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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大众软件的游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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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久远,发一部03年大众软件上个人认为比较经典的CS小说--挣扎,也许火星。喜欢点顶即可。
1L度娘。


IP属地:广西1楼2012-07-10 20:41回复
    作者:苍茫,资深游戏人。主要游戏小说作品有《杰迪归来》、《挣扎》、《追逐黎明》等。
    序章 最后一颗子弹
    下午17时45分,天色已经变得昏黄不堪——至少在我的眼睛里是这样的。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藏身之处:一个污秽的汽车旅馆的小房间,窗帘全部被放下,一张一躺下就会吱呀乱响的老旧木床,一张铁腿的折叠小平桌。桌子上面,左边放着药水、纱布、剪刀、镊子、抗生素注射剂和消炎药粉,右边放着一支.50“沙漠之鹰”手龘枪。银白色的枪身已经被污泥和血水沾染,不成模样。只有扳机和枪栓的正常工作,表明它还是一支性能优良的好枪。
    枪膛里只有1颗子弹。这意味着当两个如狼似虎的特龘警队员同时向我扑来时,我只能放倒一个,而马上被另外一个拧断脖子。
    我费劲地扭动自己的脖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右肩的肩头被一发5.56mm的M4A1子弹擦伤,已经及时做了简单包扎;左小腿中了2发MP5子弹,幸好全部打在防弹护腿上,但是强力的撞击加上9个多小时的亡命奔逃,使得它几乎要抽筋了;背部的防弹衣有3个创口,那是射进水里的流弹减弱了威力,歪歪斜斜地在背心上留下了短暂旅游的痕迹——要是同样的部位再中枪,亲爱的读者们,我这本逃亡日记就注定不能够动笔了。
    更重要的是,我已经22小时没有合过眼,肠胃里那点点可怜的面包和薯条早已被完全消化。我疲惫不堪,一身泥污,只有外面这件偷来的黑色大号风衣还是干净的。于是我冒险选择了这家路边的小汽车旅馆,用身上最后132美元里的一半买了桌上的那些东西,还有等着一个小时后送到房间的的一份熏肉火腿三明治和扁豆汤,最后就是休息11~13小时的权利。
    当然,在这些食物被送来之前我必须彻底地清洗自己身上的泥污、汗渍,然后把内衣裤洗干净、晾得足够干再穿上。我不能暴露行踪,在登记时我几乎支撑不住了,但是我尽量保持得彬彬有礼,让这家小旅店的老板对我有了好感——要知道,在北欧小国芬兰乡下的这种低级旅馆里,用美元付帐的客人无疑要比用其他纸币付帐的客人受欢迎得多。
    而且我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小店里呆够12小时,只要行踪被发现,等待我的将只有一样东西——死亡。
    如果我不休息,恐怕在被抓到之前,就已经死了——死于过度的惊吓、饥饿、疲劳和迷惑。


    IP属地:广西3楼2012-07-10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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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上帝,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水是冷的,但很干净,很舒服。我洗澡的时间不能太长,因为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7分钟已经足够了。我也不能洗热水——用冷水清洗身上的伤口可以阻止伤口进一步发炎。我尽量快地清洗了衣裤,然后把内衣和袜子放在房间的暖气片上,这样干的速度会快一点。至于外套只能晾着,希望房间内的温度足够烤干它们。
      我开始处理伤口。抗生素不能马上注射,必须等到进食以后。30分钟内我做完了所有这些事情,接着开始用一块破布简单地保养我的“沙漠之鹰”。我将唯一一颗子弹退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把枪上的泥污和残留的水渍简单地清除干净。
      晚饭在天色全黑的时候送来了,比店主说的早了10分钟。虽然味道略有点淡,但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我拿了旅店里的一盒火柴,放在要带走的随身物品里面。从窗帘向外看,天色昏黑,看不到什么东西。我在吃完饭后马上关了灯,把自己连同房间一起淹没在黑暗之中。在睡着之前,我努力回忆了一下24小时内发生的事情,直到睡着,我仍然都不能相信:我,特洛德·柯克,外号“爵士(Sir)”的奥地利反恐怖秘密特遣小组M.I的成员,竟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成为了B.I(欧盟反恐怖秘密特遣小组)的猎物。
      这太疯狂了!
      然而事情的确已经发生了。我躲过了B.I的成员追杀,还打伤了4个人,逃亡了22小时,翻山越岭跑步游泳,尽量隐蔽自己的行踪,在一个度假村偷到了衣服,最后躺在现在的床上。我不知道我能够睡多久,很有可能再一睁开眼,我见到的就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头盖骨,然后……
      而这时,我甚至没有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反抗的资本。我只有最后一颗子弹。棒球运动员还有三击出局的机会,我却根本不能失误——对于国家反恐怖秘密特遣小组M.I的成员来说,失误就意味着死亡。
      黑夜往往让我觉得安全,因为以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忠实地掩护着我和我的战友们。但是现在,黑夜却让我恐惧,它就像一张大网,紧紧地网住了我,让我看不到前进的方向。
      想到已经逝去的战友,我不禁悲从中来。
      


      IP属地:广西4楼2012-07-10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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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妈怀孕了哈哈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2-07-10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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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确认了方位之后将篝火熄灭,向东北方的目的地——该要员的乡间别墅前进。进入指定位置后留给蝙蝠的时间只有2小时。而这对于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来说,可能已经足够,也可能根本不够。狙击手有时需要用连续几天的时间等待,捕捉最佳的狙击时机,有时候却要在短短数分钟内完成既定任务。在路上,我的寒毛一直倒竖着——事实上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起,我的后耳根就在发凉,不知道是不是过分紧张所致。
          我边走边用通讯器小声问玫瑰:“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由于使用公用频道通话,所以大家都听得到。
          玫瑰反问:“说说你的个人看法?”
          “着陆点的标志。太过于明显。这堆篝火是谁点的?这是在林区,能随便点起篝火吗?”
          “我赞同爵士的看法,我也觉得不对劲。”翅膀在右后方低声说,他担任队伍右侧后方的警戒。
          “这是特殊任务,即使细节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但是着陆点居然没有联络人,没有进一步的地形指引,也没有简单的位置标的,怎么可能?”
          “……那么进入警戒状态。”玫瑰显然被我们的忧虑所说服。
          “见鬼,手里的枪居然是苏制的,这种枪只能轻易暴露自己的位置。”红开始喃喃咒骂。
          “伙计们,至少我们还有手枪,而且头上戴着头套,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衣服上涂着伪装。别担心。”蝙蝠竭力想使气氛松弛下来。
          就这样,借着灰黑的夜色,头顶偶尔穿来灰枭的叫声,脚下的枯叶被鞋底踩得刷刷作响。我血管里的血液并没有停止流动,但是渗满了紧张。眼帘中除了灰色、黑色,就是树木。莫名的恐惧在内心深处不断扩大。
          这没有路的路,我不知道要走多远,还能够走多远,但路总是会有尽头的。
          地势渐高,我们正在登上一个小小的山包。地图显示,这个山包的另一边,就是一片低地,那里有七八间大型的木屋,东西走向呈“L”字型排列。而最东头的木屋里就住着这次任务要解决的目标。还有8分钟,行动就将开始。
          微微的凉风迎面吹了过来。红皱皱眉头:“风的味道不对。”他是吉普赛人,有着丰富的野外生活经验,在加入M.I之前,他每年有相当的时间在丹麦和芬兰森林间猎鹿。
          贝齐敏感地反问:“什么味道?”
          “现在还不知道,但不是纯净的晚风。”红吸吸鼻子,小声地说。“我们必须十分谨慎。这次任务本来就有很多疑问。”
          “到了。”蝙蝠说。夜幕下,透过层叠的灌木和树枝的阴影,远方的低地上耸立着几座木屋。从窗子向外透着灯光。很久以后,才有一阵隐约的酒香夹杂着炭火和熏鱼的味道随着南风飘过。
          贝齐说:“红,你闻到的就是这个?”
          红显然犹豫了一下,说:“有点像炭火味,但是……我更觉得是燃烧植物叶子的味道……”
          玫瑰打断了这次短暂的交谈。“其他人进入警戒位置。蝙蝠,寻找合适的狙击位,准备行动。”
          “Roger。”
          蝙蝠趴在地上,极其缓慢地移动着。他右手举着望远镜,背上背着Scout,不停地矫正着方位。我们在他身边呈扇形分布,距离狙击手7~11英尺,各自找到隐蔽的位置埋伏下来。
          夜色越来越浓,蝙蝠已经把枪踞在肩上,显然他已经进入了合适的狙击位置,正在靠瞄准具和测距仪进行最后的精确测量。他的移动已经比先前更加缓慢,远远望去,感觉就是一条冬眠的蛇,很久才不自主地蠕动一下。我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22:54,蝙蝠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蝙蝠终于不动了——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进入状态的狙击手,等待着自己的猎物送到枪口下。他最后的动作,就是将一颗步枪子弹推上了枪膛。事实上,蝙蝠以前曾经是一名合格毕业的外科医生,他的手术刀和枪法一样准确无误。我们的神经随着蝙蝠的动作遽然紧张起来,等待着Scout发出的那一声沉沉的闷响。
          我所在的位置是蝙蝠背后9英尺的一个干泥坑里,枯枝和树叶掩盖着我的身体,手中的AK-74M对着蝙蝠背部的方向。
          一个小时过去了,蝙蝠仍然像一块已经僵硬的石头。这时又刮起了小风,气温下降得很厉害,即使隔着厚厚的保暖服也能感到丝丝细细的寒气。扭头望望四周,所有人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红却说话了:“又闻到了……燃烧植物叶子的味道……奇怪……为什么这次的味道似乎浓了一些……”
          我不由得一阵奇怪:什么东西在烧起来的时候,会只烧到叶子呢


          IP属地:广西7楼2012-07-10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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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逃亡开始
            整整40分钟,我都在爬,向我的右侧爬。其他人也在缓慢地爬行。没有人说话,这个时候只要一开口,情绪就会失控。
            翅膀在等着我们,只要汇合,就能够一起逃出去。
            恐惧弥漫在黑暗中,和空气一样可以把人的神经冻僵。我很慢很慢地爬着,几乎只是靠着手部力量在行动。我甚至必须控制我的呼吸,否则有可能会被伏击的敌人捕捉到声音。这种时候伤心和愤怒没有用,搞不好只能毁灭自己。
            能和恐惧抗衡的只有冷静。
            必须冷静。
            耳边传来翅膀很细微的声音:“向东北边的低洼地带爬……要慢……现在是凌晨1:30,时间足够……记住……要冷静……要慢……我们不能随便把生命丢弃在这里……在没有为冤死的战友报仇之前绝对不能……你们轮流用命令回答,以证明自己还活着……”
            “Roger.”我最后一个回答。感谢上帝,红和蛋都还活着。
            鼻子里灌满了枯叶和细草的味道,还夹杂着冻硬的泥土的浓浓辛味。幸存的同伴互相用命令鼓励着,我心里也感觉到了温暖。
            起风了,风势渐渐凌厉,耳边的声音可不小,树枝在哗哗地摇动,树叶也在猎猎作响。北欧冬季常有的季节风,风力是很大的,我心里一阵高兴。红也小声说:“这是好机会,只要风刮得足够猛,树林里嘈杂的声音会渐渐多起来,我们可以加快爬行速度。”
            我的四肢移动的频率开始快了起来,并且趁着风声和各种声音越来越响的时候加快了速度。翅膀一直在特定的时间用耳机指引着我们。
            “现在,爵士应该可以看见我藏身的土堆了……你往下风处看。”我微微抬起头,东北角低洼地带边沿有一个很大的土堆,距离现在的我约有300英尺,翅膀应该就躲在那后面。“不要往土堆这边爬,和土堆平行……然后接着向东北方爬行,我会跟在你们后面,最后一个撤离。”
            翅膀的声音仍然很平静。可是红的声音响了起来:“翅膀,你不要做傻事……”
            “我答应你们,不做傻事。”翅膀的回答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我离土堆的距离已经不足50英尺了,只要能爬到土堆后面,已经等于脱离了危险——低洼地带的低矮灌木非常密集,加上通向林区外的道路很多,又有水源,地形很复杂,不利于追踪。到时幸存者可以化整为零,潜出林区以后再汇合。
            这时耳边又响起了轻微的“扑扑”声。伏击圈内的敌人开枪了。他们难道已经失去了耐心?枪声有一定的频率,都是2发的短点射,都打到了树干上和泥地里。我不得不放慢爬行节奏。敌人显然在进行火力搜索,他们不愿意我们逃出去,但又无法捕捉到我们的行动——虽然穿了恐怖分子的着装,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在衣服和其他装置上还是涂抹了防止被远红外夜视仪发现的伪装剂“冷油”。所以伏击的敌人即使有夜视仪,也无法轻易确定我们的位置。他们不得不采取火力搜索的方法。
            开枪的人枪口压得很低,弹着点也是有意控制的,以期命中地上的生命目标。这更证明了敌人深知特种部队黑夜中被包围的情况下逃生的方法,以及反隐蔽的方法——他们绝对不是一般的常规部队!
            蛋小声说:“麻烦了……只要中弹,我们就会完全暴露……中国有句名言,叫做‘坐以待毙’……现在的处境正是如此……”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趁着他们换弹夹的空隙赌一把,继续爬吧……反正现在噪声大,爬快一点……”红也说。
            我刚想说话,刺耳的枪声便吼了起来。土堆后面连续3记AK-47的短点射,立刻,一记重物摔倒在地的闷响随着低低的叹息传到我的耳朵里。翅膀发现了一个敌人,于是将他击倒,但他的位置也暴露了。紧接着“扑扑”声连续不断,所有的子弹都招呼在土堆上。AK枪口耀眼的火光在土堆后游走不定,灵活异常。翅膀冒险开枪了!他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掩护我们撤离!
            “快爬!翅膀坚持不了多久!”红的声带像被滚烫的烧火棍捅过,话音嘶哑而急切。我们顾不得这许多了,连滚带爬向土堆后的低洼地带接近。蓦地,耳机里传来蛋痛苦的闷哼,之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就在此刻,我的手已经摸到了低洼地带湿润的软泥。


            IP属地:广西9楼2012-07-10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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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绝邮箱狗!!,直接看福利,没图我说个J8,看相册:http://user.qzone.qq.com/453352491/infocenter


              12楼2012-07-10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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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们M.I,就是B.I下面直属的一支小分队,平时受奥地利国防部最高参谋部指挥,在非常时刻或者特殊情况下回归欧盟反恐怖直属特种部队,参加各种特殊任务。但是我们没有想到,我们自己竟然成为了B.I猎杀的目标!
                这个念头和另一个念头一起,一直伴随着我逃亡的整个过程。另一个念头是:猴子为什么要用公众频道汇报战场清理结果,而不用专门的自有频道?
                逃亡者是没有机会多想这些的。和红分开后,我便开始了独自逃亡的过程。K镇在脱离点西南边20英里的地方。途中会经过2条河、4片连绵的林区和1个居民区。自从和红到达脱离点后,我就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好运气能直接到达K镇——既然是B.I在追杀我们,那么我们所有的逃亡路线,绝对会在BinB和Lao的掌握之中!而且我在逃亡过程中为了节省时间和体力,一定要借助一些捷径。要是下河逃匿,那么衣服上的冷油就有可能会被洗掉,队内每次执行任务时,因为轻装上阵的原则,队员身上携带的冷油最多只能使用两次。尽管这样,这瓶冷油也有500克重。
                我坐在树底下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思路:先向北走,然后再折向西,最后向南。这样可以缩小直接前往K镇时被直接追击的几率。虽然这条路线会在BinB和Lao的意料之中,我还是决定冒险。
                先向北的原因是,林区北边地形复杂,由于已经入冬,树叶大部分已经脱落,白天能见度比较高,可以找到安全的地方,在落叶的掩盖下短暂休息,到了晚上就可以快速地前进。加上北边的林区树木枝干质地比较坚硬,可以制作一些简单的武器用来防身或者捕猎。当然,我不能捕杀大型动物,因为这样炊制食物花费的时间太多,还很容易被追击者发现。
                然而事实证明这些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
                我开始逃亡,尽量轻尽量快地向北前进。现在是凌晨3:15,我还有比较充裕的时间脱离危险区域,一旦WL等人发现我和红漏网以后,会马上在BinB或Lao的布置下追踪过来,那么我很容易就会被他们发现。加上现在装备不足,我们很难与他们对抗——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无缘无故地冤死在他们手里,我要找出真相,为已经惨死的同伴们讨个公道。我保持着均匀的速度向北方前进,直到我的直觉觉得我应该向西为止。尽管一开始,恐惧思想已经有数次几乎说服我的意志让我折向西,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了。脚下的枯叶不时被踩得刷刷作响,使我知道自己还是一个活着的、有知觉的生物。
                凌晨4:15,手表上的测距仪表明,我已经走了大约5英里。疲劳和惊吓过后,神智开始呈现轻微的模糊状态。现在应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至少坐下来喘口气。我小心地看看四周,并不像有人的样子,于是我挨着一棵树的树干慢慢坐了下来,然后趴在了地上。虽然厚厚的枯叶有效隔绝了地表的寒气,可我还是觉得地面的寒气一阵阵地冲击着脸上的皮肤。树的周围有很多枯枝,我小心地将其中的一些拿起来,盖在自己身上作为伪装。就在我刚刚想松口气的时候,几声灰枭的啼叫在远处的树林中响起,这是连续的鸣叫,而不是夜晚偶尔发出的单调的鸣叫,明显是兽类的本能察觉到了危险。这片林区内没有直接对灰枭构成威胁的大型食肉动物,现在的天气也不可能有蛇类活动,唯一的解释,就是林区里有了其他人!B.I果然尾随着追来了!我一把扯掉身上的树枝,向北方快速地小跑。好一会之后,我的耳朵里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水流声。这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
                看来我接近了第一条河流。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可以沿着河逆流而上,一直向西。如果B.I队员带有警犬,这样可以安全地避开畜生的鼻子,但他们多半不会带着警犬一起追踪。沿着河流走可以随时补充水分,而且复杂的地理情况可以掩盖逃亡的行踪。初冬时节,北方的河流大多已经开始结冰,结成冰块的水,水质比较干净,可以直接饮用。
                我加快了速度。


                IP属地:广西13楼2012-07-10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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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地抬起手。非常慢,非常小心。手高举过头顶,然后从上方缩回。我凝聚了所有的目光,在车的倒档装置附近仔细搜寻,果然,在倒档的把手上,系着一根被漆成黑色,很难察觉的线——一根金属丝。我顺着线的方向朝驾驶台下方看,线的尽头系在一个圆环上,圆环和环上的插针则固定在一个塑料柄上,塑料柄的下方是一个菠萝型的物体,它紧紧地嵌在驾驶台下方的脚刹踏板后面。
                  一枚手雷!
                  我又一次死里逃生。如果真的发动了车子,只要一换档,没等时速提到70英里,我就会和轿车一起葬身火海!
                  B.I已经提前来到了这个度假村,比我预想的速度要快得多!
                  我轻手轻脚地将手雷从车里卸下,把爆破装置拆除,丢在路边的野地里,然后关上车门,小心地左右看看。周围没有人。我放弃了大路,把风衣夹在腋下,快速地走在落叶堆积的泥地上,每接近一幢房子,就借着房子或者路上停的车隐蔽自己。这样走走藏藏,不一会就来到了度假村的边缘。
                  K镇离度假村只有不到5英里的路程。
                  这时难题来了:B.I肯定有队员在这里的某幢房子里埋伏,而且不管是谁,他肯定正在监视着整条出村的道路。要是就这样行迹明显地离开度假村,后脑勺搞不好就会挨上一枪……
                  要想个办法离开村子。
                  身边的房子有地下仓库,半截出口露在地面上。我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人,于是掀开仓库的盖板,正要钻进去,远处传来了一声短促的叫喊,随即中断了。没多久,又传来一声叫喊。两声叫喊之间间隔不超过1分钟,明显是两个人发出来的。
                  那是陷阱!有两个陷阱起作用了。我不假思索,跳进了地下仓库。仓库离地面并不深,我打了个滚之后就站了起来,马上我就一动不动了。
                  一支手枪顶在我的后脑勺上,一个冷得像冰一样的声音用标准的英语说:“Don't move.”
                  我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了。上帝,是PJ!这个最擅长伏击、截击和暗杀的战术天才,没有想到,他居然一直在这里等候着我!他居然预先猜测到,我一定会跳下这个仓库!


                  IP属地:广西18楼2012-07-10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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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生死的决定(1)
                    “我就知道,欧宝汽车里安放的手雷对你没有用——”PJ咬牙切齿的话只来得及说了一半。
                    “Don't move.”一句蹩脚的英语在我们的身后响起,我不由得又是一惊。脑袋上的枪口轻轻一沉——PJ的身体微微有了一点前倾,很可能是外力作用在PJ的身体上,把他推得前倾了。这个外力无疑是一杆长枪,而且抵在他的后背上。能推动PJ这种久经训练的特种部队战士的身体,只有两个可能:一是PJ本身就负伤了,要不就是拿枪威胁PJ的人身材健硕,其壮如牛。PJ在这里埋伏,居然没有发现潜在的威胁,可以推断埋伏者必是这所房子和这个仓库的主人。
                    “转过身来,慢一点,把枪扔掉。”这次说的是德语了,而且流利了许多。我和PJ慢慢转过身,面前是一个身材肥胖却极剽悍的男子。他身穿毛衣和牛仔裤,目光炯炯,手里拿着一支双筒猎枪,紧紧地顶住PJ的前胸。枪管的口径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装的子弹能把熊的头骨都给打碎了。零距离穿透我们身上的防弹衣就像捅破一层纸这么简单。
                    这个男人全身都处于高度的警戒状态,当PJ转过身来的同时弯腰把手枪丢在地上时,男人脸上严峻的神情已经有了一丝放松。这5秒钟的过程足以使他后悔一辈子。PJ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将猎枪的枪管向自己的左边一拨,这一动作使得男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歪,失去了平衡,就要摔倒。而PJ的右手已经重新拾起了他的贝雷塔,眼看就要对准男人的脑袋扣动扳机。男人的圆脸瞬间变白了,他估计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死神的镰刀离他的生命如此之近。
                    他没有死。我的军用匕首已经及时地贴在了PJ的颈动脉上。我对PJ说:“你放了他,我放了你。他死了,你也得死。”
                    PJ盯着我,方脸中那对鹰隼一般的眼睛满是愤怒。迟疑了一下,他丢下了枪。
                    我把手枪踢到地板的远端,对回过神的男人说:“先生,请你不要冲动,也不要说话。”男人神情呆滞,呼吸急促,蹲坐在地上,拼命点头。
                    我接着说:“用你的枪对着他,除非他反抗,否则不要开枪。”男人回过神来,重新端平了猎枪。我把匕首从PJ脖子上拿开,直直地看着PJ,真想一下子就将他的心脏刺个对穿。PJ的左手和左腿经过包扎,纱布并没有大量渗血,可见伤势并不算太重。额头上有很大一块乌青,看来是磕在了坚硬的地上。我立刻明白了,他是被翅膀的AK突击步枪打伤的,尽管及时做出了合理规避,但还是被子弹擦伤了。PJ紧闭着嘴,神情冷漠,这表明我绝对不可能从他这里问出什么东西来。
                    我走到PJ身后,猛然一掌切在他的后颈上。一声哼哼之后,他整个人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我随即将PJ捆绑起来,取下他头上的无线电通讯器,抛到一边。肥胖的男人大惑不解地看着我。我说:“我不是和他们一路的,事实上,我一直在躲避他们。谢谢你救了我。”
                    “你也救了我。我们两不亏欠。”男人的手仍然紧握着猎枪。看得出他对我并不完全信任。


                    IP属地:广西19楼2012-07-10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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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单机了但还是贴完吧


                      IP属地:广西20楼2012-07-10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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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走了两步,我便犹豫着停了下来。现在如果直接接近K镇,是否妥当呢?我怎么敢肯定我的判断是绝对正确的呢?倘若我判断不正确,那B.I又会怎么做决定呢?我既然猜不到他们的决定,怎么能过分相信自己的判断呢?几种念头一直交织着,在脑海里翻腾。
                        我终于决定了:我不能直接进入K镇。做出这个决定之后,自己都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了好一会,以稳定过分焦虑的情绪。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首先必定是一个M.I的正式成员,我不能用职业以外的思维要求自己的言行。K镇南边的入口,就是我逃亡过程的最后一个目标。希望这地狱一般的旅程,最后不要再出现噩梦般的终结。
                        我从K镇西边的树林绕行。K镇并不算小,在远离镇子的树林里,能够很模糊地看到明灭有间的灯光,甚至能听到汽车轰鸣的声音。我突然非常羡慕镇上的人们,他们过着舒服的日子,每天辛勤地工作,下了班回家吃可口的晚饭,和孩子们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然后好好休息,静静地在睡眠中等待新一天的来临。他们不用像我们一样,活在危险之中,今天还谈笑风生,明天就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到上帝那里去签到——我们甚至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明天。谁敢保证现在我麻木而机械地走路时,远方的什么角落里不会有一支狙击步枪正在瞄准我的脑袋,只要狙击手的食指一弯,一个人就这样从世界上消失了……
                        生与死的边缘,有谁比我和我已故的战友们触摸得更清楚呢?到了K镇,难道我的逃亡就真的结束了吗?我就能活着回到祖国吗?而即使能够回去,这次非正式的作战任务有多少人会把它昭告天下、又有多少人愿意衷心地彰赏这些只能在无尽的黑夜中(注:原文如此,意思大概是从事秘密任务的特种部队队员注定只能终生不为人知)出没的晦涩幽灵呢?我又怎样才能替冤死的战友申冤报仇呢?
                        而我们不仅在生与死的边缘,也在执行与放弃中、在公开和隐秘中、在清醒和麻木中、在良知和欲望中苦苦挣扎。这种命运会一直延续着,贯穿我们的内心,将我们的灵魂深深掩盖在地底……
                        我几乎要瘫倒在地,浓重的悲伤让我哭泣。


                        IP属地:广西22楼2012-07-10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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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生死的决定(2)
                          我靠着一颗树坐下来,努力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擦干了眼泪,继续向K镇南边走去。真是万幸啊,刚才情绪低落、失去控制力的时候,B.I的杀手们居然不在附近设伏,不然一枪就可以要了我的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来到了离K镇南面入口不到2英里的公路边上。而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清楚地知道时间,只是在脑子里我拒绝承认时间的存在。机械而疲惫地在树林里隐藏了如此长的时间而没有再次遭到攻击,我实在算是幸运的。
                          在林区的边缘有一幢两层的建筑。楼房很旧,呈东西走向,窗口比较多,楼房外面停着3辆汽车,还有一个很简陋的自动加油机。这是一间汽车旅馆。我观察了这家小店长达2分钟,再看看天,已经很昏暗了。我有了一个主意:先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凌晨进入K镇。我祈祷那些气急败坏的B.I屠夫们急急赶路,直接扑向K镇,忽略掉这间邋遢的小旅馆。
                          就这样,我的思想经历了短暂而又漫长的回忆,再次回到现在——凌晨5时10分。
                          内衣裤已经干了,而外套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室内温度“烘烤”,也仅仅微带潮湿。我毫无声息地穿起衣服,抹上冷油,再收拾剩下的东西。体力经过充分的休息得到了有效的恢复,做起事情来麻利而迅速。
                          当我一切就绪,准备离开旅店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凌晨敲门声显得格外清晰。敲门声很有节奏,而且持续着,不是一般人在胡乱敲门。
                          ——那是摩尔斯电码。
                          “Sir,请开门,我是猴子,我现在没有恶意。”
                          我惊慌得简直要窒息了——猴子就在门外面!他和我只有一墙之隔!B.I毕竟是B.I,他们没有将这家简陋的小旅馆遗漏!而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我就在这里!
                          就在房间里!
                          我已经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了!我的生命甚至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早知道如此,我宁可在荒野外冒着重度风寒的危险隐藏露宿,也不会来这家旅馆自投罗网。
                          但是猴子“说”他没有恶意,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竭尽全力深呼吸了几口,费了很大的劲才使自己冷静下来。
                          我轻轻走到门边,用手指轻轻地敲击门板,同样用摩尔斯电码回应他:
                          “我怎么才能知道你没有恶意?”
                          “凌晨4点我们就确定了你肯定在这间旅馆里,当时我们就可以把这里夷为平地。”
                          上帝!
                          我别无选择了,随即打开了门。一线光亮透了进来,猴子外面套着便装,快速闪进房间内。
                          我打开了一盏小壁灯,昏黄的灯光下,我一直怒视着他。
                          猴子摇摇头,径直找到小平桌旁的凳子坐下,嘘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敲击桌面。他又在用摩尔斯电码和我交谈。
                          “坐下吧。”
                          我坐在床上,死死地盯着这个生平最恐怖的对手。从相貌、动作、姿势和习惯上,我可以100%地确认:B.I的大队长,现在则是我的大仇人。他的动作从来都那么轻快,因为他的身材中等偏瘦;坐凳子只从靠背左边落座;坐下时会不自觉地挺一挺腰。


                          IP属地:广西23楼2012-07-10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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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呢?”
                            “谈判。”
                            “没有什么好谈的。”
                            “本来没有什么好谈的。你杀了我吧。”
                            “你们是无辜的。”
                            “这是你们的任务,现在我是恐怖分子。”
                            “不错。”
                            “那你应该动手了。”
                            “你还有一个机会。”
                            “你们要放了我?”
                            “不是我们要放了你,而是你要继续逃亡下去。”
                            “继续逃亡?”
                            “对,一直逃亡到你把追捕你的我们全部杀死为止,否则你只有死。”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走出这扇门开始。”
                            “我还能走出这扇门吗?”
                            “本来不能。”
                            “现在呢?”
                            “我只要平安出了旅店,他们立刻就会引爆炸药。”
                            “你的意思是说我必须和你一起出去。”
                            “这样我们两个都会死。你自己也知道,非常状态下特种部队队员不会理会人质的死活。”
                            “那么我先出去?”
                            “也许会被击毙。只要我们当中有人不愿意放过你。”
                            “结果我还是要死。”
                            “你只有先出去。”
                            “为什么?”
                            “因为这家旅馆是一定会被引爆的。”
                            “如果我选择和你同归于尽呢?”
                            “这么做不值得。”
                            “倒不见得。”


                            IP属地:广西25楼2012-07-10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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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货!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公众频道说话?为什么你从度假村跑进树林时,fan没有第一时间打爆你的脑门?为什么你在K镇外不断徘徊,像个孬种一样哭泣时我没有击毙你?”
                              ……
                              “原来你一直知道我的逃亡路线。”
                              “事实上我一直就在你周围。”
                              “我要是能够逃亡成功呢?”
                              “你的队友就不会死得这么没有价值。”
                              “还有其他的后续影响吗?”
                              “B.I全体人员很可能因为你的逃亡而获得拯救。”
                              “怎么说?”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双重陷阱。”
                              “原来从你们一接到任务开始,B.I也陷入了这个陷阱!”
                              “是。”
                              “原因?”
                              “就是因为冷油。”
                              “冷油?”
                              “既然得不到,那么发明它和使用它的人就全都要消失。”
                              “谁得不到?包括下命令的人?”
                              “是的。”
                              “冷油的配方原来只有你知道?”
                              “从来就只有我知道。”
                              “为了你们的安全,难道就必须牺牲我们?”
                              “不是为了我们的安全,而是为了让尽可能多的人活下来。”
                              “到现在,M.I只有我活下来了。”
                              “别只光顾着你的队友,B.I被你打伤的人有可能一个也活不下来。”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他们要是被送回到军队的医院,还有可能活下来吗?”
                              “那么现在他们?”
                              “都在野外等死。他们宁可战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被毒死或者被暗杀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现在可以填写伤亡报告,向上汇报他们已经‘死’了,他们就会生存下来。”
                              “是的,我可以,但是我们生死与共。”
                              “我们M.I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但是无论你们还是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明白了。”
                              “你现在可以选择了。”
                              “我别无选择。”
                              “你有。这是你最后的选择,也是你唯一的选择。这个选择关系到你自己的生命,也关系到我们的生命。”
                              “我注定要死。”
                              “如果你不愿意活下去的话。”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只要你愿意,现在就可以开枪杀了我。这样你重伤4个,打死1个,就算死也不冤枉。对你死去的队友,也可以有一个交代。”
                              “我不杀你。我不杀不抵抗的人。”
                              “那么你只有选择。”
                              “我死了,你们如果活着,能把我和我的队友安葬在一起吗?”
                              “到了那个时候,你会见到他们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停止了敲击,站起身关了灯,走到门边。背脊上,一股股凉意不断冒起。
                              我的上帝,多么可怕的阴谋!如果猴子放了我,而B.I其他人也是同一想法,我即使能够逃出去,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击毙。如果猴子是在骗我,搞不好我刚离开旅馆的大门,一颗7.62毫米口径的狙击步枪就飞过来会打穿我的额头。我似乎已经提前看到了这一幕。要是这样,还不如和他同归于尽。
                              我回头看看猴子,他仍然埋藏在浓厚的黑暗中,似乎本来就不曾存在过。我倒是很愿意相信他刚才的话——他和他的战友的生命,也已经不由自己掌握了。
                              我似乎已经不能再怨恨B.I。
                              手已经握住了门的锁把。
                              应该开门吗?
                              即使开了门,我应该走出去吗?我能走多远呢?
                              .END.
                              


                              IP属地:广西26楼2012-07-10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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