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
公元2015年
那个黑色长发双眼无神的男子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突然闯进我眼中。闯进我和奇犽的家。
‘离开奇犽。’
他把这句话和一个文件夹扔给了我。
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离开的了,只记得那个文件夹里所装的一页页纸,上面略显潦草而熟悉的字迹,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回忆上面那些那么残忍的内容了,但它们却怎么也不肯从我脑中出去。
我知道了,奇犽。
三年前开始,你就为了剜去我的左眼而努力着,甚至不惜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就是为了我的眼睛……可是你知道么,你也顺手把我的心挖走了,然后,你就把它当成地板一样踩过,从没想过,它的痛,都在我身上……
看着浴室里的镜子里那张惨白的脸,我笑了笑,不知为什么而笑。
轻轻撑开左眼的眼睑,取出蓝色的隐形眼镜,扔到一边,然后拿起洗漱台上的匕首。有点讽刺呢,本来是奇犽送我防身的东西,第一次使用的对象居然是我自己。
锋利的剑刃伸入结膜和巩膜之间,剧烈的疼痛瞬间淹没了我,但是这疼痛远不及知道真相时那种心痛那么痛。下一个瞬间,左边的那一半世界就消失了,疼痛比预想的浅,就像是视觉被瞬间砍掉一样。右眼告诉我,我左脸上只剩一个血窟窿和一脸鲜血。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蹲下身在地上摸索着,想在找那颗奇犽想要的眼球,也像在找我碎了一地的心与爱。
有人说过,爱的背面是恨与痛;
也有人说过,爱的背面是淡漠和遗忘;
还有人说过,爱的背面是不再在乎以及形同陌路。
呵。当是小学生写作文么?那些都是些没有真爱过的小鬼罢了。
我开心地笑着,慢慢合上双眼——还是应该只有右眼?
去你的爱的背面,爱这种东西从来都有只有一面,哪怕把你推下深渊它在你心里也不会产生另一种情绪啊!混蛋!奇犽,我还是想见你啊……可惜,没有机会了,对不对?
我像浸在深海中一样,意识即将沉沦。纵使深知无法和你相见,却还是忍不住期盼着,期盼着能和你再拥抱一次,期盼着能把眼睛给你,期盼着能再听你为我说一次我爱你,期盼着这不可能挽回的一切只是一个深不见底暗不见光找不到边际的噩梦……
隐约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在呼唤着我的名字。
奇犽……是你么?
我无力再睁开眼睛,也无法再支撑住意识,手中的眼球滚落到一边,我知道,我在笑着……
奇犽,请你记住,曾几何时,有一个深爱你的傻瓜叫做酷拉皮卡,好不好……
奇犽……记得,酷拉皮卡深深的爱着你,要记得,好不好……
好舍不得,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啊……
奇犽……
我的世界,自此,长眠。
【深蓝——深·爱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