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原本热闹的东苑已经安静下来,可主屋却灯光依旧,若隐若现的烛火宣示着寂寞。
伊人流泪,不为其他,只为相思。
之桃坐在喜床上,泪已经冲花了妆。当初明明是拓跋凌来招惹的她的,明明答应过会好好待她的,可如今怎么会变的这般。她冒着对姐姐的愧疚嫁过来,可为什么连个洞房之夜也不愿意留在自己这里。
碧儿拿了脸盆进来,“郡主,洗洗脸让奴婢给您宽衣,您赶紧睡吧。”
之桃低头看到碧儿手中的盆里有片片玫瑰花瓣,之桃用手轻轻抚了抚花瓣,“生的再娇媚,终究只是被人一用变舍弃了。可是如果连用都懒得用,那究是福还是祸啊。”
碧儿喊了声郡主,之桃摆摆手“下去吧。”眼中却一直盯着那盆没有用的玫瑰花瓣。
“奴婢这就把她倒了去。”之桃触景生情,“没用的话便丢了,对么。”说完把碧儿唤了出去。
之桃靠在床边上,盯着房顶一言不发。
次日。拓跋凌四更便赶去了军场,这次怕是要血战一场。
泠惜赶到东苑请安,之桃还未等泠惜说话,便道“本应本夫人向姐姐请安,只是妹妹终究是真实,若去给姐姐请安实在有违祖制,还请姐姐不要怪罪。”
之桃一张嘴就是这样一般话,明里和泠惜很亲近,实际上却是在警告泠惜,自己才是正室,切勿坏了规矩。
泠惜忙行了个大礼,婉儿在一侧扶起泠惜,泠惜才能看清,今日之桃并未像在佛寺那般活泼,倒是多了几分端庄,头发梳的没有意思乱发,衣服依旧是一身鲜红,可见是专为大婚这几日做的。
“这府上姐妹只有你我二人,姐妹之间何必这么多虚礼。”
泠惜微微一笑,“那泠惜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妹妹既然来到府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想想以前还说让妹妹多来找我玩,这样倒好,天天都能见到。”
“是了,只是姐姐可曾怪妹妹,这般的和姐姐来同侍一夫。”
“不,以前只我一个人在府上,寂寞的很,这回没没开陪我,我倒是开心的不得了。”
“这样就好,姐姐,今天就这样吧,妹妹在宫里没有这么早起来,这一大早被碧儿唤起来现在也乏了,赶着回去再睡一会呢。”
“那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泠惜说完福了福身,退了出去。(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