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的目光
「小青峰的目光总是一直追随著小黑子呢。」
某个周三的下午,黄濑凉太没来由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坐在青峰的前面,手肘靠在青峰的桌上然后用手指在自己的下颚来回摸索著,靠窗的位置非常凉快,外头的微风不断向内吹抚,黄濑那细柔的发丝飘呀飘地,让人不禁想揉一把。
青峰的反应并不大,他还比较在意黄濑干麻没事跑来别人的教室然后莫名奇妙的丢出这个句子。
「……有病啊你。」青峰撑颊望著窗外但是句子是对著黄濑说的。
「好过份啊小青峰~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嘛!」
「跑来别人教室就为了说这个吗?」
青峰有点儿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最近黄濑越来越黏他,以前还只会在球场嚷嚷著要1on1而已,现在时常中午或下课都跑来这里串门子,但是说的话都没什麼重点可言,青峰还宁愿拿这些时间来补眠。
「因为自己待在教室很无聊啊,出去晃的话又会被女生们缠上,不如来小青峰这里聊聊天~啊,当然还有小绿间!」
「……你明明是刚刚看到我,才想起的吧。」坐在青峰身后的绿间推了推眼镜,口气有点酸。
「啊哈哈、小绿间别这样嘛~」
黄濑尴尬地笑了笑,搔著头看上去像个傻瓜似的。
他喜欢下课时间来找青峰聊天,虽然青峰总是一副心不在焉或者不耐烦的样子,但是从来不会阻止黄濑继续说下去,十分钟的下课时间黄濑可以说好多好多的话,他可以东拉西扯并且不间断。
尽管青峰的反应一直都不大,但是只要黄濑在这里说话青峰就不会离开座位,说起来或许有点心机,但是黄濑并不希望青峰起身去找黑子,他愿意像个白痴一样一直对著一个毫无反应的人匹哩啪啦地说一大串话。
接连几天下来黄濑其实也有点腻了,青峰虽然不会赶他走但确实并不怎麼搭理他,到最后黄濑也有点儿闷,才索性吐出了句关於黑子的话,意料之内,青峰果然有了反应,但黄濑并不因此而高兴。
———
「黄濑,你为何要说那句话?」
出声的人是绿间,社团练习绿间和黄濑正在一起练习,运球到一半时绿间忽然提问,黄濑有点儿错愕,还没来得及弄懂绿间话中的意思就被抢球了。
「啊、小绿间!!」
跳跃,投射,漂亮的三分球。
黄濑嘟起嘴不满地在原地坐下,像小孩般的闹起了别扭。
「干麻啊你……」
「小绿间犯规啦!哪有人在比赛的时候提问的?」
「这也是战术之一,那麼你要回答了吗?」
绿间也跟著坐下来,两人完全忽视了周遭人的视线。
「……因为只有提到小黑子,小青峰才会有精神。」
「是吗?」
黄濑沉默了两秒,低著头说:「是啊……」他苦笑著,虽然无奈却又没办法。
「我说得再怎麼起劲小青峰都只是嗯嗯哦哦地敷衍我,尽管他对我说的内容一点兴趣也没有却不会赶我走,这就是小青峰温柔的地方……」他停顿了几秒。
「可是呢,只要一提到小黑子,小青峰就会有反应,不再只是嗯哦的几个单词……」
喉咙有点乾涩,鼻头似乎有点酸酸的,黄濑埋首入双臂。
「都过那麼久了,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
「想放弃啊……」
如果能够轻易地放下、轻易地逃离——
「小绿间,人家说,要放弃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谈下一段,你要不要跟我交往啊~」黄濑抬头,笑著问绿间。
「发神经。」绿间嫌恶地皱眉,起身去捡球,黄濑也跟著站起来并且走向同一个方向。
「干麻跟著我……」
「小绿间快跟我交往啦~」
黄濑双手从背后环抱住绿间的腰部,整个人贴上绿间的背部并且用脸颊在对方颈部磨蹭著,搞得绿间又叫又跳的挣扎著,引来了大家的视线。
黄濑知道,青峰在看著。
无视绿间的挣扎,黄濑搂著更紧,然后还作势要亲上脸颊,周围的围观群众开始变多,大家跟著瞎起哄,不断地呼声要黄濑继续。
一片吵闹声在球馆内迟迟没有消退,赤司难得没有出面制止,他走向在远处观望的青峰,双手插在胸前笑著问:「很在意吗?」
青峰诧异地皱眉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有点好笑地回应:「怎麼可能。」
赤司眯眼看了青峰几秒后便转身走向人群,还留下了一句话。
『不好好抓紧的话到,到时候会两头空哦。』
青峰没能理解赤司所说的话,对他而言那和文言文没什麼两样,他有点烦燥地原地运球,直到吵闹声被赤司压下为止。
青峰看向一直坐在角落处的黑子,边用手指转著篮球边走到他身旁然后坐下来。
虽然人群已经消散,但是黄濑还是缠著绿间,打闹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看见青峰和黑子并肩坐在一块儿的画面,青峰笑得很开心并且不断地对黑子说些什麼,黑子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
忌妒的感觉涌上心头,呼吸又有点困难了。
小青峰啊,只要小黑子一向你招手,你立刻就会奔离我身边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