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琴 文/镜末。
三月的滩城冰冷未却,而商人的吆喝声却荣荣升起,看似春光乍暖,而路人的谈话声亦融入春来这好时节。
“你可知前几日红颜楼也被**兵解散了,那些粉红女郎无一不去重新教养了,而花魁朱嘤可是被送到了滩城戏馆,你可知那花魁的好嗓音与一手酥琴?往时可是一掷万金,而现在可是我们寻常百姓都能听到了!”说者面泛红光。
“甚好,甚好!”
而此时更是热闹的却是坐落于滩城西部的滩城戏馆,或许是由于它是政府直接管辖,秉持着任谁都能听场戏的想法,有钱的可以买到上座享受着珍馐琼露听戏,而即便是贫民,也能买到最便宜最后方的站票。
此时的热闹,也正是因为今日是花魁朱嘤首次登场。一半人是为了她的好声音,一半人是为了她的名气。
“自然了却事一身,怎么隔坐观岸旁。只是寻思心中郎,奈何手中已剑断,声声诉诉了情思,浮浮沉沉过清江......”分明绝色女子手柔和地拨弄着琴弦,歌音却已如泣如诉,叫一座妇孺泣下,一如往常。
“哎呀,长官,这番绝色女子你若是看上眼了我绝可以帮你弄来呀......”台下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毫不避讳地奉承着旁边锦衣玉带的男子,却不知已触了他的逆鳞。最终,那位男子也只是冷冷一扫台上唱得凄婉的女子,道一声“没兴趣。”便搂着身旁的女子扬长而去。
而此番动静却只是没于黑压压的人群之中,甚至没人发现,台上女子唱得更哀转了。一曲终,朱嘤便覆着嫣然一笑抱着琴退去,仿佛刚才的悲伤哀婉与她无关。
曾有人说过,她的一哭一笑都太假了,而她亦认为这些真真假假怎是旁人一句话就能判定的,若是这些真假都那么的无意义,那么她何来诉说自己的情愫,怎就不能让她一举一动都如此真实?
“哎呀哎呀不愧是花魁姑娘!今天可真是赚死了!”有着一脸肥肉的戏馆馆长陈则拍着手连忙迎接,而花魁也只是应答:“我已从良,馆长大人只管喊我朱嘤便是。”
“是是是,朱嘤姑娘,啊对了,陈某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便是。”
陈则搓了搓手:“你可听闻座上的大人都说听您的悲腔到现在是有点腻乎,怎么也得来个形象改造,这不,您曾听闻在这带有名的剧作家郑知良?他听闻您来到我们戏馆唱戏,可是为您量身定做了一长戏曲,那可是大作!您所饰演的主角活泼抚媚......”
听着陈则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朱嘤略皱了眉,答到:“我都是在这里唱戏的人了,馆长大人的要求有什么能不同意呢?”
于是陈则开始咯咯咯笑得欢,抖起了脸上一堆肥肉。
(发现无法空两格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