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胆,芷嫀也怒了,“竟然借着爹爹的名头在乡里胡来。”
六安点头,继续道:“开春播种,那几家人在地里劳作,钱管事带着家里那两个看门的,又叫了几个帮闲,整日在田里捣乱。说前头十五两银子是往年的租金,他们三家租了三十年几年的地,算少点,也要四百五十两银子的银子……之后三家不堪钱管事骚扰压迫,又给了几次银钱,可是没想到钱管事欲壑难填,拿了钱最后又反口,说那地已经佃给另外的人了,要三户人马上走。”
“就在我们过来的前两天,钱管事还带着人砸了其中一户人的屋子,若不是村里人劝着,只怕另外两家也要给砸烂了。便是如此,那一家的儿子也给打伤了,如今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竟然都打伤人了,是不是她们不过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爹爹可能还要背上迫死人命的罪名……芷嫀脸一下子就黑了,道:“把他给我绑了,我要亲自问问他,谁给他的胆子,谁下的命令,竟然敢如此背主乱来。”
六安闻言,大声喊,“是,这就去。”说罢摩拳擦掌的就去喊人绑人。
半个时辰不到,外头嚷嚷声响起,郭安推着被绑的钱管事进来,就在厅堂门口处就压着钱管事跪下来。
胡妈妈和黄橘偷偷越过屏风看,只见钱管事脸上青紫一片,想必是挣扎时被郭安等人打的。
钱管事口里的布一去,马上就哭天抢地喊冤,“三姑娘,小的冤枉,小的全都是奉命行事……”
芷嫀皱皱眉,叶葵晓得她不耐烦跟这种人亲自说话,遂走出屏风来,看着钱管事冷笑,“冤枉,钱管事说说姑娘哪里冤枉你了,谁让你去收地的,谁让你去要银子的,又是谁说要把地租出去的?”
钱管事语塞,砰砰磕头,“三姑娘明鉴,小的忠心耿耿,三姑娘可不要错怪好人……”
叶葵啐了他一口,美目圆瞪,“你还好人,把人家年纪轻轻的大儿子打的下不了床,拿着主家的威势在外头为非作歹,我看你活腻了。”
黄橘听了半天,满面忧色,低声问芷嫀,“姑娘,要怎么处置他?”毕竟是族长荐过来的,连身契都没有。
芷嫀也正在烦恼此事,爹爹说过,溪口村的七老太爷家要交好,同时,不可得罪了松山县上的本家,现今的族长。
半响,芷嫀目光冷色一闪,道:“钱管事背主忘恩,拉下去在庭院里打二十板子,撤了职事,另外两个门子,为非作歹,助纣为虐,也打二十板子赶出去。”
钱管事闻言,满头大汗,他四十多岁的年纪,虽说是仆人,也都是管着下人的头,平日里可不曾吃过苦头。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但是郭安几个已经上来将他往外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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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左右瞧了瞧,见三姑娘房门紧闭,丫鬟们也都午睡去了,放心的舒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跑到厨房取。
厨房里只有一个杨婆子,她一把拉了画眉进厨房,又插上栓锁了门。
厨房里顿时阴暗下来,杨婆子低声道:“东西都给买好了……”
画眉声音发颤,“在哪,先给我。”
杨婆子嘿嘿笑,“哎哟,我的姑娘,还怕我老婆子骗你不成。”
画眉瞪她,杨婆子只是笑,滑不留手的样子。画眉无奈,从怀中掏出一根赤金手钏递给杨婆子,“这是五姑娘答应给你的,把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