不想说啦!快来追我!”
              


              IP属地:安徽8楼2012-09-30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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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等十年】[下]
                “唱得。。。very good !”小老板呵呵笑着,手拍得霹雳巴拉,“比酒吧驻唱好得多!”“多谢夸奖。”小花心情似乎不错,爽朗地挥挥手,把手里的家伙还回去。
                “你这儿生意还算不错?”
                “别提了。”他叹了口气。
                随后他说了很多。
                ——不仅仅是格调装修这么简单,与相关民\事\部\门的协商,当地白\\道黑\\道上的地位、进酒渠道、资金来源、招引顾客的方法、乐队问题、旅游旺季淡季营销时间的不同安排。。。还有更多想不到的挫折,可是他坚持过来了。
                即使如此,也不得不放弃。
                “难道?”我看着他,“老板你准备停业?”
                “没办法。”小老板的表情无奈极了,“我本来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我妈妈等了我爸爸十年,还是没能等来那个家伙。”
                “你爸爸?”
                “他在我八岁的时候离开,说要去做一件很困难、危险的事情,但再也没回来,他以前。。。都是骗我的!”
                最后小老板咬牙切齿地道:“他就是个混蛋!”
                小花拍他的肩道:“他是不是很重视你们?像你妈妈重视他这样?”
                小老板点点头:“至少我所了解的是。。。可他为什么不。。。”
                “你记住,”小花贴近他的脸,“如果你所在乎的人为了一件事离开,不告诉你原因,那是为你好,也是没办法。你爸爸是为你好。”
                “但——我不知道真相会比知道难过得多!”
                “不是那样的。”小花的语气非常锋利,不容置疑,“他不想你牵扯进不好的事情。”
                “真的是那样的话,他就该把事实告诉我啊,我能帮他的!”
                “傻瓜。”
                “干嘛说我啊。。。”
                小花黑色的剑眉和鸦羽般飞扬的睫毛之下,眼睛前所未有地展露出残酷。
                “你听着,”他认真起来寒气逼人,“一个人假若真的非常重视你,他不希望你参与的事情,就别参与。他是以一切从你这里出发为前提,保障你的安全为前提去决定的。”
                那人无言。
                “他是真正希望你好的人,不像那些张口闭口就是‘告诉你是为你好’的虚伪混\蛋。”小花的声音沙哑庄重,带着决绝,“我恨那种人,我甚至恨他们施加的全部。你也要珍惜真正希望你好的人。”
                小花说完忽然扭头看看我,眸子里藏着深深的哀伤。
                


                IP属地:安徽11楼2012-09-30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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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的心意】
                  我们久久没有言语,小花盯着我,眸子里的光斑闪闪烁烁。
                  “吴邪,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他的话再此刻难免显得意味不清——或者可以直接说成是暧昧。。。
                  “我如果说,”我贴近他的脸颊,握住他的手,“我喜欢你,甚至是爱你呢?”
                  仿佛有一枚低温的烟花从我的身体里升起,然后灿烂地绽放开来。烟花四散,像春天里的柳絮,这种感觉让我心头痒痒的,头脑也变得昏沉,一瞬间,好像做什么都可以被允许。
                  我使劲把他拥进胸膛,用强硬而粗暴、迫不及待的力道去完成一系列的拉扯动作。
                  他惊讶地挣扎,随后软化在我的怀抱里。
                  小花的手心很凉,我的则太烫。在温度的交融之中,我们开始轻缓地颤抖。
                  我说:“你知道我在来这里的车站等你的时候,的心情么?”
                  我说:“我在火车抵达站台前,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说:“我很失落。”
                  我说:“我想象了许多可能,幸好你来了。”
                  我说:“火车开动的刹那,我几乎要哭出来。”
                  我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了你。”
                  。。。 。。。
                  是真的,相见的开场白,他看到我时脸上的表情,旅店的模样,异地的陌生气味,两人会去的地方。。。我为这次远行想象了无数的情境,我的占有欲在涓涓冒出。
                  ——“我在很早以前,就想这样抱你了。”
                  我发现,想念一个人就像乘上一列朝着相反方向疾驰的火车,越是想念便越加快了远离的速度。
                  但是我们绕地球一圈,还是可以相撞的。
                  我再看小花,橘黄色的灯光涂抹在他红润的嘴唇上,放射出诱 人的温馨色彩。
                  我仔仔细细地看他的脸,如同要深深地看到里面去。
                  他突然出人意料地自己凑过来,舔我的嘴角。
                  “有酒的味道。。。”他勾 人地蹭我的颈窝,笑着讽刺道,“敢么?做些别的什么。。。”
                  我环紧他的脖子,瞬间身体就回忆起干渴,仿佛久违甘霖的沙漠中的旅人。即使努力强迫自己别开眼看别的地方,脑子里仍旧幻想着在那浅色的脖子下面有着依照一定节奏跳动的血管——想要立刻扑上去索取这身体的气息。
                  我感觉自己本不该存在的心,心跳,呼吸,温度,全部都回来了。
                  心跳如同悲戚而铿锵的惊雷,隆隆作响。
                  小花苍白到剔透的皮肤,诱惑我试探着舔弄,并露出娇媚的绯色。
                  我尽力使舔舐的动作像母牛对刚降生幼崽的洗礼,温柔而缠绵。我上下来回摩挲着他的脖颈,舌头偶尔轻轻地触碰,嘴唇与皮肤的碰触是如此地亲密,让人感到战栗。
                  心跳,一声一声越来越清晰,像是擂鼓般地撞击在自己的脑中。
                  小花绷紧身子,我知道是由于柔软的触感带起的那一点点瘙痒。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他并没有阻止我。他只是本能地活动着手臂,却不使用多少力气。
                  不反抗,这是一种默许。
                  舌尖的触感,点燃体内的燥热,解雨臣被我舔过的地方如同导火线一样一点一点燃烧起来,毫无预警的,脸颊和脖子的皮肤都透出樱红。
                  “唔。。。”
                  小花抑制不住的声音冲出嘴唇,听起来就好像是愉悦的叹息。
                  我含住他鲜红欲滴的耳垂,牙齿在这浑圆状的物体上咬噬。随后小花歪过头,仰躺在我的肩膀上,均匀地喘着气。
                  我凝视着那双晶莹水润的眼眸,侧过脸突然就卷进了他的红唇,撬开他的贝齿,然后肆无忌惮地攻城掠池。
                  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去这么做的。
                  我吻了他。
                  吴邪吻了解雨臣。
                  我在他温热柔软的口冲纵横驰,天翻地覆般啃吻着。
                  味道是甜腻的。
                  尾声我慌张地合嘴不经意就划伤了小花的舌头,他笑着回咬一口,把混杂着血液金属味的唾液搅拌纠缠。
                  起初他的手肘抵着我,现在却轻巧地依靠着,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拥抱起来。
                  我们傍若无人地热吻。
                  所有人都选择噤声,默默地走开。
                  在空气快要被完全抽离身体的情况下,我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
                  “小花。。。对不起。。。我。。。”
                  他笑着羞红了脸,语气依然镇定,但难免喘息起来,吐息里混杂了酒精独属的诱惑。
                  “你不会要说‘我会对你负责’之类的吧?滚 你的哦。”他很平静地骂了句脏 话,“你知道吗,你会死的。”
                  他抓住我的手臂,威胁性地说着,笑得温柔。
                  方才拥抱的时候起,我意识到他不像我记忆里那么难以接近。
                  本来我认为他只是幻化的影子,该消失就会消失。但抱在怀中并不是如此。
                  他瘦弱、倔强、坚韧、棱角分明。
                  不过有一点也不容置疑。
                  他是易碎的,仿佛一个瓷娃娃,用美好和谐的茧把自己的、彩虹般的心包裹着。
                  在亲吻到那片薄唇的瞬间,我同时感受着他的灵魂。
                  不可一世的骄傲灵魂。
                  


                  IP属地:安徽14楼2012-09-30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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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忽地摁住我的肩膀,重重地掼下去。
                    很快就与地面发生摩擦,我吃痛地“嘶”了声,因为后背撞击地板而头脑一阵昏沉。
                    要不要。。。这么玩啊喂!
                    他看上去单薄却其实非常有力,一个巧劲又窜到我身上,居高临下地看我。
                    “你以为。。。你可以改变我什么?你一点也不了解——很多东西都。。。”
                    他的表情很模糊,但是音调很高、很悲伤。
                    “那又怎么了?”我问,“我爱你。我只需要知道这个。”
                    “你。。。”
                    “我说!‘爱’的心意这种东西很肉麻,但我此时此刻——就是这么想的!”
                    我逼视着他,我感觉到那份骄傲的心在土崩瓦解,濒临粉碎。
                    这就是我的方式,固执的方式。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爱你,表达那些“爱”的心意了。
                    对不起,可我真的真的想听你说“没关系”。
                    我已然遁藏了许久,此刻可不可以主动。
                    


                    IP属地:安徽15楼2012-09-30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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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听我讲啊讲啊,居然就这么笑着哭了出来。
                      “笨蛋。”他问我,“为什么非我不可。说这种话?”
                      “非你不可。”我吻他的泪水,它们像玻璃似的折射出小花红肿的眼球,“这答案不难。”
                      说出来的时候连我都觉得太坦白,我说我脾气坏,我不知何时开始不愿再对别人容忍,总是一针见血的坏。
                      我不明白,但如果我见到你就不会那么糟糕,好似我就相信有你什么都会变好。
                      我们是同一种人,所以我选择你。
                      我们都是温温的水,沸不起来,却又不是扎人的严寒。
                      我墨守成规、中规中矩,什么都畏畏缩缩,但至少现在不是。
                      他哭得并不厉害,离远甚至看不明晰,只有几滴莹润地弥留在眼眶里。
                      “小邪。你想过没有,我们没有可能的。”
                      “没有。”这是我最荒诞的梦想,但未必不能实现。
                      “。。。我会把你焚毁,和火焰对待纯洁的白纸的态度相同。”他拉扯我的领子,“你知不知道这条路通往哪里?”
                      “The hell.(地狱) 我无所谓。”我含住灵巧的舌,阻止他再说下去。
                      “小花。”我继续说,“我们是一样的,一样的。为我留下。”
                      他看我,轻缓地摇头又点头。
                      “Please stay.”我抱着他,也流下泪来。
                      


                      IP属地:安徽17楼2012-09-30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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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ppy ending】
                        回去夜里躺在客栈的床上,鼻子蹭着薄棉床单,浆洗的米味儿叫人安定。夜里迷迷糊糊听见小花叫我的名字,一声接一声。我挣扎着冲破迷雾般的意识,清醒过来。
                        “嗯?”
                        “高考卷子折了,最后十分钟发现少写了一页。出校门口告诉我妈,她当着那么多人哭了。”
                        “。。。是噩梦?”
                        “嗯。”
                        直骂“晦气晦气”,我毫不留情地扇了他脑袋两巴掌。重新钻进被窝,脑海里浮现出每次嘴里念叨“那些分数在平均分以下,偏科严重的同学还是要加把劲”就瞟我一眼的外语老师,心里不是滋味。
                        “你以后想做什么?”过了很久,小花问。“开个书店,放在面包店里。”“哈哈。”“超正点的,顾客在面包香气中看书。物质||粮||**||神粮||食两手抓!。。。你呢?”
                        我不在意的随便地回答。
                        “不知道。。。你想过没,我以后会离开这里。”
                        ——“没关系,我等你。”
                        ——“你会记着我么?”
                        ——“。。。嗯,会的。”
                        后来我们各自遁入睡眠。梦里,河流泛着萤火般静谧的点点灯河,从我的窗子底下缓慢流过,像载着梦想,小心翼翼。
                        次日清晨,天气放晴。我们被窗外船桨激起水花的声音吵醒。买了返回的车票,想起回去将要面临的臭骂和狼藉的化学试卷,不再觉得暗无天日。走在路上和小花牵着手,踢正步似的有力。旅程让心变得好宽。
                        梦想是件巨大的事情,它可以让你承受艰辛与漫长。甚至耗尽毕生。
                        我知道多年后,这个和小花一起出逃的下午,这趟从化学随堂测试的教室起程的旅程,回忆起来一定满鼻子落魄味儿。
                        青春如硝烟,呛鼻强烈。
                        ——————请耐心期待成人章,小小拙作见笑了——————
                        TBC.
                        ps.全文吴邪第一人称视角,持续更新
                        


                        IP属地:安徽18楼2012-09-30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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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人章
                          我或许永远也不会记起,我所爱的,从来都没有改变。
                          ——题记


                          IP属地:安徽19楼2012-09-30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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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
                            我叫吴邪,今年二十出头正忙着奔三。
                            我在一家企业过着普普通通的工作,至今单身。老老实实、大好青年一枚。啊不,除了有些喜欢吐槽毒舌以外心肠也挺好的。
                            话说告诉你,最近我们公司要办五十周年庆典,老总杀千刀的找上我,吩咐说,你是我们公司人力部门比较有经验的了,这次的活动要找一位摄影师,一定要找好的!这次的庆典要怎么隆重怎么办!我昏头昏脑,恨得牙痒痒,你丫的又用经验多来压我!
                            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我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刻也不敢怠慢,赶紧跟展会公司联系。
                            对方说:“没问题啊,都合作这么多年了,还是全包吧?咱们先讨论讨论大概的构想,你们预算多少?大概需要哪些程序和设施?老规矩,先出个整体方案,细节再谈。”我想了想,说:“跟咱们平时给客户做的展会不太一样,五十周年这么大名头从我工作起第一次见,老板说了,纪念意义最大,纪念图册和光盘肯定是必需的吧?所以你得给我找一靠谱的摄影师来,别跟上次客户答谢会似的,拍的全是客户的脸,不拍我们老总也就算了,好歹也别把公司标志挡起来啊,你要是跟人说是相亲会人家也信啊。”对方和和气气的,满口答应,“您放心,我们这儿新来了一个挺不错的哥们儿,明儿我就叫他去你们公司一趟,你们先聊聊,也让他带些作品给你看看,行不?”
                            第二天忙碌了一整个上午,我跟几个哥们儿正挎着手要去园区食堂吃饭,路过前台就见一个人杵在那儿,戴了个黑框眼镜,穿粉红衬衫白外套,户外鞋,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背包,在个个都身着职业套装的外企写字楼里出现看起来实在很别扭,特别是他栗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泛起耀眼的光晕,格外显眼。我们几个打打闹闹着就过去了,等吃完回来时,没想到这人还傻站着,前台早没人了。我就多嘴问他:“你找谁啊?”
                            “啊。。。”他抬抬头道,“找吴邪,你认识他吗?我是来见面的摄影师。。。”
                            我愣愣,心说原来找我啊,能有什么事。
                            “小哥?”他见我发呆,挥手在我眼前划拉几下。
                            “哈!”我急忙跟他握了个手,“真巧,我就是吴邪。”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他拎的那个包是个摄影包,特别大,搞不好还塞了三脚架什么的在里面。
                            “还没吃饭吧你?要不我带你去食堂随便吃点儿,吃完再谈,或者你想边吃边谈都成。” 他爽快的露出一口皓齿,“怎么说都行!”
                            


                            IP属地:安徽20楼2012-09-30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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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我们聊得还挺多的,我其实早吃饱了,又觉得看他一个人狼吞虎咽太尴尬,就买了块巧克力拿在手里吃。现在已经是下午上班的点,食堂早没人了,就我们俩傻坐着,怎么看也不像商务会面。我大概翻了一下他带来的影集和画册,是给另一家公司做的年度销售庆典,感觉问题不大,无论是场面还是各种合影都拍得有模有样,也就放了一大半的心。
                              “你做这一行多久了?”我冷不丁地问他。
                              他伸出三个手指。
                              “三年?”我问。
                              他摇头。“三个月,刚才你看的是我入行以后接的第一份工作。”
                              我直拍桌子,“胆儿够肥啊你。我不是跟你们头儿说了给我派一资深的,资深的!你们那儿你最资深啊?”
                              “我明白的顾虑。”他并不介意,满脸都写着自信,“我的技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不是刚才也看了画册吗?我入展会这行是才三个月,可我入摄影这行已经十年了,做过娱乐记者、办过杂志、开过影楼,之前的工作是导游——不好意思,这个跟摄影关系不大,不过我帮游客拍的照片也编成了画报,有兴趣的话下次见面我送你一本啊。”他顿了顿,目光忽然变得异常坚定。
                              “我需要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在展会方面,是不输给其他人的。我相信,只要是我做的,我就能拼劲全力让它成功。”
                              “我知道了。你可以试试。”我没有拒绝,又或者对我来说,此刻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在无条件的相信他。“年会时间定在4月30日,你自己做好准备,我会提前两周再跟你确定具体工作。”
                              他舒了一口气,“差点就耽误了我的五一行程!说好要带女朋友去旅行,如果放她鸽子就死定了。”
                              我吃完最后一口巧克力,笑着看着他:“一路顺风哈!”
                              莫名地,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注意到那堆材料的上方有一个文件夹,规整地写着他的名字。
                              “解语花”。
                              


                              IP属地:安徽21楼2012-09-30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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