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亲吻计划之外——不二周助
新生入学。
我一看见乾的那张脸就忍不住拥抱越前的冲动。快一点把第一个要求结束掉,我这样想着,直到三个拥抱全部结束之后才感到一阵懊恼。
我在亲吻越前的时候当然必须拥抱他,这么说,我岂不是还要超额完成一个。
我知道乾的贴身专访只是为了激怒我,我肯定不能被这种行为左右情绪,但是事实上,从看见越前的照片开始,我就已经很不冷静。
三年,我还从没有关注一个人到这样长的时间过。虽然我和越前的交情一直保持在淡如水的程度,但是我从来没有停止对他的欣赏和赞叹。这小子进步得太快了。
今天早上的三个拥抱好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我一直以为过度的肢体接触是一件极其令人不快的事情,但是拥抱越前没想象中的那么难。
或许是因为越前的身高对我来说正合适?
倒是越前的反应很出乎预料。他在我拥抱他的时候,身体有不同程度的僵硬,难道我这么让他难以接受?
我的前景可以预计一片灰暗。
高三学生不同于学弟学妹们。九月刚开学本是美丽的金秋时节,高三学生却必须先应付一场地狱般的开学考。
开学考正是我的机会。九月三号下午我会提前交卷,然后就能赶上越前的放学时间。因为高三楼建在僻静的校园一角,与其他教学楼隔的很远,我肯定不能让越前等我,因为这看起来很可疑,所以必须“偶遇”。
我用平常的步速从高三楼走到高一楼大概五分钟,考虑到越前那一天下午最后一节课的老师喜欢拖堂,我只要提前三分钟交卷,时间就绰绰有余了。
我在花坛边上如期遇见了越前,抢在桃城之前,提议来一场“久别重逢”的网球赛。越前欣然同意。
这一场比赛的胜利我势在必得,否则根本没法引起越前的兴趣。越前倒是并没有想到我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领先两局。
越前露出了一个令人怀念的炫目的笑容。
我不可避免地分了心,漏接了那个抽击球B。
于是越前就直起身来,曲起左手握着球拍在肩上敲了两下,在夕阳的光影里笑了起来说:“不二前辈,你还差得远。”
我低头掩饰一个欣悦的笑容——典型的越前式宣战,在输了两局之后。
但是,要想赢过我还太早了。
最后我们在球网两侧气喘吁吁地握手。其实越前压根没想握手,但是我认为这对提高亲密度有毋庸置疑的帮助,所以坚持。越前愣了一下伸出手来。
他的掌心融着薄薄一层汗水,骨节分明有力。我用力地与他握手,感到这少年将露出锋芒,势不可挡。
越前微露惊讶看着我,然后不自然地抽回手去。安静了一刻,他转过头去说:“Nice game.”
第五部分 错误的决策——乾贞治
我有理由相信之前的选择真是完全的错误。
表象迷惑了我,让我误以为不二和越前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但是我仍然不敢相信,不二和越前如果曾经有过可疑的会面,怎么可能逃过我的情报网?我有信心,就算他们用网上软件聊过天,我都能得到第一手资料。
就在开学考的最后一天,不二会提前离开考场,这我早有预料,但是我没有想到越前最后一节课晚下了两分钟。这直接导致我又一次被不二发现了行迹,因为准备不足。
那也无所谓,之后得到的资料已经足够告诉我,他们两个有超出目前数据的友谊。至少,越前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对天才前辈毫不在乎。他很有可能像不二关注他那样,一直注意地关注了不二的发展。
我低估了越前在网球方面天才般的敏锐和执着,他当然不会放着一个技术一流的前辈不管。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发觉,但是他的确在下意识地注意一切与不二有关的资料。
早知道我就选手冢了。
不过我也不是全无办法。现在只需要静观其变。周密计划之后,相信我能给天才不二周助激动人心的致命一击。
就目前的观察推测,不二的意图简直昭然若揭。他大概计划充分利用这三个月的时间提高和越前之间的好感度,用来为他最后的无礼举动作铺垫。
后面的一系列事实证明,不二并不能欣赏我高尚的敬业精神。为了摆脱我的观察,他打算采用最直接的办法。那天下午的比赛不仅仅只是为了提升好感度,而是为了用我对付他的办法来对付越前。
不二在赢得了比赛的胜利之后提议,赢家可以任意指使输家做一件事。当然,他同时善解人意地表示,这一次的胜利不作数,从下一次的比赛开始。
越前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因为这看起来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挑衅,越前向来对挑衅无法抗拒。
说实话,我对这个提议感到一丝失望。它毫无新意,但是却成功地阻止了我进一步地收集新数据。我早该想到的,不二永远提防我。在有更简便的解决方法时,他是不会动多余的脑筋去想新办法的。
但是我还是为不二在“偶遇”方面所下的功夫而震惊了。新生入学,照例要由老生教导校歌和校规。不二作为手冢离开之后学生会的领导者,理所当然地要做个榜样带新生,不过考虑到他已经高三,学校同意他随意挑几名新生,仅仅是做个样子。
虽然我至今没弄清楚不二究竟是怎么让随机的电脑抽签选择越前的,但是我仍然坚定地认为他滥用权利,假公济私。
后来越前被安排任图书委员一职,这简直是故意的,因为不二几乎每天社团活动之前都要去图书馆自习一段时间。
他甚至设法劝说了副部长大石,安排了一次他与越前配合的双打比赛。
除去上课和睡觉的时间,不二在越前的闲余时间里已经占到了55.2%,我得到的数据量却并不与之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