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吧 关注:1,088贴子:38,073

风水悬疑系列--《闻风拾水录》-- 作者:我性随风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题记
  
  虚灵者,生三界之交,处六合八荒,从五行之相,循天地之道。
  若羽兽虫鳞,如草木芳华,称鬼魅精怪,作山石器具,无常变幻,盖通灵尔。
  于吾道而合者,为善也,列三品,曰神,瑞,灵,
  于吾道而斥者,为恶也,列三品,曰凶,邪,穷,
  于吾道不合不斥者,为异也,列三品,曰奇,异,怪,
  是故功德可取善,道行可除恶,符印可驭异。
  此三类九品者天地长存,从吾道者必修,故作此篇以为后世之识。
  
  ――《闻风拾水录•虚灵篇》
  




1楼2007-03-07 07:57回复
     “王~亦~凡~”自应蚺口中传来幽幽的呼唤声,那声音如此的亲切柔和,仿佛亲人般的呼唤,使我不由自主地想去应答。我心中一寒,知道此刻绝不能应答,但此起彼伏的呼唤声不断的在耳边回响着,竟似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就在我意志近乎崩溃的时候,应蚺的身躯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尾部一甩,将我抛在了地上,“咝~~”头部高昂着发出一阵令人发怵的声音。
      “亦凡!!快!!”晖儿的叫声令我猛然清醒,此时她正被应蚺卷起,双手握着一把厨刀,刀身全数扎入了应蚺的身体!我不敢怠慢,用尽全身力气扑向床头,一把掀开了盖在盒子上的枕头。
      “扑扑扑”几声轻响,自盒子的孔洞中飞出几道金色的光芒,箭也似的射向应蚺的头颅。“咝~~”应蚺发狂般地再次嘶叫了起来,身体抽搐般地甩动着,晖儿和林岳纷纷被抛在了地上。
      随着应蚺身体疯狂的摆动,床周围的一切都被扫落散开,只见它猛然一摆脑袋,金色光芒竟被甩脱开来,随着一声腐木开裂似的轻响,应蚺的头部融进了一旁厚实的大橱之中。金色光芒在大橱外围绕着飞翔,仿佛一下失去了目标,难道金翅天龙只是对应蚺的脑袋有感应?就在那一愣间,应蚺露在橱外的身躯啪地一甩,不可思议地又长了数米,卷动间有如长眼一般将我们四人全数缠绕了起来。
      该死!几度挣扎无用下,我不禁产生了一种暴烈的愤怒,眼见金翅天龙就要得手,却功败垂成,如果自己有能力手刃这条应蚺又何必将赌注全数压在那无头苍蝇一般的金翅天龙身上?刀!挣扎间我的手中攥到了一把刀。金克木,晖儿方才用厨刀可以刺伤应蚺!我不及细想,手起刀落直斩应蚺,在恶心的血肉爆裂声中,蛇身断成了两截,伴随着抽搐的抖动,四人身上的束缚尽数解开。
      呼,应蚺的上半截身体自橱柜中浮现,凶恶无比地直扑上前,我下意识地双手抬刀格挡,刀身被死死地咬在了它的齿间。一股大力传来,手中的刀几乎脱手飞出,我转双手握住刀柄,意图抽出,却无力对抗。几道金光突然自眼前略过,应蚺再度被袭,但下半身断去却令得它身形迟缓了许多,不一时便被金光尽数钻入头部渐渐软了下来,最后整个身躯有如一滩烂泥般地堆叠在了床上。过了良久,几道金色光芒自应蚺的头部飞出,一眨眼便消失在一旁的盒子里。与此同时,应蚺的身躯象冰雪融化般地慢慢开始融解,只短短的十数秒,便在我们眼前消失殆尽。


    11楼2007-03-07 08:00
    回复
       我无声地握了握晖儿的手,温和地笑了笑。其实,我丝毫没有责怪晖儿的意思,虽然玄妙但毕竟这书也不是什么家传绝学不可示人的。只是林岳突然间诵读的这段文字,其中必定有所深意,这小子的脾性我了如指掌,他绝不会是在炫耀自己的记忆力。
        “直说吧,你小子窥出了点什么门道?”那题注只有寥寥数字,我确实没有仔细去研究过。
        “其实你的古文功底和我差不多,单就字面上你我的理解能力应该是一样的。我只是结合你最近身上发生的事情才推断出这段文字背后的意思。”林岳正色说道,“文字里把类似应蚺、金翅天龙这类生物称之为‘虚’,这种东西在常态下普通人是无法看到的,而你或者说是书的传承者则可以通过耳朵来‘看到’。”
        “通过耳朵来‘看到’?这什么意思?我的耳朵有那么神奇吗?”我言下疑惑,脑海中飞速回忆着当初看到应蚺和金翅天龙的情景。
        “这些‘虚’虽然肉眼看不到,但还是会对空气流动造成一定的影响,而你们的耳朵可以识别空气流动的改变,反映到大脑中形成图像,就变成看到了。”林岳咧嘴一笑,双手张开做飞行状,“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老兄和蝙蝠可能是近亲,只不过你不需要从嘴里发射超声波。”
        “冥虚无物,唯气可见,入耳有闻,神目毕现,宅堂吉凶,了然心念。纳虚于掌,于心一线,水镜通明,是非明辨,海纳百川,如阅万卷。”我完全没有理会林岳的玩笑,口中喃喃地诵读着题注那仅有的两句文字。林岳的推测与我心中的逻辑不谋而合,这两句题注应该就是类似心法口诀之类的文字,《闻风拾水录》应该也就是根据持有者的体质特点而定的,这样推断的话……
        “我身上的这种能力应该就是这本书名的‘闻风’。”我扬了扬手上的书稿,“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我还有一种能力叫作‘拾水’?”
        “关于听风能力,我推测上次你发病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改变了你的听力结构。而至于‘拾水’,我想书上那后半句的意思老凡你应该也有点感觉了吧?”林岳不答反问。
        “你意思是‘拾水’同样也是需要条件才能触发的,‘纳虚于掌’就是触发条件。”我脑中一片明亮。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今天把金翅天龙也带来了,只要试试看就可以解答这个疑问了。”S从包里拿出了那个盛放金翅天龙的盒子,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亦凡,小心点。”晖儿握了握我的手,温柔的笑容中隐隐有些担忧。
        我突然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搞了半天他们三个私下里早就开了小会了,今天是要我当场实验的。不过,与生俱来的好奇与大胆完全抹却了心中这小小的不快,我小心地拿过盒子,放在身前,慢慢打开盒盖,盒中顿时映出一片闪闪的金色。金翅天龙,四条金色的蜈蚣正在盒内老实地趴着,背上的薄翼微微地颤动着。我轻轻地用双手将它们抓了出来捧在手里,四条金灿灿的小家伙只是懒懒地扭动了下身躯,便安静地趴在了我双手之中。
        “纳虚于掌,于心一线。”脑海中闪现出刚才的话语,我轻轻地虚合起双手,想着金翅天龙融入我手掌的念头。不一会,掌心传来一阵热辣的刺痛,慢慢地,这种热辣的刺痛感遍布了我的双手、手臂,最后直冲我的大脑。难道是金翅天龙咬了我,我中毒了?我心头一悸,双手正要分开,却只见林岳端来一盆水一把把我的双手按进了水里。清凉的感觉顿时自手掌传遍了全身,连大脑都感受到了无比的畅快,我长呼一口气,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床上。
        晖儿担忧地为我擦拭着额头渗出的汗水,轻声询问着我。S则好奇地看着我的双手,仿佛想看出点什么似的。
        林岳端着空盆从屋外进来摇头道:“就怕你老兄被咬,所以特地准备了这盆药水,看来还真派上用场了。怎么样,手上没什么热麻痛痒的吧?”
        “嗯,谢谢你小子的火龙草药。”我有气无力的答道,刚才的那阵刺痛竟似伤了我的元气。“专门准备了蛇虫咬伤的药水,还真够朋友,你中指上被烫的地方好些了吧。”
      


      14楼2007-03-07 08:01
      回复
          回到家里,S被我俩的狼狈样吓了一跳,但又马上恢复了常态,像幼儿园阿姨般地命令我们换下湿漉脏乱的衣服,逐一洗了个热水澡,看到林岳穿着我小一号的衣服时,免不了对他又是一番嘲笑。林岳无奈地冲我耸了耸肩,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知道他是想起了彼岸血莲给他造出的幻境,便会心的笑了笑。
          “亦凡。”晖儿轻声地呼唤着,我来到床边,她的脸色已恢复了平日的红润,只是看来有些虚弱。
          “你好好休息。”我抚着晖儿的脸颊柔声道,“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辛苦你们了,林岳他还好吧?”晖儿偎在我的臂弯问道,“S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和我大概的说了一下。”
          “没事了。”我轻轻地搂着晖儿,“彼岸血莲已经彻底的消失了,不会再有人成为它的牺牲品了。”
          …………
          北方的某个地方,小萌的墓前,晖儿插上了一束鲜花,双手合十,默默地祷告着。我静静地站在晖儿的身后,望着她那娇小的背影。假使有一天我俩一同走在了黄泉路上,那奈何桥头的孟婆汤是否会成为我们永久的终点呢?
          彼岸花,花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在那儿大片大片的开着这种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的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
          我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彼岸花,无论你盛开在黄泉之路还是幸福的彼岸,对我都已不再重要。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幸福的彼岸。”我双臂环抱着晖儿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
          


        22楼2007-03-07 08:03
        回复
           七、异•变
            
            “老公,可以吃饭了。”
            “哦,弄完这点马上就来。”我随口答应着,将网页上的内容保存了下来。
            应蚺和彼岸血莲事件之后的几个月来,生活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但在我心中却深深地埋下了一个结。那剩余的天罡七印仿佛是五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何时便会毫无预兆地在这平静的生活中再次爆发出来。倘若说之前事件的解决七成是依靠了运气和夫诸的突然出现,那在将来可能发生的事件中我是否还能如此地侥幸呢?在此刻自然是无法预见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眼看着晖儿和朋友再度涉险而手足无措了。
            《闻风拾水录》中所记载的内容并非想象的那样简单,之前的静心细读也只是初步了解了其间的一些基本内容。虚灵的分类变化、天罡七印的运用与五行相生相克的有机结合是一门很深的学问,至于之后配合风水的格局排布就更为玄妙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几乎扎进了书中,虽说相对厚实的古文功底和因爱好而积累的知识给研究带来了一定的帮助,并且购买了不少与之相关的权威书籍。但即便如此,对于一些较为深奥的部分却还是晦涩不堪。晖儿见我经常为这些问题而愁眉不展,便建议我不妨通过互联网络对其中的一些问题进行检索和查询,也许是职业习惯的关系,对于这方面的灵活运用晖儿自有一番心得。
            “现在的互联网络就像是一个社会性的工具,人们常常会以自己的爱好和个性来使用并优化这个工具。”晖儿认真地说道,“相对一些书籍资料,互联网络所提供的信息更为精准,更为人性化。”
            然而,单纯地从网站或博客上获取的资料远远不足以佐证和帮助我的进一步研究,经过和晖儿的再次商议之后,我选择了更为灵活互动的方式――BBS。也许因为现代生活的精神食粮过于贫乏,抑或是人们对于古代历史文化的热情再度燃烧,与此相关的BBS比比皆是,其资料的广博性,用户的踊跃性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在一番去伪存真的静心筛选后,我收藏了五个规模较大的BBS,并以“听风者”的昵称注册了账户。
            情况正如晖儿所言,我从中得到了不少的资料和信息,更出乎意料地获取了不少的范例。在研究和取样的过程中,我时常开帖回帖,与BBS的用户及版主进行交流,凭借着《闻风拾水录》中的记载和较好的文字功底,渐渐地在这些BBS中也有了一定的人气。
            …………
            “来,为我们这次的成功合作干一杯。”罗志云一脸兴奋地端着酒杯大声道。
            前不久,我们公司为祥麟集团策划了一次大型的选秀推广活动,在国内新兴“选秀热”的促进下,也着实地火了一把,今晚便是祥麟集团的副总罗志云为此设下的庆功宴。
            一番推杯还盏过后,话题渐渐地从商业范围转向了天南地北,不善言辞的我习惯性地面带微笑,浅尝着手中的红酒,静心聆听这一席商业精英们的对话。
            “有时候某些事情还真的是不由你不信。”罗志云突然感叹地说道。
            “罗总您的意思是……”旁边的人识趣地凑上了一个经典的过渡桥段。
            “前几个月我在城北新买了一幢别墅,搬进去不久,便接连发生了几件怪事。”借着方才的过渡罗志云面带神秘地说道。“虽然给我带来不少的困扰,不过所幸没有影响到工作,所以这次活动的圆满完成对我是颇有慰藉啊。”
            这神秘的语调使得众人面面相觑,一些人开始低声私语,不知罗志云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罗总,是什么……”公关部的秦可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小秦,随意打听罗总私人生活是很不礼貌的。”夏若菲严厉地打断了秦可儿的话语,作为公关经理,一贯资深的格调使得她对下属的要求也是相当的高标。
            “呵呵,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私。”罗志云大度地挥了挥手,深吸了一口烟缓声道,“搬进别墅不久,先是我的女儿在客厅无故摔倒,右腿胫骨骨折;之后我夫人看电视时,电视机突然爆炸,幸亏没有受伤;前天我带家里的宠物狗出去散步,出门前回房拿手机,客厅的吊灯竟脱落下来把那狗砸死了。说来可能有些荒谬,但我却有种感觉,这一切都是有关联的。”
          


          23楼2007-03-07 08:03
          回复
              “您买别墅时那边的风水有没有请人看过?”夏若菲煞有其事地正色道,“我在高雄的时候,很多朋友买地产都会请大师看风水的。不过,大陆这边都不太相信风水之说吧。”
              “我平时也不信风水这类的说法。”罗志云并没有正面回答夏若菲的问题,“不过,有些事情是不由得你不信的。”
              夏若菲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罗志云家里的确有可能存在平常所说的风水问题。根据相关的资料结合《闻风拾水录》的研究,如果乔迁新居之后,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件,那么必然是和五行风水有关,这倒不是人们一直相信的因为风水不佳所引发的灵异事件,而是特殊的环境条件招来了某些虚灵,或者是唤醒了原本处在休眠状态下的虚灵。
              “亦凡,我记得你对风水似乎很有研究。”罗志云话锋一转忽然找上了我。
              “呵呵,罗总言重了,我这半吊子哪里敢当‘研究’二字。”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哈哈。
              “别谦虚,我也不是空穴来风,我的下属曾看到过你翻看一些风水典籍。”罗志云一付毋庸置疑地语气,“虽说他们可能没有你那么专业,但也略知一二,你所看的书不是初学者能够涉猎的。”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我有些尴尬,看来对风水学说感兴趣的还是大有人在。之所以否认倒不是出于谦虚,只是对这方面不想招摇,避免一些无谓的麻烦。罗志云有根有据的说法已是不容辩驳,如果此时我再做解释的话只会显得欲盖弥彰。
              “罗总的意思是……”我用反问式的语句回避了刚才的尴尬。
              “现在的江湖骗子太多了。”罗志云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道,“既然你是箇中行家,有空的时候不妨去我那里坐坐。”
              面对这幢依山傍水的别墅,我有些吃惊,原本以为这里的风水格局会有异乎寻常的地方,也就是平日人们说的犯了“冲煞”,但就现在来看竟是藏风得水的一处好地方。就以其傍依的山势来看,端正平和有如一座天然的橱柜,“土如橱柜或覆盘,是为财星。”难怪罗志云在祥麟集团的地位和业绩近日来上升得如此迅速。外部整体格局不存在问题,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他的家中有什么蹊跷。
              步入客厅,一阵微弱的异动迎面传来,我警觉地将注意力转移到耳部,眼前闪过一片黄色的影像。在客厅踱着慢步,我借机仔细地观察着客厅内部的布局设置。以前几次采样实例的经验,通过“听风”所发现的虚灵周围都会包裹着一层淡色的光芒,即便是化形或依附为普通形态也无法隐藏。既然存在虚灵异动,那么按照这种宽阔敞开的客厅布局,一进门就应该可以发现。但从刚才相对微弱的异动感来看,它应该是隐藏在客厅东面的某个位置,而且一直是固定不动的。
              “呼……”就在接近客厅东面的红木桌椅时,左边的椅子上闪出一只东西,如果不是心中早有准备只怕会被吓得不轻。面前是一只褚黄色的动物,确切地说,是半只,另外半截身体则隐没在了实木之中。露出的身体部分很像小型犬,如果不是长着一张猴脸猛然间真的会以为是一只宠物犬伏在椅子上。这小东西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侧着头用它那灰色的眼睛好奇地注视着我,一脸滑稽的样子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24楼2007-03-07 08:03
            回复
               八、猎奇
                
                “亦凡,这么曝晒之后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罗志云一脸疑惑地说道。
                阳光下,别墅前的空地整齐地摆放着一套古色古香的红木桌椅。罗志云在接到我的电话后并没多问,在我驱车赶到别墅的时候,这套桌椅早已搬出多时。
                “您不必担心,由于是阴木材质的古物,因此它曝晒阳光聚集地气可以彻底地化解‘冲煞’。”我嘴上若无其事地安慰着罗志云,心里却也暗自担心,但不管如何,今天必须解决这件事。
                之前的事情已让罗志云对我有了充分的信任和依赖,对于这番事先编排好的谎言却也深信不疑。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现在的日照应该是正午时分最强烈的状况了,对于阴性的土与木而言,这是最薄弱的时刻。
                “罗总,请您暂时回避一下。”支开罗志云不仅是为了方便行事,更主要是不想让他受到未知的危险,“作为当事人最好不要在破煞的现场,以免有什么磁场冲撞。”
                在确信周围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我走到了彭侯所在的椅子边上。那只小家伙似乎还在熟睡,模样像极了一个天真的初生儿,只是它的身躯比上次看到时更大了,如果那时只能算小型犬的话,现在便是中型犬的大小。佯装检查桌椅,我伸手将椅子底部的参木印纸揭下,在彭侯的本体尚未恢复之前迅速地贴上了长风印纸。
                身周忽地微风拂过,椅子前凝起一个不大的风圈,拧旋着一股青色的光芒,足有两米多高,“长风绵绵,云动九天。”我一声低吟,整个风圈猛涨一下,急速旋转复又缩紧,拧成只有麻绳粗细的一条。彭侯在“风绳”的作用下,身躯陡然直立,不断地发出嘶竭地悲号,那声音竟如同一只受伤的野狼!不及细想,借着桌子的掩护,一张落雷印纸已牢牢贴在了椅子的底部。“惊天雷动,迎神驱邪。”自心中喝出这句印咒之后,从我的额上落下了几颗大滴的汗珠。长风和落雷两印是天罡七印中最为特殊的,阴柔与刚猛并济,区别于其他的五行印,因此在使用时须辅以咒语。
                “长风诀,低吟如风,绵而不绝,落雷咒,于心高喝,轰然山岳。”《闻风拾水录》上的话语不断在我耳边回响,这双印并施可以说是天罡七印中的一大杀招,现下的结果会是怎样?现在也只能用焦急的心情去等待了。
                伴着一阵微颤,闷然的雷响自地下而起,但只几声便没了动静。难道落雷印没有生效?!原本闪在一旁仔细观察的我下意识地走近了一步,“轰”地一声,一道闪着橙色光芒的闪电自细长的“风绳”中间直直劈下,眼前一片青橙黄绿的四色交辉。我偏头避过刺眼的光芒,一时间已是头晕目眩不能辨物。
                “亦凡,你怎么啦?没事吧?”罗志云站在窗口遥望着我喊道。
                “没事,刚被风吹迷了眼。”
                这会可不能让他靠近,就在大脑思考间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我的腿部,低头一看,那只彭侯已站在了跟前。没明白状况如何的情况下,我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却恰好被椅子一隔,坐在了上面。小家伙原地不动地看着我,灰色的眼睛中满是友善,那被木椅禁锢的下半身此刻已完全脱离,像只乖巧的小狗一般蹲在那里。
                “既然你已恢复了自由,就赶紧走吧,不要再去作弄人就是。”见彭侯并无恶意,我壮胆说道。小家伙听懂似的点点头,走到跟前,咳了两下,吐出一块东西,用前爪捧到我的面前,见我顺势接过那东西,便又直立地拜了三拜,回身一跳,跃入土中不见了踪影。
                那东西方方正正,在手中摸来细腻柔滑,像是玉石一类的物件,但此刻却不是细看的时候。揣入裤袋,我起身向屋中的罗志云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可以让人把桌椅搬回家中。在一番之乎者也的胡诌之后,罗志云一家人最终确信地安下了心,满是感激地目送我离开了别墅。
                “得胜的猫儿欢似虎。”一路飞驰中兴奋和喜悦充斥着大脑,一进家门我便像个拿了满分的孩子似的向晖儿汇报起今天的经过来。当说到彭侯消失的那段时,裤袋中的物件从记忆中显现了出来,掏出那块不明所以的东西,我俩一同端详了起来。
              


              26楼2007-03-07 08:04
              回复
                 十、胎 杀
                  
                  “趴下!”我猛地冲着林岳大吼一声,抬手自背后拔出了弩枪。
                  “嗤嗤嗤”一阵破空轻响,弩箭贴着卧倒的林岳头顶飞过,尽数射向他身后。“叮叮”匆忙间没有瞄准,几支弩箭射在了石壁上,余下的发出几声扑扑的响动,有如击中败革一般。两盏碗大光芒猛然暴盛,伴着一声猛兽的吼声,孔道中顿时被一种诡异的蓝光笼罩。
                  在吼声中硕大的鼠形生物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肥大的身体几乎撑满了整个孔道。惊异间,一条灰黑色的蛇形物夹着风声向我们身处的位置袭来,“啪”一片碎石扬起。林岳就地闪开,身子滚出孔道,一只手牢牢拉住孔道口的爬架,整个身体吊在了石壁上。我闪身用单手勾住爬架,双脚踩稳立足点,手中的弩枪死死瞄住孔道的出口。此时悬挂在石壁上的林岳也已站稳,手中的弩枪自下而上地瞄准孔道的出口。只要那只奚鼠一冒头,裹着浩土印纸的弩箭就会全数招呼向它。
                  “呜~”一阵空气的流动声自水室的孔道间传来,在密闭的室内形成了一阵奇异的回响,我眼前一阵黑影乱窜,头顶孔道中的奚鼠瞬间失去了感应。该死,这家伙竟借助空气流动的干扰使自己隐形了!
                  “那家伙会隐形。”我小声地自耳麦向林岳说道,同时集中精神搜索起奚鼠的踪迹来。
                  “刚才我看到它的样子了。”林岳喘息道,在那一瞬间躲开奚鼠尾巴的攻击的确是惊险无比,“这里的空气流动影响了你的‘听风’能力,这下我们要抓瞎了。”
                  “应该有办法的,如果能在这个水室里造成内部空气流动……”话音未落,突然脚下一紧,奚鼠的尾部不知何时卷住了我的双脚。随着一股大力传来,身形一晃,左手已失去勾住爬架的力量,奚鼠则面目狰狞地出现在水室底部,长着满口利齿的大嘴在等待着我掉落下去。“嗤嗤……噗……”脚上猛然剧痛,下拉的力量却倏然失去,我左手条件反射地死死扒住爬架,下落的身体终于停在了半空。身下,伴着奚鼠的惨叫,一条数米长的尾部断裂着掉入了水中。
                  “喳……啊”我忍痛拔下小腿上的弩箭,恨恨地装进弩枪,这该死的林岳,准头都不知道瞄到哪里去了。
                  “别那么苦大仇深的看着我,救命也要靠你的血。”林岳满不在乎地笑道,原来这小子是故意射中我,用血激发浩土印来破坏奚鼠的尾巴。
                  “谢谢!”自牙缝里迸出两个字,看了看痛苦咆哮的奚鼠,这家伙暂时不会有什么威胁了。我稳住身子,撕下内里的衬衣绑扎了一下伤口。
                  “靠,这老耗子哪里来的帮手?!”林岳恼怒地吼叫着,只见地下平白多出了十来只猫一般大小长着黑色翅膀的红色老鼠,闪动着血红的眼眸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俩。
                  “黑翅血鼠?!林岳快上孔道!”脑中闪过一片文字,我心中不由一阵发寒,大叫着招呼林岳爬进孔道。
                  “那群耗子是什么东西?”爬进孔道,林岳疑惑地问道。
                  “奚鼠的附属品,不太出现的。书稿上就给了个编注,金性,嗜血如蝠,无坚不摧,见之速退。”我一边回答一边飞快地自袋中翻出一叠印纸,“今天撞大运了,退无可退,现在只有拼一拼了。”
                  “该不是你的血引发的吧?”林岳一付头皮发麻的表情,“一群吸血老鼠……”
                  “退后!把喷枪给我!”翅膀的飞扑声自下方传来,我迅速将一叠飞火印纸扎在匕首上,单手高举在面前,接过林岳递来的简易喷枪屏气等待着。
                  “扑扑扑”一片闪着点点红光的“血云”自孔道口鱼贯而入,在我俩的快速后退间紧逼而上。眼见那十数只黑翅血鼠尽数聚集,我举起手中的匕首,揿下了喷枪机簧。“呼”一条急速的火舌燎向飞火印纸,瞬间化作一蓬赤红的火云呼啸着吞没了面前的黑翅血鼠。耀眼的火云在一番吱喳声中散去,满地焦灰随着空气的流动飞扬起来,那群嗜血的恶魔竟已全部葬身在方才的飞火之中。
                  “也!老凡你真有两把刷子!”林岳自我身后欢呼着蹦了出来,重重地在我肩头拍了一下。
                  脚下的剧痛传来,我身子一歪跌坐在了地上,右手的胀痛感缓缓传向大脑。丢掉匕首,摘下手套,右手上已满是燎泡,肿胀的像是一只烤熟了的猪蹄。林岳见状急忙自背包中拿出一瓶药水,仔细浇在我的手上,一阵清凉的感觉使伤痛减轻了不少。接着他又拿出一卷纱布,将我的右手包好,并把小腿上的包扎重新上药更换,用的还是那瓶不知什么东西的药水。
                  “你小子药水绷带不离身。”看着他包扎伤口,我呲牙道,“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医生啊?”
                  “切,你还能开的了玩笑,那就证明伤势不重。”林岳恶作剧地在我腿上一拍,顿时弄得我满脸扭曲,“活着出去的话,你的腿伤我包了。”
                  “废话,你弄伤的!你要不包治好我跟你没完!”我凶狠地说道,“你当我是那只耗子啊,断了尾巴也没事……”
                  奚鼠?!我撑着站起身形,两人只顾庆幸差点忽略了还在水室里的那只奚鼠!林岳立即扶着我冲到孔道口。伏卧在水室底部的奚鼠察觉到了孔道的变化,此刻正昂着头向我们呲牙低吼,但身形却似笨拙了许多。我忽然发现它的腹部比之前鼓胀了一倍,恍惚间粗厚的皮毛下竟似有些东西在蠕动着。


                32楼2007-03-07 08:06
                回复
                   “食人以精血养胎……”糟了!我的血能激发天罡七印,难道也能激发奚鼠的灵胎?!转脸向林岳交换了一下眼色,我俩同时拔出弩枪瞄准奚鼠连发起来。疾飞的弩箭大半被奚鼠的断尾打落在地下,零星的几支射中了它厚实的背部燃起点点赤红的火焰。奚鼠低吼一声,恼怒地摆动了几下臃肿的身躯,水室的地面陡然震动起来,漂浮着鼠尸的水面竟渐渐上涨了!
                    “水!”林岳惊呼道,水室下部的排水孔道陆续有水流涌进,晖儿不是切断了所有可以供水的孔道吗?!
                    “亦凡,亦凡。”耳机中传来晖儿急切的呼叫声。
                    “我在。”
                    “你们那个区域的地下水动向异常,监控系统显示有大量的地下水暗流涌向六号水室!”
                    “是那只奚鼠想借着地下水逃避我们的攻击!”我一边切齿说着,一边继续向奚鼠射击,但逐渐上涨的水位使得原本笨拙的奚鼠开始灵活起来,水面也开始消减了弩箭的攻击。
                    “我打开排水系统,把水抽走。”耳机中传来微弱的键盘敲击声,晖儿开始操作电脑了。
                    “等等!”我吼道,“封死所有出路,不能让它借机逃走!”
                    “那你们俩……”
                    “我俩一定会消灭这只大耗子的,你放心。”我中断了通话,拉了下林岳,两人又攀回了金属爬架,接近下层继续攻击。
                    奚鼠在水中得意地游动着,水面已渐渐漫过了它的身体,突然一股水箭射在我身边的石壁上,飞溅的水花散去,壁上竟多了一个碗大的凹坑,这家伙用水做武器开始向我们反击了!险险躲过数次攻击,我俩狼狈地逃回了原先的孔道中,但奚鼠随着上升的水势继续攻击着,孔道的出口处被打得碎石乱飞,无奈中只能择路逃向另外一个出口。“轰”地一声,在我们爬进另一个水室的同时,孔道的另一端在水箭的攻击下全然倒塌,一整烟尘弥漫呛得两人咳嗽不已。由于下部孔道连通的关系,这间水室也已涨起了不浅的积水,水下状况不明使得我俩不敢冒然游水进入对面的孔道,只得无助地栖身在金属爬架上。
                    “靠,你不是说那大耗子能力一般吗?”林岳嘀咕道,“现在整的跟个水陆两栖坦克似的,还配备‘水箭炮’的。”
                    “要抱怨等活着离开这里再说!”林岳的话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或许是由于周边环境太过适合的关系,也或许是我刚才的血激发了它的能力,不管如何,现在的奚鼠已经不是用几张印纸就能轻易对付的了。
                    “格嘎”一声怪响引起了我的注意,石壁轻微地晃动了一下,身下的水中猛然浮出一个硕大的脑袋,奚鼠从孔道中游进了这个水室。我急忙掏出七张浩土印纸,迅速在墙面上贴出了一个天罡北斗印阵,如果让它把石壁挖倒的话,我俩就只能得膏鼠吻了。
                    浩土印阵的作用使得奚鼠不再挖掘石壁,甚至不再用水箭攻击,总算暂时安全了起来,但环顾四周情况之后,我的心又一次凉了下来。这个水室只有对面一个孔道通往别处,如果要爬进那个孔道就必须游过奚鼠身边攀上对面的爬架。当然,也可以飞过去,前提是如果我俩有翅膀的话。
                    “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我俩想撞南墙而且回不了头啊。”林岳望着对面的石壁无力地感叹着。
                    “南墙?!”我低头看了下腕表上的指南针,难怪奚鼠不再攻击,原来我们栖身的石壁是靠北面的水位,而且恰好被我用浩土印纸布下了印阵,无形中竟封住了奚鼠的力量源泉。不及细想,在弩箭上逐个划破双手的中指,咬破舌尖,用鲜血启动了浩土印阵。稍顷,水室中的积水汩汩地退去,直至浅没奚鼠的身体方才停下。
                    “射它!”我怒吼一声,手中的弩枪连发数下,林岳的火力立即交叉攻击了过去,奚鼠暴吼连声,在不大的水室间左冲右突,背腹早已连中数下。“咔”手中的弩枪突然卡住,弩箭用完了!伸手一摸腰间,我方才发现,所带的弩箭已在刚才的激战中全部用完,那边林岳也向我摆了摆手中的弩枪,看来他也已经弹尽了。
                    “吼~”突然一声巨吼,满身伤痕的奚鼠身躯猛涨,身上的弩箭尽数被逼出了体外,叮当落了一地,它的腹部竟又膨胀了几分。该死!我猛然醒悟,刚才射出的弩箭上粘着手指的鲜血!奚鼠又被鲜血激发了!墙面上的浩土印阵在吼声中微震了一下,几张印纸已经开始无风自动了。来不及招呼林岳,我拔出腰间的十字镐,飞快地穿上三张浩土印纸,一纵身,自高而下直扑奚鼠!
                  


                  33楼2007-03-07 08:06
                  回复
                      “噗……”手中的十字镐结结实实地扎进了奚鼠的肩背,疼痛使得它狂暴地摆动着身躯,口中狂吼连连。我死死抓住十字镐的木柄,不让自己被它甩下身去,左手摸索着拔出匕首叼在口中,自袋内拿出最后一张浩土印纸穿在了匕首上。
                      在伤痛和巨涨的腹部影响下,奚鼠的动作开始迟缓了下来,不再四处冲撞,只是时不时地抖动下身体,意图将我摔下地面。我松开十字镐,伸手抓着粗硬的鬃毛,自肩背爬上了它的头部。奚鼠觉察到我的行动,猛地摆动了几下脑袋,我叼着匕首用双手紧紧抓住它的耳朵,双腿则死命地夹在了脖项之间。“砰”地一声,背部忽然被什么猛击了一下,头颅一阵眩晕,胸口闷痛间我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体一歪险些跌落了下来。
                      “噗……噗……”一阵连续的闷响,奚鼠暴跳着扭动了数下身躯,转了一个方向竟停止不动了。
                      “老凡,没死的话快动手!我他妈和它玩儿命呢!”林岳的嘶声高叫将我的精神从恍惚中拉回现实。那小子左手匕首右手十字镐地站在奚鼠正前方,脚下掉落着一段尾巴。估计他是看到了奚鼠用尾巴偷袭我,跃身下来砍掉了尾巴,他的匕首和十字镐上赫然也穿着几张浩土印纸!
                      “咳……你小子……居然把……”看着渐渐涨起的水势,我苦笑着看着林岳,他居然把浩土印阵上的印纸拿来做武器了,失去印阵震慑的奚鼠会更加难以对付啊。
                      “靠!你他妈少废话,快动手!”林岳被奚鼠逼进了死角,拼力抵抗着吼道。
                      打起精神,腿部发力夹紧奚鼠的脖项,我双手举起匕首猛刺进它的天灵盖,一片粘稠的蓝色液体喷然四溅,奚鼠哀嚎一声疯狂地跳动起来。抓着匕首的双手在徒劳的努力后终于滑脱了,身体被奚鼠甩在了一边,再度的猛烈撞击几乎令我昏厥过去,直到林岳将冰冷的积水泼上我的头部才恢复了意识。
                      奚鼠慢慢地倒在了一边,鼓胀的腹部不断地抽搐,仿佛无力地苟延残喘着。我撑起身子,借着林岳的搀扶站了起来。一切结束了,大力地喘息了几下,大脑终于恢复了清醒。我刚想对林岳说些什么,一阵古怪的感觉骤然袭来,那种凶狠恶毒的气势竟是超越了刚才数倍,眼前早已倒地奄奄一息的奚鼠竟翻身爬了起来,那碗大的双眼中满是血红的光芒!
                      “看来你刚才吐出来的鲜血又给它吸收了。”林岳无奈地说道,话语间居然还是那样的促狭,“早知道我也尝尝你的血,说不定可以变个超人什么的。”
                      我无力和林岳打趣,此刻已经一败涂地,我俩完全曝露在奚鼠面前,毫无屏障可以躲避。沮丧间,腕上的香囊突然颤动了一下,一股淡黄色的光影自香囊中飘出,见风疾涨,不一时面前便凭空多出了一道黄色的土墙,与墙角构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将奚鼠阻挡在了外面。
                      “靠!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招?!”林岳兴奋道,“早点使出来多好?!”


                    34楼2007-03-07 08:06
                    回复
                       “我……”我一时间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惊住了,口中支吾无语,浩土印的能力还不至于如此神妙,我腕上的香囊……是彭侯的礼物在帮我?即便如此,可墙外的奚鼠还在,这土墙虽然是很好的保护屏障,但也等于牢牢地围困住了我们。正思索间,墙外传来了奚鼠的嘶吼和冲撞声,发疯似的声音仿佛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接着是一片令人发怵的血肉撕裂声和粘稠的啪嗒声,莫非奚鼠正在和某个突然出现的虚灵全力血拼着?我集中精神获取墙外的状况却因土墙的封闭过于严密而无法感知。在令人作呕的疯狂声响后,墙外慢慢恢复了平静,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滴水声和我俩的呼吸声。
                        “好像起作用了。”林岳莫名其妙地嘀咕着,拉了我一下“老凡,把这墙去了吧。”
                        “也要它肯听话啊。”我无奈道,毕竟这只是无意间出现的东西,也许根本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
                        但就在我心念一动的当口,那土墙却倏然不见了,眼前出现的是满地的肉块和奚鼠那残缺不全的尸身,在一堆粘稠的蓝色液体间蠕动着血红色的两个肉团,应该是被奚鼠的利齿咬断的什么动物。在确信毫无危险之后,我俩上前查看了一下,奚鼠早已断气,残缺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地虚化消失。那血红色的肉团还在微微颤动着,似乎并未完全死透。就在接近肉团的时候,我又感觉到了那种凶狠恶毒的气息,但此刻早已微弱得像游丝一般。
                        林岳用十字镐翻动了一下肉团,忽地转身呕吐起来,我忍着恶臭细看了一下,那肉团竟是奚鼠的胎儿,满口已成形的利齿间紧紧地咬着一堆内脏,奚鼠居然是在与自己的胎儿自残中死去的!
                         “你小子用了什么药物是不是?!”我猛然想起林岳出来前的自言自语,不禁发问道。
                        “呃……”林岳犯着恶心,心有余悸地望着那肉团道:“上回你说那大耗子是孕妇,我就琢磨着有啥办法能给它找点麻烦。进来前……呃……”
                        林岳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这家伙亏得还是医生,解剖死人的时候也不至于呕吐成这样吧。他一边呕吐,一边用手指了指一边墙角的两个可乐瓶,我拐着腿走过去拾起,里面还残留着一些液体,闻闻瓶口一股刺鼻的腥味直冲脑门。
                        “我想着……呃……孕期的都怕这个……就倒在了水里……”林岳还是无法继续完成他的“排放作业”。
                        我站在原地一时哭笑不得,那瓶内装着的竟然是高浓度的麝香,一种足以让孕妇流产N次的昂贵中药!


                      35楼2007-03-07 08:06
                      回复
                         …………
                          市美术馆座落在市中心的繁华路段,独立的五层建筑有着中西合璧的风格,两条宽敞的主干道自南向北地盘延而至,在经过美术馆的两侧时却突然变窄,交错着在美术馆的另一侧分道扬镳。也许是担心狭窄的路面容易造成拥堵,繁忙的车龙在到达这里之前便分别绕开,以至于在这闹市的中心形成了一处别具幽静的所在。
                          美术馆的走廊里稀落的走动着几个人影,踢踏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四壁间来回碰撞,扭曲的回响像一把恶魔的鼓槌敲击在心脏的跳动之间。一楼雕像区,两名衣着严肃的男子正悠闲地逐个品味着布满全室的雕像,不时地小声议论着什么,那低语声微弱到几乎无法辨识。
                          身形较高的男子时不时地看着腕上的手表,那是一块卡西欧的户外登山用表,可以准确地显示湿度、气压、方位和海拔高度。身形消瘦的男子似乎腿脚不便,手中拄着一支碳素登山拐杖,气定神闲的观赏着每个雕像,但若是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在高个男子看表的同时,他的头部会微微偏侧,仿佛在用心聆听着什么。
                          “放着偏僻的城西工业区你不检查,非要到市中心来,你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吗?”高个男子低声道,“一堆泥巴造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省点力气,叫你来这里自然有我的道理。”消瘦男子微笑着从唇齿间挤出一丝细微的话语。
                          这两名男子便是我和林岳。在比对了书稿记载和手头所记录的虚灵事件之后,市中心的目标便锁定在了美术馆的位置,而城西工业区的冶金仓库则成为了另一个目标。在今早开始探寻计划的时候,我临时改变了策略,将原本排在第二目标的美术馆提前了。
                          美术馆的一楼陈列着各类雕塑和陶瓷器皿,两个多小时的探查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收获,事先排定的方法也没有起到作用。林岳渐渐焦躁了起来,抱怨之前计划准备都在城西,而对美术馆却准备不足,此行只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看下那边出口的消防导图,找下这里的地下室。”环视了格局之后,昨晚的文字在脑中浮现,一个大胆的念头蹦了出来。
                          林岳望了我一眼,走到出口探了下头,回身做了个手势,我紧跟上前,一前一后悄然避开旁人的视线溜进了楼梯隔间的通道。在昏暗的照明下,大约五十平米的一个地下室显现在面前。
                          “美术馆非常像北欧建筑,类似的建筑都有这样的地下室。”林岳低声道,“不过,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北欧建筑的供暖都应该来自这样的大号壁炉。”这个壁炉的设计与西欧不同,开孔较小,但炉膛却非常之大,这里的燃烧热量将通过火墙全数提供到建筑的各处。
                          “这也是北欧建筑的一个典范,我们东北就有很多类似风格的建筑。”林岳忽然醒悟似地说道,“你难不成想进壁炉?!”
                          “刚才在上面我发现所有的火墙都已被拆除,但却能感应到地下连接的孔道中还有空气流动。”用手杖敲打了一下炉口周围,我示意林岳将手臂伸进炉膛。
                          “嗯?这里的湿度与地下室的湿度相差很大。”林岳疑道,“看炉灰就知道它很久没用了,怎么还能保持炉膛的干燥?”
                          “我只是奇怪他们为什么不拆掉这个壁炉,可能是懒得动。”我拿出了一个铜制的罗庚,摆定方位后笑了笑,“果然没错,东方木位,看来壁炉里应该有玄机。”
                          说话间,我矮身钻入了炉膛,林岳紧跟在后,一片漆黑中手上的猫眼电筒发出了雪亮的光芒,里面陈积着厚厚的炉灰,壁上沉闷的声响表示着并无中空夹层。我用脚磨蹭了几下底部,本应凝固结实的炉灰却松散不已。
                          “有戏!”林岳低呼着俯身钻出炉膛,复又进入,手中多了一把老旧的炉锹,只轻轻地数下,便清理掉了掩盖着的浮灰,脚下顿时浮现出一个硕大的篆字图案。
                          “参木印!”两人同时低呼,那图案正是天罡七印中的参木印。
                          林岳用炉撬勾勒了几下,图案旁露出了四道缝隙,两人将炉锹插入其中一条缝隙,用力撬动,一块厚重的木板应声而起,现出一个不大的入口,隐约间有段阶梯通向黑暗深处。
                          “有你的老凡。”林岳盖好头顶的木板说道,“你怎么知道下面别有洞天的?”
                          “壁炉一般都在南面,这里却变成了东面。”我探索着脚下的阶梯回答道,“东木南火,火克木而生土,木克土,壁炉放在木位一来平衡消减火的力量,二来不至与土性的虚灵形成能量对抗循环。”
                          “不懂。”林岳老实果断地回答道。
                          “说简单点,出口里面是土性虚灵的死门,出口外面是布局者的后门。”脚踏已是松软的土地,我站在通道底部回身说道。
                          “懂了,您真内行。”林岳嬉笑道,但脸部的表情却瞬时凝固在了那里。
                          “怎么……”他的表情似乎预示着身后的异状,快速转身间手中的电筒照向空间的深处。
                          眼前的情景恐怕只有在儿时的噩梦中才会见到,偌大的地下空间在黑暗中不见边际,棵棵不知名的树木在那里布成了一片密集的树林,枝干在头顶茂盛地伸展着,但枝头却看不见一片叶子。混杂排列的树木凌乱间仿佛有着某种规律,在黑暗的魔力下已无法去探寻这个问题,只是在电筒的照射下树干的表面竟有些光点闪动着。
                          “丹麦童话里的黑色森林?”林岳嘀咕道,“木克土,也没这么个克法的,比妖怪还妖怪的地方。”
                          我没有搭腔,转身脱下外套,迅速地在手中挥动了数下,沉寂的空气中带起了一阵阴森的气流。
                          “这个空间并不算大,十字形,三百平米左右,没有虚灵,只有树木,中间有个坑。”穿上外套,我知会林岳道。
                          “哐哐”身后的林岳不知何时已站在一棵树木的边上,手中的炉锹在树身上敲打了几下,发出金石相碰的声音。
                          “靠,这里都是石化了的树!”林岳惊呼道。
                          我走近仔细端详了一下,竟真是石化了的树木,如此庞大的地下石化森林怎么会在美术馆下埋藏了那么多年而不被发现呢?!不对!我又仔细看了一下其他几棵树木的外形和纹理,这是大陆地区罕见的桧树,每棵树身上都刻有参木印篆文,但在那树木间竟有几棵依旧保持着正常的木质结构。
                          混杂的化石森林,桧木,无光生长,脑中数条文字闪过,我急冲林岳身旁伸手拉去。噼啪几声脆响,在林岳好奇的敲击下,树上掉落下几根树枝。看似平常的现象却让我感到了一阵莫名凶险的杀气,那树枝下落的速度出奇的快,在牵拉之间只听得林岳一声惨叫,肩头已被一根树枝插穿!


                        38楼2007-03-07 08:07
                        回复
                           十二、驭 金
                             
                            竭力的拖拽下终于将林岳带离险境,两人藏身于阶梯一侧,躲避着不断落下宛如利箭般的树枝。我急切地探视着他肩头的伤势,那根锐利的树枝贯穿了肩头,黑暗中无法确认创口的情况,只能看到树枝歪斜地卡在林岳的肩上。
                            “搞什么啊?!妈的,我这件衣服很贵的!”林岳猛地回手一拔,树枝应声而出。他的语声丝毫没有痛苦的意味,我这才发现那树枝只是穿透了衣服的肩衬部分,这小子竟然在肩部塞了一块超厚的垫肩。
                            “臭小子,还以为你真受伤了,鬼叫成那样!”我笑骂着给了他一下,“有你这么塞垫肩的嘛,买件衣服还后期加工。”
                            “靠,那是惊吓时的正常反应!”林岳一脸懊恼地看着衣服的破口,“我天生溜肩你又不是不知道,先天不足总可以后天补吧?”
                            隆隆的震动迅速将两人拉回了现实环境,短短的对话间,身周不知何时已被那些树木全数包围。不,确切地说是我们脚下的地形发生了变化,原本处于边缘的位子却不知怎地移入了密集的树木之中。
                            “这都什么玩意儿?不是说这里没有虚灵吗?”林岳四周张望着叫道,“怎么跑这么些个树精出来了?”
                            “不是虚灵,是天罡参木阵!”我沉声道,这树木的移动方式和排列结构,完全是依照天罡北斗的变幻而来的,但这种阵法大多是用以围困或防御的,像这样能够自动攻击的连书稿上都不曾有过记载。
                            “破阵,破阵。”林岳一边呱噪着一边伸出手中的炉锹试探,随着一连串的叮当声大作,他苦着脸递给我一把超大号的漏勺,“这根本就不是人玩的东西,木头比金属还狠。”
                            我摇摇头,这家伙今天根本就是个闯祸精。那些石头树木应该是在围困土性虚灵期间被感应石化的,只有少量排在主阵枢纽位置的树木还保持着木质的特性。虽然五行中金可以克木,但对于这些石化的树木来说,普通的钢铁根本奈何不了它们。
                            “别啰唆了,跟我来。”静心听辨了一会,我就地一滚闪入木阵之中,贴身依靠在一棵树干上,林岳依样画葫芦,很快跟了过来。树枝在身后地上整齐地射成了一排栅栏,入地三分的力量足以将我俩活活钉死在当场,但在栖身的树干边却并无任何动静。看来判断是正确的,欣喜的感觉占据了心头。天罡参木阵的变化数可以拓展到七的七次方,但按书稿的阵法记载,只要看准天枢、天权和摇光三星的位置,就可以忽略这八十二万多种变化的阵形,直接进入阵法中心。那里是阵法最为严酷的地方,却也是关键所在――只要占据天枢的位置,就可以阻止正在攻击的天罡参木阵。
                            “那上面是出口啊!”林岳心有余悸地望着地上的树枝,怔怔道,“既然没有虚灵,干嘛不从出口逃走,跑阵里来做什么?”
                            “啪”一块石子打在阶梯上,两旁的树木一时间枝干速长,树身有如转轴般旋动起来,坚实的枝干飞速地抽打着石阶,一阵碎石乱飞过后,眼前的阶梯早已荡然无存。
                            “你觉得自己能比那石梯硬?”这景象早在预料中,林岳可能早已忘记那出口在阵中是个死门,布局者根本不会在此留下活路。
                            林岳一言不发地随我在树木间翻滚穿梭,显然刚才的情景已让他深信不疑,虽说这家伙平日里总是唧唧歪歪的,但关键时刻还算是头脑冷静。过了许久,我俩终于来到了西南角的一棵树下,这棵树的树干大约是其他树木的两倍有余,依旧保持着木质的结构。在电筒的灯光下树身上现出排列有致的印阵雕刻。冲林岳点点头,我从兜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翻开折刀部分仔细地削去了天枢、天权和摇光三星位置上的印纹。
                            没有任何的预兆,阵中的树木嘎然停止了声响,一片死寂中唯有我俩的呼吸声清晰可辨。林岳欣喜地在我肩上锤了一下,刚想开口,身后却突然有一股极大的冲击气流猛冲过来。
                            “趴下!”一把拽倒林岳,两人双双贴地,漫天的枝干如飞鸟般贴着身体略过,几棵树干顿时被射成了蜂窝。一口干涩的泥土呛进口中引得我咳嗽不已,林岳则趴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
                          


                          39楼2007-03-07 08:07
                          回复
                              “怎么回事?老凡,这阵不是破了吗?”林岳小声地问道,眼睛则不停地在黑暗中搜索。
                              “呸、呸,我也不知道,按阵法的规律……”吐去口中的泥土,我刚答话,身下无端地又是一震。泥土霍然翻开,枝杈如枪般锐利的树干自地下升起,直直撞向顶部。灰土飞扬中,两人滚动躲避着突如其来的攻击,瞅准一个空档双双翻身跃起,牢牢地将身体贴在天枢树的树干上。树干不断地钻出,身边的空间被挤得越来越狭窄,这样下去即便不被枝杈开膛也会被树干挤压成肉饼。抽出一叠锐金印纸,迅速点上鲜血,我团出七个纸团在脚下丢出了一个印阵。随着金光亮起,围困着身周的树木竞相开裂,爆出满地的木屑飞扬开来。趁着这个间歇的当口,我将余下的锐金印纸在身周的其他三个方位再次布下了印阵,以防还有其他的攻击。
                              果然,伴着嘎嘎的声响,一排树干扭曲着如巨龙般挥舞冲击而来,那虬结的枝杈仿佛龙须怒张,呼啸着撞在锐金印阵形成的金色护壁上溅起片片木屑。印阵在“木龙”的撞击之下金光暴盛,隐隐传来刀兵之声,喀嚓声中断枝碎木落了一地。
                              “这鬼阵法也太厉害了,怎么树木都跟动物似的?”林岳在阵中大喊,“不长眼的家伙,我们又不是什么虚灵,死缠着不放干嘛?!”
                              “要怪只能怪你小子多事,那把炉锹就是引发的祸根。”看着“木龙”在金光下渐渐败退,我慢声答道,“金克木,你的行为正好被木阵认作是蓄意攻击,所以引发了阵法自身的攻击状态。”
                              “又怪我?!”林岳郁闷道,张大嘴巴的他忽而一脸愕然地指着我的身后,口中竟似不能言语。“砰”有什么东西攻击到了身后的印阵屏障,转身时如巨爪利齿般的树杈赫然出现面前!不知数量的树木横倒在地面,两两为阵,顶部的树杈弯曲张合,那样子像似巨兽的大口不断地撕咬着金色的屏障,疯狂的攻击竟已打开了一块缺口。绝不能让它们攻击进来,匆忙间我又布下了浩土印阵,屏障再度合拢。外围的两只“木兽”不甘心地停止了攻击,但却并为离去,摆动着枝干在圈外等待着什么。
                              “飙飙”几声,空中不知何处飞来一片枝杈,比方才攻击来的体积更大了数倍。这次树杈并未被金光所粉碎,而是有如钉桩般卡在了屏障之上。随着枝杈数量的不断增加,屏障上渐渐围上了一圈木质的外壳。
                              不好!难道这个阵形有着自己的智慧?!在我的思维尚未完全作出思考的时候,脚下的震动再次传来,一片粗大得惊人的树干自地下徐徐钻出,那位置竟正好处于“木壳”覆盖的地方。在巨木的支撑下“木壳”被完全顶起,而卡在“木壳”上的金色屏障也随之离开了地面。外围的两只“木兽”缓缓地摆动着,开合扭动的枝杈呈现出一种恐怖的狞笑。
                              面前的屏障渐渐打开,两人像困在笼中的老鼠一般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简直荒谬至极!原本为了除去虚灵,却要死在封印虚灵的阵法之中,一股怨怒在心头燃烧起来,真想废了这片六亲不认的木疙瘩!


                            40楼2007-03-07 08:07
                            回复
                                “切,老凡,你该不是有了挫败感才那么歇斯底里吧?”林岳嬉笑道,“不过说真的,你身上还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能力啊?这聚金成形的力量还真牛逼啊!”
                                “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我压根就不知道有这能力!”其实自己也觉得奇怪,这能力是何时获得的,又是从何而来呢?
                                “管那么多干嘛?反正你……妈呀,又来咯~”林岳大呼小叫地跳脚起来,我惊觉四周的十字形空间竟完全扭曲了起来,不多时便形成了一个四方空间。突起的巨木、飞掠的树枝、狰狞的“木兽”自四方慢慢逼近,看来阵法已经自行将剩余的树木凝成了新一轮的攻击。
                                “好吧,那就只有放手一搏了!”我低喝道,一摆手中的战刀,半月刀轮再次疾转,银色的刀轮在身周不断扩张。
                                那四象并未急于攻击,只是静静地守住各自的方位。黑暗中突然闪起一道青绿色的光芒,在刀轮外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北斗阵形。光芒中,七根数人难以抱合的木柱平地而起,各自散放着耀眼的绿光。原本安静的四象此刻躁动起来,伴着光芒的剧盛直冲入北斗阵形中瞬间消失了。
                                拉近林岳,两人背靠着站立在一起,刀轮在意识的控制下飞速扩张。北斗阵形中突地一阵爆裂,七根巨木均裂作四段飞入半空,断木在绿光中渐渐幻化开来,形成了二十八只形态各异的鸟兽,咆嚎呼啸着在四周聚起了球形的包围圈。
                                “搞笑了,四只变出这么多来,我们来的不是动物园吧?”在刀轮的保护下,林岳还能谈笑风生,但他的声音也不由得有些打抖,“那些是什么东西?该不会全是阵里的虚灵吧?”
                                亢金龙、角木獬、井木犴……几个熟悉的动物形态跃入眼帘,这些兽形曾在一些典籍资料上见过,想不到今天就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而且是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如果是它们到齐的话,那这个阵形岂不就是……
                                “我收回刚才对布阵前辈的评价。”无故而出的话语把林岳说得一愣,“他老人家不是混蛋,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忿恨中杀心大盛,我猛挥双手,满地尘土一阵飞扬,地面浮起无数银色弹丸,面前的半月弯刀也在旋转中随即化散开来。意识的控制下弹丸在空中狂转不已,逐渐聚成了二十八个浑圆的盾牌,那盾牌的边上布满了尖锐的弯刀,宛如锋利的狼牙闪着寒光。
                                “带刀的盾!老凡,你玩狠的啊?!”林岳见到这些盾牌失声道,“能不能先给我造个大个的盾牌,免得殃及无辜啊?”
                                “四象北斗二十八宿阵,这根本就不是围困虚灵的印阵!”愤怒和怨念烧红了我的眼睛,全然不顾林岳的问话,“既然是杀戮修道者的阵法,那就和我的狼牙刀盾阵一见高低吧!”


                              42楼2007-03-07 08:0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