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风车山传说
凌晨三点钟的时候,终于睡着了。醒来时,头痛欲裂,鼻塞很严重,好像是感冒了。习惯性地向左看去,平常那颗乱糟糟的满是黑发的脑袋不见了。我一下子清醒了,流川呢?看看表,8点整,他从来没有这个时候起来过。披上厚厚的棉质睡袍,我揉着已经不知道是谁的头,一步三晃地下了楼。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味,流川穿着一件深蓝色的T恤,背对着我,正在厨房里忙着。
听到声音,他转头看我,头发乱乱的,脸上不知道在哪儿蹭了一块巧克力酱,表情像个小孩子,“你起来了?”
“嗯。”我走过用手指轻轻擦掉他脸上的巧克力,“这么丰盛啊。”
天知道,我看着盘子里一半是黑色,一半全白的煎
蛋,蛋黄呢?
“快吃吧,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伸出手,轻轻抱住他,脸
靠在他宽厚的背上。在这个冬日的早上,阳光透进厨房的白色玻璃窗,轻轻照在那个有着黝黑色眸子的男子身上,他的身后,被一个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女子靠着,未发一言,满室咖啡香,时间,仿佛也静止。这个拥抱里,有我太多的怜惜,太多的眷恋,太多的……心痛。
吃完早餐,他逼着我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戴上了帽子、手套、围巾 ,看着镜子里的我,全副武装,好像要去南极科考。
“流川,我这样好像圣诞老人哦,太多了了啦,我都走不动了。”
“白痴。”他拍拍我的头,拉着我出了门。
……
车开出了市区,往10号洲际公路的地方开去,我还是觉得头很痛,打了几个喷嚏,流川帮我把座椅调低,盖上了毯子,摸摸我的脸,“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不,我要陪着你开车,你一个人会累的。”我努力打起精神,倔强的说。
“白痴。”
开了大约一个小时,下了10号公路,沿着Palm Springs(棕榈泉)向前直行,美丽的风车山就在眼前了,远方的山头上竖立着一根根的白色巨柱,就是用来风力发电的windmill,这里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如果可以把折好的纸花放在风车上上,神奇的事情就会发生,如果纸花能够随风飞起,你的真爱就会出现在面前。
这里的风很大,流川拉着我的手,变戏法一样从后备厢拿出了一个纸盒子,打开来,满满一盒子五彩斑斓的纸质太阳花。
我的眼睛眩晕了,被这五彩缤纷的颜色,接着,他把花全部迎风撒了开来,美丽的太阳花在风中飞舞, 背景是白色的风车转动下的白云蓝天,一切,美的像是童话中才有的情节。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所有,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接着,我听到他有点笨拙的声音:
“加耶……我爱你……”
泪,终于还是不可遏已地爬满了脸,模糊中,我看到流川走到我的面前,拂开我脸上吹乱的长发,轻轻擦掉我不断涌出的泪,轻轻吻住了我。
沉醉在他薄荷味的呼吸中,我抱紧了他。
风,好冷,心,却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