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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沉默之歌 BY 向南adela CP: SY 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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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
顺说,未见“----------TBC----------”字样前插楼者请自行切腹轮回
另,不会一次搬完


1楼2012-07-22 18:07回复
    二楼授权



    2楼2012-07-22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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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使神差的,他点进了这个名字,才发现这就是去年闹的沸沸扬扬的“最年轻教授”风波。那阵不二正在忙着准备建筑模型,偶尔听说文学院来了个非常年轻的教授,毕业于哈佛肯尼迪学院,在剑桥做过讲师,他的毕业论文被收录在德意志文献中心,做为研究二战史的重要档案。同系的女孩窃窃私语说这个年轻的教授其实只比他们大个不到八岁左右,而且长的非常帅,身材像模特一样标准。不二对这种流言蜚语不感兴趣,他只关心他的奖学金只否还能保住,要是模型做砸了他那六个学分的建筑力学就完蛋了。比起标准身材,不如测量一下材料的标准差来的靠谱。之后风波过去了,不二也没再想起过有这么个近乎“传奇”的教授在,直到他意识他现在只能选他的课。在满怀希望的查了所有的可能之后,不二发现他似乎只有这一门课合他的时间和学系要求。于是刚刚要点进课程安排的“选择”键时,跳出的对话框显示“Quota Full”。
      不二盯着荧光屏那个无辜的跳动的对话框,怎么也下不了手砸向桌面。他叹了口气,直接把电脑合了起来,一头倒在旁边的床上,模模糊糊的想起姐姐最爱的《飘》的最后一句话:“Tomorrow is another day.” 把余下的都留到明天再想吧,总会有办法的。和着爽朗的夜风,不二嗅着身上渐渐淡去的奢靡的味道安然入睡。


      5楼2012-07-22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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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
        昨天折腾到太晚,一觉醒来天早已大亮,不二胡乱抓起手机一看,已经12点15了。屏幕下面闪烁的提示栏明确无误的写着:15:00,排练。胃里一阵翻腾,想来已经半天都没吃东西了。楞了一会儿神,不二从床上坐起来,外面明媚的阳光透过纱帘的缝隙穿进屋子,撒在木质底板上,一片温暖。他光着脚站起来,站在被阳光烤的温热的木地板上,淡淡的木香和暖人的温度,从周身蔓延开,如同温润的水捧在手里,带着舒缓的触感。定了定神,不二决定去弄点吃的,饿肚子可不是他的一惯作风。
        把即食披萨丢进烤箱里,不二转身去敲菊丸的房门,也不知道他起来了没有。一切妥当之后,他觉得得赶紧换下这折腾了一晚上的衬衣,去冲个澡,然后好准备下去和菊丸冲出去排练。柠檬甘草的沐浴露带着醒人的作用,冲了凉之后不二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在脖子上,防止水滴把衣服弄湿,然后随意踏了双脱鞋出了浴室。客厅里充盈着披萨迷人的香味,芝士和萨拉米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加上番茄酱汁和菠萝丁的色彩,这样简单的食物也的确让人着迷。然而当他走到厨房的时候,看到菊丸正靠在烤箱边上吃披萨,准确的说是——吞掉最后一块披萨。当菊丸看到不二的时候,嘴角上还挂着芝士,手上粘着蕃茄酱汁的颜色和他酒红色的头发显得异常协调,不知到底是出于饥饿还是罪恶,菊丸三下五除二的咽下了最后一块,然后抖抖手,冲不二无辜的笑。不二看着已经空了烤盘,眨了眨眼睛,然后盯着菊丸,就这么优雅的走过去。菊丸被他盯的发毛,刚要说什么,这时不二忽然侧了个身,取出一只玻璃杯到了杯水,用他那优雅修长的手递给菊丸,这个举动让菊丸受宠若惊,我吃了你的披萨你还对我这么好,不二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了!他也的确被披萨噎的够呛,伸手就要去接那杯水,这时不二的嘴角扬了扬,唰的一下收回了手臂,然后自顾自的把水全喝了。之后他恶狠狠的把水杯按在桌台上,盯着菊丸继续看,那蓝色的眼睛里读不出色彩,菊丸一脸讨饶的表情一览无余。僵持了一会儿,等菊丸终于把那些噎人的淀粉咽下去了,才把不二想听到的答案说出来:“我请你吃晚饭还不行么⋯⋯”。不二这才满意的站直了身子,然后眯起眼睛,一幅居高临下的表情看着菊丸。“那么⋯⋯Nollendorfplatz的可可粉马铃薯孜然牛肉球配墨西哥辣椒酱,爱因斯坦咖啡的苹果玫瑰卷配香草牛奶炼乳,还有爱尔兰咖啡7.8%的朗姆酒。”说完这些不二利落的从冰箱里拿出了另外一份披萨,加了一句“下次的披萨口味由我选”。留下旁边的菊丸一阵哀嚎,这下钱包不仅遭了打劫,似乎还要吃一个月的“超级辣味印度咖喱披萨”⋯⋯在菊丸的柏林生存手册里无疑增加了这样的条款:千万不要让不二周助吃亏,否则你会吃更大的亏。
        把两个人喂饱了再到要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不二和菊丸都是没什么时间概念的人,两个人经常一起上课迟到。菊丸对此不屑一顾,他说在新奥尔良,大家本来也不注重时间,差个几分钟也没有那么严格,然后他瞥向不二,那个人淡色的发丝和湛蓝如晴空的眼睛,标准的日耳曼人,菊丸眨巴眨巴眼睛,一幅戏谑的表情:号称全世界最守时的德国人怎么也迟到呢?不二笑的依旧清风云淡,一句:“为了不显得你那么不守时,只好陪你一起迟到了。“就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菊丸,然后低头认真的给自己的吉他调音,拨出一串不连贯的旋律。菊丸鼓着脸看着不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菊丸看到是酒吧的人来催,一下慌乱的不知所措,他们还没出门,别人已经来催了,现在离排练时间只有5分钟了,菊丸想不好接还是不接,还是拉着不二火速冲出门去。不二倒是异常淡定,他拿过菊丸的电话,一如继往的微笑:“喂?不,我是不二周助。哎?对的,我们马上就到,恩,地铁出了点状况,不过我觉得马上就能走。是的,已经到了Warschauer Straße.很快就到了。好的,请再稍微等一下。恩,好的,等会儿见,拜拜。”然后果断的挂了电话。菊丸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从现在出门到Warschauer Straße至少需要半个小时,不二这么说不是逼的更急了么?不二把手机还给菊丸,如水色的眼眸笑意满盈。“我说了地铁出了问题呢。没事的,走吧。”不二推开门,任夏日的灿烂洒满一身,爽朗的风卷起细碎的发丝,犹如麦田的色彩,舒展悠扬。就是这样,和不二在一起无论遇见多大的风浪他都是这么平平淡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菊丸想,这点他是怎样也学不来。他看着不二背着他那把红色的吉他,感到由衷的钦佩,仿佛他无论做什么,都是那么协调,有条不紊,亦如这亘古不变的波德河山,云行风运自有时,冷暖自知。
        


        6楼2012-07-22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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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留意到他的德语说的非常吃力,想问他是不是刚学德语,另一边菊丸倒是毫不客气,倒了半杯出来给自己,呷了一口,真烈。白石说他刚刚学到B2 level的德文,只够简单的交流,专业知识完全不行,那些植物名称其实都是拉丁语,和德文都不是一个语系的,要翻译都不知如何是好。不二友好的建议他去书店看看有没有植物学的字典卖,等他们乐队排练结束之后可以陪他一起去。白石一脸感激。菊丸喝了几口伏特加之后已经开始晕晕乎乎的,他问不二的选课敲定了没有,不二才想起他想选的德意志史已经quota full了。菊丸说这个没问题,他选上了那门课,有手冢教授的电子邮箱,他可以帮不二发邮件给手冢教授请他加个quota,文学院总有这样的先例。然后他自顾自的编起了邮件:“敬爱的手冢教授,久闻您大名,慕名选课。无奈建筑系的选课时间滞后,想选您的课的时候已经痛心疾首的发现名额已满。若不是我当年中学结业考试成绩太差只能上建筑系,肯定追随您的门下拜修德意志史。今日逢缘,恳求您再放多一个名额限制,让小的选了您的课吧⋯⋯”不二看菊丸写的胡言乱语,不知所云,完全不顾建筑系其实是自由大学收分最高的专业,只是想,管他写些什么,总之能给我加上这个quota就行。然后他招呼白石把堆在客厅的图纸和乐稿搬到房间去,留菊丸一个人在客厅自high。
          上弦月。收拾妥当一切之后不二倒在床上,枕着臂肘望着星辰点缀的夜空。清良的风冲淡了灰尘的味道,图纸把房间的一角堆的满满当当。不二动了动眼睛,暑假也终于要过去了。
          


          8楼2012-07-22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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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
            学期开始的第一天,白石起的特别早。这几日跟着不二,菊丸在柏林转了几天,熟悉了一下环境外加去洪堡大学办理交换学生的手续,他的德文也日渐好过刚来的时候。虽然菊丸特别喜欢模仿他的 “R” 音,说英文的时候也要夹着这卷的无比厉害的斯拉夫口音,弄的白石一脸尴尬,不二在一旁愍起唇角,笑不出声。不过总而言之,他现在能够用很多德语词汇同超市的服务员交流,不二发现其实他的记性很好,许多教过一次的词就能记得。之前德语说的不好大概是因为教他德文的老师本来斯拉夫口音就重,教出来的学生也如出一辙,想到所有的德文小舌音“R”都被白石的老师用大舌音抖了出来,不二顿感浑身一阵冷颤。
            可以说,白石的到来拯救了菊丸和不二的胃。由于两个人的厨艺都糟糕的可以,几乎他们都是从超市买来即食披萨或微波炉馅饼,直接丢进烤箱和微波炉就可以吃了。当然这样的食品相比也没什么健康可言,所以大多数时候,不二情愿跟着菊丸到处到酒吧蹭饭蹭水果,或者两个人在下雨的时候会在地铁站的土耳其烤饼店买一份牛肉卷,填饱肚子万岁。当然,如果乐队偶然获得了额外的收入,那菊丸就会请整个乐队去吃一顿大餐,庆祝一下。不二自己是个不怎么挑食的人,只是口味奇特的可以,日本芥末,墨西哥青辣椒,中国辣酱,印度火爆咖喱⋯⋯他都非常喜欢,久而久之,当大家在一起提出聚餐地点的时候,不二的意见被划入“永久性忽略”的条目里。和菊丸、不二不同,白石是个很注意养生的人。大概是因为学习植物学,他总是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在什么情况下如何进食最健康。白石完美的厨艺完全颠覆了不二和菊丸之前对“俄罗斯人只会煮红菜汤”的偏见,反而愈加佩服起他的手艺。因为是交换生,课程不是很多,周四周五对于白石来说都是day-off,平时也只有三四个小时的课程,于是他包揽了三个人的晚餐。课程少这点让每天都9:30上课的菊丸羡慕不已,他曾经一脸讨好的去问白石愿不愿意把头发染红了然后每天早晨替他去签到,得到的是不二一脸不屑的表情看着他以及白石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摇摇头。
            不二的不屑不代表他不赞成菊丸想找人签到的愿望。而是因为他自己比菊丸更惨,建筑学院做为自由大学最杰出的学院之一,对于学生的要求也自然更加严格。课程时间长,课业多,整日泡在图书馆里查资料,画图,做模型。且不说课程内容包罗万象,从艺术到物理全部要求精通,旦是作业就足以让人应付不暇。长时间趴在桌子上画图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加上熬夜看小说打游戏的坏习惯,不二的视力也日渐衰退,以至于平时上课时不得不戴上眼镜。当然,课业对于不二来说不算什么难度,即使是突击赶工,他的模型和图纸也是系里最优秀的,别人称他是天才,可他自己却不以为然--“我可是熬了3个晚上才画出来的呢!”,全然不在乎别人是画了三个星期的工作量。上课的时候,用不二自己的借口,带上眼镜就晕,一晕就困,所幸就睡着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课程太过无聊,秃顶的教授喜欢把他自己曾经设计的各路样板拿出来给学生看,有的时候请包豪斯建筑中心的朋友来讲座,当然形式如出一辙:案例分析,结构分析,自我炫耀⋯⋯自我炫耀⋯⋯自我炫耀⋯⋯下课。于是对于他来说,唯一有趣的课就是建筑学院那少的可怜的选修课,这成了不二苦中作乐的唯一资本。
            


            9楼2012-07-22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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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开学的头一天不二收到了手冢教授助教鲍尔小姐的邮件,当然,邮件是群发的,内容是手冢教授增加了20个名额,希望这些想选课的学生抓住机会在add-drop period里再选一次。就这样,不二成功的和菊丸凑成了周五下午的空闲,终于可以去乐队练习了。


              10楼2012-07-22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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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不二怀着“历史来把我从建筑学枯燥的力学分析里拯救出来吧!”的心态来到文学院的主演讲厅的时候,竟然发现人山人海,很难找到座位。不二有点沮丧,恰巧收到菊丸的短信:“我晚10分钟到,帮我占个座位!”,他啪的合起手机,开始奉命找座位。偶然发现第一拍最靠近讲台的位置有几个空位,长排椅子的最左端坐了个穿着雅灰色休闲西装的男生,他正在看当堂的那份讲义。不二想,是历史系的学生吧,这种水课都这么认真的预习⋯⋯他走过去,看到那笔直的身影,是个惯用左手的人呢,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只素黑色的钢笔正在讲义上写些什么。他的手很漂亮,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有着美好的弧度,握笔的姿势也无疑优雅,顺着漆色的缕纹,钢笔金色的镶边和手指的契合度完美无瑕。他又走近一点,发现他的字写的很漂亮,带着哥特式德文花体的影子,却不是那种不可辨识的字体,流畅,清晰,又有着张力。真是吸引人的笔法⋯⋯不二抬头看,看到了那张清秀的面孔,他有着煎茶色的眼眸,专注的盯着眼前的资料,思忖的时候会把视线放低,然后睫毛抖动,再继续写下去。这样的专注太过吸引人,不二眨眨眼睛,径直走了过去。
                “请问?这里有人么?我能坐这儿么?”不二问道。
                对面那人转过头,露出棱角分明的五官,眼角柔和的线条收藏在金丝眼镜背后,如同眼眸一样的发色衬着他素蓝的衬衫显得如同中世纪的贵族一般,低调却不容小窥。他点点头,稍微往里挪了一下腿,示意不二这里可以坐。于是不二把书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算是给菊丸霸了个位子,然后转过头看着身边那个人写字。半晌,不二出声道:“veruca”。那人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不二,对上的是不二清亮的眼眸和柔和的笑意。然后对面的人低下头,听不二又说道:“巴洛克的拉丁文是veruca,只有一个c哦”。应响,他抬手划掉了拼错的字,抬头对着不二笑了一下。
                这人笑起来真好看。这是不二的第一个想法。随即他就想,看上去还是挺冰冷的呢。是哪个年级的?怎么没有朋友一起来上课?刚才身边就冷冷清清的⋯⋯交个朋友也不错。这样想着,不二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身边这人聊起来。
                “这课人可真多啊⋯⋯哎?文学院这么多女生么?建筑学院的女孩子可没这么漂亮啊⋯⋯啊!我知道了!听说手冢教授非常帅哦,所以才吸引了这么多女生来听课吧!哈哈,希望教授高抬贵手,多留几个漂亮的给我们⋯⋯”不二说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若是和菊丸聊天,引个话题就能让他侃上半天,可对着旁边这人,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怎么也不应一声。不二有点气馁,你看你看,是你没朋友我才好心找你说话的,你还不领情,于是他别过头去,正巧看到急冲冲跑过来的菊丸。
                “英二!这儿!”不二伸手招呼他。
                菊丸看到不二的时候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当到不二身边的时候菊丸定了一定,看了看旁边那人,有点窘迫的小声埋怨道:“你怎么坐这儿了⋯⋯”不二没留意:“我来晚了,没什么座位了,看这儿有位子就坐这了。”说完耸耸肩,表示这儿没什么不好的,“对了,这位是我的朋友菊丸英二”,不二忽然转过身去,对那个茶色眸子的贵族说。菊丸动了动唇,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倒是那个修长的身形先站了起来,左手夹着那叠资料,手指夹在刚刚停顿的地方,礼貌的伸出右手,说声“幸会”。虽然只有短短的4个音节,却听到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深沉却不失力度,让人放心。菊丸一头雾水,握了一下他的右手,然后莫名其妙的看着不二。不二笑了起来,刚要说些什么,对面那人眨了眨眼睛,对不二扯动了一下嘴角,道:“要上课了”。
                说罢,他离开座位,走到了讲台前,试了一下麦克风,抬起头对着不二惊讶的眼睛,里面水波荡漾,全是他的影子。手冢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重复了刚才的话,掷地有声:“要上课了。”
                


                11楼2012-07-22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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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课室内瞬间安静下来。嘈杂的喧闹声归结于刷刷翻动的书本声,和笔落在纸张上的声音。手冢清清嗓子,开始讲课。准确来说,那应该算不上是讲课,而是演绎一段历史。那仿佛一个古老的传说,日耳曼那如同英雄一样的起源,潜伏于黑森林的剑入豪肠,血流成河。在古罗马的竞技场上历练出的筋骨,健壮而雄伟的民族精神历历在目,然后时间扭转,在纷争格局的时代又是如何的各自为王。曾经这片沃土上出现了怎样的沧桑与寂寞,谱写了怎样的不朽与神迹,在手冢的口中似乎变成了一种亲历的经验,如同你这样鉴证过,体会过,因为那样的生动就奔腾在身为德意志人的记忆里,流淌在血液中。这是不二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把历史讲的如此动人,不是经院课本式的叙述,例行年代的记忆,而是以一种类似演讲一样的叙述娓娓道来,有条不紊。激情时如同海啸而过,惊心动魄;平缓时如同涓涓细流,源远流长。宗教,战争,极权⋯⋯各种听上去发音优美的单词组合在一起,还原了一部浅显易懂而活灵活现的日耳曼古代史。手冢就站在那里,平静的讲述这一串如同传奇一样的过往,他会把手架在讲台上,偶尔用修长的手指翻动那些写满华美字体的讲义,然后下颚抬高15度角,以优雅的姿态叙述着。他有着完美的身材比例,深灰色的西裤延展了腿部的线条,他左腿支撑着重心,有时倚靠在讲台边,潇洒而不懈怠。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如同海浪一声声敲击着礁石,回荡在演讲厅里。直到最后一个音节,他低头扶了一下眼镜,然后收起讲义,稍稍跨步出讲台,微微欠身,一缕茶色的发丝挡在眼前,如同一个天生的演讲家悠然谢幕一样自然而充满风采。直到这时,不二才如同惊醒一般看着自己未落一字的笔记,好像短短的三个小时就过了千年一样。
                  身边的同学三两成群的离开教师,不二感叹的合起笔记本,想着怪不得这么多人,果然是讲的非常精彩啊。比起他们学院那些喜欢吹嘘自己成就的大牌教授来说,这样的课不知道多么让人舒心呢。看看身边,发现菊丸如同自己一样如梦初醒,不,准确的说,的确从梦里醒来--他又睡着了。


                  12楼2012-07-22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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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欢笑打破了他的遐想,瞥过去看到菊丸正被大家围在中间,原来是输了呢。不二把手里裹甜筒的薄纸揉成一团,如同刚才的思绪一样丢在脑后,款款的走过去。一群年轻人吵吵闹闹,说什么要菊丸倒立在场内走一圈,或者是要把所有饮料兑在一起喝下去⋯⋯不二弹了弹手指,一笑了之,说这些菊丸都已经尝试过了,没难度的。然后眯起眼睛,笑的宛如海妖般诱惑,暗暗的光影打在他白皙的脸上,让菊丸打了个冷战。
                    “呐,英二,你今天上课睡着了嘛⋯⋯不如这样。你现在写邮件给手冢教授,告诉他,你觉得他的课真的好无聊。”
                    菊丸听罢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他一向怕手冢,这在宿舍的时候已经听他念了无数次了。不二最喜欢捉弄别人,还喜欢往软肋上打。菊丸抬起头,讨饶的眼神,不二别过眼睛,装出一幅苦恼的样子,“要不然⋯⋯吃一个月的墨西哥辣椒?”引得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冷气。“还是说⋯⋯这么没男子气概的喝掉这瓶酒?”不二冷不丁的补了一句,斜了斜眼睛,旁边几个女孩子一直是菊丸的歌迷,正凑在一起看着他呢。单纯的孩子被这么一激哪还省得理智在,一拍桌子:“哼!写就写!你电脑借我用一下!”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似的,那台白色的MacBook在幽暗的烛光下苍白的亮着光,映出不二一张兴趣盎然的脸。菊丸打开那个邮票符号,稍微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词汇,噼里啪啦的敲起了键盘。
                    一键发送之后,周围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庆祝菊丸闯关成功。游戏终于得以继续。不二也加入了打牌的行列,他始终对自己的牌技非常满意。刚才被管了一整瓶酒的鼓手打着酒嗝凑了过来,看着不二那台漂亮简约的设计专用电脑一脸欣羡:“苹⋯⋯苹果,就是先进哈?美国货⋯⋯好呢!”菊丸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好东西啊⋯⋯”鼓手拍了拍电脑的外壳,好像一个兄弟聊天似的,“一台电脑可以登录⋯⋯你们两个人的邮箱帐号⋯⋯多先进⋯⋯”他仍旧盯着那闪着白光的,缺了个口的苹果目不转睛。
                    “吧嗒” 菊丸愣住了,他的一把好牌撒了一桌。
                    他觉得嘴唇干的厉害,好像什么咔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什么地方错了,菊丸楞住了,然后讪讪的抬起眼睛,看着对面早已明白过来的,早已没了笑意的不二。
                    他咽了下口水,艰难的探过身去:“刚才⋯⋯刚才⋯⋯用的好像是你的帐号⋯⋯不二⋯⋯”
                    


                    14楼2012-07-22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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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
                      无论菊丸怎么解释,不二打定主意这次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他了。
                      于是晚上白石出来煮夜宵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菊丸苦苦的拍着不二的门叫他出来听他解释。白石心里无限同情菊丸,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这个俄罗斯青年早已意识到,不二虽然总在微笑,为人和善,可真要惹到他了,绝对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对于这一点的认知,早在不二弟弟给他打电话抱怨学校伙食难吃的时候白石就意识到了,因为接下来不二直接一个投诉电话告到联邦食品监督会去,说给学生提供这种食物不够符合欧盟共同农业政策的补助标准,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就不要怪他不客气直接去布鲁塞尔反应情况从而降低联邦直接从共同农业政策里领取的补助资金。作为欧盟的局外人,白石太过明白一个日益朝着超国家主义发展的联合体是多么倚赖每一个欧盟居民,这种投诉电话在监督会的效应无异于一颗小型炸弹在莫斯科的大街上爆炸--虽然在欧盟国家这种小型爆炸几乎遍地开花--不过,白石还是曾经那么羡慕他们享有这样的特权。
                      煮好了夜宵之后,白石端着热燕麦回到楼上的房间,穿过走廊的时候依旧见到菊丸苦苦哀求不二原谅他,从刚才鬼哭狼嚎的独白里,白石大致明白是菊丸用不二的邮箱发了邮件给他们的教授,说课程无聊,为此损坏了不二在老师心中的形象。但同时,白石也明白,整个这场闹剧就是不二自己怂恿的,只是貌似菊丸没有意识到始作俑者就是受害者本身而已。他挠了挠头,反正这与他无关,值得庆幸的有两点,第一,不是自己惹到不二;第二,咦?我可以听懂带哭腔的德语了。
                      接下来的一周里,菊丸很“乖”。乖到让人觉得反常。早晨的时候他起的异常的早,还会准备三个人的早餐,当然,他只会煮个鸡蛋烤个面包而已。准备好这一切他会主动叫不二起床,在餐桌上还经常问不二要不要果酱,添不添咖啡。这种殷勤让白石反胃的够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潇洒的爵士猫竟然变得这么居家,他几乎能看到菊丸舔爪子理毛的幻象,这让他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而桌子对面的当事人还是一副赎罪的表情,热切的向不二推销自己的手艺。受害者,或是说主谋先生蹲坐在木椅上握着马克杯,一张小脸藏在蜜色的发丝后面,又被宽大的线织外套遮去了大半,他一口口的嘬着咖啡,听旁边火红色头发的橱娘说加了胡椒的煎蛋如何好吃,脸上虽然没有丝毫笑意,碧蓝的眼睛却是光离神采得紧。白石叹了口气,他知道不二只是“故作”矜持,实则早就不生气了,更或者说,实则在看菊丸的好戏而已。终于,受了莫大委屈的不二点点头,同意尝尝菊丸做的煎蛋,这让一旁惶恐不已的居家男人如释重负,他几乎要欢呼起来,庆祝不二终于肯原谅他的第一步。受气包先生对煎蛋表示不满,可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分明是在告诉菊丸--“我还是会赦免你的”。白石在一旁觉得好笑,赶紧煽风鼓气,说英二不正常好多天了,你赶紧原谅他吧。菊丸也讨饶的说,这都是他在美国的那个中学同窗给他出的主意,说一定要拼命道歉喋喋不休的道歉总有一天不二会原谅他的⋯⋯当事人终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鉴于今天还要和你一起上课,我就原谅你了。”
                      大功告成。
                      菊丸的大功算是告成,可不二终究是要面对手冢教授的。虽然发了几次邮件给手冢解释说是别人错用了邮件发给了错误的人,希望手冢不要在意云云,可这位年轻英俊的教授似乎在课后还是蛮有架子,他愣是没回不二半个字。
                      “吉人自由天象”,这是菊丸拉了中国留学生充当江湖相士对着不二一双沾满了颜料的手勘察了半个钟头之后的结论,虽然这种结论在不二看来就是所谓的听天由命,再不济就是“认命吧”,从而完全失去了需要预测命运的必要性。其实他本来不怎么在意,只是菊丸一副忧虑的样子实在惹人欢心,让他忍不住的想去扮演自己的忧愁。就这样,终于挨到周四的历史课上,菊丸早早的到了演讲厅,并且给不二占了个极佳的座位,这样看来,不二的阴影对菊丸而言还是相当深远的,以至于让他可以上课不迟到,并且认真记笔记。
                      


                      15楼2012-07-22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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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把宣传单翻过去,看着那简单的信息,觉得有点意外。“那么,这是做些什么工作?”
                        “你可以先去办公室进行测试,测试合格之后他们会为你联系一个服务对象,然后介绍你们认识,通常这些人是饱经战争风霜的老人。有些是犹太人,有些是波兰人,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国家⋯⋯志愿者可以为他们读书,陪他们聊天,照顾他们的生活,过圣诞节的时候带他们出去转转之类。有些人不会讲德文,所以在德国的生活就很困难⋯⋯”手冢斟酌了一下措辞,“是‘非常’困难。而在另一方面,这是德国人的罪,我们必须承认,因此也必须承担这个义务和责任。”
                        不二看着手冢斟酌措辞时的神情,那是一种犹豫的态度,似乎不应出现在眼前这个似骑士一样决绝的人身上。但同时,这样的收敛又仿佛是对过往岁月沉重记忆的背负,这样的感情在他的历史课上已经可以略知一二,毕竟他是带着一种虔诚的心去感染于人。不二觉得动容,好似手冢就是有这个天赋,让人走进他说话的情景里。他的言语不多,却足够清晰解释这个任务的必要性,不二不能拒绝,也没有想去拒绝。他郑重的点点头,表示会去考虑一下,然后等待着手冢的下文。他不会是只为了这么一件事就叫他过来,毕竟他们不算熟,况且他也不是历史系的学生。按照建筑系的管理,重要的任务只有本系的学生才能领,总是这个志愿者的工作很特别,但不二依旧不认为这十分要紧。可是手冢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看着他蓝色的湖泊一样的眼睛,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而似乎是等着不二说些什么。
                        为了缓解气氛,不二轻轻咳了一下,他问手冢还有什么事么。手冢微微笑起来,然后摇摇头,真真切切,被菊丸形容成雪峰一样的气场瞬间春暖花开,融化四季。不二不明白在课上从来不笑,但转瞬想到,若是他笑起来的样子让那些女孩们见到,估计课堂就成了新闻发布会场,闪光灯要此起彼伏了。不二此刻竟然有小小的私心,仿佛获了珍宝一样,因为这样的线条只有他见到过,稀罕得紧。
                        “没事了。”他重复了一遍,“叫你过来只是为了给你这个宣传单。”然后维持着唇边温和的弧度。
                        “⋯⋯可我不是历史系的学生啊⋯⋯”这让一直擅长拿捏教授心态的不二有点跌眼镜。
                        “啊,这个任务很特别啊。”这个回答让不二又觉得不知为何,只好默默的点点头。
                        “你是我班里唯一一个建筑系的学生啊。”手冢又补充了一句。不二还是没明白,仍然点点头。
                        手冢放下笔:“特别的人应该有特别的任务,不是么?” 然后他以那个优雅的标志性动作推了推眼镜,补上一句:
                        “你很特别啊。”
                        


                        18楼2012-07-22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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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主上出来了,先吃饭,晚上接着搬~


                          22楼2012-07-22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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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不二想要菊丸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的时候,就会用英文和他讲话。一来是给他一个信号:英二这是你的问题;二来是让菊丸知道不二心情不好,要和他划清界限。白石来住之后,不二说英文的机会多了不少,因为太高深的词汇和太快的语速白石是听不太懂的。而这样一来,屋外的白石和床上赌气的菊丸都一下明白了不二的意思,一时间屋里沉默无言。半饷,不二打破了无声,“走吧,英二,帮我收拾一下画稿,明天我还得去幸村先生那里呢。”说完抻了抻胳膊,走出房间,蹲在地上把那些成稿和废稿分开,冲白石眨眨眼睛,“没事的,他一会儿就好。”
                            果然,不出一会儿,菊丸一脸黑线的站在门口,楞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起个话头缓解尴尬,不二和白石就那么看着他,终于,菊丸抓了抓刚才枕坏了的发型,没头没脑的问:“明天早晨吃什么?”
                            夜月依然。
                            等第二天菊丸英二想起早餐这回事的时候,已经临近午餐时间了。他迷迷糊糊的抓着一头红发走出来,发现白石正在炖土豆汤。牛肉和马铃薯的香味混合在空气里,秋日晌午的阳光明媚如夏,昨晚的别扭一驱而散,循着香味,菊丸靠在厨房的门边看着白石左右捣鼓,意大利羊奶酪优雅的放在一旁的瓷碗里,胡萝卜和芹菜切成形状一致的丁块准备放到汤里一起煮,然后他开始磨胡椒,吱吱作响的木悬塞间飘落星星点点,洒在小羊排的汤汁上面。一切有条不紊,完整有序,白石安安静静的倚在灶台旁边的储物柜旁摘迷迭香,透过一丝窗缝投下来的光把厨房照得明亮而不燥热,他似乎那么一站就是一副笔挺如画的样子,不急不燥。菊丸在一旁看得入神,这点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也怪不得昨晚白石一坐上吉他席就引人眼球,让人着迷。
                            主唱大人终于有点懊悔昨晚莫名其妙的态度,他清了清嗓子:“不二呢?”
                            白石回过身,点点头:“去幸村家了。”没了后话,菊丸不知道说些什么,似乎还介意着昨晚的事,他没话找话的本事远不如不二纯熟,在美国的旧友告诉他,没话题了就谈吃,这句菊丸还是记得的。
                            “咳⋯⋯你⋯⋯你这么早准备午餐啊。”拢了拢红色的发丝,菊丸走过去帮白石的忙摘迷迭香。
                            “不二要给幸村先生带午餐,他那手艺⋯⋯实在⋯⋯”白石话说了一半,撇了撇嘴角,菊丸心知肚明,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而笑。似乎中间那一点点隔阂又融化在了秋日的午间一样,牛肉土豆汤的浓郁和迷迭香的清新弥散开来,似从未有过间隙的友谊一样柔柔悠悠。
                            秋高气爽,温度不算低,不二一觉起来之后就打算今天陪幸村四下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因而请了白石帮忙准备午餐,以便可以到公园去野餐。回归自然的心态是每个德国人共同的渴望,对于森林草地的归属感,恐怕德意志要强过任何一个其他邻国,大约因此,这种缱绻在灵魂里的召唤力成为德国绿党至今仍然活跃在德国政治舞台上的一大原因,而抛开政治不谈,德国人周末去郊外公园的次数确实远要多于在教堂里窝着听巴赫的次数。去车行租了一天车,不二拎了钥匙到幸村的住处去接他前往Tiergarten。
                            见到幸村的时候,他兴致极好,也许是因为身体一直不适,从住处到地铁又有一段距离,所以除了购买必需品就很少出门。因为不二的到来,他才多少得到了一些乐趣,多些机会可以出门走走。这一点上不二觉得自己和幸村极其相似,总是能在一个限定的空间里自得其乐。不二自己说不上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却相当理解幸村的心态,于是也更加愿意和他分享自己的愿望。他对幸村说过关于极简主义的追求,也说过菊丸,白石和手冢,还有他曾经拥有过的Dr.Eiji。
                            在Tiergarten,他们坐在胜利女神柱不远处,不二取出他的旧吉他,就那么轻轻吟唱起来,早已没有了乐团时候的激情,可在这秋风和煦的午后,一曲单歌,一个听众,不二反而感到安心得当。虽然近秋,却依旧绿草茵茵,隔着胜利女神柱,不二看到陴斯麦的雕像屹立一侧,不知为何恍然想起手冢的话:“你在找什么?”那声音真真切切,似乎就和着这慢板吉他一样游吟而出,却随风而去。他说,这是特别的任务;他说,你在找什么;他说,快去快回⋯⋯不二阖起眼,海平面潮涨潮落瞬息万变,却终究是一条直线,仿佛他一直追寻的理念,稳定如恒,春华秋实⋯⋯而有那样一种力量却在海的彼岸,不二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想努力抓住,却一步踏入海里,凉得他有点麻木,如同他对上那双茶色眼眸的瞬间,一个漏拍,曲子断了。
                            


                            25楼2012-07-23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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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割线中内容为作者注---------------------------
                              其实有几个注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加一下会好点,不过似乎也无伤大雅而且相信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但话说回来的确应该是放在最后在写,只是担心我能力有限,表达不明白这些意思,估且写下chap6的注释)
                              一来是德国的国庆。
                              很难说这到底是不是德国的国庆啊其实⋯⋯德国人叫德意志统一日(Tag der Deutschen Einheit),1990年10月3日东西德正式合并。比起法国美国的国庆,这一天在德国定多算个公共假期,没有特别的庆典活动。此外,德国人的身份认同问题也表现在德国的国歌上。在世界杯的时候就很容易看到,赛场上播着德国国歌,可德国队的球员们几乎没人唱,这在其他国家是很少见的⋯⋯德国的国歌叫做“德意志之歌”(Das Deutschlandlied),第一段在希特勒时期也是国歌,所以不怎么讨德国人的喜欢==。但我至今也没问个明白为什么不换一首⋯⋯有在德国的朋友可以帮忙问问~(据说德国人是不介意别人问他们历史的,只要你不在大街上为第三帝国招魂,基本德国人没有那么多禁忌了)。
                              二是德国绿党。
                              扶额⋯⋯这个东西我在《素颜青春》里貌似都没有写道。不过稍微提一下,虽然想来大家对德国政治应该也不是很感兴趣吧。这样的,2009年选举之后,德国议会里现存5大党派(德国的选举制度不是一般的费解,以后在相关文章里慢慢解释~),其中一只较年轻的党派叫做Grüne (绿党),虽然是5大党派里最新的,席位最少的一只,但却是德国年轻人最看好的一个党派。绿党的起源基本和德国战后第二代,即68年一代相关。在战后经济复苏的过程里德国凭借经济奇迹度过了最艰苦的岁月,发展的代价就是环境的毁坏。德国人对自然的情结与众不同,如果我没记错,在前文里写道不二听手冢第一堂课的时候,手冢介绍过日尔曼的起源,巴伐利亚的黑森林其实就是日尔曼人开始摆脱罗马人独立门户的发祥地,此外德国人的身份认同,或是说和法国较劲(⋯⋯)的最大资本就是法国人认为自己是文化人,他们有civilization,而德国人称这种情节叫做“culture”。这两个词在英文里的意思好像差不多,在德文里的发音也和英文差不多,只是对德国人来说,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大概是因为翻译成中文也差不多的缘故,南子个人没啥感觉⋯⋯不过理念上似乎就是法国人是人造文明,德国人是天赐文明的感觉。咳,扯远了,说回68年。这坑爹的一代(绝对不是开玩笑,这一代人只坑爹,不坑娃)觉得自己父辈干嘛都是扯淡,赚个P钱,森林都没了,于是就大声疾呼恢复植被云云。这种事放咱自己这儿可能比较难理解,但在德国人看来简直重要的不能再重要了。于是德国绿党应运而生,并一举获得极大的支持,全国投票率过5%就可以进入议会,从此德国绿党在议会里也就占有了一席之地,或者可以说,环保理念从此进入德国立法程序和行政必备参考条目之一。
                              三是希腊债务危机。
                              现在欧盟最闹心的就是欧债。我经济学学的要多烂有多烂,几乎门门fail的主,到底为什么会负债,欠了多少钱⋯⋯有经济学的朋友可以热心帮我解释一下么?反正我看报纸也多少知道欧债的主要拯救对象就是希腊西班牙那些南欧国家。希腊其实也不是第一次遭灾,19世纪末的时候也遭过一次央,经济几乎处于崩溃的地步。所幸一个法国小个子来帮了他们,这个法国人就是现代奥林匹克之父顾拜旦先生。拿到第一届现代奥林匹克的举办权,多亏老祖宗的文化遗产和顾拜旦的决心,希腊经济就奇迹般的复苏了。而现在,希腊的经济到底要怎么办呢?奥运会肯定是没戏了,04年刚举办过,雅典再入围基本是没这种可能性了。欧盟27国拴在一条船上,欧元区的情况又几乎靠德国独臂擎天⋯⋯“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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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楼2012-07-23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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