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鲁道夫走在最前面,他首先踏进了图书馆的大门,柳德米拉等人紧随其后,比丘也一跳一跳地跟在主人后面。
年轻的图书管理员正在柜台前忙得不可开交——他既要将新购得的书籍分门别类、登记入册,又得负责把它们放到书架相应的地方。偏偏另外一名值班的图书管理员不在岗位上,没有人为他分担工作。
鲁道夫便走上前去,热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上午好,西奥多尔。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了,谢谢——”被称作西奥多尔的小伙子放下手边的活儿,用袖子抹了抹额头,他无奈地笑道,“天知道谢瓦利埃又去哪里折腾了,总把这些活儿全留给我……”
“那个杂(度娘)种八成又去找他的主子汇报工作了。”鲁道夫恶狠狠地压低声音骂道。
西奥多尔忙说:“行啦,鲁道夫,快别乱说这种话了。带着你的朋友们找几本书看去吧。”
于是鲁道夫领着三人去了二楼的一间阅览室,他亲自为罗莎和埃里克选了几本德语入门教材。柳德米拉则坐在旁边欣赏着《世界风景名画集》。
“比丘去哪了?刚才它还跟着咱们呢。”鲁道夫忽然问道。
柳德米拉笑道:“我叫它帮西奥多尔干活去啦。”
鲁道夫惊道:“它竟然还会帮人干活?太神奇了!”
“那当然,搬东西之类的事情对它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柳德米拉自豪地说,“这只精灵要比你想象的强大很多。”
“对了,比丘识字么?它怎么帮西奥多尔把书搬到合适的地方?”鲁道夫问。
柳德米拉解释道:“它不认识文字,但可以感应到普通人类的思想,所以它能够根据西奥多尔的想法摆放书籍。”
罗莎合上书,望着柳德米拉,一脸向往地说:“米拉,要是我也有一只可爱的精灵该多好啊。”
“恐怕你做不到……”柳德米拉面露难色。
“为什么?”罗莎问。
“精灵的能力非常强大,人类几乎完全无法驾驭它们。”柳德米拉说,“听爸爸说,世界上只有我们克里朵夫斯基家族具有召唤精灵、驯养精灵的能力,也就是说,所有的精灵只会把我们家族认作主人,听从我们的指令。”
罗莎笑道:“你把你驯养好的精灵送给我不就行了?”
柳德米拉耸了耸肩:“别整天想美事了,学习最要紧,你看人家埃里克多用功。”
罗莎向埃里克望去,只见他专注地钻研着教材,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她们的对话。
鲁道夫看着埃里克聚精会神的样子,颇为赞赏地笑了。他对罗莎说:“米拉说得对,你还是赶紧看书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
“好的,谢谢你。”罗莎闻言,重新翻开她的教材,仔细地读了起来。
霎时间,鲁道夫耳畔回响起柳德米拉的话语:“它不认识文字,但可以感应到普通人类的思想……”
普通人类?这样的说法有点儿意思……